苏清全程压低嗓音,不敢大?声。
楚珩手?随意?流连,他身前便一片狼藉。
要是引得人来看?见他们这副不成体统样,明天?他就不用出门了。
直接社死吧。
反而楚珩仍旧面色不改,轻松自如,从背后伸来的另一只手?攥住了他下巴,他被迫抬起了头,与他直视。
如若有?外人在,也?定是他不堪入目,而楚珩衣冠楚楚,依旧端庄得体。
苏清恨恨转脸,却在楚珩的禁锢下动不了分毫。
他明确了,这个男人就是故意?要看?他狼狈的。
就像往日每一次情.事的失控,纵使他再不愿,也?要在他的挑动之下一溃千里。
楚珩就是要他意?识到他这点!
让他记起自己离不开他,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而悲哀的是,他没法否认这点。
苏清既恨自己的不争气,又怨楚珩的存在。
羞愤之下,他干脆出其不意?转身贴上楚珩,身前的痕迹成功玷污了楚珩的金贵衣服。
要脏就一起脏吧,就算白半夜宣淫也?得拉上这个男人一起!
看?谁先忍不了!
楚珩抬起他下巴,苏清羞红着脸扭开脸,又昂着头倔强地瞥过楚珩。
苏清用力扑倒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压在温泉池边。
飘扬的薄纱帷幕轻柔地拂过他脸颊。
楚珩也?应该意?识到一点,以前他是碍着他的金主身份才让着他,不是真的虚他!
床上被调.教这么?久,他就不信自己还不能让楚珩失态一次。
苏清面红耳赤行动起来。
直到被楚珩一反攻势翻身,如虎似狼将他压在身下,苏清恍觉被激将。
这是楚珩惯来的手?法,引得鱼儿自己上钩,还心甘情愿没发觉。
“gun…走开!”苏清哑着嗓子?,咬住下唇,眼角因疼痛飙出生理性眼泪。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可恨的是他还不长记性,又被骗了。
苏清痛得直咬自己手?背。
楚珩强制替换下了他的手?,低音冷淡:“我说了,他护不住你。你看?,他来救你了吗?”
隔着屏风之后的门边一道?凝滞的身影。
苏清瞪眼了眼睛:“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进?化了的楚珩不仅控制欲丝毫未减,脸皮厚得更甚从前。
楚珩的回应是捏起他下巴,吮住了他嘴唇。
屋外,厉海天?带上门,点燃了许久没抽的雪茄。
苏清如果没有?情意?,他一定全力帮他反抗楚珩。
可楚珩一来,他的魂也?跟着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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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细一夜好眠,只是一觉醒来没看?到苏清,让她快乐指数直线下降。
她气势冲冲跑到厉海天?房间里要人:“大?叔,我的清清呢!”
厉海天?一大?早被她吵醒,还没穿戴整齐就被堵在床上,活像个要走光的小姑娘,死命攥紧了小被子?。
顾小细还不死心爬上他的床找人,觉得苏清没陪她睡觉,一定藏在了他这。
“什?么?清清,那是我的…好吧,总之我还想说你不要跟我抢阿清呢,你个熊孩子?!”
顾小细被拎在他手?里,哇哇乱蹬:“大?叔欺负人了啊!欺负小孩子?了啊!!”
给厉海天?气笑的,衣服都顾不得穿齐了,揪着她要好好理论。
苏清出现才阻止他们一大?早的闹剧,祸害隔壁房客。
“都出来吃早饭了,小细,不要缠着你厉叔叔了。”
“哦,好哒!”顾小细一秒乖巧。
厉海天?转头对上苏清视线,两人都有?些尴尬移开眼。
小客厅,顾小细幸福地扒拉着早点,忽的眼尖注意?到她的亲亲清清好像有?些不自然。
衣领下若隐若现有?什?么?红红的东西。
“清清,”她唤,“你的脖子?那有?红点点!”
苏清给她夹小笼包的手?僵住。
“不只那一点点,还有?好多?!”顾小细哒哒跑过来,要亲自指给他看?。
厉海天?一把拎起她,空中转了个圈放在自己身侧按住:“那是蚊子?咬的,你昨晚睡觉就没觉得蚊子?多?吗?还有?,你个女孩家家,能不能矜持一点,别乱掀别人的衣服。”
顾小细回忆起昨晚,睡得太?死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是哦。”
她无中生有?给自己找蚊子?叮咬的痕迹,并做出判断:“大?叔是因为血没有?我们的甜,蚊子?才不咬你的吗?”
她一脸同情。
厉海天?愣是给她整乐了。
苏清也?松了口?气,顾小细真要问起来,他还真不好解释。
跑别人房间睡了一整晚,今天?早上才回来什?么?的……
饭后,苏清按昨天?的约定带顾小细去游乐园。
出门时遇到傅莹莹和秦炽。
秦炽还是那张冰山脸,傅莹莹倒是满脸幽怨:“你们几位,昨晚睡得好啊。”
苏清心虚得无言以对。
傅莹莹蹲下来把顾小细的小脸好一阵揉捏,才算报了今天?一大?早被小破孩吵醒的仇。
没办法,另一个小祖宗有?大?佬罩着,他们不仅不敢有?怨言,还得陪着一起哄好!
顾小细欲哭不哭,扎进?苏清怀里求安慰。
厉海天?跟苏清好一阵哄,才算安全出了梅园的门。
傅莹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乐着乐着唏嘘连连:“对了,今早怎么?不见最重要的那个人?”
秦炽侧目他一眼。
傅莹莹看?得眼皮抽抽:“你那是什?么?眼神?”
秦炽:“看?你……八婆。”
“……”
从梅园出来,苏清三人直奔本?地最大?的游乐园。
顾小细第一次来,激动得简直称得上亢奋。
她一手?牵着苏清,一手?牵厉海天?,小声念叨着什?么?:“这是爸爸,这是妈妈……”
等苏清想听清她说什?么?时,顾小细仰着小脸巴巴求道?:“下次我们带大?笨蛋也?一起来吧!”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出来玩还想着家里的顾长君。
苏清摸了摸她头:“你先学会不叫他大?笨蛋。”
顾小细低下头,嘴里又嘟嘟囔囔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一上午陪着顾小细将小孩能玩的游乐设施都玩了一遍,很快到了午饭时间。
顾小细要吃肯德基,厉海天?觉得不健康,两人硬是争执了起来。
知道?他们就是斗嘴玩,苏清安静看?着,等他们选个结果出来。
目光无意?瞟到,街边一家花店,紫色的冬紫罗开得正好,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他就跟厉海天?他们走散了。
旅游旺季,路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一时看?不到厉海天?他们的身影,苏清也?不急。
顾小细一直是被牵在厉海天?手?里的。
厉海天?比他还紧张顾小细走丢,被人贩子?拐去,将顾小细看?得很紧。
就是没想到他这个大?人也?能走丢。
回头厉海天?一定要说他迷糊了。
苏清想着去买束花堵上他的嘴,进?了那家花店。
进?来他发现这家店别有?洞天?,不是单纯的花店。
清雅的环境,典雅的陈设,更像是供有?小资情调的人休闲的场所。
正是闹市取清闲的富贵窝。
一位彬彬有?礼的老先生上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苏清抬头一看?,二楼丝绸罗列垂落,各式穿旗袍的假模特树立,他又搞不懂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了。
正进?退两难时,一道?温婉的女声解救了他。
“山伯,进?来便是有?缘,请他过来吧。”
老先生福了福身,引苏清来到西面一座花架隔开的茶室。
暖融融的日光从小天?窗洒下,被茶香与书籍环绕的女士端坐藤椅,轻飘飘抬眼望来,仿佛民国?时期旧照片走出来的美人,充满知性美与书卷气的典雅。
她分明已有?年岁,却从她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不败的美人大?概就是如此了。
一旁的老先生对苏清的失态见怪不怪,笑笑退下。
可他却不知道?,让苏清失神的另有?缘故。
他看?到这位女士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早逝的母亲让他没有?保存多?少?记忆,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母亲正是这般美丽温柔,令人泪目的存在。
哪怕是病重临危,也?丢不下自己的孩子?,在默默忍受病魔的侵袭时,一遍遍教会他各种事情:
“妈妈的阿清,以后要自己做家务了,没有?人给你做饭洗衣服,阿清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爱子?则为计深远。
失去这个温柔的女人,对他们整个苏家都是打击。
苏清不知道?他的父亲此后性情大?变,有?多?少?影响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在他母亲因病去世后,苏父也?一蹶不振。
“抱歉,这么?说太?冒犯了……实在是,您太?像了……”苏清抹了抹脸,无缘无故对着人红眼,把人当成自己的母亲倾诉。
肯定要被当成神经病了。
“不,这是我的荣幸。”对方的语气就像她的气息一样温柔,徐徐道?来。
“虽然无缘得见那是怎样一位伟大?的女性,但作为一个母亲给一个孩子?的拥抱还是可以的。”
她展开怀抱,柔和的光芒好像笼罩她全身,散发着神圣的母性光辉。
苏清沉浸在这种柔情中。
他像孩子?躺在摇篮里,拥有?世界上最安心的停泊港湾,找到了家的归宿。
室外日光一暗,一片乌云蔽日,看?着快要下雨了,苏清必须得走了。
“阿姨,还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傅,”对方面上好像挺新?奇他这个称呼,看?了他半晌道?,“以后要常来,我这里一直欢迎你。”
苏清自然应下,傅女士还把他带上了二楼,要给他量身做一套衣服,不用几天?他就要过来取的。
雷阵雨落下来,苏清带上店里送他的伞,走出去一段远路才想起来,他还没告诉傅女士他的名字。
女人亭亭玉立的身影伫立门口?,目送苏清离开好一会才折身回屋。
山伯刚要关?门,她抬手?示意?不必。
雨幕里一辆加长版林肯驶来,缓缓停在门口?。
老先生微讶又惊喜。
车上接连钻出两个少?年,一边跟他打招呼,一边兴冲冲跑进?来。
“太?太?,我们跟先生来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今天没话说?
不,要支楞起来啊我的楚大佬!
好吧,我又熬夜了,深夜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