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虽然推了?捕猎任务出来的,但很少和甘贝一起出来,他?心情明显愉悦很多,而转头看到甘贝心情沉郁。
本来这对甘贝而言也是躺难得的外出,也该很高?兴的,可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怎么高?兴得起来?
很多药草甘贝已经摸熟了?,直接过去采,黑岩也帮她采。
“这个采药有用的是根部,所以要好好把根挖出来。”。
黑岩准备用手拽,甘贝连忙拿铲子递给他?,是一把石铲,锋利度虽然比不上铁铲,但用着还可以。
“用这个。”,甘贝对黑岩道。
这不是薅草,还是要小心翼翼把根完整的带出来的。
黑岩接过铲子,看甘贝的动作,她弯下腰,拨开草毯,小心翼翼的拨动那棵草药旁的泥土,再轻柔的把那棵草药铲出来。
铲到草药好似很满足的事,她用另一只胳膊擦了擦汗,把带着湿泥土的草药放进背篓里。接着用去采另一株草药了。
黑岩准备学她去铲草药,视线却划到她脸上,她面色平静,眸子专注,十分认真,来时的沉郁也消失不见了?。
有点引人看下去。
他?忙转过头干活,也拔了?一根,倒是个胖头的,颠一颠分量也不轻。
突然就明白了甘贝采到了采药的满足,也不禁弯起嘴角。
甘贝看了?看背篓里这种草药的数量,道?:“差不多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黑岩什么也不懂,她说什么他?听什么。
“走,山那边还有一种,比这里高?点。”
她在前面走,黑岩就在她身后跟着,他?总是在山里穿行,捕猎时还要?奔跑,所以是不累的,可她的身影那么纤细,上山下山居然也不觉得累?
黑岩忍不住问:“要?不我背你吧?”
甘贝想起第一次和黑岩来山里时,他?背着她很快的就跑了?一里路,不禁笑?,歪头看他?。
“行不行?”,黑岩问。
甘贝朝他?走去,“其实我不累,但是我还想试试哎。”,她结果?黑岩背上的背篓,背到自己背上。
黑岩刚要?弯腰,她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踩着他?的小腿和手爬了上来。
黑岩:好吧……
“好了吧?那我们走吧。”
甘贝和他?说了地方,他?又像第一次那样,飞一样的跑过去,感觉像过山车,又快又颠……但是却很刺激,甘贝忍不住大笑起来。
直到到了地方,从他身上下来,心里还是很轻快的。
黑岩看她笑也忍不住勾唇,只是他体会不到那种乐趣,雌性的快乐也太简单了?,这可能就是体质差带来的好处吧。
不过他?跑的确实有些快,有点喘气。甘贝回头看他?,见他?额头都出了汗。
“是不是很累?”,甘贝问他。
怎么能说累?黑岩只道:“这不算什么?”
“好吧,那下次还让你背我。”
黑岩只是笑笑?,没怎么放声,声音从胸膛里闷着出来的一样,但是却让人感到帅气。
“不同的草药的药用成分不一样,所以对它们的采摘和处理都不太相同,你这次跟我来可学到了了?不起的东西,我都是和”,她说到这儿脑子立马清醒,赶紧打住。
她都是和她的爷爷学的,这是中医世家的传承,有幸学到那么传统的技艺的人已经不多了?。
但黑岩什么力气都不费,就从她这里学到了,要?是放在她的时代,也算是走大运了?。
“什么?”,黑岩问。
甘贝赶紧道?:“没什么。”
黑岩:“你说你是和谁。”
甘贝:“我没有说,你是不是听错了??”
黑岩见她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甘贝也连忙转移了?话题,和他?说起药材的草药。
在这之前黑岩是没有想到采草药是有那么多讲究的,他?学了不少东西,也觉得和她相处的这一日时光过的很快。
等到他们回过神,日暮降临。
他?们两个回家,到家门口,却见好几个人围在那里。
甘贝刚在山上感到了一丝放心的心立马揪起来,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些人一看到她,立马涌上来,甘贝下意识往后退,也拦着黑岩往后退,避开他?们,黑岩绕到前面来,挡在她身前。
那些人不敢往黑岩身上扑,就远远的站那儿了,但声音很焦急,“甘贝,你可回来了,总算等到你了?。”
甘贝看采葛,采葛绕过那些人,走到她身边来,甘贝小声道:“不是说了?不要?让人在咱们家久待,怎么那么多人在这儿。”
采葛着急道:“我都听你的了?,把药给了?他?们,但他?们还不走,说要等到你回来。”
采葛正说着,突然有一声哭声打断了她的话,是一个中年雌性,“甘贝,你快去给苍山看看吧,苍山起不来了!”
苍山是甘贝第一个断定得了?疫病的雄性。
甘贝听了这话也很难受,“我去也没什么用了,药你拿了吗?回去给他?喝点吧。”
那个雌性很紧张道?:“喝药管用吗?喝药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她想过来抓甘贝的手,黑岩一把把甘贝拽过去,对那个中年的雌性说,“你说话就说话,别过来。”
那个雌性害怕黑岩,听话的站住,只是脸上的泪一直流,甘贝记得她是苍山的伴侣。
甘贝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那么刺激她,只道:“你回去给他?喝药吧。”
那个雌性等那么久,当然是想要个确定的答案,而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她身后站的人有几个是她的家人,也问甘贝要?个确切的说法,“甘贝,你治好了?黍离和丽娃,还给族里很多人看好了伤,你知道的对不对,他?的了?什么病?还能不能活下来?”
“以前族长伤那么重你都把族长治好了,苍山只是拉肚子,肯定也能治好病,你肯定能把他?治好。”
甘贝只得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啊?”,那个雌性哭道。
甘贝:“伤是伤,病是病。”,甘贝也不想对她说那么残酷,可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个治不了?。”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雌性一下瘫倒在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