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阑的脸霎时间熟透,白皙的面颊羞红一片连到耳根,“你别脱!”
绿衣丫鬟满脸泪痕,只怕面前的“淫.邪之人”动了杀念,敞着领口直接向着祁星阑的大腿扑过去。
祁星阑从来没见过如此热情奔放的姑娘,她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匆忙避开绿衣丫鬟向她张开的手,捂着此刻烫手的脸,拎起停在半空中的灵剑,连自己放在更衣橱的衣物也忘记取走,丢盔弃甲地逃了出去。
来到燕逐月的住所,祁星阑在院门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总要有个交代,若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逃过今晚,不告而别的话,两人刚刚升起的好感,怕是要变得透心凉。
祁星阑走进燕逐月的屋子,坐在床榻上等她回来。
她的床,褥子很软,坐起来很舒服。
屋中隐隐有种淡淡的甜香,是她的气息,这股味道时刻提醒着祁星阑,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那个犹带酸甜和酒酿气息的吻,嫣红的唇瓣微微湿润柔软的触感。
这让祁星阑如坐针毡,感觉自己要疯了。
——
温泉水池中,曼妙的躯体在水雾朦胧中若隐若现,梅骨般瘦削的手破开水面,在半空中收拢指节攥紧成拳,又重重砸下,砸碎一池清水,惊起一片一人高的水浪。
水中美人缓缓蜷起双腿,身体慢慢沉入水下,月光勾勒出她流畅的肩颈线,那人轻轻呼出一口,声音幽微如同若有若无的喟叹,“阿星。”
“我可能真的喜欢你了。”
温泉池底,美人浮浮沉沉,温热的水流暗暗涌动。
半晌之后,一只玉白色的赤足从温泉池沿踏出,腰间系带被修长的指尖挑动后收紧,淡淡血色雾气将衣料缓缓覆盖,周身蒸腾出一缕缕白烟,湿漉漉的浴衣被蒸干。
泡得有些久,指节的边缘处都有些泛着粉色,燕逐月调整好周身气息,估摸着祁星阑已经走了,这才离开了温泉池,去往更衣所。
长廊里,灯火幽暗,光线并不好,不远处蹲着一个绿色的人影,肩膀止不住地耸动着。
——是谁?这么晚了还在这哭?
燕逐月眉头一皱,经过那人身边时轻轻拍了拍那人肩头,“喂。”
丫鬟埋在臂弯里的脸缓缓抬起,脸上哭得妆都花了,白一块黄一块的,婆娑视线里看到一个身穿白色浴衣的人。
之前是祁星阑尺寸不大,绿衣丫鬟将她当成了男人,
现在遇上燕逐月,丫鬟还没从惊吓中走出,眼神也跟着坏掉了,直接忽视燕逐月胸前的弧度,见到她散着头发身穿白色浴袍,还以为是先前的那个人又改变心意回来了。
——这些魔教中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看来是被她揪住了把柄,非要取她元阴不可了!
这禽兽非要强迫她,她只能闭着眼忍受了!
绿衣丫鬟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哇”地一声连鼻涕都哭出来了,她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去抱燕逐月的的大腿,她的声音几近破碎,连方言都飚出来了:“别杀俺,俺啥都愿意做!”
足腕一转,燕逐月身如飞燕般向一旁蹿去,躲开这绿衣丫鬟的纵身一扑。
“咣——”丫鬟扑了个空,一头撞到燕逐月身后的墙壁上。
她扑过来的速度很快,又身处于极度的惊吓中,这么一撞墙,直接两眼翻白,口中白沫滚滚而出,身体产生自动防御机制,直接晕了过去。
“什么毛病?”燕逐月“咦”了一声,觉得这个有些面生的丫鬟有些奇怪,走近之后探查了一下她的鼻息。
还好,这人还活着,尚有气息,只是晕了过去。
在更衣所换衣服时,燕逐月发现隔壁柜子中,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玄清色的长衫。
——这蠢货,连衣服都忘在这里了。
燕逐月伸手取过那间衣服,垂头在衣料上轻嗅一下,淡淡草木香味在鼻尖萦绕,莹白的面皮登时染上一层薄红,这熟悉的味道似乎在提醒她刚刚所发生过的一切。
心跳骤然加快。
那人木木的样子,被她抵在池壁上,柔软的唇瓣一撬便开了,排列整齐的齿被轻舔后止不住地轻微打颤,松开一条缝,很简单便被她攻城略池。
祁星阑当时好像是被吓到了,整个人楞在那里,只能被动地承接着她的进攻。
真傻。
燕逐月轻声一笑,一手轻轻抚摸着手里滑滑的玄青色衣料,将这件衣服捧在怀中,等会顺道给祁星阑带回去。
倏然灵光一闪而过,燕逐月眉目微微弯起,眼底流转着狡黠的光,“我为何要给她带回去?”
长臂一挥,又将臂弯里的那件玄青色长衫放回了柜门里,燕逐月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转身走出了更衣所,“既然不想穿这件,就别穿了。”
——这件灵崖山首徒的衣衫,宽宽大大的,穿祁星阑身上显得她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腿还长,但天天穿,看都看腻歪了。
燕逐月故意把祁星阑的衣服放回柜子里,并没有给祁星阑带回去。
回到自己的住所,燕逐月推开门,发现床榻上坐着熟悉的人。
那人坐着床沿上,单手托着脸,下巴如同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双眼微微合着,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着,她身穿白色的浴衣,腰间的带子松松系着,大片精瘦的肩颈裸.露着,烛光摇曳,暖黄色光晕为明显的锁骨打下黑色的阴影。
这个傻子。
困成这样了还不睡,硬撑着脸等她回来!
燕逐月轻轻咳了一声,“祁星阑。”
祁星阑没有醒。
燕逐月伸手去轻轻推她。
头部一阵摇晃,祁星阑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迷迷怔怔地看向她,“嗯?”
“你给我起来,打地铺去。”燕逐月推着祁星阑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她。
祁星阑本就有些困倦,被她这么摇着又困又倦,也没听清燕逐月在说些什么,“你…回来了?”
她甚至忘记原本等燕逐月回来后要跟她解释清楚的初心。
祁星阑模模糊糊地望着燕逐月,低声喃喃道,“那我睡了。”
这几天修习九品仙剑诀到了瓶颈期,几乎一有时间空闲就默默记忆剑诀,默念心法,每日修行剑术的时间更加长了,刚刚为了驱逐杂念,她提起灵剑,在燕逐月的院子里与那堆人形靶练习了一会。
祁星阑此刻身心俱疲。
她和衣而睡,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看她丝毫没顾忌自己的话,燕逐月有些生气,却实在不忍心将祁星阑再次摇醒。
打开木柜的门,燕逐月取出一床被褥,在地面上铺平。
想要在地铺上躺平,凑乎睡一晚。
但刚刚躺下,心里又燃起一团无名业火。
凭什么让她打地铺??这可是她的房间!
燕逐月起身收好地上的被褥,将这床被褥又塞回柜子里。
看到躺在自己床榻上,睡得如此心安理得的祁星阑,燕逐月一口银牙咬紧,磨得咔咔作响。
她换好睡袍,抽出被祁星阑压住大半的被褥,钻了进去。
然后抬起腿。一jio压在她纤细有力的腰肢上。
——让你给我睡,压死你!
这一夜,两人睡得格外安宁,可能是因为昨晚经历的琐事繁多,几近五更才纷纷入睡。
彼此熟悉的气息,让人莫名的安心,这导致直到日上三竿时,两人仍没有转醒。
刺目的阳光透过薄薄窗纸,照在脸上晕出一层淡金色的轮廓,长长的睫羽如蝴蝶振翼般颤动着,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祁星阑终于转醒。
腰间有些沉,似乎什么东西压在上面,让她的呼吸有些艰难。
而且有些痒,祁星阑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腰腹是那么敏感,那么容易痒痒。
燕逐月似乎也快醒了,圆润的脚指动了几下,她的肩膀亦跟着轻轻耸动了几下。
熟睡的美人即将转醒,如同一副将展未展的画轴。
隔着薄薄的睡袍衣料,被任性的她圈住腹部,被压住柔软的地方,像河蚌被打开坚硬的壳,漏出腹部,最脆弱柔软的地方。
剑修,切忌不可被人抓住软肋,她的软肋如今完全暴.露于燕逐月的眼底。
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她,居然怕痒?
原本绷紧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祁星阑险些笑出声,掌心覆了一层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要被笑死在这里啦。
燕逐月双眼阖着,看起来很恬静,岁月静好的样子,羊脂玉般的肌肤微微发凉,白瓷般细腻,经由阳光勾勒出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为她妖冶的眉眼添了一分圣洁。
祁星阑心神一震,愣了一瞬,手心变得愈发汗涔涔的,突然有点紧张。
温热微湿,这种触感让燕逐月登时清醒了,淡琥珀色的眸子骤然睁开,明艳的眉眼添了一抹厉色,她脸色苍白,周身的气息亦愈发冷冽,殷红的嘴唇轻轻张开,声音颤颤的,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犹如猫咪的轻吟,撩拨着彼此的心弦。
意识到那只触碰到自己的手是祁星阑的,而不是其他人的,燕逐月的神色瞬间缓和了一些,她刚刚醒来,声音有些哑哑的,但是音量提高了几度,带了一些怒意:“你干嘛摸我!”
“你…还要脸吗!?”
祁星阑绷着笑意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她秀气的眉轻轻蹙起,“我…我没有。”
“我快被你压坏了。”
腰部痒得不行,快要坏掉了。
“你先把腿拿开!”祁星阑有点委屈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ooc小剧场
燕逐月:“白日宣.yin,你…还要脸吗!?”
祁星阑:“晚上,我也可以的。”
明晚21点更新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