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举动吓到,祁星阑瞬间向后倾去身,手臂骤然向后缩回,似乎那只柔.嫩纤细白皙的手,不是美人的玉手,而?是一条致命的毒蛇。
祁星阑坐直了身子,脊背紧紧绷着,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人生苦短?我?是修士,寿命自然不会太短。”
若水公子:“……”
“你选我?来,”祁星阑思索片刻,觉得可能是莫流沙要通过这名花魁传递信息,她压低声询问道,“是不是有人要你来传话??”
“传话??”若水公子满头雾水,满脸疑惑地看向祁星阑。
他思量片刻,觉得自己虽然不懂这位白衣公子的意思,却可以将话?题向着原本应有的方向引去。
若水公子眨眨眼,一双凤眼如隔迷雾幽幽地盯着祁星阑:“有人要我?传话?,公子想听吗?”
祁星阑微微颔首:“嗯。”
若水公子娇声笑着,他身体内的信息素被催化到极致,满室溢满那股浓郁的蜜糖香味,任凭哪个长着鼻子的Alpha都是忍耐不住的。
“我?们不如去枕边谈……”若水公子的眼神愈发迷离,“莫说传一句话,就是洽谈一整个晚上也是可以。”
若水公子搬动木凳一点点向祁星阑的方向挪过去。
他每挪动一寸,祁星阑就向旁边退去一寸。
两个人围着杉木小桌,转了半圈。
祁星阑心中觉得有些?荒唐,轻咳一声,“你…别靠得那么近。”
“这不是公子所想的吗?”若水公子轻声笑着,心想都进了这屋,这人还这样一本正经的,若不是真的纯情,那就是在搞什么情?.趣了。
但能来这种地方的,有几?个纯情?的?
祁星阑:“我?…”
——这我?可真的没有想过。
“还?是公子想要什么别的项目助兴?听小曲?琵琶、瑶琴还是……”若水公子只当祁星阑是搞情?.趣,是那种偏爱欲拒还?迎的客人,他单手撑着脸,整个人想条没有骨头的蛇,一点点向祁星阑的方向靠过去。
木凳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既然这一切并不是莫流沙安排的计策,而?是巧合,那她便没有了在此处停留的必要,祁星阑骤然站起身来。
若水公子疑惑地出声:“公子。”
祁星阑淡声道:“我?初次来这里时,接待我?的是个姑娘,她待我?的方式和你很是相似…”
一样莫名其妙,让人心底有种莫名的抗拒。
不过那一次,那位柳姑娘的做派比这人还要过激,逼得祁星阑单手解下剑鞘,一下拍在桌案上,祁星阑当然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只是淬着熠熠寒光的剑鞘,便足够有威慑力?。
“那是自然,我?们这里不论是姑娘还?是小倌,都是如我?这般千种风情,柔媚似水。”若水公子柔声回答。
他与白衣公子口中的姑娘,本就是是同行,又是同一个培训机构出来的,能不一样吗?
祁星阑眼皮颤了颤,心底被狠狠肉麻了一把,手不自觉地伸到腰侧,按在剑鞘之上。
“但是现在,她已不在这里。”祁星阑警惕地看向那位若水公子,生怕他站起身来,又像块狗皮膏药般贴过来。
不在这里了?不再是飞花杨柳阁中人?那岂不是,被人赎回去了?
若水公子一脸欣喜,仿佛遇到了救星,这位白衣公子,虽然是一身棉麻常服,朴素无?华并无?其余装饰,但他的身段,谈吐间的修养,尤其是那出尘淡淡的气质,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出身。
没想到自己初次出台便遇到了这样的人,不仅长相俊美,还?出身不凡,出手阔绰到可以为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姑娘赎身。
若水公子果然不负所望地站起身来,向祁星阑的方向倾身过去:“您…您把她赎回去了?”
下一瞬,灵剑微颤着铮鸣出鞘,破风而?来,剑芒煌煌刺目,在空中筑成一道无?形剑气,耀银色寒光一闪,堪堪挡在祁星阑身前。
那张漆黑的眼眸晦暗了一瞬,两片削薄的唇稍微抿着,惊为天人的脸此刻紧紧绷着,祁星阑眉头微皱,尽管很不悦这人如此肆意妄为,轻浮至极地贴过来,更听不懂这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祁星阑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快,声音平淡冷漠,没有什么情?绪的波澜:
“不…她已经死了。”
若水公子瞬间清醒了,原本因药物的作用而泛着微妙红晕的脸颊瞬间褪去血色,双膝一软,直接向身后跌去,跌落在地时,双手向后扶着,柔软细滑的掌心擦过粗糙的地面,瞬间被磨得发红,火辣辣的疼。
水蛇般纤细的腰身止不住地战栗着,若水公子狭长的眼尾已经全然红透,氤氲着盈盈的泪水,瞳孔骤然放大,可怜又无?辜地看向祁星阑,他是招惹了一个杀神啊?!
那位姑娘,已经死了?
难道是这个人…只是服侍一个晚上,稍微有一点不顺心,便要将人残忍杀害?
这人看着眉目俊雅,鼻梁挺直,长得就是一副让人倾心到忘不了,恨不能夜夜与君私会的模样…
竟是个玉面修罗!!
“公子,不可以。”若水公子急声道,嗓音断断续续,还?带着颤音,显然被祁星阑吓得厉害,“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他的声音近乎于嘤咛。
祁星阑见他跌倒在地,立即单手握住了剑柄,将悬停在面前的灵剑握在手心,似乎觉得自己似乎是做的太过分了,给这位若水公子吓成这样,吓得都瘫倒在地了…
她心中感到有点愧疚,便弯下腰去,伸出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想去拉一把地面上瘫着的若水公子。
但祁星阑的动作,到了若水公子的眼底,却变了味道,那双漂亮的凤眼里瞳孔剧烈震荡,他的视线越过祁星阑伸过来扶着他的那只手,看?向祁星阑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灵剑。
——这是要将他就地正法了?!
双腿连忙向后蹬了两下,若水公子瑟瑟发抖,蠕动着向后挪去,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又尖又细:
“不…不要这样啊!”
——他再也不相信帅哥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扣门声,祁星阑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抬头看?向门口:“是谁?”
趁着这个空档,若水公子像只兔子般弹跳起来,一溜烟向门口冲过去。
若水公子跑得太急,以他此生最快的速度与“死亡危机”赛跑,以至于经过张黄花梨木架时,宽长的袖摆擦过,装翻一片瓶瓶罐罐。
瓷片碎了满地,异香扑鼻在满室扩散开来。
“咚咚咚——”门口的敲门声仍在继续,敲门的人也不言语,只是静默地站在门外,一下下叩响门扉。
似乎是香雾是极为致命的东西,若水公子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急忙单手掩面,用袖口捂住口鼻,猛得咳嗽几声,不由分说,几?乎以撞的力?度破门而出。
接着若水公子一个踉跄,险些与房门外站立的人迎面相撞,他从袍袖间抬起脸,秋水盈盈的眼眸看了对方一眼,他柔弱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哭泣的意味,尾音颤抖:“姑娘…救我?…”
说罢,他侧过头向屋内颤巍巍地瞥了一眼,腿还是被吓软的,见了鬼般疯狂逃窜,一路踉跄着奔到楼梯口。
透过一层朦朦胧胧的香雾,看?到那人一袭绯色衣衫驻足于房门之外。
那人原本呈现出一幅要推门而入的样子,却被门内的人抢先一步破门而出,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落了空,没能推在门上,修长的指节在半空中缓缓攥紧成拳。
是燕逐月。
刚才的燕逐月对她一脸嫌弃,恨不得她立即消失,甚至在口口声声说要为祁星阑出钱,去与新任花魁共度良宵,现在却出现在门口,神色晦暗不明。
纤细白皙的足腕踏入门中,白皙的纤若梅骨的手指搭靠在木门的边沿,燕逐月缓步进入室内。
下一瞬,木门“啪”得一声被重重合上。
连门框都跟着震了震。
燕逐月单手抵靠在木板上,暗红色的气缓缓覆盖到门上,在木质门板的中心,一朵血红色的昙花逐渐凝聚,结成一层结界,断绝了其他人进入这间屋子的可能。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从这间屋子里走出门外。
燕逐月逐步向室内走去,路过一张黄花梨木的架子时,看?到一地的碎瓷片,又想起来刚才在门口,“无?意中”旁听到的几?句话,“公子,不可以”,“不…不要这样啊”,如此反抗中带着些?屈辱的言语。
她心中的猜测更加坚定。
祁星阑来这里,难道真的为了证明,她们的“灵修契约”不过是满纸荒唐言,本就可以自行寻找中意的道侣?
难道身为Alpah,去找寻那种鲜花般娇柔水嫩的男O,才是天经地义?
这又算什么?原本是祁星阑一意孤行,强行与她痴缠,现在又要将维系她们之间的灵修契约全部作废吗?
难道祁星阑之前所有的所作所言,只是为了让她同意将祁星阑藏在婆娑门里,躲避正道众人的通缉?
祁星阑,一个传闻中“残杀同门、夺取剑法”的叛逃者,却总是对她千般骄纵,万种依顺,难道从头到尾就只是利用她?
现在还要反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版本
疯狂敲门的燕逐月:开门啊!你有本事抢女人,你有本事开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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