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纠缠不休

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沉沉夜色,凝视着燕逐月时的眼神很宁静,祁星阑微微蹙眉:

“不放。”

单手揽住她的腰,祁星阑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来,燕逐月的腰肢很细,体型比较单薄,完全依靠在双臂上时并没有压过来多少重?量,轻轻叹了口气,祁星阑的语气有一些无奈:

“你问我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燕姑娘是如何想的,但我将你当做知心朋友,”收拢手臂将她的膝弯逐渐揽紧,祁星阑看着怀中那个绯红色的娇小身影,“我…绝不会抛下我的朋友。”

燕逐月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小腿不停地挣动着,左手肘轻轻撞击着祁星阑的前襟,“我说了让你放手!”

燕逐月的动作,却因为没有多少力气,这几下挣动的力度很小。

明明她挣动的力度不大,祁星阑却察觉到了燕逐月是抗拒的,燕逐月抗拒自己在这个时候抱她…

但祁星阑不准备放手,而是横抱着她进入了里屋,“你先休息一下。”

“谁要睡这里?”燕逐月一看她竟然带着自己进入里屋,去那个若水公子的卧房里休息,这里原本是祁星阑要与另一个人“共度良宵”的地方,一股无名业火蹿上心头,“你放开我!”

她怎么敢?!

不顾燕逐月的反对,无视她轻轻踢着自己的时候,引发的轻微的痛感。

祁星阑揽着她,将她打横抱起,语气近乎于叹息:“你总是逞强…”

被她的臂弯揽得更紧了,对方的手臂劲瘦有力,她的肩颈明明是那样纤细削薄,却因为常年的修习,有着让人心安的力度。

这个怀抱温暖而柔软,被抱起来的位置,每向前走一步,若是抗拒地挣动,侧脸便向对方的前襟处无意识地轻蹭一下。

发丝摩挲着她的侧脸,发梢在颈侧到肩窝处徘徊着。

脸变得更热了,尤其是与她接触到的地方变得愈发…怪异,轻微的麻从被揽住的手臂蔓延到手腕处的青筋,从被支撑的膝弯到脚踝,相互接触的地方变得微痒…

只是一个拥抱,却让血液加速了流动。

更痒的地方,在心中。

莫名的情绪,或者说某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正在缓慢发酵。

脚趾轻微蜷缩了一下,极力避免不必要的相互接触,燕逐月不再?挣动,仿佛是认命般地合上眼睑,看不见那双漆黑的眼眸,??对方线条流畅的侧脸,似乎就能不那么…难受了。

被打横抱起,身在渴望,心在抗拒,明知道不可以,却仍是对她的接触起了贪念。

“这都什么时候了?是不是刚才在茶馆里中的毒气,其实对你也?有所不利?”祁星阑轻微摇头,言语间有几分怨怪的意思,

“若是刚才的解药你分去一颗就不会…”

是燕逐月担心她的缘故,两颗解药全部给了她,自己却只吞了半颗,还是被祁星阑贴上嘴唇,强行渡过去的。

祁星阑想到这一点,心中有些愧疚,鼻尖有点发酸,疾步走到床榻前,将燕逐月轻轻放在软被上。

“这也?怨我,”祁星阑扯起放在床尾被叠得四四方方的软被,抖开之后轻轻搭在燕逐月身上。

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眸轻微阖着,嫣红的下唇被咬出了浅白色的齿印,燕逐月似乎正在极力能耐着什么。

祁星阑弯下腰去,伸出手替燕逐月掖被角,却看到对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浓密卷翘的睫羽如?同蝴蝶振翼,轻微颤动着,在她的眼睑之下留下一层清浅的阴影,脸颊两侧泛着的红晕比刚才更为浓郁,耳朵尖甚至红得像要滴血…

“怎么了?”祁星阑看到她这幅模样,探出一只手,将手背再?次贴到燕逐月的额头,那里很烫,稍微有些湿,是她的汗,

“别再碰我了。”那双原本半阖的眼睑骤然睁开,琥珀色眼眸潋滟着莹润的水光,燕逐月的声音有些干涩,甚至有点哑。

“你好像很热?”祁星阑的手仍停留在燕逐月脸上,用手背轻轻蹭了她前额两下,“我是不是不应该为你…”

——不应该为你盖被子?

“你到底怎么…”

祁星阑的话没能讲完,下一瞬,一只素白的手扯住她的衣领,略微施力将祁星阑拉了下去,她原本弯着腰,没能留意,又被用力一拉,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几乎是半身覆在燕逐月上方。

琥铂色的眼珠不满地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珠,此刻的距离太近了,鼻尖相互蹭到,感觉到她的鼻尖滑滑的,似乎浸润着一些汗。

“怦怦——”

“怦怦——”

胸膛相抵,狭小的里屋中回荡着两人狂乱的心跳。

空气里除却刚才那股诡异的香粉的味道,还有冷冷的甜香味,却强劲而霸道,不容祁星阑拒绝,是属于另一个A的信息素——

另一种昙花的冷香味正在逐渐弥漫,那种熟悉的味道愈发浓烈,强势地攻占了祁星阑的嗅觉,一呼一吸,全是属于她的味道,那种味能道让人骨酥肉烂,筋麻骨软。

青丝垂落软枕之间,与对方的发丝相互纠缠。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黯淡了一瞬,下一刻,她扬起头,脖颈向前一倾。

两瓣柔软的唇贴了过来,清浅的碰着,在祁星阑的唇上浅尝辄止。

那双漆黑的眼眸骤然睁大,瞳孔轻微震动了两下,那种柔软的触感,碰过来的时候,整片下唇都是微微发麻的…

怔忪之间,轻微发酥的下唇突然有点刺痛,对方的牙齿咬了过来,淡杏色的柔软唇瓣被咬出一排浅浅的白色牙印。

祁星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究竟是怎么了。

对方一次又一次,没有过度施力,只是轻轻咬着下唇,小鸡啄米般,似乎是惩罚,却又不舍得真?的用力咬破。

下方的人突然攀上祁星阑的脖颈,一股轻巧的力度传过来…

两人的立场霎时间倒置,燕逐月翻过身,膝盖抵靠着她的膝盖,手肘撑在她的脸侧,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眸幽幽地盯着祁星阑,但是那双眼尾微挑桃花般的眼眸,此刻眼尾发红,看起来就像是要哭出来了,连眼眶里都浸润着雾气。

上方的她,明明没有多少力气,却强硬地将手肘撑在祁星阑的脸侧,声音生硬,却很干涩,喉间感到很渴:“我说了…”

“别再碰我。”

这句强硬的话刚刚说出口,燕逐月的力气好像被登时抽走了,手肘发软,下一瞬,燕逐月一声闷哼,不受控制地向下倾去,整个人的力度都靠了下去。

却突然感到,好像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她用手摸索过去,在祁星阑的前襟的上下探索后,找到一个小木匣子,红檀木的质地,上面雕刻着云鹤展翅流云翻滚的图样,是曾经在祁星阑的服饰上见过的…

这是祁星阑的东西。

手指一勾,将那只木匣挑了出来。

“是什么?”燕逐月看着巴掌大小的红檀木匣,手速极快夺了过来,向旁侧一滚,从祁星阑的上方滚到软塌边缘,靠近墙面的位置,面朝墙面背对着祁星阑,她蜷起身子,食指用力沿着缝扣开木匣。

里面是一只戒指,玉质戒指,周身泛着暗紫色的流光,质地水润剔透,与之前在玉石店见过的那些玉料都不相同,这是一枚高品质的灵戒。

祁星阑立即清醒了,在她身后冷声说:“还给我。”

“给谁的?”燕逐月冷笑一声,修长白皙抚指节轻轻抚上那枚暗紫色灵玉戒,也?不知道是若水公子?还是之前的那位姑娘?还这样藏着掖着,连让她看一眼也不行…

一股巨力强行扳过肩头,将燕逐月强行翻身过来,祁星阑一手抵着她的肩甲骨,另一只手用力掰开她的手,将那枚灵玉戒抢了过来。

燕逐月自然是不肯的,祁星阑抢过去,那她亦要夺回来……

“原本是要给你的,现在不想给你了,”祁星阑突然心头发慌,淡杏色的嘴唇被她抿得发白,黛色长眉微微蹙眉,像是被撞破了什么极为不看的事?情一般,颤抖着手臂与燕逐月相互争夺。

两个人在软褥之间,为了那枚灵玉戒,你争我抢。

前前后后滚了几遭,没有人在意,红纱帐几度起起伏伏,丝质软褥顺着床沿滑落到地面上,原本平整的垫在下方的绵褥??丝质被单,被两人搅得生出一层层褶皱,变得凌乱不堪…

“叮咚——”那枚灵玉戒在两人纠缠不休的指节间滑落在地,发出极为清脆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一道极为刺目的银色寒芒闪过,直直刺向那枚掉落在地的灵玉戒。

流光溢彩的灵玉戒登时碎成一摊齑粉。

悬停在半空中,通身雪白流转着刺目银光的剑,正是祁星阑的灵剑“踏雪飞浪”,剑锋似乎长着眼睛一般,以剑柄为轴线,原地打着旋转了一圈,扫出一道极为凌厉的剑气,白色的齑粉被一扫而散。

冒着紫光的高品阶法器,转瞬之间不见踪影,连碎掉的渣渣也?没有了,简直不要太暴殄天物…

这番举措完全不符合一个口袋漏风两手空空的穷酸剑修,倒像是被妻子抓到,给小三精心准备的“定制礼物”后,气急败坏,将东西毁尸灭迹。

燕逐月侧过头看到那一幕,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宁愿碎掉它也?不愿给我?还说是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不能回复每一条评论了,原谅我这个向往星辰大海的渣女

么么哒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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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月身中情yao

憨憨星快去救救你女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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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上方有姐姐,姐姐下方有妹妹。

大家都是好朋友(#^.^#)

燕逐月:……去你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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