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Chapter25/游进了他的鱼塘

神山旬刷卡打开酒店房间,门锁轻巧地应声解锁,

太宰治突然问道:“刚刚那个是阿旬的新恋人吗?”

回想起神山旬跳下脚踏车朝他而来的画面。

“就这么放着不管,连句道别都不说真的好吗?”

太宰治颇为体贴地提议道:“我可是很乐意解释这种情况,如果他真是神山旬你的恋人的话。”

神山旬可不会对自己的恋人做出这种无情的行为。

“不能说是恋人。”神山旬寻思着该如何形容他和五条悟的关系,“这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对象。”

毕竟他的上一个打发时间的对象【齐木】已经被齐木楠雄搞没了不说,对方还要顶着一张丑脸在他面前每天晃悠。

要不是齐木楠雄,神山旬也不至于出来避难。

好不容易蹲到中原中也主动送上门,结果又被太宰治搅没了。

“不用管他。”神山旬摆摆手,“就当是放置play之类的吧?”

房间里的灯光亮起,神山旬率先走了进去。

“反正他就喜欢这种类型。”

金发青年靠在沙发上,惬意地叹息道:“这样对待他,他就会黏得更紧,跟养猫一个道理。”

“猫这种生物就是你对它越好,它就越是爱答不理。等你冷落它,它就会主动上来黏着你不放了。”

虽然这是一只会搞破坏的鸡掰猫。

神山旬褪下了西装外套,挂在沙发扶手上,“我得让它产生点危机感,毕竟它的主人不可能家里只养一只猫。如果不好好争宠的话,可能会被彻底遗忘的。”

“明明没有养过猫,却挺有养猫心得。”

太宰治好奇地凑过来,“所以我在阿旬的眼中也只能算是一只猫吗?”

神山旬嫌弃地伸出手指抵住将太宰治的额头,指尖微微用力将他的脑袋推开到一定距离外,“太宰的话……就是明明有觅食能力,却还要过来蹭吃蹭喝的流浪猫。”

太宰治被推开了,仿佛刻意验证神山旬话中的正确性般,他又黏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遭到拒绝。

神山旬摊开手,“这次过来是想要从我身上拿走点什么?”

“好过分。”太宰治把玩着神山旬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对阿旬来说,就只会这样吗?”

“每次来找我,你可没有手软过什么,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异能开业许可证,撤销通缉令,洗白你的所有档案,帮你安置织田作,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神山旬有些疲惫地叹息道:“可是夹在你和森医生之间,我很难做。”

左手被男人纳入掌心,两人的手指交织在一起,皮肤底下血管涌动的热度几乎将两人相融。

太宰治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说道:“阿旬还是这么喜欢森先生。”

“森医生人很好。”

太宰治笑出声了,“给森先生发好人卡,恐怕你还是头一个。”

“阿旬难道不想知道我失踪的一个月去做什么了吗?”

神山旬紧皱的眉宇舒展了些,不过仍然拒绝了,“完全没有兴趣,反正你的身边总是不缺少危险的事情,加入了侦探社以后只会有所收敛,不会彻底改变。毕竟侦探社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没想到你对侦探社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都是因为老爹的缘故,我见过侦探社社长几次面,不过他每次见到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到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神山旬条件反射地发憷。

“不管你是被案子绊住还是有其他原因。”神山旬言简意赅地下达了结论,“我不喜欢这样。”

他是个彻底的利己主义者,只想将一段感情保持在一个令他舒适的范围里,倘若超出了那个范围,不如换下一个目标更舒服点。

“对阿旬你来说,一个月就是极限了。”

“那不是想当然的。”神山旬不爽地扣住太宰治不安分的手,“一个月的时间都够我再养几只猫了。我可是硬等了你一个月。”

“这么一说……”太宰治说道:“我也稍微产生了一点愧疚感。”

神山旬抱怨道:“给我多愧疚一会。”

“既然我做了让阿旬不开心的事情,那么我要负责让阿旬开心起来。”

太宰治厚着脸皮说道,他的指尖在神山旬的掌心滑动,顺着手臂的线条暧昧地游移。

“免了。”

神山旬的视线毫无焦距,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沙发中,不想动弹,“我暂时没有兴趣。”

早先他也拒绝了五条悟,现在又拒绝了太宰治,这样的拒绝放在神山旬的身上实属异常。

太宰治垂眸,目光落在神山旬放空的表情上,他轻声问道:“很累吗?”

“稍微有一点。”神山旬阖上眸,“这几天总是感觉很累。”

太宰治的手臂揽过神山旬的肩,将人拉向自己的方向,他状似无意地掀开神山旬颈后的衣领,略微确认了一眼——

男人的声音倏然变得冷漠,“阿旬,偶尔你也该多加管束一下家里的人。”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没听出太宰治话中的深意,半躺在太宰治的怀中,他的气息似潮水将他包裹,神山旬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楠雄真是太不听话了。”

“遇到不听话的猫,还是趁早踢出去为好。”太宰治循循善诱道,他的神色一片冰冷,“养太多,对主人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神山旬没有答应,含含糊糊地说道:“既然都养了,我总该要负点责任。”

“对其他人只是负责,但是我是不一样的,对吧?”

太宰治的话语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有了固定饲主的流浪猫永远比家猫更欠缺一份安全感。

神山旬的意识逐渐朦胧,顺着太宰治的话往下说。

“……只有太宰是不一样的。”

男人的手温柔地抚上了他的额间,黑暗和意识的拉扯到了尾声,睡意逐渐侵蚀而来。

“睡吧。”

确认神山旬已经熟睡过去,太宰治将人横抱放在了床上。

他解开了神山旬的上衣,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将人背对着他,指尖触上那几乎淡到只剩下一层浅淡纹路的封印,封印的水墨色彩似乎深入在皮肤底下,几乎要融为一体。

大约是睡得不安稳,神山旬朝着身边唯一的热源靠拢,他在太宰治的怀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这是他两年来无意识养成的一个糟糕的习惯。

就算是神山旬也不知道自己睡后会是什么样的睡姿,更不知道在一起的730个夜晚中,他到底有多少次在睡梦中一无所知地被男人拉到怀中,两人一起相拥而眠。

*

五条悟正在死命戳手机,他搞来了神山旬助理齐木楠雄的电话,毫无半点麻烦别人的愧疚心理就拨通了电话。

在漫长的等待音中,电话被接通了。

“总算打通了,齐木君你难道在休假期吗?”

[有什么事?]

齐木楠雄不讨厌五条悟,与之相反,他对能将神山旬克制得死死的五条悟很是满意。

“我见到了一个骑机车的小矮子和阿旬一起出门了,你认识那个人吗?”

光是这样简单的形容,就算是齐木楠雄一时间也难以在脑中对上号,他恨不得直接用[念写]能力让五条悟脑中的影像直接投射到纸上。

他委婉地说道:[或许是神山的朋友也说不定。]

总不能告诉五条悟,这很有可能是神山旬的下一个目标吧?

五条悟嘀咕着,“看他们的样子可不是什么普通朋友。”

他想到了什么,“对了对了,还有一个叫赤司的你认识吗?”

被迫当十万个为什么的齐木楠雄耐着性子说道:[你说的大概是赤司财阀的独生子,赤司征十郎。]

“赤司财阀的继承人么?”

五条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对这种所谓上流阶级的宴会没有兴趣,能不去就不去,比起和这群人虚与委蛇,还不如去多祓除两个咒灵。

或许他有见过赤司征十郎,可并不会为此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还有一个……”五条悟说道:“高高瘦瘦的风衣男人,阿旬叫他太宰。”

齐木楠雄死鱼眼,太宰治主动来东京找神山旬?

他做不到时时刻刻盯着太宰治,只能下了一个警戒,对方有异动自然会提醒他,可到现在警戒都还没有被触动。

太宰治又是怎么做到在不触发警戒的情况下,偷偷摸进东京来找神山旬的?

这两个人该不会是要复合了吧?

[那是神山先生的前男友。]

加上五条悟之前知道的那个,现在已经冒出来三个神山旬的前男友了。

要说五条悟为何如此笃定前男友的数量至少超过三人以上,他还是有自己的思量。

当初在电话里和神山旬分手的那名前男友的声音,与今天那两个人没一个对得上。再以他说话贬低自己的口吻,更不可能是那个载着神山旬嚣张出行的小矮子。

照这架势下去,神山旬的前男友们坐一桌打麻将不但绰绰有余,还得再开一桌才行。

他这不是接近了神山旬的心房,而是游进了他的鱼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