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侯一抬头,也注意到对面的乔秋。
再看到乔秋身边坐着的人是齐啸,顿时黑了脸,也不顾身旁那身穿暖黄衣衫的姑娘,怒气冲冲走了过来,“奸/夫/淫/妇,你们终于不藏着掖着了?”
说着手指指着乔秋,表情狰狞,“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这才和离多久,你们就勾搭在一起,不要脸。”
齐啸蹭的一下起身,凳子摩擦地板发出声响,目光微沉看着瑞安侯,“侯爷慎言,侯爷若是不会说话便不要说话,莫要在这里坏乔娘子的名?声。”
瑞安侯在晋兆尹挨过齐啸的打,对他有些怵,可看着乔秋他就想起自己被迫睡老女人和粗使丫鬟的事,打那以后,他就感觉自己不对劲了,现在看见女人就觉恶心厌烦,怒气根本掩饰不住。
瑞安侯脚下往后退了半步,嘴上却没丝毫留德,“名?声,她还有什么名?声?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在外人面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装的那叫一个温柔贤淑,你们怕是都不知道吧,背地里这个女人就是个虚伪至极又恶毒至极的女人。”
“住口。”郑氏也算是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即便是休妻的,再见面也没有如此诋毁的,简直枉为男人。
“够了。”齐啸几乎和郑氏同时开口。
郑氏和齐啸被气的不轻,当众诋毁一个女人的名?声,这是逼人去死啊。
齐啸看了眼乔秋的背影,见她一言不发,想来是气急了。
然,乔秋淡定神闲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瑞安侯气急败坏的模样,勾了勾手,“虎妞,把他从这儿给我丢下去。”
那几剑还是戳的不够深啊,瞧这活蹦乱跳的。
虎妞一个健步冲过,一手抓着瑞安侯胸前的衣襟一手抓着他的裤子把人平举起来。
瑞安侯还未搞清状况,人就腾空了,双脚并用的挣扎,“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啊……”
虎妞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双手一扬直接把他从二楼扔了下去。
下方是唱戏搭建的戏台子,瑞安侯刚好砸在台上的桌椅上,将桌椅砸碎发出哐当声。
“侯爷?”瑞安侯身边随行的随从吓懵了,赶紧从楼梯下去找人。
乔秋这才起身,也没有去看被扔下楼的瑞安侯,而是看向追着瑞安侯过来的女子,瞧模样不大,也就刚刚及笄左右。
瑞安侯比原主大两岁,快奔三的人了,还想老牛吃嫩草,真是不知羞。
乔秋看着那姑娘,道:“姑娘,眼睛擦亮点,嫁什么男人不要紧,最?要紧是不要嫁那种进门就让你守活寡的。”
说着又道,“你还年轻,一辈子还长呢,你模样这样好,什么人找不着,干嘛守着个废物过一辈子,是吧。”
同?刚刚瑞安侯歇斯底里的咆哮不同?,乔秋气定?神闲,两相对比再加上她说的隐喻又露/骨的话?,周遭看戏的人相互递了个眼色。
之前就有传言说瑞安侯怕是不行了,没想到竟是真的,还是前妻亲口承认的。
乔秋看向郑氏:“嫂嫂,今天这出戏是看不了了,回吗?”
郑氏也待不下去了,好好一出戏还没开场就被搅了局,“回,怪我出门没看黄历,晦气。”
离开时,乔秋让春晓留了银子,当做对砸坏戏台子的赔偿。
回去的路上,乔秋和郑氏一辆马车,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乔秋脸上没有笑容,表情冷漠,与以往那脸上总挂着浅笑的模样完全不同?。
郑氏手中绣帕被搅的不成样子,“真没想到瑞安侯竟是个小人,和离了他还要来毁你名?声。妹妹莫气,早晚我们收拾了他。”
乔秋抬头看了眼郑氏,“嫂嫂,我与他生活了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为人我清楚,若是生他的气,我也不用活了。”
郑氏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我生气是另外一回事。”乔秋看着郑氏:“嫂嫂,你的好意恕我不能心领,刚出一个狼窝看清一个男人虚伪,现在不敢再入另外一个,我有儿有女,往后就想养大他们,过过清闲日子。”
齐啸人不错,而且人家帮了她两次,但抛开这些,他们其实根本不熟,对彼此也都不了解,硬要凑一块儿就牵强了。
乔秋话?里意思很明白,也算是推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生气,她也是故意冷着脸,若是第一次态度不坚决,往后乔钊和郑氏再来几回,次数多了,旁人还以为是她不识抬举。
郑氏抿了抿唇:“这件事是我和你哥哥没考虑周全,我们听说瑞安侯在相看,你们虽然和离了,可如果他先娶亲,你这边没动静难免被人说闲话。”
乔秋摇了摇头,“我儿女都不小了,再嫁反而连累的他们名声不好。再说了,我如今无人管束自由自在,没必要再去找个相公上孝公婆,下管儿女,还得?伺候男人吃穿住行,完事还要跟家里小妾拌嘴争宠,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乔秋说着又道:“我知嫂嫂和哥哥是关心我,只是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做点小生意赚点钱够我们母子温饱足以,家里我一人说了算,无人管束,也不用去想着讨好谁伺候谁,月月乖巧听话,庭胥也懂事,多好。”
最?重要她快奔三的人了,而古代人成亲又早,有那十七八岁就当爹的。
她总不能去老牛吃嫩草吧?她下不去嘴。
但凡跟她年龄差不多的,不是丧妻就是丧妻。
可让她找个鳏夫凑合吧,她肯定是要给人当后娘的,自古后娘就不好做,她也没有那个闲工夫给人养儿子。
若是真找着那年龄合适又没有儿女的,对方年龄肯定也不小了,到时候被逼着传宗接代……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不如单过自在。
郑氏瞪大眼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确实,再嫁虽然能少了世俗流言纷扰,可乔秋立了女户,又有儿子傍身,这日子……说的她都心动了。
“咳咳……是我们想岔了,嫂嫂跟你保证,没有下次了。”
也是今儿出门不利,遇着了瑞安侯,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撮合了。
回去后郑氏不免又与乔钊一通抱怨瑞安侯,“你当时是没在,那混账说的都不叫人话?,差点没气死我,阿秋嘴上说不在意,可我还是不怎么放心,哪个女人听了污蔑自己的话?心里好过。”
郑氏越想越觉得?不行,瑞安侯就是个隐患,“晋城说大可终也会遇着那厌烦的人,不如你想个法子,把他弄出晋城,越远越好。”
“嗯,我安排一下,妹妹那里还得?你多费心。”乔钊也反应过来这事没办对,“相看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此事就先不提了。”
原本打算撮合乔秋和齐啸,是想着齐啸丧妻快两年了,又知根知底,为人可靠,撮合他们倒也不错。
听妻子这么一说才觉得?他们操之过急了,也没有问乔秋愿不愿意。
乔宅。
回到宅子,乔秋就派人去打听同瑞安侯相看的那姑娘是谁家的。
乔秋一直安排人盯着瑞安侯府,侯府的事她知道的不少,自然也知道瑞安侯在相看的事。
起因是老夫人动用老侯爷的私库还是被其他几房的人给发现了,找到老夫人对峙老夫人自然是不肯承认的,还将闹事的给打了一顿。
虽然事情暂时压了下去,但其他几房的人已经有了怀疑,瞒也瞒不了多久,老夫人和瑞安侯一个忙着大牢捞人,一个忙着找路子入仕。
其实丁忧三年瑞安侯入仕机会也并不是没有,只是他瞧不上那些闲散小官位,这不,开始四处相看,想通过结亲的法子找关系。
很快,戏楼同瑞安侯一起的那姑娘身份就出来了,礼部右侍郎的庶女,说是庶女人家记在嫡妻名下的,做个填房倒也可以,而礼部右侍郎的妹妹在宫里做妃子,攀着皇家的亲。
不过乔秋猜想,瑞安侯应该没有告诉对方,他现在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乔秋做事不瞒着孔月月,她也知道瑞安侯相看姑娘的事。
孔月月看着查来的消息,气呼呼开口,“他一把年纪了还想拱人家鲜嫩的白菜,忒不知羞了。”看到礼部右侍郎几个字,指着道:“有点熟悉,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乔秋开口道:“礼部右侍郎夫人和她大儿媳是咱们美人阁常客你忘了?你还带侍郎夫人的孙女玩过几把游戏,就因为她第一把输了,哭成了个泪人儿。”
孔月月回想了一下,“就那个长的像年画娃娃的女孩?”
乔秋点头。
礼部右侍郎夫人和她大儿媳自美人阁开业以来,一直是美人阁的常客,若是不认识便算了,既然认识……
没隔几日,礼部右侍郎府的庶出姑娘定?亲了,定?亲对象是布政使司家的庶子。
也是巧了,乔秋当时只是想提醒一下礼部右侍郎夫人,毕竟人黄花大闺女一个,没必要进瑞安侯府守活寡去。
后来就说起了亲事,其实那庶女已经十七了,之前定?过亲,谁知未婚夫出了事,那姑娘还没出嫁就落了个克夫的名?声,礼部右侍郎夫人把人记自己名?下也是想抬抬身份,谁知亲事还是难。
这事被牌搭子听到,正巧一桌马吊传开,布政使家正好有个年龄相仿合适的庶子,两家一商量,私下让孩子们见了一面,双方都满意,亲事便定下了。
没了礼部右侍郎的女儿,瑞安侯也没有死心,还在相看,上次让虎妞把他从戏楼二楼丢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桌椅缓冲,人居然没啥大事,又活蹦乱跳的。
而老夫人也频频动作。
得?了空,乔秋去了趟刑部,“江姨娘,好久不见。”
最?初乔秋只是替原主打抱不平才送江姨娘进大牢,只是随着老夫人几次三番要救人的行为,乔秋对江雁儿越发好奇了,只是之前忙着事一直没空。
许久不见,江雁儿脸上已经没了当初有身孕时那般嚣张,蓬头垢面。
看见乔秋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猛然扑过来撞到牢房门上,伸着手要抓乔秋,“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你个下堂妇,哈哈哈……下堂妇。”
江雁儿的手距离乔秋一指宽,却愣是够不到。
乔秋挑了挑眉,听她这意思,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的,看来一直有人给她报信,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一天,总感觉不对劲,先发了,脑子有点不清醒了,如果改会文案通知。(不改就算了,到时候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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