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催眠师诊所(1)

系统这次的蓝框框变成了绿光,而且刚好在它的头顶,像是一顶帽子一样。

阿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小统统,你怎么变绿了?”

【绿色不好吗?】

“像是,一片青青草原。”

【青青草原多好啊,象征着生机,大自然,多么生动鲜活啊!】

不知为什么,阿绿总觉得系统翻了个白眼。他忍笑忍得要抽筋了,只好道:“好,好。你果然是执着于绿色啊”

阿绿这一世界的身份是一位催眠师。从前,他只觉得这种职业十分神秘,却从没有接触过。房间的东南角放着一台老式留声机,正在悠悠地转着。

“哒,哒,哒……”不知为何,阿绿的手背突然一股凉气窜过,只是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并未多想。

眼前坐的这位,就是他在这一世界要帮忙的原主了,名叫常佩。他占了原主的身体,而原主却也魂穿到了发小身上。也就是说,眼前坐的这位,实际是原主的发小。

那么发小的灵魂又到哪里去了呢?

常佩摇摇头。阿绿感觉到一丝不能忽视的诡异。

刚刚,阿绿通过系统看到了一些原主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的丈夫齐典从新婚开始,就一直在找新的男朋友和女朋友了。

阿绿心道:嚯,这居然还是位男女通吃的主。

这具身体虽然高挑,却有些瘦弱,面容平和,看上去人畜无害。然而坐在对面的这个人,眼神中却有一丝邪魅。

阿绿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齐典放着这么美貌贤惠的妻子不爱,偏要去惹那些气质学识都比不过常佩的花花草草。

更令他这个十九岁的脑子想不明白的是,齐典明明每天都是按时回家,连应酬都少得很,周末也陪同妻子儿女一同出游,做出一副人人钦羡的好丈夫的形象,居然还有时间陪老王和小三。

而一个男人,若想开始一段恋情,只利用白天自由的上班时间和频繁的出差,是可以搞掂的。

伴着“哒哒哒”的声音,常佩开始讲述他为什么要阿绿来帮他。这间催眠诊所原本便是常佩的,如今自己却作为求助方,内心还真是有点微妙。

两个月前,常佩收到了齐典的一名下属发来的信息,上面有齐典与另一个女人姜姜举止亲密的照片。

阿绿简直要气炸了,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掌。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暴打渣男。

然而,除了现在这位姜姜小姐,常佩并不知道其他男人或女人的事。他所要求的,只是让丈夫回到他的身边,而阿绿,受原主怒气值的影响,还不能大有作为。

“你也很为我生气吗?那么就请你帮帮我吧。”

常佩覆上阿绿的胳膊,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自己原本的胳膊,恳求道:“我并不想离婚,我舍不得我的孩子,只要能让我的丈夫回到我身边,其他的事,我也可以当看不见。齐典出差就要回来了,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以我发小的身份,跟那个姜姜见了一面,才发现她真的是天真烂漫,没什么心眼,就是从小家境不好,可能一时被金钱蒙骗,如果可以,请你也不要伤害她。”

阿绿在脑海里冲着系统消失的地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套说辞可真的称得上是更加‘天真烂漫’了。他甚至觉得原主此刻头顶圣父般的光辉比系统散发的蓝光,哦不,是绿光,还要耀眼。

把白眼翻回来,阿绿想了想,对他说:“那这样吧,你后天跟姜姜约好,定在一个餐厅吃饭,到时候,我把你老公也叫去。”

常佩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这间办公室,暂时先离开,他也要学着如何扮演好发小,以致发小的交际圈也看不出破绽。

阿绿站起身,准备关掉留声机,只是走到近前,手背上再次一股凉气窜过,直窜到腰背,浑身都有些发冷。

然而,当他关掉了留声机,房间里便瞬间暖和起来。

阿绿拿着常佩给他的家门钥匙,回到了住处,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和如今的自己。房间装潢品味不亚于他哥哥,甚至因为多了两口人,显得更温馨一些。而镜中的自己,发梢、指尖、眉尾,无一不是修理得精致妥帖,左耳垂上还有一枚小小的蓝色耳钻。

他本来正要在二楼的大床上休息一下,楼下便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阿爸,阿爸,我们回来了。”

阿绿一个激灵,噔噔噔跑了两步,又想起来应该更加稳重一些,于是放慢了脚步,站在楼梯口努力地挤出一个慈父的笑容。

可怜他十九年华,平时连被小朋友叫声叔叔都要撇撇嘴不开心,今天居然被人叫“爸”!!

然而楼下的两个小团子着实可爱,妹妹拉着哥哥的手,要把课上刚捏的泥巴塞到他手里,哥哥却皱了皱眉,嫌弃道:“我才不玩,幼稚。”

说着便走开了,妹妹也跟在他后面颠颠地跑着。阿绿呆呆看了一阵,打算到厨房去做饭。

六点二十五分,齐典准时踏入家门。

一进门,便循着味儿进了厨房,从后将阿绿揽在怀里,放柔了声音道:“好香啊。”

本来阿绿还对自己的厨艺不太自信,怕一会儿露了馅,得到这样的夸奖正要放松下来,却见齐典眉目含笑地望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那三个字还有另一种意思。

阿绿故作大方地推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去拿汤勺,竭力压制自己的恶心。

六点五十分,准时开饭。

齐典殷勤地过来帮忙擦桌子,摆盘子,拿筷子,又回到厨房把炒锅刷了。

阿绿听他侃侃而谈,不时给出适宜的反应。齐典很会讲故事,语言风趣幽默,很会抓住别人的注意力,而且兼顾他和孩子们每个人的感受。

如果不知道齐典的事情,这样的表现,真可称得上是一位称职的老公了。

齐典绅士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抬头看着阿绿,道:“对了,这周,该去看看你爸妈了吧。”

他们夫妇以前商量好了的,单周去齐典父母家,双周去常佩父母家。

而每次去常佩父母家,齐典比回自己家还要积极。

到了周末,齐典主动买了水果蔬菜,到了常佩父母家,也是主动做饭,阿绿一时,竟有些贪恋这样的家庭氛围。

在父母家,并不像在自己家里那样,按照严格的作息吃饭喝水,像是严肃刻板的一出整拍起整拍落的老戏。

然而,阿绿却很期待十二点整点的到来,因为十二点,将会有一个电话打给齐典。

果然,秒针一磕到‘十二’,齐典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阿绿盯着他的手机屏幕,默默记下了锁屏密码。若是在以前,他是绝对不屑做这样的事的,别人输密码的时候,他一定会自觉地别开眼去。而现在,他怕自己记错,在一点钟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又大大方方看了一次。

下午,先送哥哥去学钢琴,再送妹妹去学舞蹈,齐典去了健身房,整栋房子里,终于又剩下了阿绿一个人。

这几天他过得着实累,以前的常佩,出门必然要仔细打扮一番,不论什么场合,一定要穿西装打领带。阿绿为了扮演好他,不得不牺牲了自己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早起无语地给自己挑衣服,像偶像一样地把自己供起来。现在,他终于能休息一下他的脚丫子了。

既然自己不能主动出击,就让旁人知难而退吧。那两个整点的电话都是常佩打来的,目的就是让阿绿看清锁屏密码。趁齐典回家后去洗澡的功夫,阿绿给他结婚后的每一位前任发了信息,邀请他们明天同一时间去同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常佩也约了姜姜去了那个地方。

晚上,等两个孩子都睡了,阿绿依偎在齐典的怀里,手里玩着他的领带,问:“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齐典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会忘呢?明天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阿绿抬眸望着他,“那明天由我来布置好不好?我定了你最爱去的那家咖啡厅,我有个精心准备的礼物要给你。

齐典看着他的目光深郁了些,右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摸,慢慢移向了脖子以下不允许描写的那个部位。

阿绿的恶心快要喷到齐典脸上了,忙忙止住他。

齐典挑眉,不解地看向他,毕竟从前,常佩可都是百依百顺,从不拒绝的。

阿绿低头故作娇羞:“因为我怕被锁文!”

齐典:“……”

一个小绿框弹了出来:【这是常佩的身体!这是常佩的身体!这是常佩的身体……】

阿绿心道:系统的本质果然都是……

在这洗脑般的意识冲击下,在齐典的一再安抚下,阿绿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拽过被子,蒙住头,呼呼睡去,始终没有让齐典做成那场晋江不允许做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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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绿推脱要先去准备,让齐典先去咖啡厅等他。常佩自然也对姜姜放了鸽子,但亲眼目睹她走进了齐典已在等待的包间。

前任相见,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