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杂的脚步声,浓郁的男性气息,急促的喘息,还有□□搏击的声音,讨饶声……所有所有的一切都铺天盖地而来,冲击着小乔,刺激得她要发疯!她终于受不住,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喊:
“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救命——”
“小乔!是我!小乔!鹿乔——”
小乔却只剩下本能,对面前的□□打脚踢,放声尖叫。
男人低低咒骂一声,一把抓住小乔双手,将她的身子一箍,死死按进了怀里。
“小乔,是我,是我!”
于是,小乔闻到了男人身上干爽的体香,有野地里的味道,有阳光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味道。
“骆、骆闻城啊……”
清晨,时针一指向6点,床上的小乔就睁开了眼睛。
入眼即是熟悉的、带着男性阳刚品味的被子,还有同色系的窗帘、天花板……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她,梦醒了,她又要回来面对现实。
她其实很想闭上眼睛再睡过去,奈何昨夜睡得太早,如今,这副身体的睡眠需求已然饱和。一想到昨夜,小乔的身子就忍不住一僵,耳边仿佛仍能感觉到骆闻城灼热的吐息、听见暗夜里他一遍遍说着抱歉的话。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小乔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回家……”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了,是真真的耳鬓厮磨。
不知是当时的夜太冷,还是那会儿骆闻城的声音太过温柔,小乔只记得自己很没骨气地软倒在了他怀里,两只小手还死命揪着人家的T恤领口不放,嘴里说:“嗯……”
骆闻城当即将她打横抱起,越过地上苟延残喘的乞丐,大步迈向巷子外的光明里。
半路上,小乔就不争气地在骆闻城的车子里睡着了……
一股浓郁的粥香打断了小乔的回忆,她的胃部一阵痉挛,“咕噜噜”就叫了出来,她已经快一天没好好吃饭了。
一方面是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和骆闻城好好谈一谈了。深吸一口气,变故发生的十几天以来,小乔第一次主动掀开被子下了床。
灶上“咕噜咕噜”炖着粥,阵阵米香溢出来。骆闻城却不在厨房里。
小乔犹犹豫豫地在一楼转了一圈,最后,才在客厅外的阳台上看见了他。晨光里,他背对着她,面对着小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林木而立。他一手扶在栏上,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支烟,火星眼看就要烧到他的手指头了,他却浑然不觉。而他的脚下,一地的烟头。
小乔还在纠结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他已经警觉地回过了头来。看见小乔的那一刻,骆闻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随即,那眼神又暗了下去。待他大步走到阳台门边时,隔着一道玻璃门,他的目光已经沉静如常。所以,还是她的错觉吧,最终,小乔这样想。
不知是否昨天一天下来受的打击太大,还是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流尽了,今天的小乔,出乎意料的镇定。不过,这种镇定也只持续到骆闻城把那箱东西推到她面前。
“什么啊?”那是个方方正正的纸箱,有一台台式电脑那么大,之前一直被骆闻城搁在茶几上。
骆闻城别开眼去,只是道:“打开。”
小乔就疑惑地打开箱子:爽肤水、面膜、乳液、脸霜……嚯,满满一箱子的护肤品!
小乔:“……”
骆闻城:“……”
“你可能……会需要。”说这话的时候,骆闻城还是不看小乔,可他向着她的那半边耳朵,可疑得红了。
小乔:“……”
或许是她太沉默了,骆闻城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他转头看她,薄薄的嘴唇抿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需要……”
小乔“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骆闻城你要笑死我!”
骆闻城:“……”
他面上现出一丝狼狈的无措,但同时,又有一点点喜悦泛上来。因为,这还是变故发生以来,小乔头一次展颜。
“谢谢你。”等笑够了,小乔抱着那一箱子的护肤品,低着头道。
“没事。”骆闻城酷酷地说。他喝一口杯子里的水,又作势咳了一声,方朝小乔道:“那么,接着我们之前的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交生活费?”
小乔:“……”
眼见小乔的脸色又肉眼可见地变了,骆闻城赶紧补充:“想继续住在我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交生活费。”
“我、我没钱。”小乔呐呐道。从酒店跑出来时,她整个人心神恍惚的,除了随手抓起手机,她什么都没带出来。她又不喜欢用手机支付,手机里也是没钱的。
骆闻城立刻道:“没钱没关系,你可以给我打工抵债。”说完,他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茶几下抽出几张A4纸,“这是合同,签了就好。”还贴心地附上一支签字笔。
小乔:“……”
那就是一份普通的劳务合同,甲方是骆闻城本人,乙方,也就是小乔,她的职位是工作助理。合同里约定,甲方负责乙方平日里的一应衣食住行,还定期给发生活费。
“工作助理……需要做什么?”小乔的目光从合同里抬起来。
骆闻城正坐在沙发上,搁在茶几上的那只手,抠来抠去,抠来抠去……但他面上一派镇定自若:“我出去拍片的时候,你负责协助我。”
“可我又不懂摄影……”
“专业问题不需要你操心,那是我的工作。你只需负责看顾好器材,并负责一些人事上的工作就可以。”
小乔沉默不语,她并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这个世界。
“还是说,对于日后,你有其他打算?”
骆闻城双手抱臂,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的墙壁,就仿佛要在上头看出一朵花,“你有别的工作要做?”
“没有……”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还能做什么工作?空姐是肯定做不成了,大家只会把她当妖怪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劳务合同被小乔卷巴来卷巴去,都快成霉干菜了。
骆闻城的目光动了动,“所以,你的决定?”
“我……”
除了签下来,小乔还能怎么样呢?毕竟,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啊。
鹿乔
“很好。”看着笔尖流泻出来的这两个字,骆闻城暗自松了口气。嘴角大大地勾起,他朝小乔伸出手来:“那么,合作愉快。”
小乔没精打采地和他握了握手。
骆闻城的心情显然尚佳,单手往裤袋里一插,他抬脚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吃饭吧,吃完了准备出门工作。”
小乔:“……”
这就要工作了?你是骆扒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