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日见三回。

安世站在高楼屋檐,看着马路上的红衣少年,神色冷漠,单手抱着女童,放出几只纸鹤,与对方纠缠。

少年似乎很急,想要速战速决。

安世也不想再此与其纠缠,毕竟这里有很多无故百姓,伤了他们可不好。

就在安世准备放出威压直接镇住少年时,远处射来几只红箭,擦着安世的脸颊而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箭,安正冷笑一声,“呵!!偷袭!”

原本安世刚想发作,眼前的红箭却被一修长白皙的手握住,安世一愣。

眼前的手缓慢放下,露出的竟然是君越的脸,白皙精致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是安世当初写的那个翩翩少年小公子。

君越!!!

安世现在不知作何感想,她这是被英雄救美了吗?

靠,果真是一伙的!

君越并未察觉到安世眼中的惊讶,若无其事的转身,看着下方的红衣少年,眼中闪过一阴狠,犹如一座千年的冰山,不曾融化一份。

寒气亦可杀人!

“爵白,你杀人无数今日必须得死!”少年一身白衣,立于她前。

莫名的让安世,觉得自己被保护了。

只是这种保护她并不需要而已。

地上的红衣少年,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屑道:“杀人无数,呵呵那你呢?不是也杀我魔族无数吗?”

“穿着洁白的道袍,内里扒开一片肮脏龌龊!虚伪!”

听着少年的桀骜不驯的话,安世总算是知道此人是谁了,也是个倒霉鬼。

和自己一样,都属于炮灰大反派!

给男主当踏脚板的!

原主炮灰后,紧接而后被炮灰的就是这位魔子爵白,名字都那么像,还特么都喜欢穿红衣,当真是炮灰了!

炮灰看着炮灰,安世心情复杂的看着地上那满身血污的少年,竟有一种同命相连的错觉感。

强行扳回那唏嘘命运飘忽在外的安世,就见君越手值白剑向下飞去,不过片刻下方两人便打了起来。

难分难舍!

安世记得魔子爵白,少年时期初入人世便祸害修士无数,少年男主也奉命追杀他!

但却让对方跑了。

不过三十年,君越历尽千辛万苦从深渊寒潭爬了出来,而爵白也从当初的魔子变成了魔尊,继承整个魔族。

两人更是挑起了,整本书最大的两件血腥事件,白骨坡万人活埋,境漠域坟人魔大战。

果不其然,原本还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这时一人早已不见,安世感叹一句,“果然!”

便也抱着女童飞身而下来,到君越身旁。

“不去追?”

少年语气微冷,“追不上。”

安世点点头将女童放下,颇感叹道:“实诚。”

君越不语,转身立于一旁。

便见一妇人打扮的女子冲了过来,抱住女童哭哭啼啼了起来,似乎觉得这样不妥。

又连忙止住声,感谢道:“谢谢夫人,谢谢公子救了我家晚晚!快快,晚晚快向夫人公子道谢。”

What夫人!公子!!

什么鬼?我看的有那么大吗?

听着几人对话的君越眉眼轻促,就见安世蹲下身抚摸着女童毛茸茸的小脑袋,语气轻柔道:“叫姐姐。”

眉眼带笑,是那雪山融化,温暖一切的春风十里。

原本呆愣着还未从那马蹄下,回过神来的小女童,这时终于有了反应,不过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便撞进自己母亲的怀抱里,妇人见此也是连忙抱住女童,哭了起来。

看着两人悲悲戚戚的,君越轻开了眼,看着眉眼带笑的安世,眸色渐深,还真是不像前世啊!

高高在上,悲悯众生……

察觉到了君越的异常,安世起身看了看身旁的少年并未在意,便道:“走吧!”

安世越过那对母女,径直向前,有纸鹤飞出打扫起了刚刚打斗过脏乱不堪的街道。

君越跟在身后,两人不知去处,只一个劲的往前走。

“姐姐。”

声音很轻,但安世和君越听清了。

安世嘴角轻弯,轻嗯一声心情还不错的踏空而行消失在天际。

不过她似乎忘了身后还有君越这一个不会划破虚空的人,就这么又与对方分离开。

不过等她回神,安世也无所谓了。

反正对方会回归兰阁,也是自有去处,用不着她操心。

这划破虚空一术也不是那么好用,比如现在安世走在这山野间,又不知此处是哪里了?

这就像玩网游一样,你总是不知道自己会随机掉落到哪里,所以这个术法还有一个名字,保命诀。

安世神色悠闲,驱使着纸鹤引路,行走在草木繁盛的林间。

走着走着,安世便见前方有一少年,身着白衣,站在一树下,背着个采药的木篓子,手中拿着锄头不知道在挖着什么?

似乎有那么些熟悉!安世走近些,折断眼前妨碍她视线的树枝。

树枝断开的轻微声响,在修士耳中却是极大的,君越停住手上的动作,回身便见一堆杂乱树枝后。

露出一个女子,绝心?

安世不曾想会在这里再见君越,碰都碰到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一个招呼还是要打的,只能尴尬道:“好巧,师侄。”

“是吗?好巧师叔!”少年眸色浅淡,话语间透着一股满满的不信任感。

连想起,昨夜的窗前,今日中午的闹市,再到现在的林间,似乎有些太过巧合了。

“一日见三回,我与师叔很有缘呀!”还真是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是吗?一日见三回,确实很巧!”凌晨1点见一次,中午见一次,这都大下午了。

又给碰见了,他俩这是什么鬼?

磁铁呀,不分东西南北来相见!

两人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这时遇上也是互相尴尬,安世轻咳两声,“师侄,这是在作何?”

“采药。”

安世听看君越回答的,这般干脆利落,心里直翻白眼,她又不瞎,她当然知道他背了个药筐子,肯定是来采药。

我只是这样问问,你再回答几句,我好顺势离开,省得在这里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是吗,那师侄继续!”

听着安世的话,少年淡定转身继续挥起了自己的锄头,不曾想对方如此配合。

安世也准备离开,省得在这尴尬下去。

转身便要化气飞行,这次不再划破虚空了,省的又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

却在这时,天空下起飘渺细雨,紧接着便是瓢泼大雨。

这雨来得突然,安世还没起飞便被这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里那叫一个卧槽!

安世连忙支起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这些雨丝,拍了拍身上有些湿透的衣裙,撇眼就见原本还在挖着地的少年,早已手握一把白伞立于树下。

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过安世还是好心提醒道:“打伞别站树下,容易遭雷劈!”

本是好心的话,但听在别人耳中,颇像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