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闻听,是我打电话给江总,江总这才带着人赶过去。如果没有江总的话,可能你真的就有生命危险了。”宋延安表情讪讪地轻声咳了两声,低声跟闻听解释说道,“闻听,咱们还没有好好谢谢江总呢。”
宋延安说着,就走到江鹤庭面前,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就为他倒了杯茶,茶香四溢,他作了请的手势,“承蒙江总宅心仁厚,不然闻听如果出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闻叔叔交代了。江总的恩情重如山,您位高权重的,想必什么好东西早就都见过了,鄙人倒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给江总的。如果肯赏脸的话,我请您吃个饭吧。”
闻听眼波流传了一番,也主动开口道:“多谢江总,我这条命捡回来全靠您一番宅心仁厚。”
江鹤庭顿了良久,听这两人的话,分明是夸赞,却听上去像是在阴阳怪气似的,让人心里发毛。
沉思了一会,他才伸手接过来茶杯,轻抿了一口,“能让闻小姐这般低声下气的,还真是难得。”
闻听一噎,神情中划过几分窘迫。
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认真配合医生的检查。
一番例行检查后,医生点点头道:“闻小姐已经暂无大碍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建议闻小姐去做一个全身体检。另外,呃……闻小姐您的膝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还是劝您再伤势没好之前先暂时不要剧烈活动了。还有就是闻小姐您的脚腕,有点轻微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些日子最好还是好好休养。”
医生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堆,他越说,江鹤庭眉头就皱的越深,直到医生跟他打个了招呼离开后,江鹤庭终于冷嘲开口道:“你可真行啊,还挺能折腾自己。就你这儿小身板,还能经得起你折腾几年?”
江鹤庭不动声色地将闻听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以前肌肤相亲的时候,他只觉得女人柔若无骨,尤其是他最喜那段细腰,大手轻轻就能握住,仿佛用力就能折断。
他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现在他倒越来越觉得她还是长点肉的好。胖一点至少别看起来这般瘦弱,抵抗力那么差,就拿这段时间来说,她都生了多少场病了。
就这样了这女人还跟有自虐倾向似的折腾她这副身体。
江鹤庭脸色沉下去,他起身,颀长的身影在她头顶上落下一大片阴影。闻听狐疑地抬头,不知他想做什么。
男人顶住她探究的目光,走近她身旁,摩挲着翡翠扳指细细扫着女孩每一处眉眼,最终目光停留在她的脸颊上,轻啧一声,伸手掐了掐,“我的错,把你养的不够好,我记得咱这儿曾经还是有点脸颊肉的。”
闻听:“……!!”
宋延安浑身一僵,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尴尬。他窘迫地挠挠头,最终一言不发地悄悄离开了总统病房。
他这儿一走,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了闻听和江鹤庭两人。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全节目组都撤离了,把你一个人困在那儿了?江鹤庭坐在病床一侧,伸手随意挑了个沃柑,慢条斯理地剥着皮。
闻听垂下眸,神色冷下来,双眸渐渐变红,努着樱唇,像个楚楚可怜的病美人,“我要是说了,江总肯为我做主?可别一心只有袒护吧。”
许久没听过她这般语气柔软地冲他撒娇了,江鹤庭扒皮的手一僵,险些没拿住从手里掉出去。
他稳了稳心神,长长舒了口气,胡乱剥了一瓣塞进女孩嘴里,“好好说话,多大的人了别动不动撒娇。”
闻听被他猝不及防的投喂,险些被噎了一口,沃柑的汁水在唇齿间咬破,有几滴挂在粉嫩的唇瓣上,显得她的唇更加娇艳欲滴。江鹤庭别开眼,忍住心头那股想按住女人深吻的邪火,胡乱抽了张纸巾抹在闻听唇上。
“我没有撒娇啊。”闻听委屈都写满脸上了,“我声音就这样,江总要是嫌烦,干脆一剂哑药把我毒哑好了。”
江鹤庭被她的无理取闹给逗笑了,“你这是胡搅蛮缠,偷换概念。”
“本来就是啊!我好好说话呢,结果招来您一顿呵斥,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做人真的好难啊。”闻听白皙的脸皱成一团,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却没有丝毫震慑力,倒像只气急败坏的猫。
“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不凶你了。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真有人故意欺负了你,我保证给你做主。我江鹤庭的女人只有我在床上欺负的份儿,别人谁敢动?”
闻听听着,脸颊泛红,心底多了几分羞耻,这男人怎么这样!
青天白日的就说这样的话!
“还不是江总您惹下的风流债,恐怕人家还盼着进江家的门,做您的江太太呢。”闻听娇嗔道。
她这话说的没有恶意,更多的是调侃的意味,但落到江鹤庭耳中,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关柔,嘴角笑意收敛了几分,语气也冷了下来,话中似乎有警告的意味,“闻听,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随口污蔑别人,免得伤了无辜人的清白。”
虽说他还没有向关家正式商议好婚事,但是关柔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确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想在江关两家议亲的节骨眼上,有关于关柔声名的负面消息传出来。
更何况,关柔跟闻听应该是不认识的,怎么可能会设计对闻听下手。
而且就算他们之间认识,关柔也没有对闻听下手的理由,毕竟她言辞恳切跟他说过,她只求江太太的位置,不求其他。闻听对她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威胁,关柔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蠢到冲闻听下手。
闻听闻言,神色也谈不上好,眼底的震惊是掩饰不住的。
她开个玩笑的话,怎么犯得着如此上纲上线。
闻听垂眸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江鹤庭这话是什么意思?!依旧打算装聋作哑,保住林漫吗……哪怕林漫甚至都动了要她命的心思,江鹤庭也要装作充耳不闻吗!
闻听气的手都在发颤。
她吸了吸鼻子,死死咬着唇,掩饰住低声抽噎的声音,生怕男人听见她的哭声会感到更厌烦。
江鹤庭没想到她会委屈到这个份上,回味了一下顿时有点懊悔,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动,话也说重了。
女人声音很低,像是故意压住哭声不外泄一份,肩膀一缩一缩的,像个淋雨的鹌鹑。
他伸手捏住女人的下颚,将她的脸强行抬起,这才发现女人的泪早就糊满了脸,好不委屈可怜。
闻听美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拍开,别过脸去,把下唇咬的都快渗血了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江鹤庭看不得她这般自虐,掰过她的脸,大拇指抵住她的唇瓣,冷然道:“松开!”
闻听没吭声,反而咬的更狠。
江鹤庭被她这副驴脾气上来的倔劲气笑了,他声音磁性又带着几分轻哄的喑哑,“听听你听话,我听你说还不成吗?”
“那你还这么凶我!”
“那我向你道歉,不凶你了。”
“你保证?”
江鹤庭被她的幼稚逗的笑意更甚,却还是配合的举起三根手指到太阳穴附近,“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