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芳要和欧阳双杰直接通话,这让肖远山的心里很是苦涩,他有些后悔听了欧阳双杰的,把监视梅雪芳的人撤回来。看来梅雪芳已经察觉到了,也知道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
欧阳双杰接过电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望着他。
“喂,是雪芳姐么?”欧阳双杰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他也担心梅雪芳会趁机逃了。
肖远山悄悄地出了门,他要去布置人手把梅雪芳控制起来。
“欧阳吗?我想见你,你到我家来一趟吧,记住,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梅雪芳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要见我,她说了,只见我一个人。看来她是想要和我们摊牌,我有些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知道我们就算把怀疑对象锁定了她,我们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她为什么那么着急想要和我们摊牌?”
冯开林冷笑着说道:“或许她怕了吧,只要锁定了目标,她应该知道我们肯定就能够找到她的犯罪证据,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唐楚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她怎么说也在刑警队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当然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
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他可不会这么想,因为这个案子的特殊性,案发有现场,无痕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就算是之前他说过,可以用梅雪芳曾经对受害人进行过细致的调查来做推断,可是那仅仅也只能推断出她有犯罪的动机以及预备,根本就说明不了其他的问题。
当然,他也不能泼两个大局长的冷水,他说道:“我先去会会她吧,看看她会说些什么。”冯开林说道:“让远山配合你,做好监听,二来也让他保护好你的安全。”欧阳双杰知道他是担心再出现自己被暗示的情况,欧阳双杰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老肖,让技术部门的人做出监听。”
邢娜很想和欧阳双杰一起去的,可是她知道梅雪芳说过只和欧阳双杰一个人谈,她去反而会坏事,她拉住了欧阳双杰的手:“欧阳,你小心一点!”
欧阳双杰离开唐楚的办公室,找到了肖远山,交代了几句,然后带上技术部门的人就赶往梅雪芳家,车上肖远山指着欧阳双杰领口别着的小监听器:“放这么明显,你就不怕她看到么?”欧阳双杰笑了笑:“你可别忘记了,她也是个刑警,对我们这些技侦手段熟悉得很,与其藏着掖着小家子气,不如正大光明的让她看见,她既然选择了想和我谈,谈话的内容她就没想过要保密,我有种预感,很可能她会……”
肖远山抿着嘴唇:“如果她真把一切都说出来,那么她等于就把自己往绞刑架上送了,说老实话,我这心里还很不好受,一直以来雪芳和我们大家相处得都很好,为人好,做事情也很认真,刚参加工作她有很多的欠缺,可是她很勤勉,学习也刻苦,硬是用勤勉弥补了很多的不足,欧阳,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希望我们的判断错了,雪芳不是那个人。”
欧阳双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说起来也不算短了,大家彼此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别说你,就连我也不愿意她就是梁诗然,我原本以为她不会自己站出来,那样我们还得周旋上一阵子,只要我们一天没拿到确凿的证据,就一天定不了她的罪,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约我,唉,老肖啊,有时候法理与人情的碰撞真心折磨人。”
上了楼,欧阳双杰摁了门铃,肖远山他们如约没有跟着上来,他们就在
门开了,梅雪芳打扮得很漂亮,脱下警服的她穿了一条淡粉色的长裙,把她的肤色衬得更是艳丽动人。
“坐,喝点什么?”关上门,梅雪芳把欧阳双杰让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问道。
欧阳双杰说随便,梅雪芳递给他一罐“加多宝”:“清火的。”
欧阳双杰接过去以后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梅雪芳自己也拿起一罐打开来喝了起来:“想要抽烟自便吧,桌子上有烟灰缸。”欧阳双杰把饮料放到了桌子上,真点了支烟。
梅雪芳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就是梁诗然了吧?”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是的,不过用猜这个词不太确切。”梅雪芳楞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赞同是说道:“对,不应该说是猜,欧阳,我很佩服你,虽然你的过程很是艰辛,可你还是走到了我的面前。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得承认,如果我自己不认罪,不把我所做的一切说出来,就算你们知道我就是那个凶手也根本拿我没有办法!”
欧阳双杰没有否认,看来梅雪芳还是很清醒的。
梅雪芳的眼睛落在了欧阳双杰领口的监听器上,她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很坦诚。”欧阳双杰说道:“你也一样,你之所以约我就是已经做好了坦诚的准备的,不是么?”梅雪芳眯缝着眼睛:“欧阳,其实从专案组成立的那一天起,从你第一次在专案组出现我就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这一次或许是逃不掉了。”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就算我们知道是你做了这一切,可是我们根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法律需要的是证据,而我们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证明你有罪。”
梅雪芳幽幽地叹了口气:“或许是这样,但是你能够走到我的面前,那证明我已经输了,输了就是输了。而且现在看来输赢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吗?这么些年来,我都被满满地仇恨给占据着,我一门心思是想要报仇,为了报仇,我这些年来一直在不停地逼着我自己努力地学习,学习那些原本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的东西,我又逼着自己努力的工作,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做着她的工作,我很辛苦地适应着她的生活,直到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我到底是梁诗然还是梅雪芳,特别是我穿上那身警服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么,我竟然爱上了警察这个职业,我也曾经象很多刑警一样,为自己能够参与破获一起大案,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而感到自豪,可是当我脱下警服之后,我又变回了我的染诗然,那个有着灭门的血海深仇的梁诗然,我要报仇,我要为梁家惨死的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