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绒上躺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茎细而碧绿,花瓣柔软含香,中间的花蕊还留着一滴晶莹露珠,打开的一刻,馥郁的香气无压制的散了开来。
“真花?”诸伏景光脸色难看,据血猎的人说这盒子保存在协会上百年的时间都是少的,一直以来存放在血猎的宝库里无人可以打开,更没有相关记载证明里面是什么东西。
“真花。”安室透拾起玫瑰,玫瑰之下还放着一枚红宝石,晶莹剔透,鲜艳如血。
将玫瑰放于鼻间轻嗅,安室透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飘渺清淡,并不似之前的馥郁浓密,“是真的。”捏了捏花瓣,总觉得有些奇异,把东西递给诸伏景光。
“有相关记载吗?”
诸伏景光捏着花目露难色“只说存了至少有上百年,应该是血族的东西,没有记载里面放了什么,没人能打开倒是真的。”怪异的看着自家发小,“名取先生猜测这东西需要有缘人能打开,所以……”
安室透惊讶不已,嘴角抽了一下“你不会是说我就是那个有缘人吧?”
拿起那枚宝石,入手温凉,对着阳光看,纯净如水,没有一丝杂质。
“先回去问问阿昭吧。”东西来历不明,用途不明,诸伏景光不想发小多接触,索性又给了他一个木盒,像是首饰盒子,雕的并蒂莲图案,“送你家小姑娘的礼物,她肯定喜欢。”
“帮我谢谢她。”诸伏景光笑道,嗓音低醇温和,像窖藏的美酒,闻之则醉,要不是小丫头的护身符和那晚相救,只怕他还真得殉职。
安室透点头“是该谢谢她。”
将诸伏景光送回医院,安室透又去买了捧玫瑰回了自己公寓。
“阿昭?”家里灯亮着,小姑娘却不见人影,安室透挑了挑眉,小丫头害羞了?不像啊,早上强吻他的时候都没害羞,哽着脖子小脸通红通红的叫人欢喜得紧,一想到清晨的旖旎,安室透忍不住扶额,长长的睫毛垂落,遮掩住眼中的动情。
阿昭……
不过在心底轻唤她名字,便能叫自己口干舌燥。真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小姑娘面前溜得一干二净。
阿昭听见安室透开门的声音了,也听见他唤她名字,潜藏于唇齿环绕间的情意和早上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小姑娘害羞的缩在被子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余温,叫人心头怦怦直跳,仿佛装了只躁动的小兔子。
真是羞死了人了。小姑娘捂脸,没脸见人了啊。
要是没答应她还能继续厚脸皮,可这答应了吧脸皮又厚不起来,好复杂啊。
卧室门没关,安室透靠在门边,宠溺的看着缩在被子里打算装睡的小丫头,暗忖小姑娘装睡功夫不到家啊,白嫩嫩的脚趾露在外面还一下子缩了回去,当他没看见吗?
心头一动,安室透轻手轻脚的躺在小姑娘身边,果不其然阿昭眼皮微动,想要睁开又怕他看见,越发想笑了,努力压下笑意,他凑上去含住小姑娘的唇瓣,手搭在腰上把小姑娘往自己怀里抱。
阿昭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了,透在亲她!!!好开心!
“阿昭——醒了就别睡,乖。”他低沉着嗓音骗小姑娘,气息温热与她缠绵,纠缠她的舌,直叫人避无可避,推攘着睁开眼,撞进那一方紫灰色的星河中。
显然是憋气憋久了,阿昭脸颊绯红,湿漉漉的眼神气鼓鼓的望他“怎么才回来啊。”明明是质问的话,偏叫她说出了一叹三折的撒娇味儿,乐得安室透抱着小姑娘就笑,与他耳鬓厮磨时候,听他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感受着因为笑意而震颤的胸腔,小姑娘莫名的觉得安心。
伸手捏他耳朵,警告意味甚浓“你身上怎么那么大一股玫瑰的味道!”
她就知道自家透招桃花!!!要是肤色白一点儿,妥妥就一小白脸了!估计冲上来的人还能更多!出门和风见办个公还能勾来桃花,她太难了!
“噗哈哈哈哈”安室透乐不可支,俯身又吻上的小姑娘,辗转反侧等小姑娘气喘吁吁的拿没什么力气的手推他,他才笑眯眯解释“因为带了玫瑰花回来啊!”自家小姑娘,当然要送花了。
“不过我们先谈谈,关于你夜不归宿的事,嗯?”他嗓音本就低沉悦耳,此时刻意拖长的语调将话说得绮丽旖旎,说到“夜不归宿”还在小姑娘耳旁吹了口气,让阿昭羞答答的往他怀里挤,见他准备秋后算账小姑娘极其聪明打算撒娇卖萌糊弄过关。
“阿昭哪有夜不归宿嘛,明明阿昭最乖了。”嫩白的手指在他心口处画圈,安室透眼露戏谑,小丫头想用美人计啊!
“对,阿昭最乖了,那天的牛郎怎么解释?嗯?”掌心摩挲着小姑娘的脊背,她生得极好,肌肤触手温润软滑,仿佛上等羊脂白玉,叫人心痒。
不过小姑娘还小,不能太急,再说了他也舍不得。
她值得最好的。
阿昭浑身僵硬,她怎么就忘了!最严重的是夜不归宿还有个牛郎啊!啊啊啊啊!果断甩锅,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透绝对不可能去问小兰那天的细节!至于人是不是她喊的谁知道啊!她自个儿喝得晕乎乎的知道什么啊!
是或者不是,这锅不能自己背!果断甩!
“阿昭不知道。”
小丫头骗子一看就在撒谎!安室透冷哼,惩罚般的咬她耳朵,叫她唇间哼哼唧唧不成调子,“透,那肯定不是阿昭找的!嘤~透不相信阿昭么?”
“可我心里不舒服怎么办?”安室透继续,似有些委屈,吻落在她锁骨上,眸光深了深。
阿昭可疑的默了一瞬,要咋办?以前惹哥哥生气都是撒娇卖萌要不然就不讲理直接哭,可是透——嘤,完全不能忍受透不理她!
“阿昭还喝了酒。”安室透将小姑娘的罪行一桩桩道出“我看那桌子上摆了十几瓶吧,三个人喝平均下来一人也有个四五瓶的,虽然大部分是啤酒,我想想,还有清酒和鸡尾酒?”
阿昭浑身一个哆嗦,那晚她喝了多少来着?完全没印象啊!咬着手指头不知所措,这锅……好像甩不掉了!心里头扒着手指头数,三瓶啤酒?还是四瓶来着?园子说要“借酒消愁,不过考虑到第一次吃酒,选了度数低的啤酒……”
唔……想不起来。
有人来解救一下小可怜吗?
说曹操曹操到!阿昭的手机响了!
小姑娘眼神一亮,飞快的摸了手机,是哥哥!
“哥哥!”阿昭兴高采烈,安室透百无聊赖躺着把玩少女的长发,闻言冷哼一声,他还不相信收拾不了这小丫头!
的场静司温润又宠溺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阿昭,记不记得哥哥之前跟你说的事?”
阿昭想了会“是夏目吗?”
“对。”的场静司轻笑出声“夏目被组织的人抓了,那boss大概是在试探你血液里的力量,然后联合源家的叛逆把夏目給抓了,阿昭记得去救人。”
“啊,对了,要是能把人拐会的场家那就再好不过了。”他如是感慨道,目光透过竹林婆娑落在月华之上,有些怀恋自己小妹了。
“阿昭肯定把他拐回去!”阿昭信誓旦旦,忽悠个天真的夏目和贪吃的斑,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那就辛苦阿昭了。”
挂掉电话,阿昭小姑娘就对上了某人写满了不高兴的眸子。
“嗯?”安室透下巴微抬示意小姑娘给个解释,阿昭咬着手指头不知道说什么,布灵布灵的眼睛心虚的看着安室透,心里疯狂暴躁,为什么这样子搞得她像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唉。”安室透故作忧伤,搂紧小姑娘吻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吻去她唇角银丝叮嘱道“早点回来。”
阿昭一秒恢复元气,扒着安室透撒娇,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阿昭最喜欢透了,mua。”
然后掐了个诀瞬间消失。
安室透:小姑娘的嘴,骗人的鬼!果然大舅哥天然是敌人!
得,小丫头也不在,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起来工作吧!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血猎那边传来的资料。
深夜,弦月高悬,夜风吹开白色薄纱,站在窗前的修长身影在风中显得有些荏弱,却又如松竹那般,气质高洁。
暗红的眼眸被鲜艳的红意驱散,陡然升腾的杀意让园中开得绚烂的血蔷薇于呼吸之间衰老零落。
“星练。”薄唇轻启无声,银紫色短发的干练女子已蹲下听候吩咐“枢大人有何吩咐?”
她藏身于黑暗,似与影子一体。
“去查蓝堂家那个消失的二子。”玖兰枢精致的手指敲打在窗拦上,眼里如夜幕,待眼睑轻垂敛去眸中肃杀萧瑟之意,他又恢复了温和疏离的面孔,将勾勒好的图纸递给星练“还有这个符文,去查背后的人在哪。”
身为纯血之君,他的骄傲亦不允许有外人踏足自己的领地。迫于幼小的年纪与时势在元老院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是策略,但外人侵犯领土,纯血君王若不出手,那是怯弱。
血族王权,基于血脉,也基于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