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凤晓达成一致后,凤晓立刻用行动证明了他金光闪闪的属性绝非只是摆着好看的。
他先是在大朝会输出了一波士大夫,然后又去小朝会,把大商人们一起给输出了。
大朝会议事的大殿烧塌了,小朝会议事的大殿也没躲过一劫。
因为陆向文跟陆宜川还没商定陆宜修的封赏,所以无官无职的陆宜修没参与大朝会和小朝会,自然也不知道当时现场发生了什么,激烈到先后烧了两座大殿,倒是凤晓最后当众说的那些话清楚的传到了陆宜修耳边。
“既然都塌了,总不能叫你们这些于·国·有·功……”于国有功这四个字凤晓加重了语气:“的重臣露天议事,你们改明儿和那群世家子一起去宣政殿议事吧,省得我一天还要跑两趟。”
大凤王朝的天似乎一下子变了,转眼山雨欲来风满楼。
凤晓没掩饰他的意图,他剑指整个朝堂,激起了所有人的应激反应,皇位空悬十六年,运转自如的国家机器没给野心勃勃的皇帝留下合适的位置。
更何况凤晓来势汹汹,压根没想徐徐图之,摆明了是要一力破十会。
烧塌了的大殿是第一场冲突发生的证据,凤晓有多疯,陆宜修亲身领会过——而现在,全朝堂都亲身领会过了。
当然,他们接下来还会更深入领会到凤晓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第二场冲突来的很快,在两座大殿烧塌的当天下午,凤城的禁卫军浩浩荡荡的包围了凤曜城,颇有重新上演十六年前那场惨案的气势。
不过跟十六年前不同的是,如今,大凤王朝就只剩下一个凤家人了。
“我去看看,”听到凤曜城被围的消息,正在跟陆宜修研究大陆仪的凤晓露出了一个开怀的笑,握着陆宜修的手道:“首辅真的老了,而你那个弟弟……”
他拖着长音评价道:“也是真的不成器。”
这两个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撇的人物,在凤晓嘴里宛若不争气的对手,让他玩都不能玩尽兴。
“还是阿修最棒了,”凤晓低头,在他手上轻碰了碰,虔诚道:“只有你得到了我。”
在凤晓表达出不想叫陆宜修爹爹的意思后,他很快找到了新的昵称——阿修,平平无奇的昵称经由他说出口,充满了莫名的独占欲。
不过考虑到凤晓是个真·精神病,陆宜修对他这些小动作以及迸发出的强烈情感十分包容——反正他也打不过。
陆宜修等到了后续。
凤晓在凤曜城的典正门,直面包围凤曜城的禁卫军大军。
“据说陛下进一步,禁卫军就往后退一步,”被凤晓派来给陆宜修解闷的侍从眉飞色舞道:“一直退到了大街上,实在无路可退,首辅和新党领袖才姗姗来迟。”
陆宜修非常能理解禁卫军的做法——毕竟不管谁直面那堆数量惊人的凤凰,都得跟他们一个反应。
据说当时,天上出现了一个比太阳更为炙热的火球,呼啸而过,硬生生把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典正门给砸塌了。
满编制的禁卫军豁出命来,自然不至于杀不死一个人,但禁卫军收到的命令是“包围凤曜城”和“如有可能,活捉小皇帝”,杀死小皇帝的做法从始至终都不在他们的选择中。
所以现场出现了奇妙的一幕,几万人的禁卫军被凤晓一个人逼着后退,直到陆向文和陆宜川赶来,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在首辅和新党领袖赶到之后,陛下就一连问他们两个问题,问得他们掩面相对。”
陆宜修觉得这里应该是用了夸张的修饰手法。
“难道两位卿家觉得朕怕死吗?”
“朕倒是想知道,朕与你们,孰重孰轻?”
陆宜修:“然后呢?”
侍从:“然后首辅他们跟陛下去了宣政殿,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陆宜修挥退对方,陷入了沉思。
系统热情的怂恿他:“修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个新马甲,打会游戏?”
陆宜修若有所思:“等会不会直接从宣政殿里抬出来两具尸体吧?”
系统分神看了眼宣政殿内的场景:“小皇帝虽然疯,但又不傻,他们现在聊的可好了,就是翻来覆去不说人话。”
系统摇头:“幸亏你没去,要是去了,估计分分钟崩人设,以后别想从那两人身上刷迪化值了。”
至于凤晓?陆宜修就没从凤晓身上刷到过迪化值。
“翻来覆去都是些利益交换的屁事,真没意思。”系统嘀咕了一声,又怂恿陆宜修:“修啊,闲着也是闲着,来开新马甲吧!”
陆宜修兴致缺缺:“你先说说,阿秋他们怎么样了?”
“那个马甲的时间线还没稳定,没法对照现在的时间线,等你再开个马甲,推到足够的游戏进度,时间线才能确定下来。”系统用豆豆眼期待的看着陆宜修:“开新马甲吧!我保证这次绝对是全新体验!开局躺赢的滋味,尝过的都说好!”
“得等凤晓回来,我跟他说一声,”陆宜修动摇了一小下,还是拒绝了系统:“我答应过他。”
没法改变陆宜修的决定,系统不开心的哼哼唧唧,使劲吹枕边风:“凤晓那家伙,你退一步,他立马就能进十步。而且你忘了?他之前还打算撕你的卡呢。”
陆宜修打了个哈欠:“你也说了,他是生理意义上的神经病,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系统被呛了个正着,一挥翅膀气呼呼的消失在了他面前。
陆宜修这次等的有点久,一直到天色黯淡,凤晓才回来。
“阿修,我发现……”凤晓握住陆宜修的手,眉梢弯弯:“那些人远比我想的更弱小。”
“我擅长这些,”凤晓一根根捏着陆宜修的手指,闲话家常般道:“利用弱点、权利和人性来达到我的目的。”
“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他叹了口气:“阿修,我已经赢了。”
他叹息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无聊。
没等到陆宜修对此的反应,他又问道:“阿修,你怎么不说话?”
陆宜修拨弄了下大陆仪,方块轻轻晃动了起来。
“但你什么都还没做到,”陆宜修:“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
凤晓想了想:“也是,这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
他哼着小曲,心情蓦然好了起来:“陆向文选择世家,是因为他就是世家;陆宜川选择大商人,是因为他需要一股新的力量来支持他;那你呢?你希望他们为你做什么吗?”
陆宜修沉默了许久,才干巴巴道:“我不需要他们为我做些什么,他们已经为这个国家做了太多事。”
凤晓用奇妙的目光注视着陆宜修:“所以阿修你什么都不想要。”
他发出了一声喟叹:“怎么办?我真的好想把你藏起来。”
我从未见过像它这样的星星,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怎么才能让这颗星星彻底属于我呢?
凤晓摩挲着手下的皮肤,在陆宜修耳边喃喃道:“阿修,有些目的没法靠弱点、权利和人性来达到,因为光就在那里。”
他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像是犯病了。
陆宜修岔开话题,提起他等到现在的原因:“我有些事需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
“阿修是特地在等我吗?”凤晓察觉了他没说出口的话,仰头朝他笑得乖巧既了:“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陆宜修迟疑了两秒,盯着凤晓道:“那我去了?”
凤晓朝他眨了眨眼,分外贴心:“你可以待久一点,反正这几天我都忙着处理垃圾。”
小凤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太好了,那赶紧吧。”
话音落下,陆宜修眼前一黑又一亮,白茫茫的空间再度浮现在他面前。
小凤凰在他周围蹦跶,嘀咕道:“其实也可以不用来这里,不过在凤晓眼皮子底下搞新马甲,我总觉得瘆得慌,所以还是来这里转个场吧。”
系统的怂倒是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陆宜修面前浮出了一个提示。
“存档载入中……”
他面前跳出了一张新的人物卡。
【人物:陆易
身份:“阴影之门”的主人
人物属性:平平
人物特性:
一份薪酬不低的稳定工作(这保障了你的基本收入,欢呼吧,要知道多少人连工作都没有呢。)
精湛的献祭(你知晓该如何正确的向祂祈祷,且往往能获得更多反馈。)
若干信徒(你拥有一些兄弟姊妹,他们是你忠诚的臂膀。)
部分隐秘书籍(这是你的储藏,这是难以寻觅的知识。力量就藏在知识之中,如果你知道如何正确使用它的话。)
一个写着详细地点的字条(这是藏宝之地,也是埋骨之所,一切取决于你。)】
闪着微弱绿光的正面特性几乎让陆宜修感动落泪,可算是摆脱一穷二白的地狱难度了。
这些特性一一浮现后,陆宜修拼凑出了自己之前的存档进度。
X教模拟器好玩是好玩,但架不住流程太长,对于不喜欢找攻略的玩家来说,堪称浪费时间的一大杀手。
所以,陆宜修一直在重复开局然后打出各种死亡结局,然后重新开局的操作——别说通关了,大部分时候连一半流程都没打出来就收获死亡结局了。
他最后一次存档同样如此,存在了开局没多久的阶段,距离通关遥遥无期,但也算不上一穷二白。
早知道会穿越到游戏里,那他说什么也得把它刷到距离通关一步之遥的程度,不,干脆直接卸载好了……
在陆宜修脑海里飘过无数想法的时候,系统正在上蹿下跳的彰显存在感。
“你这存档……”系统委婉道:“起码比一穷二白好多了。”
别以为我没听出你话里的嫌弃,陆宜修瞥了他一眼。
“不过没事!”系统昂首挺胸道:“有哥在,哥这就帮你走上人生巅峰。”
“是时候让你看看氪金战士的玩法了。”系统小翅膀一挥,陆宜修面前浮现出了另一张屏幕:“来,随便挑。”
屏幕上整齐排列着无数个金光闪闪的特性。
【天选之子:你的前方就是终点,一帆风顺的人生注定没有遗憾。
魅力过人:你的朋友遍天下,你的敌人也会成为你的朋友。
人间富贵:你多有钱?这是个好问题,你也想知道它的答案。(该特性自带配套的万贯家财以及万能管家。)
天纵奇才:学习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或许你愿意尝试一下在这个世界建立现代科学体系?
天生领袖:……】
氪金居然如此快乐?
陆宜修粗略瞄了眼最上方那几个特性的解释,当场惊呆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都要!
陆宜修大手一挥,在“天选之子”上点了一下。
他面前跳出了一个通知。
“迪化值不足,无法兑换该特性。”
白茫茫的空间安静到落针可闻。
昂首挺胸的系统仔细看了眼屏幕,发出不好意思的声音:“弄错页数了,等会啊……”
陆宜修面前的屏幕开始闪烁,从刺眼的金光一路闪到了柔和的淡黄色光芒上。
系统在一旁补充说明:“你的迪化值就够兑换这个级别的特性。”
【天选之曾孙:嗯……你的运气还不错,比起其他人来,时常能走狗屎运。
魅力过猴:你就跟小动物一样可爱,有些人会难以克制的对你产生欣赏。
家有薄产:整整一百两银子,这可够你用到老了——如果节约一点的话。
大智若愚(低配版):你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时有惊人之语(在某些特定领域,你的学习速度将极为惊人,同样,在某些特定领域,你的学习速度将极为低下。)
……】
陆宜修指着那些跟之前产生鲜明对比的特性问系统:“躺赢?”
系统眼神飘忽:“这不是你迪化值不够嘛……”
陆宜修想了想:“那要不你再赊个账?”
“赊不起,”系统的语气足以让闻者落泪:“它要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