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迹部一郎让森田管家带安倍浅夏回房间早点休息,浅夏走后,他来到客厅开始向迹部景吾交代事情:“法国那边有点业务出了问题,我要亲自过去一趟,日本的业务我倒不担心,但如果出了问题,你可以取代社长发号施令,你有这个权利。”
迹部景吾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随意翻动管家递过来的文件,语气平淡:“明白了。”
迹部一郎满意得笑了笑,他对自家这位孙子一直很有信心也很放心。因而迹部还未满十八岁,他就敢把迹部集团在日本的业务交给他管理。
又交代了几句公司的业务,迹部一郎最后看着迹部景吾说:“我去欧洲后,浅夏就要拜托你照顾了,浅夏是安倍爷爷的孙女,你要和她好好相处才行。”
迹部景吾眼睛一跳,要他照顾一个陌生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开什么玩笑!!
迹部一郎只看一眼自家孙子此刻的表情,就可以把他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抿了口茶开始打亲情牌:“小景,说起来你小时候还和浅夏见过面,也算是旧相识了,那会你生病了去找安倍爷爷看病,浅夏还照顾过你一晚上呢……”
迹部景吾抬头,一脸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认识那神棍了?简直太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了。
迹部一郎只好干笑说:“呵呵,可能是那会你们还太小都忘记了,我今天跟浅夏提起时她也是一头雾水,你们多接触下也许就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迹部景吾对上迹部一郎笑眯眯带着期望的眼神,他脸色一僵,不想拂逆老人家的意思,只好勉强点点头。
反正别墅地方够大,房间够多,女佣够多,什么都够……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但要是生活习惯不一样也很难经常碰面,最多每天和她吃个饭而已,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了。
——她应该影响不了自己什么吧。
迹部景吾这么想着,心情才稍稍好转,他突然想起件自己在意的事情,问:“那她要在这住多久?”
迹部一郎悠哉得吹了口茶:“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一两天,也许要很久。这个得看她爷爷什么时候能办完事情来接她回去。”
迹部一郎这说了等于没说,迹部景吾挑眉随口说:“啊嗯,要是她爷爷不来,她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不过是个随口的假设,迹部一郎刚刚还怡然的表情明显一沉,他愣愣得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替大和照顾她一辈子……”
后面的话音越来越小,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夜色愈发深沉,迹部一郎见时间不早准备回房休息,还不忘嘱咐迹部景吾说:“对了,别墅西楼那件事情,你明天记得带浅夏过去看看。”
迹部景吾停下翻看文件的动作,眉头微皱,他抬起头说:“爷爷,那件事情不过是以讹传讹,您不必太过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过于倒霉,迹部现在打心底就对神棍之类的有些排斥,在他看来,阴阳师就等于神棍。
迹部一郎这次脸上没有了笑意,他很罕见得严肃起来:“小景,我有我的打算和担忧,这件事情我很重视。”
既然迹部一郎的态度这么坚决,迹部景吾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很奇怪爷爷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安倍浅夏,难道她和她爷爷一样,是个阴阳师?
但是迹部景吾没有问出口,他和他爷爷不同,他一直对阴阳师这个职业抱有怀疑态度,觉得这就是个神棍职业,只会故弄玄虚。
另一边安倍浅夏被森田管家带去自己的房间,她还未进门,站在门口往屋子里扫了一眼就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这真的是她住的房间吗!
整个房间的主色调就是温暖霸气的金黄色,墙壁上明黄色的壁纸,花纹精致复杂。一旁巨大的落地窗帘,可以从这里直接眺望到别墅后面的花园。更为夸张得是房间摆放的雕花欧式公主床起码有三米宽,浅夏觉得自己可以在上面滚来滚去了。
房间中央顶端悬挂的白色水晶吊灯,璀璨明亮,将房间照得恍若白昼。
——这未免也太奢侈土豪了吧!
安倍浅夏觉得她都要被这土豪格调闪瞎眼了!
今天早上迹部景吾走后,后来有个亚麻色头发的好心少年给她指路,即使这样,她和太裳还是将近傍晚时分才找到迹部家的位置,她被管家领进门时饿得不行,哪还有心情观察周围的装饰,只觉得迹部家很大,女佣很多。
爷爷之前只说迹部爷爷是个普通大商人,这真的是普通大商人家的客房吗!爷爷,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森田管家轻声问:“浅夏小姐,这间房间是景吾少爷亲自设计,里面还自带衣帽间,浴室,书房……”
安倍浅夏回过神来,激动得问:“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是的,这是老爷的安排,如果您不满意可以换一间。”
安倍浅夏马上表示:“不用了不用了!这间房间我非常满意!!”
这间房间都快赶上她在雨泽镇的家那么大了,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
安倍浅夏都迫不及待想去这张看起来柔软的大床上滚上一滚。
安顿好浅夏后,管家和女佣相继告退,他们走后,浅夏把门反锁,才对着面前的空气轻声喊道:“太裳。”
在她身边慢慢浮现出一个身量修长的人影。
太裳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式神,什么东西没有见识,他对迹部家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要比浅夏淡定多了。
他们对视一眼,安倍浅夏脸上的表情已然全不复刚刚的欣喜激动,她此刻的神情平静,脸色甚至有几分严肃。
她突然说:“你也察觉到了吧。”
太裳轻轻点头,“恩,这间别墅确实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
“而且那个东西实力应该还不弱,”安倍浅夏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平静得看向窗外格外安静的夜色,“因为刚刚我没有看见迹部他身后跟着怨灵,也就是说——这屋子里有东西让那怨灵害怕,所以他不敢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