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严打,改标题这客栈里的杂工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只是一点洗澡水很快便倒好了,沈昀卿一直在对小二使眼色,可是那小二绝对是个没眼色的,非但没理会她反而笑着对赫连铭说:“公子,东西准备好了,您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嗯。”赫连铭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沈昀卿,小二也顺着赫连铭的视线看向了她。
沈昀卿不经意地抬了头,却发现二人都盯着她看,正当她一脸莫名时那小二又看着她谄笑着说了一句:“客官,东西都备好了。”
沈昀卿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他是要跑腿费。可是为什么替赫连铭跑腿却要让她付跑腿费?沈昀卿不满了。
但抱怨也只是在心里面想想,手上却麻利地掏出钱袋递了一块碎银子过去,沈昀卿在心底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
小二拿了银子开开心心地替他们关上门离开了,沈昀卿望着关上的门万分地怨念。那小二绝对不是她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贪财愚笨的手下?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小路子……过来给我宽衣。”
闻言,沈昀卿身子立马一僵。她不知道这些古人的双手生来是干嘛用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穿衣脱衣都要人伺候,尤其是她身后的这个人!
只是门口到床边的距离,沈昀卿硬是磨磨蹭蹭了好几分钟,赫连铭也不催她,就等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沈昀卿觉得,替人穿衣服还没什么,只是脱衣服,听上去就有些不一样了……
颤抖着手放到赫连铭的腰带上,慢慢解开,又红着脸将衣带松了,只是脱一件衣服沈昀卿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袋上去了!
“若是等你宽衣结束,恐怕这水也凉透了吧?”
因为靠得近,赫连铭的呼吸一下下地喷在她脸上,沈昀卿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赫连铭的眸子眯了眯。
好不容易结束了,沈昀卿已经是身心俱疲。她微微撇过头不敢看赫连铭的方向,只耳边传来水声,这才敢看他。
赫连铭对上她的目光,不知怎的突然一笑,沈昀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你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是想与我洗鸳鸯浴?”
沈昀卿大惊:“公子开玩笑了,自然不是,这水应该有些凉了,我再下去拿些热水来。”
然后,落荒而逃。
……
第二日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其余几人在哪里讨论各自去哪儿的问题,只有沈昀卿一人哈欠连天。
张巧儿终于受不了每次讲一句话后面就跟着一声大大的哈欠,开口询问:“昨夜没睡好?”
“撑得睡不着了。”这只是借口,其实是因为昨夜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讯息,一想到自己名下有那么多的产业,她就兴奋地睡不着觉,再加上赫连铭是高床软枕,可是自己却只是在一旁打了个地铺,心中也是有些怨念的。
张巧儿听了她的解释哼了一声:“谁要你昨日吃那么多?既然那么撑,正好今日早餐也省了,让你把肚子里的东西消化消化!”
“那可不行!”一旦牵扯到吃的,沈昀卿就激动了,“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要是不吃饭怎么有力气陪着你们跑这跑那的!再说了,公子哪里会计较我的一顿早饭钱?”
“我若是计较了,那又如何?”
沈昀卿没想到赫连铭会这样说,瞪大了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随即又意识到他可能是在开玩笑,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公子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呢!”
气氛一时间又有些尴尬,沈昀卿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破坏气氛大王,虽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好在小二很快上了餐,这微妙的气氛才被打破。
吃完饭众人便分道扬镳了,张巧儿和明泽往清河县衙去,只是走了一会儿路,张巧儿突然说自己有事要办。
“我要去附近办一趟事情,你先去县衙,在门口等着我,我很快便会赶上来的。”
明泽点头,没多问就先离开了。张巧儿见他走远了,这才拐进了一条小路,来到了隔壁街的一家丝绸铺子前。
“这位客官,您随便看看,看上了什么招呼我一声就行!可不是我夸口,我们店里的布匹花样可是整个清河县里头最全的!要是您在我们店里头都找不到心仪的,那么街上其他的那些小铺子您也就……”那掌柜的话点到即止,却也让人清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张巧儿可不是真的来买布的!他走到掌柜的面前,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道:“那你们这儿可有一匹布是白云做底彩霞做样,而且是天上的织女亲手织就的啊?”
那掌柜的一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也压低了声音问:“你有什么消息要传上去。”
张巧儿将一张卷成卷儿的纸悄悄地塞到了掌柜的手里,掌柜拿到的纸的一瞬间便将手伸到了柜台下,客客气气的对张巧儿说:“真不好意思这位客官,小店还真没用您要的布,要不您在看看其他的,有没有称心的?”
“不用了。”张巧儿摇摇头,大摇大摆地从店门口走了出去,然后急匆匆地赶去跟明泽会合。
再说沈昀卿与赫连铭二人,一路打听了义庄的位置就走过去了。虽然沈昀卿并不是个相信什么鬼神怪力之说的人,但是义庄这种地方本身就是有些吓人的,虽然现在是青天白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白了脸色。
义庄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也就没什么人气,再加上心里头总觉得这里的阴气重,沈昀卿倒是觉得这里是真的有些阴森了。要不是还有一个赫连铭陪着,她可能早就调头跑了。
两人一道来到了义庄门前,走进去,却是冷冷清清的居然连个看管的人都没看着,赫连铭皱起了眉头。就在两人决定再往里面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沈昀卿脑海中闪过那些个恐怖片的场景,什么诈尸啊,僵尸啊,厉鬼啊……“啊啊——!”于是恐怖升级,尖叫升级。
耳畔魔音穿耳,赫连铭终于还是人受不了了:“你再叫一句试试?”
但某人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了,眼见着威胁没有用而尖叫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赫连铭突然伸手捂住了沈昀卿的嘴巴。
尖叫声骤止。
耳边终于清静了些,赫连铭这才开口:“不要叫了,自己转头看看。”
被捂住了嘴巴,沈昀卿不能说话,只得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嘴上的“呜呜”声已经瞪大了的眼睛显示了她是有多么的惊恐。
赫连铭只能将她的脑袋硬掰过去,沈昀卿便干脆闭上了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你们是谁啊?”
突然一个陌生老者的声音传来,沈昀卿这才睁开了眼睛。面前人大约五六十的样子,头发已经尽数花白了,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手上还拿着一小壶的酒,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的,明显是宿醉未醒的模样。
视线再一偏转,沈昀卿便看到了门边的一角,一张旧草席,上面的被子杂成了一团,心中顿时了然。感情这人刚才醉倒在这里,然后他们进来没瞧见罢了。
见她情绪稳定了,赫连铭便松了手问道:“老伯,请问一下前两日送来的张家的十几口人在哪里?”
一听到这个,那人的似乎也醒了一些:“你们与张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看这些?”
“其实我们是张家的亲戚,听说了这个消息便从临县赶过来了想看看……”
“都是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那人不等赫连铭说完便急着赶他们走,这下连沈昀卿都觉得有问题了。
“老伯,我们只不过是碍着亲戚的情谊来看一眼罢了,你说这张家人不在了,唯一的媳妇又入了狱,这偌大的财产……”赫连铭点到即止,剩下的得让他自己合计,但是手又从袖中偷偷地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笑道,“我知道您也难办,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我们保证,只看几眼就离开,绝对不会给您找麻烦,这银子,您就拿着买些酒喝。”
“这……”
那老伯迟疑了,沈昀卿见那老伯的眼睛转了转,最后还是接过银子,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告诉他们:“张家的那几具尸体就在那边角落,你们自己过去看吧,不过动作要快啊!”
小心地扫了一圈四周围,确定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不过你们的动作要快啊,别给别人瞧见了。不瞒你们说,这县衙里早就下了命令了,若是有人要来看张家人的尸体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看的,即便是看了也是要报上去究竟是谁的。”
说完他直起身子走到门口他刚才躺的地方坐下,伸直了腿就躺下了,嘴里念叨着:“我老头子睡着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