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来一发陈晨和曲桓安的帐篷虽然是单人的,但两个人挤挤也能睡,当然这个挤挤确实很挤就是了,两个大男人躺进去之后翻身都有点困难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本来还有一点点的寒意也被驱散了。
“你过去一点,我腿都伸不直了!”陈晨侧躺着死命把曲桓安往旁边推,而他的头则刚好抵在曲桓安的胸口。
曲桓安退了点也微侧起身:“可以了吗?”
努力伸直腿之后陈晨又往上窜了窜,把自己从曲桓安的怀里拯救出来。刚才那个位置他不用闭眼都能听见某人强壮有力的心跳,听着一个男人的心跳入睡什么的真是太羞耻了。不过他发现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一番挣扎后他彻底和曲桓安脸对脸了,近得可以看见对方的皮肤白皙细腻连毛孔都没有,还有那小刷子一样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昏暗的火光让曲桓安的表情模糊起来,两人不经意的呼吸都会扑到对方脸上,还有扑鼻而入的对方的气息,气氛突然就暧昧起来。
安静的帐篷里就听见两人的呼吸声,陈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过幸好视线不好曲桓安应该看不见,不然他肯定会认为自己有特殊的癖好!不过看见了也没什么吧,陈晨突然想到曲桓安失忆了所以这方面应该不清楚的啊,于是高高提起的心又放下来。某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已经歪到天边去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曲桓安微微闪烁的视线。
“可……可以了,快睡吧,待会儿还要守夜呢。”陈晨红着脸嘟哝着。
“嗯。”也许是曲桓安也来睡意了,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配着他本就低沉的嗓音,震得陈晨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真是犯罪啊!陈晨在心里感叹着,不仅是声音,还有容貌。他趁着曲桓安闭眼的时候偷偷瞄着人家淡粉色的唇,唇很薄却形状优美,小区里的吴奶奶说这种男人最是薄情寡性信不得。
天啊!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陈晨差点就像给自己一榔锤,这怎么看都像是猥琐的偷窥犯,不能再想了不能想了,独自纠结着陈晨反而很快就睡着了。在他睡着之后,曲桓安突然睁开了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他用目光审视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软软的发搭在脸颊上,眉头微皱,想来梦里不是什么好事。对方醒着的时候喜欢对自己指手画脚,还总是死命抠钱,说话也不客气,当然曲桓安自己也没有客气到哪里去就是了。但他却意外地对他有相当的宽容。一睁开眼就在陌生的地方,看见陌生的人,虽然是陈妈妈把自己带回来,但是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反而是眼前这家伙,有点小性子但对于家人朋友却很好,自己对他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喜欢看他气得跳脚的样子。曲桓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没有恢复之前呆在他身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帐篷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文翰全程都跟只鹌鹑一样裹着厚厚的衣服在火堆边发抖。
“我说,胖子你用得着这么怕吗?”宋川无聊的用树枝挑着火让它不至于熄灭,柴火燃烧的劈啪声吓得张文翰嗖的一下蹦到了他旁边。
“说不定有吃人的怪兽啊!!!”张文翰努力始自己离宋川更近些,他一直以来单子就小这也是没办法的。
“哎!你别挤我,我可是有夫之夫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宋川嫌弃的把张文翰推到一边,结果刚一放手他就又粘了过来,“算了,拿你没办法。”
“太感谢了,我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张文翰吸了一下鼻子,“对了你还有衣服吗,我觉得越来越冷了。”
看着张文翰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宋川无奈地给他拿了一件衣服:“都说胖子耐寒,你怎么就是个例外。”
张文翰哆哆嗦嗦把衣服披上:“肯定是因为我的脂肪穿透性太强,所以风都吹进来了,阿嚏!”
两人时不时的低声交谈时间反而过得快了,一到交接时间张文翰就迫不及待冲进陈晨的帐篷想要把两人叫起来。
“啊——”张文翰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帐篷里滚了出来。
“怎么了?”宋川见状急忙跑过去。
“他……他们……”张文翰捂着嘴表情惊恐的望着帐篷。
宋川以为是陈晨两人出事了,慌忙撩开帐篷,却看见曲桓安撑起上半身望着他,虽然那张脸上没有表情,但他还是像碰见了蛇蝎一样嗖的搜回了手滚到张文翰旁边。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不,看见了这种事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的。两个难兄难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陈晨也没有被惊醒,曲桓安把被某人扯开的衬衣系好,再把夹在腰上的腿掰下来,将毯子轻轻盖在陈晨身上。曲桓安没有叫醒陈晨,而是独自去到外面。
“橙子呢?”宋川看到只有曲桓安一个人出来有点疑惑。
“还在睡,我一个人就够了。”曲桓安拉上帐篷的拉链不让寒风透进去。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宋川有点担心。
“没事,你们快去睡吧。”曲桓安把目光投向宋川背后的张文翰,宋川疑惑地跟随他的目光望向张文翰,却发现刚才还在抖一抖的胖子现在已经睡着了,正趴在自己背上打呼噜,宋川头上冒出一排黑线。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去把这个东西处理了。”宋川无奈地拖着熟睡的张文翰进了帐篷。
曲桓安站在火堆前翘起唇角,望向四周黑暗的密林。黑暗之中有东西在蠢蠢欲动,肉眼看不见的黑色雾气渐渐逼近这个营地,气温也随之越来越低。
“呵。”曲桓安低笑一声,四周雾气受到惊吓般如潮水退去,连温度也回升了。他提起脚顺着那气息往密林深处走去。
“桀——”一声凄厉的叫声把陈晨惊醒过来。
“这是……上次那怪物的声音!”陈晨突然想起来,“难道那东西也在这座山里!”
陈晨突然发现曲桓安不在帐篷里,急忙冲出帐篷,可是外面只有一堆仍在燃烧的火并无人影。
“曲桓安!曲桓安!”陈晨这下也顾不得惊醒大家了大声叫喊,但是周围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帐篷里的几人也没有动静。难道?!
陈晨急忙拉开其他几人的帐篷,却发现他们都好好的睡着,只是却怎么都叫不醒。
“为什么曲桓安不见了?”陈晨开始慌张起来,“难道被抓走了?”
就在这时风中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上次的怪物!”陈晨清楚的记得那种带着血腥味的恶心气息,“难道是被那个怪物抓走了!”
陈晨心中一紧,脑海中一片混乱,但是脚已经控制不住顺着那股气息追了出去。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曲桓安寻着气息来到一处山谷,这里的雾气已经浓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还有一股欲呕的血腥气。就在这时前方突现一道剑光,曲桓安立马退到树后隐藏。伴随着剑光的是一道凄厉的叫声,随后就是巨大的羽翼拍打的声音,树叶被拍打产生的气流卷入天空。而在天空中的是一只怪异的大鸟,翼展长达六米,浑身羽毛闪着金属般的光泽,外形像是一般的雕,但头上却长着一只寒光闪烁的独角。曲桓安脑海中突然闪过两个字,蛊雕。
“孽畜,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怪物面前白衣人持剑冷冷而立。
清亮的剑鸣声响起,强烈的剑道威压瞬间降下,将空中的树叶刹那间搅成粉末。白衣人双脚一蹬瞬间跃起剑指那怪鸟,而那怪鸟也不示弱,大张鸟喙,一股劲风喷出正袭向白衣人。而白衣人毫无惧色不躲不避只是抬起手中利剑直直闯入风中。那怪鸟见打中了正振翅欢喜,却见一道凛冽剑光劈开劲风直扑面门,瞬间便劈掉了半个脑袋,凄厉叫声响彻天空。白衣人趁胜追击空中一个诡异转身来到鸟头上方,白色的衣角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但手下趋势毫不留情,轻轻一划,鲜血如泉涌,叫声陡然停止,那剩下的半颗脑袋伴着巨大的身躯齐齐坠向地面,震起满地红叶。
白衣人随后像一片羽毛般轻巧地落在地上,用布巾擦拭掉剑上的血液:“污秽。”
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躲在一边的陈晨,他追着曲桓安跑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白衣人约上半空斩杀怪鸟,没有找到曲桓安却看见了这一幕。这就是他上次昏迷前看到的白衣人吗?太强了。陈晨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这样的强大简直超越了人体极限,仅仅一招就把上次把他们追得死去活来的怪鸟杀死。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渴望,他也想变得这么强大。
“你是上次的受害者。”白衣人早在陈晨来到现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
“你还记得我?”陈晨有点惊讶,看着那人慢慢走近他并没有躲,因为他可以感觉到没有恶意。
“当然,如果不是上次我赶到的时候蛊雕用你抵挡,我也不会放跑他。”白衣人声音如同上好的瓷器般清脆,但是内容就……
“那还真是我的错,跑太慢还真是对不起。”陈晨郁闷的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白衣人有点奇怪的看了陈晨一眼。月光下白衣人的容貌慢慢展露出来,长发用竹簪挽起,斜飞入鬓的剑眉,凌厉的双眼,跟曲桓安一样的面无表情,但是有点不同的是面前的这个更像冰块。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利剑,连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尖锐的剑意,这是一个把自身都献给了剑道的人,陈晨突然这样觉得。而且还一身怪异的白袍,感觉就像是从古装剧拍摄现场跑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陈晨对此相当好奇。
“这不用你管,”白衣人摇摇头慢慢走远,“你以后最好离这些东西远些。”
虽然陈晨想反驳这可不是他能控制的,但那人已经离开了,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陈晨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喉咙不舒服咳了几下,看来是刚才跑太快了啊。
“对了,还没找到曲桓安。”陈晨突然想起被他抛到脑后的曲桓安,赶紧急急忙忙开跑。
“别找了。”曲桓安从树后走出来拉住陈晨的手,避免他大晚上出来找人最后还把自己弄丢了的可能性。
“原来你在这里啊。”陈晨看到曲桓安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刚才的那个你也看见了吗?”
“我眼睛好得很。”他可就是为这个来的,可惜还没有出手就结束了。
“你就不能表现得惊讶点吗?正常人经历这种事之后会是你这种表现吗?”
“没什么好惊讶的,走吧,天快亮了。”曲桓安把手揣在衣兜里慢慢往回走。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戴帽子,长发在夜风中舞动。
好像,跟刚才的人好像。陈晨想起刚才那人的样子和曲桓安一对比,一样的长发,一样精致的容貌,一样的某种气质,他们会是一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