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来修真者众多,乾元宫也相对增加了守夜弟子的人数,但以他们最高才不过化神的实力在陈晨和曲桓安面前根本不够看。两人避过众多巡夜的的队伍终于来到一座十分苍凉的山峰上。
曲桓安看着这座山峰神色复杂。
“难道这就是静泫前辈闭关的地方?”见曲桓安这幅样子再加上白天的事情陈晨猜测道。
“当年师尊闭关身为亲传弟子的我却不知闭关地点,随后尘和成为代宫主,我便觉得事有蹊跷,多番寻探无果,却没想到是在禁地。”曲桓安背负着手慢慢踏上这座山峰。
陈晨暗叹一声古宸几人的动作真快又问道:“我没猜错尘渊只是你的分-身,你为何要为了一个□□的师尊大动干戈?”
曲桓安身形一顿没有再隐瞒:“尘渊亦是我。当年为了感悟道法化出一具肉身寄托神魂本想拜入一个正道宗门修道,未曾想被师尊遇见将我带回乾元宫,待我极佳,这是我的因果,不得不还。”
“恐怕你是故意的吧,被静泫前辈偶遇,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乾元宫。当然你现在这么想找出静泫前辈恐怕也不只是什么师恩,你的性格岂会在意这小小因果。”陈晨不屑道,曲桓安这个人心思极深,怎么可能为了还什么恩情这么费心劳力。
曲桓安突然转过身来,嘴角擒着一抹笑:“不错,小晨你比我想得还要敏锐。”
这言外之意我在你心中智商到底有多低啊,陈晨努努嘴。
两人言语间已经来到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前,只是山洞前还有一个枯坐的身影,是个修为高深的老怪。
两人没有继续靠近而是隔了一段距离。
“二劫散仙,看来乾元宫对禁地很是看重。”曲桓安对陈晨传音道。
“要瞒过二劫散仙的耳目太难,现在不是时机,还是改日吧。”陈晨提议到,比试在即,现在闹出动静来不是明智之举。
曲桓安亦同意,两人暂时退走。
第二天,陈晨决定去乾元宫内的坊市,这个坊市比之山外的更加热闹繁华。
因为静泫的事情告一段落,赤珠三人也空闲下来。姚生把自己关在屋内画符箓,说是要为秘境之行做准备,而古宸则是留下来照看五行剑派的弟子,毕竟他们还顶着个长老的名头,于是只有赤珠一人跟了来。
三人在坊市中走走停停,遇见感兴趣的就去看一看,一路上倒也是拿下了一些好东西。
有人在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争执,特别是坊市这种混乱的地方,争执之事便更加多。他们一路走来已经见了不少为一两块临时恶语相向,或者为了争夺一枚丹药大打出手的情况,幸而乾元宫有执法队的存在还不至于使场面太失控。
但现在他们面前这争执的一方却是老熟人。
“这只钗我已经和摊主说好三十枚下品灵石卖给我了,你难道还想强抢?”一个扎着双马尾的俏丽少女怒气冲冲说道,这正是九天剑宫的紫琼,而她身边是钊铃儿和司空启,倒是不见叶涟的身影。
“道友此言差矣,买卖是双方之事,我出四十枚下品灵石买这只钗,摊主也同意了,你情我愿怎能叫强抢?”
这敢和九天剑宫之人直接对上的自然是乾元宫的弟子,名叫赵德,资质一般却有元婴初期修为,不过是因为他在门派中有一个化神期的兄长用灵药硬灌上去的。他这兄长虽然同为化神期但年纪却比叶涟大上近百岁,但也算是个天才了,在乾元宫中也是小有势力,一般人不敢招惹。
这赵德今天在坊市中看见一只做工精巧的玉钗,正想买下送给乾元宫的一个女修牧雪献殷勤,这牧雪仙子只差一步就要进阶化神,资质绝佳花容月貌,背后还有渡劫期的长老做靠山,若他能抱得美人归那今后在乾元宫的地位自然大大提升。
可惜却偏有不长眼的人要和他争抢,而且还是乾元宫的宿敌九天剑宫,他自然不会客气。
“买卖者最讲信用,摊主你既然已经与我们谈好价格,怎么能因为一只半路跑出的狗食言呢?”钊铃儿这时候出口道,要想从他们九天剑宫手中抢东西没那么容易。
“我……这……”那摊主本是小门派之人现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也左右为难,一方面九天剑宫是出了名的护短不好招惹,另一方面这本就是乾元宫的地盘,而且这赵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果现在把钗卖了九天剑宫的人,那他能不能活着离开乾元宫都不知道。
“你骂我是狗!”赵德气急,从小到大有他兄长照看着他还从没有没人这样侮辱过。
“我可没说,是你硬要承认的!”钊铃儿笑得吊儿郎当,本来气闷的紫琼也被逗笑了。
其他围观者见赵德被耍也是心中暗笑,不过并不敢表露出来。实在忍不住的就以袖遮面。这赵德在坊市中横行霸道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少人都吃过他的苦头。
赵德气得满脸通红:“你们竟然敢嘲笑我,就算是九天剑宫之人又如何,我赵德今天定要你们竖着来躺着回!给我上!”
说罢他暗中发力向着最近的紫琼就是一掌,钊铃儿反应迅速在紫琼还未回过神来时将她一带险险避开,但因为赵德偷袭实在突然,紫琼的胳膊还是被掌风擦了一下,瞬间便留下了一道青紫的印记。
“乾元宫之人一言不合竟然下手偷袭,我九天剑宫今日真是长眼了。”钊铃儿气急之下也不忘给乾元宫抹黑一把,拔出灵剑便迎了上去。伤了紫琼,这赵德今日当真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而此时护卫在赵德身边的两个元婴也冲了上来就要拿下紫琼,谁知半途出现一柄银白的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司空启出手了。
若是在以前同时对上一个元婴初期一个元婴中期的修真者他还难以力敌,但如今他已突破修成剑婴,剑修同阶无敌跨阶战斗的话可就不是说着玩的了。
他手腕回转招起招落间犹如狂风暴雨席卷一切,逼得那两个元婴期只能暂时回避锋芒。而钊铃儿处也是令人大跌眼镜,钊铃儿以金丹后期的修为对上元婴初期的赵德竟也不显下风,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平分秋色。钊铃儿修为虽然略低,但所修乃是破坏力惊人的天金剑,金本锐利,这天金剑自然也是凶猛无比,招招如金气破空,不可抵挡。那赵德虽有一身元婴期的修为,但本就是靠灵药堆积而成,自身又疏于练习,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只能硬靠元婴期的强势抵挡,慢慢的额头竟然滑下不少汗水。
钊铃儿则气势不减,终于在赵德不支之时抓住他的饿一个破绽猛攻,金色剑气瞬间斩断了赵德的本命飞剑。飞剑掉落在地断成两截灵气尽失,本命灵器被斩赵德瞬间受到反噬呕出一大口血软倒在地。
那两个元婴期见此马上退走护住赵德,今日护卫不利之事若被赵德兄长得知,他们两只怕免不了责罚一顿。因此对照成这个结果的九天剑宫之人是怒目相向愤恨不已。
“敢在乾元宫伤人你们就等着吧!”其中一人狠狠放话。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何事如此吵闹!”
人群一阵喧闹后,几个身着执法衣袍的乾元宫弟子挤了进来,一个个皆是元婴修为,一身气势不是赵德可以比拟的。
“严律师兄……是……是他们,不仅抢了我看中的东西,还将我打成重伤……”赵德一见来人立刻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把事端都推到司空启几人身上。
围观人中有人发出不屑的嘘声,不过被执法队的人扫了一眼就偃旗息鼓了。
“你这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来修道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凡间做个那什么律师,说不定还能名扬四海!”面对赵德的污蔑钊铃儿恶狠狠的回击。
师弟都出口了司空启自然不会沉默:“东西是我们先看上的,价钱也都谈好了,贵宫弟子横插一手不说,还出手偷袭我师妹。这位严律道友若是不信可询问摊主或是围观的众位道友,大家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我九天剑宫希望能得到一个公正的裁决。”
那摊主听到这话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缝里,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严律能被尘和亲自任命担任执法队长一职自然不是个愚昧无知的蠢货,赵德是个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看之前他人的反应也知道这次定是赵德理亏。而且比试之日就在明天,如果现在贸贸然和九天剑宫闹翻,传出去明天乾元宫的面子定然要被丢尽,因此此事必须妥善处理。
“请九天剑宗的道友宽心,我乾元宫处事公正自会带给道友一个满意的答复。”严律说完转向赵德,眼神中隐含戾气,“说实话,到底是谁先动手的?”
“我……是……是他……”赵德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了,因为他听到了严律的传音。
事情真相我不说,你自己最清楚。比试在即,你如此莽撞对上九天剑宫,此事若是传出去丢了我宫的面子,闹得修真界其他门派皆笑我乾元宫仗势欺人,这份罪责不进你担当不起,就是你兄长也照样当不起。该如何做,你自己想!
赵德吓得脸色惨白,他只想到乾元宫与九天剑宫不和,自己闹出这件事执法队应该也会包庇自己,却不曾想到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又逢之前乾元宫因葬仙界一事在修真界中威信大失,此事实在不宜有任何不好的传闻。
如果这件事摊下来他兄长定然不会保他,因此他只能铁青着一张脸说:“是……是我之过,抢先出手……”
还未说完,赵德便因本命灵气被毁的反噬和气急攻心昏死过去。
司空启见赵德如此轻易就承认了,料到定是这严律暗中说了些什么,不过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
“三位道友,此事确实是我乾元宫之人行止有失,但他已重伤也算是受了一场教训,不若此事就此收场,免得他人看了笑话。为了表示歉意,道友之前争执之物便算是赔礼。”严律抱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