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长智齿了

护士将针头插进温榆桉手背上的血管中,在本子上记录下。对着乔可说了一句,“有需要叫我。”便转身离开了。

乔可将大衣脱下,放在床尾处。“热不热?我帮你把外衣脱了吧?”

温榆桉仰头。

乔可将他的大衣脱下,又把穿在里面的外套脱下来。见套头卫衣里面还有一件卫衣,她忍不住嘀咕,“你这穿了多少件啊。”

温榆桉斜眼看她。

乔可这才想起来,温榆桉穿怎么多衣服,好像是她套进去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行,就这样吧。”

温榆桉‘哼’了一声,把套头卫衣脱了下来,往前一丢。

乔可无奈,将温榆桉的衣服一一叠好,和她的衣服一起并排放在床尾处。“我把床给你摇下去,你睡一会儿?”

温榆桉默不作声的看向他,从被子里掏出东西来丢给乔可。

乔可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裤子?

她忍不住脸红,说话也磕磕绊绊。“你,你,裤子,就,就别脱了,穿上吧。”

温榆桉又丢给她东西,“我穿了秋裤。”

乔可眨眨眼睛,“哦。”她看了眼温榆桉刚刚又丢了过来的东西,抽了抽嘴角。早知道她就不用手接着了。

袜子丢过来干什么?

她一脸嫌弃的将袜子卷在了裤子里,放在床尾的衣服上。又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温榆桉的身边。

“你喝不喝水?”

乔可将刚刚放在床上的背包拿过来,抱在怀里。从里面掏出来一个保温杯,往一次性纸杯里倒了一点水,递给温榆桉。

温榆桉喝完水,躺在床上,看着乔可替他把被子掖好。

“你...”

乔可看向他,“我怎么了?”

温榆桉眼神飘忽,“你和陈祁乐关系很好吗?”

乔可疑惑的看向温榆桉,“你怎么突然提起他?”她坐回椅子上,老老实实的回答:“还行吧,之前合作过。”

“你喜欢他?”温榆桉心里一紧。

乔可怪异的看他一眼,皱眉道:“不喜欢啊,谁和你说什么了?”难道是楚寒到处诽谤她了?

温榆桉莫名的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晚上的事情。他愤愤的道:“那他怎么偷亲你!你们俩什么关系!”

乔可眉毛拧得更紧了,“偷亲我?”她恍然道:“你是说晚上在剧组的休息帐篷里吧?他应该是在给我盖衣服,怕我着凉吧。他最近可能太缺爱了,把我当他姐姐呢。”

温榆桉又问,“那你和楚寒...”他话没说完,突然咽了回去。“算了,我睡觉了。”他翻了个身,把眼睛闭上。

乔可和谁什么关系,和他没关系。

对,没关系。

温榆桉自我麻痹了一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温榆桉从疼痛中醒来。

他皱起眉,睁开眼睛,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乔可的身影。他莫名的生起气来,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往下一丢。

乔可正巧从外面进来,她弯腰将纸杯捡起来,“怎么了?你渴了?我给你倒水。”她咳嗽了两声。

温榆桉看向她,沉着脸道:“你去哪儿了?”

“我去洗手间了,顺便给你买了份粥。”

温榆桉看向乔可手上拿着的袋子才消气,刚要说话,嘴巴扯到了神经,他才重新感觉到疼痛。

疼痛太过猛烈,以至于温榆桉的眼睛一下子起了雾。

乔可心里一惊,摸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她放下心来。没在烧起来就行。

昨天晚上,温榆桉把她折腾的差点倒在地上。

他睡着之后,体温渐渐下去。乔可也放心的眯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听见温榆桉的□□声。

乔可以为他是做了噩梦,刚碰到他的身体,就感觉到不对劲。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她吓得赶紧叫来了护士,护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打了一般的发烧,打上退烧针就会有明显的好转。护士只好向医生求救。

医生过来的时候,翻了一下温榆桉的眼皮,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儿。面露严肃的和护士道:“直接打退烧针。”

乔可纳闷,“刚刚不是在点滴里加了退烧吗?”

“这回直接打屁股上。”

温榆桉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打屁针,吓得紧紧抓住乔可的手。嘤咛道,“不要,不要。”

乔可摸上他的脸蛋,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没事,乖,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温榆桉还没睡醒,人也烧得有些糊涂。听见乔可的安慰,也没继续闹下去。乖乖的任凭医生扒了他的裤子。

应了乔可的要求,屋内除了她以外没有别的女性。其实她也想出去的,但温榆桉的手死死的抓住她。

毕竟温榆桉是公众人物,医生也能理解。

温榆桉还在迷糊中的时候,就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冰凉。模糊记得好像是要给他打屁针,他立刻喊了出来,“疼,疼,疼!啊!”

喊得声音都劈了。

乔可也被他喊得心揪在了一起。

医生翻了一个白眼,他的针还没扎进去呢。

温榆桉反手就想摸自己的屁股,被医生不客气的挥开。“家属按住他,别让他乱动。一会儿针扎错地方了。看住他的手,还在打点滴呢,别一会儿回血了。”

乔可把他搂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乖宝,没事,不怕啊。没...”乔可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撕裂的喊叫。

吓得她心脏都跟着‘凸凸’。

医生果然是医生,他面不改色的把药推进去,把针拔了出来。

打屁针还是有用的,打完针温榆桉就消停了。

乔可想起凌晨的那一幕就头疼,她长怎么大,一般都是别人陪她去医院,照顾生病的她。她还没照顾过病号呢。

经历过温榆桉的生病,她再也不想照顾病号了。

怪不得之前每次闺蜜照顾完她,都要狠狠地宰她一笔。

病号真的太吓人了。

温榆桉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见乔可不知道还在哪里神游,气得他就想骂人。刚一张嘴,他疼的又闷哼了一声。

乔可连忙把粥放下,“你又哪儿疼啊?”

温榆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他又哪儿疼?是他想疼吗?他也不想生病,不想疼!更不想来医院!

但是疼痛让他暂时原谅了乔可,他捂着腮帮楚楚可怜的看向乔可。

乔可迟疑道:“你牙疼?”

温榆桉捧着脸,点头。

“那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昨天晚上给他们诊治的医生正好过来,他见温榆桉捧着腮帮子,挑眉笑道:“怎么?牙又疼了?”

乔可怎么看这个笑容,都觉得像幸灾乐祸。

难道他们俩认识?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搞笑。温榆桉是韩国人,自小在韩国长大。就算有认识的医生也应该是韩国人,怎么可能认识中国的医生?

医生捏住温榆桉的下巴,“张嘴。”温榆桉强忍着痛意,张开嘴。

医生看了两眼,“你带他去牙科看看吧,应该是智齿发炎了。”他从怀里拿出来手帕,擦了擦手。“我开了点药,你们一会儿直接交钱去就行。”

他淡淡的看向温榆桉,“还是头一次见到小感冒还能住医院的人,你们以为病床不紧张?”

乔可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抱歉的送走医生。将温榆桉的衣服给他穿戴好,背上背包,带着他又跑到牙科。

乔可从小牙就不好,看牙医的次数比和闺蜜聚会都勤。这就导致了某些后遗症,比如说见到牙医,她心就突突。

温榆桉躺在椅子上,忍着痛张开嘴,让牙医在牙齿上敲来敲去。

“疼吗?”

温榆桉含着泪摇头。

“这儿疼吗?”

温榆桉梗着脖子不说话。

牙医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乔可,手微微用力,敲在了温榆桉发炎的智齿上。“这儿呢?疼吗?”

温榆桉眼泪都快痛下来了,继续摇摇头。

年轻的牙医收回手,“你要是不疼的话,你来看牙科做什么?”

乔可闻言看过去。

温榆桉这才讪讪地开口,“有点疼。”

牙医没好气的转过摇椅,“麻烦家属出去一下,你在这儿,他不说实话。”

昨天晚上,急诊室的医生和乔可也说得是这句话。乔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温榆桉这是不想在别人面前丢人吧。

她点点头,推开透明的门,走了出去。

乔可刚出去,就听见温榆桉痛呼道:“疼,疼,轻点!疼!”

乔可、医生:“......”

医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刚怎么不喊疼?在女朋友面前要面子?”

温榆桉警惕的看向她,未等他说话,医生就开口道:“放心,我是医生,不是狗仔。不会暴露患者信息,更不会谈论八卦的。”

他调了一下额头上的小镜子,“你牙疼多久了?”

温榆桉想了想,“好多年了吧。”

“你可真行,疼怎么多年,都不来看医生。”

“看过的,第一次牙疼就看了。”

医生在他的口里又看了一遍,然后把仪器上的灯关掉。“那当时医生怎么说?没建议你拔出智齿?”

温榆桉坐起来,弱弱的摸了摸鼻尖。小声道:“建议了,所以才不来看医生的。”

“哦,那你这次怎么来看医生了?”

“之前没怎么疼过。”

医生无语的看他一眼,对着门外的乔可招了招手。乔可进来之后,他把病历本递给乔可,“他的智齿发炎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智齿在几年前就应该拔除。拖得太久了,已经是很严重的龋齿了。你们商量,是拔了还是吃点药。”

乔可看向温榆桉,“不应该先消炎在拔吗?”

“他这个不用,我多说一句,他另一边的上面的智齿有一个没有长出来,下面的顶着旁边的牙齿。智齿最好是全部拔除。”

温榆桉一听,立刻警惕的看向乔可。“我不拔牙!”

乔可把头发别到耳后,沉思了一下。“智齿没用,它是人多余的牙齿。你留着它,就是留着隐患。不定什么时候就像今天这颗似的,多疼啊。”

温榆桉眼睛一瞪,“不疼!”

“你是不是怕疼啊?”乔可往前走了两步,“拔牙不疼,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拔之前医生会给你打麻药的。”

温榆桉不太信她,狐疑的看向她,“真的?你拔过牙?”

乔可点头,“对啊,真的不疼。”

牙医很是适宜的开口,“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疼?几岁小孩过来拔牙,都不哭呢。”

三十分钟后,温榆桉捂着右脸,哀怨的跟在乔可的身后。

心里不停的念叨着,骗子,大骗子,乔可就是大骗子。

被莫名按上‘骗子’称号的乔可突然回头,“我让人来接我们了,你是请假还是回剧组或者是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