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注意:我对dc魔法侧不是很了解,全靠我的脑补和JLA硬抗,漫画我还没看,所以有错误烦请指正!谢谢!

在看完漫画之后如果有出入会返回来修改的!

以下正文

奥西斯说,既然我的电子脑提示我了试炼开启与结束,那么很有可能我家大家长把具体内容载入进去了。

于是我当机立断地拆下电子脑丢进奥西斯的怀里,他被我的毫不犹豫吓了一跳。

紧接着,他也把自己的电子脑拆下来给我,说到:“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我该走了,不然那群小蓝人们又该来找我的麻烦了。”

“回你的扇区去吧。”我朝他摆摆手,“记得给我加装一个联网功能,那个被拆了。”

“好。”他应到,“那么帮伊莱恩找爸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多谢帮忙啊哈尔。”

“没事。”哈尔爽快地回答。

“你这一副小蝌蚪找妈妈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我满脸问号,“而且我不是说了我不——”

奥西斯摆出兄长的威严,用灯戒制作出的手掌糊了我一脸,把我的话强行掐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说找就找,听明白了吗?”

我艰难地给他竖了一个中指。

他把我的手指折回去,说到:“我好怀念你是一个温柔的小公主的时候,不说脏话也不打人,看我受伤还会过来给我吹吹伤口。”

“那种时候从来就没有过好吗!停下你虚无缥缈的幻想!”我烧红了脸,冲他大喊。

奥西斯耸了耸肩:“或许吧。”然后他推开门离开了。

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哈尔,这很尴尬,非常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我从挎包里摸出签名板和记号笔来递给哈尔:“那个,乔丹先生?我是你粉丝,可以签个名吗?”

天啊,更尴尬了。

感谢上帝,哈尔接过签名板,从善如流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说到:“哈尔就好。我可不知道我那么有名。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我想肯定是奥西斯给他看了我的照片。

“哦,拜托,你可是最伟大的绿灯侠,大家都超崇拜你的,你根本不知道奥西斯每天跟我怎么花式吹你。”我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问到,“是头发吗?”

他挑了下眉,把签名板递还给我:“不只是头发。”

然后我才知道,在一周之前,蝙蝠侠在正义联盟的资料库里上传了我的照片和资料,顺便做了个通缉令。

日。我和蝙蝠怪胎不共戴天。

“所以你不把我抓去你们的……呃,什么监狱之类的地方吗?我好像是……非法入侵了,还当了反派什么的。”我看向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哈尔,他摆了摆手:“我说了,你和我想的不一样。而且你在地球有亲人,不算非法入侵。”

“更何况,”他朝我挤挤眼,“我一向跟蝙蝠那家伙不对付,我才不要听他的。”

他站起身,把手臂搭在我的肩上:“——”

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怎么回事。

世界寂静得可怕。就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但那只持续了一两秒,窗外街道的喧嚣和哈尔的声音就再一次闯进了我的耳朵。

我缓缓眨了眨眼,看向哈尔:“不好意思,刚刚走了个神,你说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到:“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刚刚说,或许你愿意谈谈你在哥谭做了些什么?在——”他瞄了眼钟,毫无停顿地接到,“十五分钟之后。我点了披萨,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不是我吹,那家披萨店做的真的很好吃。”

“我超喜欢!”我快乐地回答,“垃圾食品天下第一!”

于是十五分钟之后,我坐在哈尔家的地板上,和哈尔一起大快朵颐。

“我以为蝙蝠怪——呃,蝙蝠侠已经把我干的事都放上去了。”我嚼着披萨,含混不清地说。

“他确实这么做了。”哈尔往嘴里塞了一块薯格,“但我还是想听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humm,打游戏,教魔法。”我耸了耸肩,“主要还是打游戏。然后跟着企鹅人到处走来走去,呆在谈判室的角落发呆,跟蝙蝠侠打架。”

“教魔法?”哈尔重复。

“你也想试试吗?”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虽然我现在不太想和那群小混蛋打交道,但谁让你是我男神呢,给你来个vip待遇。”

“哇哦,男神,这我可受不起。”他夸张地感叹,“可以吗?我可没什么魔法天赋。”

“企鹅人也没有。”我给他激发同调,“相信自己,光在我们那,你的迷妹迷弟就有上千人。嗯,奥西斯非常热衷于传播你拯救宇宙的故事,他是你的大粉头子,我负责给他准备场地和通知人,我也算个粉头吧。”

哈尔用手戳了一下空气中的火元素:“我对魔法之类的不是很了解,但这玩意儿看起来真的挺有意思的。”

“何止是有意思,”我回答他,“就是这群小叛徒把我骗去给企鹅人打工的,气死我了。但我觉得海滨城这里的火元素应该不会干这种事——火元素也会学人,差不多吧。”

“他们也有思维吗?”哈尔惊异地问。

“嗯哼。”我猛吸一大口可乐,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作为回复,咽下可乐才接着说道,“还能聊天呢,可吵了,能把你头都吵炸了。”

“那火元素暴动是什么?”他毫无戳人痛处的自觉地问到。

但我实际上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本着科普精神给他解释,反正我们族全灭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我把那些“禁忌”都说出来了:“火元素类似于小的蓄电池,电量过多就要释放能量。单个火元素释放能量不会有什么,但是有的时候,很多火元素都电量过多,聚在一起放能,就变成了火元素暴动,一般的火灾啊,异常高温天啊,包括火山喷发啊,都是火元素暴动的产物。”

“但在我们那儿不太一样。因为我们的血统关系,我们都是、呃、易燃体质?差不多吧。而且又因为我们那里有着什么祝福,好吧,或许诅咒更合适,反正火元素能积攒更多的能量,放能的时候就会引发——有点像大爆炸一样的,你能理解吧?”我用手比划,哈尔点了点头。

“然后呢,这种爆发的能量会引起我们血脉的共鸣,嗯,也就是说会自焚。所以每到火元素暴动的时候,我们祭祀一支都要负责梳理。我是负责把暴动的火元素引到无人区去的,因为我的、嗯……”我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元素亲和力更强,火元素会下意识地黏到我身边来,所以我是引导的最佳选择。而且我的血统纯净,不容易被点燃——或许,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纯净。”

“那不是很危险吗?”哈尔问我。

“哈!你当英雄的时候不觉得危险吗?”我反问他。

他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我一合掌:“那不就完了,我跟你想的是一样的。”

我又和哈尔闲扯了很多,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又扯到了蝙蝠侠身上。

“说真的,你打蝙蝠侠这件事真的挺……”他纠结了一下用词,“挺酷的,我是说……非常酷。嗯,和你的外表不太像。”

“我看起来像是怎样的?”我好奇地问。

哈尔回道:“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那样?反正不太像是,把蝙蝠按在地上锤他脑袋的那种暴力女。”

“哦。”我拉长了音,“落后的泥巴星球人,你那带着偏见的一套早就在八百年前过期了。”

“嘿,你这也是偏见!”哈尔佯装不满地回应,然后我们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哈尔手脚很快地找来了神奇队长来用魔法追踪我的血缘,这是最快捷的方式了。

当一身红服,胸口绘着闪电图样的神奇队长从天而降的时候,我正在和巧克力甜甜圈作斗争,避免浪费上面的任何一小块巧克力或者糖霜。

“我喜欢你的披风。”我对他说到。他愣了一下,回应道:“谢谢夸奖?”

被通缉犯夸大概也是不一样的体验吧,我想。

神奇队长看了我一会,然后对哈尔说:“我相信你。”

哈尔:“你就不该质疑我。”

神奇队长从某个异空间里拿出了几样材料,然后念起了咒语。完全和我的力量体系不同的咒语,我无法解读。但是我能从神奇队长的反应看出些许端倪——他狠狠皱起了眉头。

“你身上有很强大的血脉。”他说,“完全掩盖了你的人类血统。即使那个血脉现在很虚弱,我也无法越过它的遮蔽去追踪你的另一方血亲。”

“这份血脉太过强大了。”神奇队长脸色越来越凝重,“但是却不符合我认识中任何一种能够达到这等程度的情况。”

“我只知道我们是某个神话生物的后裔,或者说,眷族?”我歪着脑袋回忆,“详细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家大家长知道,大祭司总是能掌握很多秘辛。但是,她死了。”

“哇哦,现在你身上的谜团可真是多到数不清了。”哈尔调侃,“谜小姐。”

“所以没办法了吗?”我问。

神奇队长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如果你的灵魂能够从躯壳中暂时脱出的话,我可以通过你的灵魂进行追踪。而且……”

他又掏出什么东西来:“你的灵魂已经有轻微离体的症状了,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反常现象吗?”

“没有。”我努力思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但我猜测这个灵魂离体的症状是第二试炼开启的征兆,于是告知了神奇队长。

神奇队长若有所思地点头:“的确有可能。但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用一些特殊方法让你灵魂离体了,一般这种带有特殊含义的试炼都是不允许插手的。”

我看向天花板,转了转眼睛:“但是我家大家长她没说过不行,那应该就是可以。她不可能忘了跟我说这个的,因为我很喜欢找人帮忙。”

“但是她连试炼内容都没有告诉你。”哈尔吐槽。

神奇队长不赞同地说道:“不,事实上,在某些魔法部族,试炼具体内容一向是保密的,只会给些提示,其他的需要受试者自己推断完成,我猜你们也是如此。”

“可是我没有拿到提示……只有可能存着资料的电子脑,现在被奥西斯拿走了。”我苦着脸回应。

神奇队长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可能在你不经意间,提示已经给予你了,要学会观察和推断。”

“但总之,”他把话题拉了回来,“从你家长把你送进传送门之前说的话来推断,插手是允许的,显然她想要让你去找你的父亲来帮助你完成试炼。”

“我看她只是想让那家伙来管着我吧。”我撇了撇嘴。

神奇队长没有回答,只是又从他的异空间里拿出了一些材料,开始布置法阵:“我需要先给你做一个彻底的检测,避免使用魔法时遭到你的血脉力量的抵抗,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随你的便,但是你要把你检测出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神奇队长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瞒着你?”

“因为我家大家长从来不让我看自己的体检报告。”

“好吧。”他答应,“我都会说的。”

布置好法阵,他又开始吟唱咒语,两手亮起了金色近白的光芒。奇妙的力量束缚着我,紧接着开始冲刷我的身躯,说真的,有点让人难受。

我看见神奇队长的眉头又纠结在了一起——他自从到了这里,是不是就一直皱着眉?

“你的身体里,隐藏着一些黑暗的、污秽的东西。”他说,“我没见过这种东西,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危险性,很奇怪。”

“你是降灵体质?”他突然讶异地问。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回应。

神奇队长手上的光芒黯淡了下来,我感受到法阵停止运转,那种令人不适的感受也消失了。

“我探测完了。”神奇队长说,然后充当一个尽心尽力的百科全书,“降灵体质,叫法很多,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极其适合并且容易被附身的体质。像你这种体质,对各种各样的灵的吸引力都很强,但缺点是你的身体不太容易固定住你自己的灵魂。”

“这就是我火元素的同调率高的缘故吗?”我好奇地问。

“是的。火元素也是灵的一种。”他点头,复又掏出一个护符来,“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能稳定你的灵魂,等帮你找完父亲之后给你,最好一直贴身携带。”

“哇,谢谢。”

我怀疑神奇队长的外号可能是叫哆啦A梦什么的。

灵魂离体的感觉很怪。

哈尔在神奇队长的帮助下也能看见灵魂状态下的我,他诡异地盯着我的脸,然后又去看我昏倒在地面上的肉身的脸,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直到我问他:“我脸上怎么了?”

“你和你的……身体,不太一样,我指长相。”哈尔说,“队长,告诉我我看错了,或者我猜错了。”

“你没看错。”神奇队长也目瞪口呆,但他很快恢复了过来,“灵魂反映的是她没有被血脉改造过外貌的样子。神话生物的后代总是趋同也是有原因的。”

“那但愿是我猜错了。”哈尔捂住脸,“相信我,伊莱恩,你不会希望我猜对了,因为就我想的那个人来说,你说的没错,对你来说确实是不祥的未来。”

“不要卖关子了好吗?”我用脚踢了踢哈尔,然后从他的腿里穿了过去,“快点告诉我。”

神奇队长用魔力凝结出一面镜子,在我把手放上去之后,镜子如同水面般漾起波纹,然后我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脸,我每天都能在ins上刷到无数次的脸——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

“哦。”我干巴巴地说,“所以我的爸爸,是那个包养了蝙蝠侠的布鲁斯?这还真是可怕,果然我还是假定他死了比较好。”

哈尔看起来再一次被震撼了。然后他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包养?蝙蝠侠?哇噢!”

“你先回自己的身体里,不然可能会出事。”神奇队长朝我招招手。

“呃。我想……”我试图靠近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了一股斥力,“已经出事了。我回不去了。”

“不可能啊。”神奇队长思索,“我在周围没有看到灵,也布置了驱灵的阵法,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灵会抢在你前面附身才对,除非……”

“除非?”

我看见原本昏倒在地的自己爬起了身,而神奇队长还沉浸于自己的苦思冥想中,哈尔则迅速反应了过来,用绿灯戒具现化出的能量把“我”按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让我后脑勺一痛。

神奇队长也被惊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手上亮起光芒来释放能量把我捆住,然后他才颇有些牙痛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除非有个虎视眈眈的灵本来就一直待在你身上。”

“那可真是……”我有点胃疼,虽然作为灵魂,我已经失去了胃这种东西了,“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深谋远虑?”

哈尔如临大敌地盯着我——我们换个称呼,叫她肉肉好了,因为是我的□□嘛——盯着肉肉看:“显然,你说的都是褒义词,这个时候就不要夸奖抢了你身体的敌人了。”

我本来想为肉肉辩解几句,毕竟它似乎潜伏了很久,但从未被发现过,这精神值得学习,但下一刻,炽热的火焰从她的身上喷涌而出。于是我默默咽下了嘴里的话,转而换成了一句脏话外加一个中指。

“草。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我怒吼,看着衣服被火焰燃烧殆尽,从异空间翻涌而出的熔岩覆盖皮肤,形成了黑色的甲壳。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肉肉打架确实比我厉害。她对火焰的操控,对战局的把握,对各种魔法的释放都比我更加精准,一时间竟然与神奇队长和绿灯侠僵持不下——虽然后者有顾忌是我的身体而不太敢下手的缘故。

虽然这样,但肉肉似乎只是盲目地追着神奇队长打,不管哈尔在旁边怎样她都不曾转移过目标哪怕一秒。很奇怪。

火焰点燃了屋子,我在心里为哈尔默哀,但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战斗了。楼上楼下的人都兵荒马乱,而战局很快就迅速扩大了,本想把战斗压制在房间里避免伤害平民的两人无奈,只能把肉肉甩了出去,神奇队长把她带到了空中,引着她往海边去,哈尔跟在后面控制状况,防止不断从空中坠落的火焰造成更多损害。

我迅速跟上了哈尔,感谢我现在是个灵魂体,飘起来几乎不费力,跟上他们的速度也不是什么难事。

“完了。”我听见哈尔说,“这下子肯定藏不住你了,老蝙蝠肯定知道这件事了,等解决战斗又要听他训我了。”

我安慰他:“没事,我肯定不会把你供出去,我来背锅。”

哈尔说:“他一瞪你你肯定怂,我们要不要打赌。”

“赌就赌!”我脾气来了,“我肯定不怂!赌什么!”

哈尔一边用绿灯能量凝结出的手掌试图捏住肉肉,一边回答:“谁输了谁请客吃饭一星期。”

“好啊,来啊!”我完全不带怕的,开玩笑,我还会怕一个被我揍过的人吗?

说真的,其实有点……

肉肉一个旋身轻巧地避开了哈尔的攻击,锲而不舍地继续追杀神奇队长。

在把肉肉引到无人的海滩边上之后,神奇队长准备着手开始反击。我心中忽然涌起不详的预感,继而一道灵光划过,我冲神奇队长大喊:“别用精神魔法!”

晚了一步。

我一直随身携带的耳坠样式的防御类魔导器是针对精神系魔法的反制类魔导器,里面刻有的魔纹是高阶的精神震荡,其威力不亚于在你的脑子里来一发RPG。

魔导器并不认主,它只是忠实地捕获到了精神魔法的痕迹,接着迅速沿着路径反击。即使由于我的提醒神奇队长及时收手,切断了反击的途径,但他还是遭受重创,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栽倒在了地上。

“完了,现在只剩我们俩了。”我有些丧气地说。

哈尔大声回答,语气里满是自得与傲气:“有我一个就够了。”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他对着肉肉说,“我劝你投降。赶紧滚出不属于你的身体,乖乖认罪,我或许还能对你从轻处置。”

肉肉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来,我第一次觉得我自己这张脸如此讨打。

“那你来试试啊。”她第一次开口了,“我也劝你投降,在我把你的灵魂燃烧殆尽之前,这样你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这话……好生耳熟……

我心跳突然空了一拍,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逐渐爬进我的脑海,我觉得自己的胃冰冷地下沉着的。

“阿烛?怎么会是……”

肉肉睨了我一眼,我确信她能够看到我,她当然能。

“不要叫我那个蠢名字,女人。”她语气不善,“看到我还活着让你很意外?”

我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受够了那个该死的封印,”她咧开嘴笑了,“孤注一掷有时候也没那么坏。最起码我现在收获了一个崭新的身体,还有——”

我尖叫着打断了她:“可是阿烛你不是雄性吗?!”

“笨蛋!我没有性别!”她下意识地回复,然后心虚地撇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十五年伏小做低,我终于可以迎来新的生命——而你。”

她把目光再次投向我,眼中是我看不明白的情绪:“会成为我新的玩具。在我解决这个……”她嫌弃地啧了一声,“花椰菜之后。”

十五年。

伏小做低。

那些陪伴,那些回忆,那些欢笑与痛楚,都是伪装吗?

我气急反笑:“你就是这么想的?玩具?还是宠物?我他妈把你当家人,我照顾你,信任你,而你居然把我当仇人?”

她小声嘀咕了什么,然后大声反驳:“你难道不是把我当宠物吗?!我知道我的幼体很可爱,也是异兽的外貌,但这也不是你把我当宠物的理由!你一直在触犯我的底线,侵害我的尊严!”

无边无际的怒火。

“那你倒是说啊!我看你不也挺享受的吗!”我大喊。

然后她凉薄地笑了:“所以你确实把我当宠物。看,不攻自破。”

“不,等等,不是这样,我只是被你绕进去了!”

她随手把试图进攻的哈尔打到一旁,身上的火焰燃烧得更旺。她的表情扭曲了一刹那,我没有错过。

有什么不对。

忽生的疑虑只是在我的脑海中冒了个尖,就复又被铺天盖地的火焰蒸发。

“你现在能做什么?”阿烛随手比划了个割喉咙的动作,“杀了我吗?不,你做不到。毕竟你只是个,没什么用的灵魂而已。没了这个身体,没了你的血脉,没了你的体质,承认吧,你什么都不是。”

“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她说,“意志薄弱,好逸恶劳……真要听我一个个罗列?那一时半会还讲不完。”

哈尔和逐渐恢复的神奇队长从背后控制住了她,她没有挣扎或者反击,身上的火焰就沿着那些能量开始自动蔓延。

她一直看着我。

她一直带着令人作呕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到她甚至有一丝怜悯。

“你没法杀了我。”她轻声说,“你什么都做不到。”

我的脑海中忽然回荡起族长曾经说过的话来。

“伊莱恩,”他这么说着,“你不是天眷之人。”

“你就是火元素本身。”

或许我的降灵体质确实给我带来了增益,但我的天赋并不是依靠着这身体得来的。

我即灵。

我即火。

火元素开始缓缓向我周遭聚集,我的眼前一片金红覆盖了一切。

“我到底能不能杀了你,我们来试试?”

“不要!”神奇队长冲着我大喊,“她在故意激怒你!不要上当!”

不能…停下……燃烧。

无法…停下……燃烧。

铺天盖地的痛苦袭来。

低语和咆哮。

痛苦混乱和疯狂。

黑暗,和红色的巨大火球。

那片红色在我面前扩大,不断靠近,灼热,紧贴脸颊。

然后它又瞬间消失,沉寂入黑暗之中。

一缕蓝色的微弱火苗在黑暗中倏忽亮起,冰冷地燃烧着。

“伊莱恩?伊莱恩!醒醒,伊莱恩!”

发生了什么?

身体沉重得要命,浑身都在痛,脑子昏昏沉沉,我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看见的是哈尔放大版的,覆盖着掩盖面貌用的面具的脸。

我靠。

好帅。

我死了。

意识模糊的时候被正面美颜暴击的我去得很安详。

“等等等等——”哈尔回过头大喊,“队长,她怎么又——”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我的意识逐渐回笼。

再次睁开双眼,眼角的余光里快速掠过黑色披风的一角,伴随猎猎风声。

紧接着,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天而降,逆着光只能看见他身后的红披风。

……

我果然还是昏着比较好。

“因为闹太大了所以其他人也赶过来了。”哈尔小声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按住超人。”

“超人想找你算账好久了。”他继续逼逼,收获超人皱着眉投来的一瞥。

我还能说什么。

超蝙是真的!!!对不起布鲁斯,容我站一秒超人。

哈哈哈,开玩笑啦,蝙蝠怪胎不配有cp。

“所以我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来了?”我稍稍晃了晃脑袋,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两个沉甸甸的手环了。

我下意识地想要融掉它们,却没有动静。

我瞪着哈尔,他尴尬地朝我笑:“你懂的,预防措施,由……友情赞助。”他耸肩示意我是蝙蝠侠带来的。

“你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了吗?”他问我。

我努力回想,却发现脑子里一团浆糊:“我只记得队长让我住手,但是我刹不住了,然后……”

“我看见黑暗和一个大火球,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现在了。”我环顾一片狼藉,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的沙滩,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我干的吗?”

“准确的说,”哈尔把我扶起来,“你和那个阿烛一起干的。”

我混乱地回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阿烛呢?”

哈尔皱着眉,不确定地说:“消失了。你跟她、呃、他打了一会,然后出现了一团蓝火,然后啪的一下——”

他用绿灯戒指模拟当时的情景,小人的模样有些喜感:“火猛然炸开来,然后消失了,接着你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超人在一旁环着手臂站着。

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在我的背后响起,我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神奇女侠。”不用看,我都能感受到冰凉彻骨的视线凝聚在我的背上,让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

一个温暖的嗓音紧随其后:“抱歉,路上顺便解决了一桩银行劫案。”

女侠走到我的面前,柔和地蹲下身,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把系在腰间的散发着金光的绳索解了下来,一端缠在了我的手腕上,另一端则被她握在手中:“孩子,不用怕。我们只是要确认一下情况。”

呜呜呜她是天使吗?!虽然她用那个绳子——好吧,我知道,真言套索——捆住了我。

神奇女侠开始提问,我不带犹疑地把自己的身份资料抖了个一干二净。

在她问到我为什么要帮助企鹅人时,我委屈地控诉:“我只是想赚点钱到海滨城去见哈尔!火元素们跟我讲他招人打架有很多钱我就去了!”

哈尔心虚地撇开了头,因为来自蝙蝠侠的眼刀简直要戳穿他。

“你之前认识绿灯吗?”女侠继续问。

“我知道他,”我诚恳地回答,“我表哥也是绿灯军团的,天天跟我吹他,我耳濡目染成他的迷妹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哈尔点头附和我:“奥西斯是我朋友,就是她表哥。呃,我不知道他居然那么崇拜我。”

“阿烛是谁?”神奇女侠又问。

“变异的元素精灵,他的火焰可以燃烧灵魂。说真的,他居然没用蓝火烧你们,真是不可思议,可能因为他自己的能力太弱了,只能依靠我的身体和身体里残存的魔力战斗吧。”我回答,“曾经袭击了我们族的祭坛,被我家大家长封印了绝大部分能力,变回幼生体之后丢给我了。他超可爱的!蓝蓝的一只火焰球球,走路一摇一摆的,有点像小卡比兽。”

一直在试图捕捉空气中残留的魔力波动来判断阿烛去向的神奇队长插了句嘴:“我看烛光灵更像吧。”

“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设定很像啊——等等,队长你也玩吗?!”突然对上脑波的我激动起来。

被蝙蝠侠瞪了的神奇队长含糊的回应:“嗯,对,差不多吧,一会再说。”

“不过阿烛的火焰是不会停止燃烧的,除非他死了。”我说,“哈尔说的场景确实符合记载里元素精灵死亡时的场景。膨胀、炸裂、消失。没看到好可惜,元素精灵的死亡现场可是很稀有的。”

“克图格亚是什么?”蝙蝠侠突然插嘴。

“传说中的火元素之神,每个火元素都顺从于祂。记载里说祂很久以前曾经是地球统治者的一员,结果被驱逐出了地球,封印在某个维度之中。啊!怪不得我家大家长会来地球历练,我还想她怎么找到这个……”我看着他们瘪了瘪嘴,“落后的泥巴球。还在这儿搞到了别人的DNA。”

“停止你的歧视言论,高贵的小公主。”哈尔比了个停的手势,“鉴于你现在正被这儿的土著居民所控制着。”

神奇女侠看了眼蝙蝠侠,兴致勃勃地发问:“你的父亲是地球人,你为什么不先去找他?”

虽然我很想说我要是知道他是哥谭首富,从指缝里随随便便漏出来的钱都足够我包一架直升飞机去海滨城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但是由于捆在我手腕上的真言套索,我不由得吐出了真话——说实在的,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是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说,“十八年来,除了我家大家长以外的每个族人,包括我,都以为我是她用自己的基因进行编辑之后制造出来的。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父亲’这么个角色,我不知道……我不敢去见他。”

“那现在呢?”她鼓励地看着我。

我好想冲着她的脸大吼:“我以前的生活中没有父亲,以后的生活中也不需要有!”

但事实上,我说的是:“我不会再去找他了。他有自己的家庭……”

虽然未婚,但是有了好几个儿子。

“他并不需要我,我也不应该在自己惹了一堆麻烦之后再去找他,让他为一个素未谋面的成年女儿也欠上一屁股债。好吧,我也不想被他赶出门,这也太丢人了不是吗?”

我抬起头,看向神奇女侠如海般包容的双眼:“我不会抗拒被你们收押的,这确实是我的错,但请你们不要因为我去找布鲁斯.韦恩可以吗?也不要告诉他我的存在,拜托了,虽然我知道他资助了你们。还有,这事跟哈尔没关系,是我哥硬要让他帮忙的。你们懂的,他总是那么乐于助人。”我耸了耸肩,“尤其委托对象是他的朋友。”

“你已经帮我找到爸爸啦。”我朝哈尔笑了一下,学着游戏里的电子音,“任务完成。新游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蝙蝠侠的脸色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

他两步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朝我吐出一长串专有名词,接着说道:“新式毒品,它在哥谭的流动造成数百起案件,你的成名之战。”

我茫然地看向他:“是……那天企鹅人谈下的生意?”

他没理睬我,用一堆的数据把我砸了个晕头转向:“你在哥谭期间,企鹅人借机敛财无数,死亡案件也大幅上升,这就是你干的事。”

“蝙蝠侠……”神奇女侠看向他,小幅度地摇头。

蝙蝠侠沉默了一小会。

“收押到阿卡姆。”他向我下了最后判决。

“嘿蝙蝠!你不能这么做!”哈尔制止到,“你不能把她跟一群疯子关在一起!更何况她还是——”

“阿卡姆有着完善的超能力者,包括魔法师的收容体系。她需要为自己在哥谭犯下的案付出代价。”蝙蝠侠打断了哈尔,“你听见了她刚刚和布鲁斯.韦恩撇清干系的话。”

哈尔还想说什么,但蝙蝠侠只是一甩披风,朝着自己的蝙蝠机走去:“哥谭的事轮不到你们来管。跟上。”

“哈,真完善,出逃跟玩儿似的。”哈尔不满地小声嘟囔。

“抱歉啦,哈尔,谢谢你。”神奇女侠解开了绳索,我在哈尔的帮助下爬起身,朝他吐了吐舌头,“你输啦,不要忘了一个星期的请客吃饭。”

“我第一次那么期待一个人越狱。”哈尔说到,“我会去看你的,小公主,等你跑出来就请你吃。”

“别告诉我哥!求你啦!”我跟在蝙蝠侠身后,回过头朝着哈尔大喊。

超人依旧站在哈尔身侧抱着手臂看着我,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飞扬,但他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咄咄逼人。我不得不说的是,他看我的眼神非常、非常的奇怪。

难不成,他们是大三角的关系?跟在蝙蝠侠身后走上飞机的我不确定地想。

我被蝙蝠侠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觉还不错,总算不用强撑着满身的痛楚,而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坐下来了。

飞机上很沉闷,有了蝙蝠侠,气氛就更压抑了。这让我浑身尴尬,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引来蝙蝠侠的一睨。

我顿时僵住了。

不敢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