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牵过她的手,和众人寒暄一番告别。
他低头对祁语然甜甜一笑,“抓稳我哦。”接着猛然打横抱起她,像对待易碎品一样环住她的腰身,在众人的惊呼下稳稳的将她送上花轿。
祁语然坐在花轿内,脸上不自觉的泛起红晕。景逸半个身子探着进来,戏谑道,“哟,语然姑娘是害羞了?”
“谁让你光明正大的.....不准再这么随便。”祁语然嗔怒的看着他。
“嗯,这可有点难,我们以后像这样光明正大的接触自然少不了。”景逸笑得眸中波光更幽深。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说在上辈子也没少跟男生接触,自己并不是傻白甜之人。可景逸这样爱撩人又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别说放在这朝代,就算放在现代,也能把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当真不好对付。
“这一路约莫有一个时辰,不免有颠簸,如有不舒服了随时叫我。”景逸揉揉她的头发,适时的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宛儿也上车了,两人在这空间不大的花轿里,一路无言。
谁知前路等待她们的,会是怎样的境遇与迷茫。
宛儿察觉到祁语然心情不好,也不敢发问,只得留意着浩浩荡荡迎亲队伍经过的路途。
浩大声势吸引了沿途不少平民的驻足围观,议论声不绝于耳。
祁语然突感心口发闷,眼睛一阵疼痛,刀割般的疼痛。她单手遮着眼睛,想要缓解突来的刺激,却发现无济于事,火烧火燎的感觉似乎要吞并了自己。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宛儿发觉她的异样,慌忙俯下身察看。
“我,我眼睛痛。”祁语然痛苦的弯着腰,不住的倒吸冷气。
“眼睛....眼睛。”宛儿下意识的缩回手,不知如何是好。她见识过小姐早前失去控制的那一次,瞳仁分裂,由黑转红,仿佛陷入困境般大声呼喊。
祁语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具体的说,是闪现在眼前。“顾粱钧死了。”
宛儿惊得后退,“小姐,你在说什么?这不能随便说的。”
她拿开了遮在眼睛上的手,疼痛感慢慢消失。她转过头来,眼前恢复清明,喃喃道,“顾粱钧?这个人是谁?我眼前反复出现这个名字,且是红色的,直觉告诉我,他死了。”
“不,小姐你别乱说...”宛儿想要上前掩住她的嘴,急切道,“这个名字,是...是圣上!”
祁语然面色一变,“圣上?怎么会?我眼前出现这个名字,一阵没来由的疼痛感,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出事了。”
“可圣上才年过五十,正是阳刚之时,不可能....”宛儿拉过她的手,悄声道。
“可能是同名吧,我多虑了。”祁语然嘴上虽这么说,可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在了一户气派的府邸门前。
府门前早已等候了不少宾客,祁语然撩开马车的窗帘,映入眼前的便是黑檀木门前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
“语然,我们到了。”车帘被景逸撩开,他温柔体贴的伸出手,“我扶你下来。”
“我自己能下,不用你扶。”
“看来不太听话呢,是想让我扶你还是想让我抱你?”景逸微微偏头,无赖的笑了笑。
祁语然内心,看来这家伙热衷于霸道总裁人设呢,让他装,就让他继续装下去,看什么时候会崩的一塌糊涂。
她顺从的任由景逸牵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硬挤出大方得体的笑,一路公式化的表情穿越过不住惊叹的人群。
“这新娘子极美啊!”
“那可不,将军之女啊,她母亲就是有名的花魁!”
“嘘....别说了。”
“这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真是天赐姻缘啊!”
“宰相老来得子,如今儿已娶妻,两人如此登对,宰相之福气啊。”
不知为何,越是到这种该屏蔽掉所有闲言碎语的场合,她的听力却越是格外出众,一句句或褒奖或谬赞或诋毁的话,纷纷收入了耳底。
早该习惯了,何况今天她是主角,一颗强大的内心,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多。
一路穿堂过室来到宰相府的正厅,二老已等候多时。
祁语然打量着景逸父母二人,第一印象是二老慈眉善目的外表,宅心仁厚的气质。
看来景逸如此骄纵的性子,与两位父母的娇宠少不了关系。
依着习俗,祁语然与景逸在司仪主持下,在父母及众宾客的见证下,拜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