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景河及夫人对这儿媳甚是满意,在满堂宾客的簇拥下,祁语然和景逸喝了交杯酒,还被起哄者要求当众亲吻,二老洋溢着欣慰满意的笑,“好了好了,不准欺负我家儿媳,逸儿,快送祁姑娘回房中休息。”
景逸彬彬有礼的和众宾客暂时道别后,牵着祁语然向后院走去。
途径了一片错别有致,小桥流水的假山园林,来到了一处名为净月轩的庭院内,院内五颗的樱花树,迎风而来一阵幽香。装饰古雅,环境静谧,景逸挥手示意门外等候的家丁和侍女退下。
景逸转头微笑的看着祁语然,“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推开带有大红喜字的楠木红漆门,大片烛光顷刻映射入眼前。
屋内的装潢是古香古色的格调,大红喜字窗花,上百只蜡烛照亮室内一览无余,婚床自上而下垂放的大红色纱曼,大红床褥,上印有鸳鸯戏水图案,还有那格格不入的洁白方巾,都在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果盘和美酒,宛儿和另一侍女在旁等候,祁语然皱了皱眉,“你们两个下去吧,我有事吩咐你们再进来。”
两人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带上屋门。
景逸轻笑一声,“这么早就支走她们,是迫不及待吗?乖不用心切,我先去应付外面的宾客,好生等候我两个时辰.....”
“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祁语然打断了他。
景逸面色凝重起来,“何事?”
“我好像预感到顾粱钧死了。”祁语然努力回忆那没来由的恐惧感。
“确定吗?你是如何预感到的?”景逸的语气迫切。
很奇怪,祁语然感觉他并没有震惊或意外的表情,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探究。“能确定一半,我,我眼睛有异能,你不是清楚的吗?”
“我并不清楚你的瞳术是何能力。”景逸拉着她在床榻上坐下,“如果这件事是事实,那玄武王朝即将动乱了。”
“为...为何?”祁语然疑惑道,“不是还有太子吗?再不济,也有二皇子....”
“不能透露过多,语然,要加入我吗?”景逸玩味的拔高了语调,眼底深不可测。
“......你,你的帮派?”她不知所措,只隐约记得祁远说过景逸暗中成立了帮派。
“嗯,这件事不急,慢慢来,我先去应付宾客,如若圣上驾崩的消息流传到至京都,那外面的人怕是早已人心惶惶。”他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你,刚嫁来还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与我何干?莫非你想谋反?”祁语然一阵心慌。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我回来后再商讨。”景逸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她。
“你!你怎么敢!我爹身为开国大将,定会誓死保卫新圣上,你若有谋反之心,就是与整个将军府为敌!”祁语然高声质疑,无法相信眼前人的说辞。
景逸环抱住她,温柔的蹭蹭她的肩窝,手指轻点住她的朱唇,“嘘,不可声张。”
“哼,你已有如此胆大包天的谋划,还怕我声张吗?”祁语然费力挣脱他的束缚,却无能为力。
“总之,很抱歉将你置于两难的境地。”他的喉结滚动,酝酿着接下来的话,“我发觉你今日精神不佳,虽化了浓妆却掩盖不下眉眼的倦意,因而,莫想这些恼人的问题,当下确实要好生休息了,不然,我可要催眠你了。”景逸的瞳仁在黑红之间来回切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祁语然终于看清他的红瞳仁,八瓣,比自己多一瓣。她下意识的寒声道,“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嗯.....我记得,可那是婚后条约,我们还没正式入洞房,不算。”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你走吧,我确实累了。”祁语然偏过头,将真正想说的话一并咽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