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仔细回想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的种种,昨晚出帐篷找景逸,之后在途中迷失了方向,接着身上中了一击毒针,在昏迷前看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
然而事情发生的未免太巧了,景逸刚离开,自己就遭人暗算,之后便.....不管是否有预谋,对方必定来者不善。
“这是哪儿?”祁语然从地上挣扎的站起,扒住铁栅栏,向几个看守询问。
“渊城地牢。”几个人冷着脸,不客气的回应。
“渊城.....你们,为什么要关着我?我是祁将军之女,还不快放我出去!”祁语然心想虽已与祁远脱离父女关系,但恐吓几个下人应该还是有用的。
“呵呵....姑娘,我们还知道你是叛军首领景逸的夫人呢,放了你,我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三个守卫相互对望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抓我,你们的首领是谁?”祁语然气的直晃栅栏。
“我们只管看守,别的一概不知。”一个年长的看守制止了两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回应她这一句。
“......”她知道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只好背过身,静默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变数。
过了几个时辰,守卫打开铁栅栏,给她套上手链枷锁,喊道,“走吧。”
“去哪儿?”祁语然已然冻得瑟瑟发抖,天色越发暗了,寒气也如藤曼般缠绕侵入每一寸肌肤。
“到了自然知道。”守卫依然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看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
祁语然被看的一哆嗦,默默的低下头,走在守卫前面。
她想启用瞳术,现在逃跑是最好的机会,夜色已深,大多数人已放松了警惕。却悲哀的发现,不止是腰腹部毒针残留的疼痛,而是遇到了和上次与笠原决斗时同样的困境,她的能力被封印了,这次的束缚比上次的还要强大。
守卫见她停顿不走了,便不耐烦的催促,“快走快走....”
她转过头,可怜的说道,“腿疼,走不动了。”
“千金大小姐的命,女人真是麻烦,”守卫头疼的望了一圈四周,没什么人能来帮忙。“走不动也得走,这里可不是你家大院,天天有人抬着。”
祁语然无语的翻白眼,摊上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没同情心的二百五莽夫,也是没法把矫情的戏份演下去。
她慢慢挪步,“走吧,我还能忍一会儿。”
守卫亦步亦趋的跟着,在后面指路。
到达一个古香古色的屋宅前,押送她的守卫跟房前的侍卫交代了几句,临走之前还不忘同情的看了几眼祁语然。
她随着侍卫走至屋门前,忐忑的面对着未知的变数,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全身微微发起抖来。
屋门打开,她被侍卫推了进去,由于对方猝不及防的施力,她没有做好准备,两腿一软便直挺挺栽倒了地上。
屋内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这么蠢?”
祁语然被摔得狗啃泥,手上戴着枷锁,缓缓抬起头仰视着这屋内主人,是个年轻男的,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的。
她费力的挣扎跪起,以枷锁的支撑着站起来,头顶上方却再次传来声音,“谁准你站起来,跪下!”
祁语然的心态要爆炸了,什么?自己好歹堂堂宰相夫人,未来还可能是王的女人,竟然被如此对待,被随意的发号施令,不能忍。
她不以为然的继续站着,冷笑道,“敢问公子是何人?未免太狂妄了些。”
“姓顾名璠深,近来听说景逸夫人身赋异能,以一敌百,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他这才走下床榻,声音载满不屑之意。
“不敢当,不过是雕虫小技,毫无用处,因而还望顾皇子高抬贵手放了小女。”祁语然毫无惧意的与他对视着。
“哦?恐怕不行呢,放了你,未免太轻易。”顾璠深围着她打量一圈,“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入景逸的眼。”
祁语然的目光随着他走动的身姿来回切换,最后忍无可忍,“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顾璠深轻笑,“我知道你的能力。”
祁语然心中一震,故作淡定道,“那又怎样,封印我能力的人,难道就是你?”
“很聪明。”顾璠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好像还有预知危险和意外的能力,不如猜猜,接下来会怎样?”
她惊慌的向后退缩,太可怕了,这人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和能力,并欲擒故纵般使自己猜测预见将要发生的事,就如要玩蹦极之前,不断的在你耳旁勾起阵阵恐惧的念头,令人发指。
“你明知道封印了我的能力,就无法预测未来。”她生气的别过脸,对此人的厌恶已到了极点,“如果不想引起事端,劝你尽快放了我,否则,景逸一定会将这里屠杀殆尽!”
他意外的挑眉,抚上祁语然的长发,“你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期待景逸会救你?太天真,除非战胜我,否则他没什么能力把你救走。”
“你到底想怎样!”祁语然的声音微微颤抖,躲开他的触碰。
“当然是将你为我所用。”顾璠深缓缓说道,眼神明亮了几分,折射出凛凛寒光。
她冷笑着后退,“休想!就算你制服的了我,也不能逼迫我做违背本心的事。”
“太不乖了,不过我喜欢你的性子.....”他舔舔薄唇,声色暗哑了几分,抬起左手覆上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
“你......”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话,便被阵阵眩晕感困住了,意识很快坠入无边黑暗。
顾璠深将她手上的枷锁打开,之后毫不费力的抱到床榻上。
门外传来响动,祁远的声音,“二皇子。”
“请进。”
祁远打开门,径直走向床榻上的女儿,担忧的注视了片刻,“这样,真的可行吗”
“不试怎知?况且,当初不是你百般请求我将她带出吗?”顾璠深略微不悦的看向他。
祁远抿紧了嘴唇,仍旧是不确定,“万一她记起缘由之后,会不会?”
“祁将军,你身为一方将领,本是英勇果断的秉性,应懂的舍小顾大的道理,可现在却犹豫不决?昨日我们冒着损失一个分队的危险,引蛇出洞,救出你女儿,莫非到了这关键时刻,想前功尽弃?”顾璠深紧盯着他飘忽不决的眼神,义正言辞的说道。
祁远扑通一声跪下,“昨日二皇子率众将士不辞危险营救语然,在下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彼时一时心软,实属愚钝,望二皇子息怒。”
“起来吧,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们尚有翻盘的余地。”顾璠深无言的望着岁月痕迹明显的祁远。
祁远失神的站起身,“我别无他求,只盼着灭了叛军,她下半生能安稳的过日子。”
顾璠深握住他的肩膀,“玄武王朝光复之战,人人恪守己任,为光复之战尽微薄之力,乃无上荣幸。”
顾璠深有专属的能力,反异能,和清除重组记忆的能力。所有工序准备完毕后,祁远在一旁候着,顾璠深着手对祁语然的记忆清洗,对于她已觉醒的异能仍然保留。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格局已悄然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