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没有回头,仍然注视着留下姑娘的一举一动。
紫衣人胸有成竹道:“马车看起来是普通木马车,不过黄褐色,金丝纹理,应该是楠木,这可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你不说也罢,朝中重臣家的女儿,我迟早见得到。”
黑衣人听了这话,终于转了头,开口是冷峻语调:“你别招惹她。”
“呦,还真是你的心上人!”他也凑到窗户上看,微微摇晃着头:“你眼光不错。”
黑衣人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墨黑的眸子里带着凶光,对紫衣人怒目而视。
紫衣人非常灵性,见好就收,也不再调侃他,乖乖坐回原位喝自己的酒。
言尔雅扶着那姑娘下马车,正面相对,尔雅才发现,这漂亮姑娘是郑筠筠。
郑筠筠连忙道谢,躬身向言尔雅行礼,言尔雅开始怀疑人生,原来郑筠筠还有这样……怎么说?清纯不做作的时候?她不是那个在宫里张牙舞爪,老顶撞自己的郑贵妃。
姑娘的额头上还带着淤青,不过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言尔雅有点晕晕乎乎的。直到碧荷大着胆子,戳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扶起郑筠筠。
言尔雅学着江湖人士,一摊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然后像后面有鬼追一样,带着碧荷火速逃离现场,连给言尔钧的糕点也忘了买,今天郑筠筠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在言尔雅眼中,自己虽然走得仓促,那也是大侠助人后,不留姓名,利落地远去,非常有格调,有风骨。
在楼上紫衣人的眼里,楼下那姑娘不知为什么落荒而逃的姿势有点可爱,像是曾经养过的小鼠,把自己埋到木屑堆里不见人。
言尔钧正等着妹妹吃饭呢,看着妹妹两手空空,并没有发作。
言尔雅则是吃着吃着逐渐心虚,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看着温文尔雅,极好说话,实则心机极深,得罪了他的人,往往被他用各种手段讨回来,最后也发现不了是他做的,他要是有心,那些人说不准还要感谢他。
虽说哥哥不会对自己家人用这样的手段,言尔雅还是很怂,求生欲极强夹了块腊肉,“哥,你尝尝,这腊肉和咱们北疆的腊肉不一样,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言尔钧沉默地接了,面无表情,言尔雅装乖,不仅饭桌上殷勤给哥哥夹菜,饭后还乖巧地泡了一壶哥哥爱喝的碧螺春,跑前跑后给自家大魔王顺毛,好容易哄得哥哥笑了。
言尔钧喝着妹妹亲手泡的口味不算完美的碧螺春,洗茶洗的太早,茶味太淡了,不过看在妹妹像个小蜜蜂一样勤劳的份上,勉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