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起上课

余蒙回校后,第一时间就去找沈拓说了其中的情况,她对沈拓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陪你看电影。

沈拓拒绝了她的好意,并表示自己最近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看电影。

余蒙再三道歉,沈拓态度平和,看起来并不是在说反话。

于是余蒙体谅地没有过多打扰他。

某天余蒙寝室里的人在议论路上碰到的一对肉麻情侣。

该情侣大庭广众下互相搂抱不说,还嗲嗲地叫着对方的爱称,矫揉造作的恶心了一众路人。

大家笑话完他们,都好奇余蒙是怎么叫另一半爱称的。

余蒙尴尬一笑,躲到厕所避开她们的提问。

她和沈拓都比较内敛,给彼此起爱称什么的,这对他们来说有点难以启齿,不过可以借机和他聊聊。他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连她的消息都不回。

余蒙专门挑了晚饭时间,发消息问沈拓。

沈拓回她:“我早想好爱称了。”

“说来听听。”

沈拓打好字,迟疑了一会儿才发了出去。

“你叫我拓海,我叫你夏树。”

这不都是头文字D里的人物吗?

余蒙好奇,“你喜欢做秋名山车神?”

“并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取他们的名字?”

沈拓解释道:“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给我戴绿帽子。”

余蒙联想到里面的剧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逼问沈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就当我在开玩笑。”

沈拓的回复风轻云淡。

“王八蛋!”

对自己女朋友说这种话,你两只耳朵中夹的是屎吗?!

余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决定沈拓不哭爹喊娘给她道歉,她就不原谅他。

她要单方面终止和沈拓的外交往来。

沈拓则任凭手机消息闪动,仰头望天。

半年前沈拓和纪飞尘打过照面后,他就从声音中辨认出了纪飞尘就是和余蒙玩游戏的“大官人”。两人玩游戏时对彼此的口气,压根不是长辈和小辈该有的相处之道,所以纪飞尘根本不是余蒙的表哥。

她在骗他。

沈拓一直没拆穿这件事,也没敢质问她。

有些事在你问出的一刹那,就代表你已经不再信任这个人了。

沈拓选择相信她。

本以为会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他还是手欠给“大官人留步”的游戏账号发了一封信件,问他和经常玩游戏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那人回了他一句,不单纯的金钱交易关系。

沈拓不敢多想,只能在余蒙面前强烈表现出有纪飞尘没他的态度,结果她还是要跟这个人接触。

他该怎么办?谁能告诉他。

熟悉的小树林,熟悉的哭声。

沈拓依图索骥,果然找到了地上蹲着的人。

他想开口说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地上的人转头看到了他,站起来笑着对他说,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沈拓情绪激动,一种旧憾如愿以偿的喜悦跃上心头。

余蒙见他不动,走过去抱住了他。

沈拓搭上她的腰。

又细,又软。

她对着他那样笑,和平日里的冷漠截然不同。

她拍着沈拓的肩膀,让他低下头。

两人的脸颊不断靠近。

沈拓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两人近在咫尺。

余蒙突然抡了他一巴掌。

沈拓刚想问她为什么打人,余蒙就不见了。

树林里回荡着她的哭声,令沈拓心烦意乱,莫名难受。

“别睡了!楼下有人找你。”

林寂桐双管齐下拍打他的脸,可算把他叫醒了。

沈拓擦了擦溢出的眼泪,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时,松了一口气。

他下楼见客,看到来人时,眼角不自觉抽搐。

张亚然这厮从帝都跑来找他了!

那货一见他就鬼哭狼嚎,说自己失恋了。

沈拓把他从身上扯开,让他捡重点的说。

张亚然说关娓娓疑神疑鬼,老是怀疑他忠诚度。两人因为一根牙签大吵了一架,关娓娓提出了分手。他伤心欲绝,就请假跑来找沈拓诉苦。

沈拓安慰他,“那你在这好好玩几天,说不定她就回头找你了。”

张亚然一脸不屑,“我要照你说的做,回去她得拿刀砍我,你信不信?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找余蒙的,顺道来看看你。”

沈拓警惕道:“你找她干嘛?”

张亚然拍着沈拓的胸膛:“别那么紧张。上次聚会我俩不是吵架嘛,她就老找余蒙聊我们的事,我现在就想从余蒙这里知道,那个女人如今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沈拓听了犹疑半响,才打算给余蒙打电话。

谁知张亚然直接阻止了他的行为,“别打了,我提前问过了,她在W楼上课,你把我带过去就行。”

沈拓冷哼,“你俩都‘暗通曲款’了,还找我干嘛。”

张亚然薅了他头发,让他少废话。

一路上沈拓都寒霜冷面,反倒是张亚然兴致勃勃,对着路过的建筑物指指点点。

两人见到余蒙。

一个冷漠,一个兴奋。

沈拓还走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就见张亚然一个跨步过去,双手握住了余蒙的手,“老同学,你可要帮帮我。”

卧槽!你手放哪儿呢!

沈拓赶紧上去把他拎过了一边。

余蒙说自己马上要上课了,暂时没空帮他解决问题。

张亚然大手一挥,“走走走,我陪你去上课。”

余蒙朝沈拓抬下巴:“他呢?”

沈拓还没来得及回话,张亚然扭头看他,“沈拓,你先回去吧,这没你的事了。”

沈拓黑着脸,站着不动。

张亚然对他耳语:“我懂你的小心思,你先让我解决完我的事,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和她朝夕相处。”

沈拓怒视他:“你懂个屁。”

最后两人陪着余蒙一起去上课了。

到了班上的时候,沈拓要挨着余蒙坐,谁知道张亚然直接就插到了他俩中间。

不知者不罪,沈拓忍了。

可是明明一本书放中间大家都能看到,那俩人却排挤他,让他连书都摸不到。

他现在就是“上战场不带枪”,面临着随时被老师的机关枪扫射的危险。

这不,老师点他回答问题了。

沈拓一问三不知。

旁边的两人幸灾乐祸笑个不停。

老师仁慈地让沈拓坐下,又点了张亚然回答问题。

张亚然一派学霸风范,引经据典,说得古代文学史老师频频点头。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余蒙托着腮帮子,看他满是欣赏的眼光。

张亚然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愧是母校的招牌人物。

这谈吐,这气势,一般人望尘莫及。

沈拓翻着白眼,在心里骂张亚然,装13。

老师提问完,甚是满意,对张亚然很感兴趣:“你是我的学生吗?我以前在班里从没见过你。”

张亚然不卑不亢,从容作答:“我不是本班学生。我同学说您讲课精彩,所以我慕名而来一睹老师的风采。”

此番说辞哄得老师哈哈大笑,直言让他多来几次。

张亚然乖巧允诺。

出完风头,他坐下就看到沈拓发的短信。

“我跟余蒙在一起了,你现在神似第三者插足。”

张亚然不信,把手机给余蒙看。

余蒙淡淡一笑,“他在白日做梦,别理他。”

张亚然痛心疾首指了指沈拓:“你是真滴调皮。瞌睡了就回去吧,这儿有我,你放心。”

两人在那叽叽歪歪说话,把沈拓晾在了一边。

沈拓气得肺都要炸了。

一下课他就把张亚然拖走了。

“你问他们我有没有做梦?”

回到寝室,沈拓就让室友作证自己所言非虚。

三人都点头说是。

张亚然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你咋下手这么快呢?不能吧?这不科学。”

“怎么不科学?就允许你班花在怀,不允许我苦尽甘来?”

张亚然郑重地点头。

“嗯!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大爷的!”

寝室三人不明白,这说着说着咋打起来了呢?

两人滚在地上互挠对方。

“老实说,我早看你不顺眼了。高中时起哄让班里男生欺负关娓娓,自己再出面来手英雄救美,心眼坏得要死!”

“我坏你就干净了?你还不是威胁余蒙后桌,不让他给人家说话,连自个同学都不放过,你就作孽吧!”

“你使坏踢爆了关娓娓的暖壶!”

“你偷看余蒙的日记!”

两人打着打着就细数对方的糗事,势要把对方老底都抖出来。

“你天天送巧克力,关娓娓天天扔。”

“那又怎么样?你连巧克力都不敢送,买了零食只能放抽屉里发臭。”

“你……”沈拓落了下风,一时语塞。

“说不出来了吧?谁给你的勇气怼我?”

沈拓看不惯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轻启唇齿:“关娓娓给我写过情书。”

两目对峙。

张亚然松开揪着沈拓的手,背影颓败的往外走。

须臾,还未等沈拓整理好衣衫,那人又去而复返,“她写了什么?”

“文言文的情书,狗屁不通,我懒得看。”

张亚然转身,喃喃自语:“这的确是那个草包会做的事。”

众人以为风波过去了,都放松了警惕。

谁知他走到门口,猛然抄起一把扫帚,追着沈拓打,“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从楼上跳下去。”

一时之间,两人在过道上你追我赶,引来各路人士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