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司机见她们有了兴趣，便也来了劲儿头，一脸八卦，“就前几天，有架直升机直接飞过来了，我当时正好在外城，亲眼看到它降落的！”
“这个倒是听说过。”宋简宁不咸不淡地回应。
连乔青禾都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三号基地发生了什么大事，刚才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跳。来的时候蒋娜也提起过这件事，倒是印象还挺深的，“好像比我们早几天吧，没赶上。”
“啊……”司机咂咂嘴，本来想震撼她们，却没达成，不禁有点挫败感，不过还是不死心，继续夸张道，“这可是军方的东西啊！我在三号基地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普通人能借用直升机的！”
确实有些奇怪，什么玩家能有这样的本事？肯定不是偷或抢就能做到的，乔青禾又来了几分兴趣。
“我不是亲眼瞧见了嘛！领头的那个还挺年轻的，当时军方也出动了一些人手，好像是特意去接他的。”司机摇着头感叹道，“你还别说，我也有点不信他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哪有这个待遇啊！”
“大叔，你不是说这是件怪事吗？我怎么觉得也就是稀奇了点，没怎么匪夷所思的呀？”乔青禾边说边打开了自己的界面，现在游戏人数减少到了320。
看样子，最近这一段时间还算是太平。
“怪呀！怪的是你猜怎么着？”司机侧了侧身子，问两个人。
乔青禾摇摇头，看了一眼宋简宁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这个大叔并没有调动起两位听众的积极性，不过乔青禾还是很给面子地配合他，“什么呀？”
“我出城的时候，竟然在城门口看到他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明明不是军方的人，也不用跟那些人一样天天站岗，可是他偏偏就在哪儿待着！检查我们这些人的进出往来！有的还得被单独叫出去检查，好像还得脱衣服！”司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不忿，虽然他没有这个经历，不过倒是听别人说来，简直是没有人权。
果然回头一看两人的神色变了，司机顿时觉得自己把她们唬住了，总算是圆满完成了吹牛皮的任务，“我真想不明白，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变态？”
末了还叹口气，“就算是检查有没有携带变异病毒，也不用这样啊！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乔青禾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飘在上空，“是不是进去的人查的严，出来的还是照旧？”
“对，可能是最近那两个基地的情况闹得。”
“有死人的情况吗？”
“倒是有……不过不多，怎么了？”
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乔青禾不能确定，但也猜个□□分了。
她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大叔，有通讯设备吗？”
***
“到底是我们太弱，还是那个乔青禾就那么厉害？你和她打过交道，不是说挺一般的吗？”唐把着方向盘，往副驾驶上扫了一眼。
郑晓青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低垂着眉眼，按摩他的右手，“她个人能力是一般，但架不住身边有几个厉害的。”
“最近好像灵活了不少。”唐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郑晓青活动了下手腕点点头，“还可以。”
“十个人里面还剩五个，下一次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唐低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本来就极富磁性，如琥珀一般的眼眸在黑夜中成为最闪亮的东西。
郑晓青一时难以移开目光，他轻声咳了一下，“早着呢。”
“她们应该在苦海，或者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不去试试？”唐的目光在海面上略过，看着郑晓青病恹的眉眼，转而又把话题收回来，“开个玩笑而已，我也不喜欢水。”
他们行驶在极夜世界，走的是最远也最安全的那条路。
郑晓青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倦，“我们这样选择是正确的，毕竟狄克之后，尹蔓和任傅生也消失了，算一算有三个人死在那儿。”
唐递了一瓶水给他，手掌顺势落在他的肩上，“说起来我一直以为顾知晏会笑到最后，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也会有犹豫的时候，就是为了那个叫顾晏如的女孩？真是搞不懂他们兄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比清除bug还要重要？”
想起顾知晏死的时候，头像变灰，代表他位置的那个红点从地图上消失，唐还有些感叹，“这些人里面我一直想和他交手来着，真可惜，他死得这么容易。”
虽然是遗憾的意思，但从他的语气里全然听不出来，反倒更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
郑晓青握着水瓶，沉默半响，问他：“你是不是想尽快回去？”
“你不是吗？”唐微笑着反问他，眸子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戏谑。
郑晓青没有回答，只是扭开瓶盖喝了几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楚。
唐挑着眉，别开了视线。
“现在只有张年到三号基地了，应该要采取一些行动了吧！”
郑晓青不紧不慢地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唇上的水渍，“我的联络系统坏了，你找他问问不就行了，别到时候还没抓着人，他先自相残杀起来。”
“有博格在前面，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唐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肆意而自信的笑容，“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算是最强的吧。”
郑晓青不置可否。
当初张年占据着榜一的位置，而博格杀了榜五，分数都累加到了他的头上，自然而然取代了张年。在游戏中分数变化其实是很常见的，偏偏榜五和张年有些交情，尤其这一切还是博格当着张年的面做的。
张年是特种部队里出来的，虽然手段厉害，但还算是讲义气，这件事后，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随着游戏结束，这些恩怨本该就此消散，但谁都没想到，他们还能再来一次，张年肯定是要找博格算账的。
他们这十个人，能力倒也不算弱，要是真的拧成一股绳，任乔青禾身边有什么神仙人物也能杀她十回了。
然而，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存着私心，力量也聚不到一起。
郑晓青冷笑，归根究底还是输给了人性。
楼茵茵太过急躁，不和任何人联系就想单独动手，结果早早地把命断送在了四号基地。
顾知晏又执念太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明明是最有能力解决一切的，这些人里面也只有他是离彻底杀死乔青禾最近的一次。
至于尹蔓和任傅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张年分别行动，现在也和狄克一样，在苦海里永远出不来了。
这样看来，狄克倒是最惨的一个，连目标人物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游戏一开局就挂了。
滴——
郑晓青感觉到电子表的振动，抬头看了唐一眼，唐的听觉灵敏，自然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但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
————
“我们的合作应该可以继续进行了吧——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