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嗓子喊懵了床上正在云雨之人,也吓到了偷看的秦长落和公申赋云。
太专心看两人活动,都不察觉身后窜出来这么个大活人!
狐王两眼冒火,干脆闭眼不看还连在一起的一狐一龙,却不得不恪守规矩,给奎崖行了个大礼,压着火气语无伦次起来。
“见过,呃…见过神龙。那个…我…凝烨你快穿衣服!”后一句明显暴怒。
正享受美妙滋味的两人,情迷不已时,突然被震天吼声吓到双双白液喷出,污浊一床,画面好不精彩。
奎崖匆慌拽过来衣服,化了形身,用身体挡住也恢复形身赤·裸的凝烨。
努力平稳惊吓,复原龙族威严,厉声:“大胆!擅入我媳妇洞府!你是谁!”
谁?媳、媳妇?狐王满脸问号,睁眼不知该说啥了。
凝烨带着哭腔迅速穿衣:“他、他是你岳父。”
“……啊?”奎崖嘴巴渐渐张大,神情逐渐放软。
狐王不得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女…女婿…?”虽然我生的是个儿子……
秦长落差点没憋住笑,偷偷拽拽公申赋云:“我们别看了,如何处理家庭“琐事”了交给奎崖岳父吧,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活·春·宫。”
公申赋云一脸,我们刚才看的就是,面带微笑。
“……”秦长落戳了戳龙头,这龙怎么这么坏。他可是长知识了,里头传来凝烨低低抽泣,他道,“我们要不要去解个围。”
“不行不行,我们最好不要让奎崖知道,我们目睹了他如何“残暴”对待小狐狸,还被岳父大人撞破战场的尴尬!”
这等偷看之事,可得捂好了。
“也是。那……奎崖的岳父也会告诉他,我们在外边吧。”秦长落觉得他们不可能会装作不知道成功。
“嗯……是的,没错。”瞒不住。
公申赋云瞅着里头静默的三人,十分尴尬,那就去解围,权当补过。咳咳两下,拉着秦长落跨步走了进去。
凝烨缩缩瑟瑟躲在奎崖身后,看都不敢看狐王一眼。
突然又进来两个人,更是惊羞不已。
他们是谁,怎么进来狐族的,怎么会在自己的洞府?
奎崖一看到公申赋云和秦长落,心里头就咯噔一下。
好兄弟你太坑了吧!你不跟你媳妇云雨去,带他参观我做这事?
脸没地方搁了!公申赋云这一笔他可得好好记着!
瞧着这两人,不光脖颈之间红痕明显,身后床上更是爱液满布,空气里都是不可言说的味道。
大型活色生香战场!比在墙壁上的小洞洞抢着看刺激多了!
几人各自脑中超多想法,表情难以言说。
狐王终是找到了开口的话题,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偷看不说,还主动跑进来,简直是不把狐族人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他抬手怒气冲天指着两人:“你们如何进来我狐族的!你们是谁!欲意何为!”
惊天霹雳的怒火正没地方撒呢!儿子舍不得,神龙惹不得!那就冲着这两个没眼色又擅闯进来的人撒气了!
自己的好儿子纯洁无瑕守身如玉快一千年了,从没人教他这种事,这怎么就被龙给弄床上去了!还是在下边!
公申赋云护了护秦长落,并不说话。
凝烨小声:“父王,您凝神好好瞧瞧他的真身。”手指指了指公申赋云。
狐王考虑一秒钟,凝神一看,心中又是一惊,这是琥珀色的龙!
修仙族中,除了人族,谁不知道龙族有一条天地灵华孕育出来的神龙,公申赋云!
只有他是琥珀色的!
狐王心中收到震慑,扑通就跪了下去,连连参拜:“见过,见过神龙。”
这是正儿八经的神龙。比刚才压着自己儿子那条白的,尊贵多了!
动物之间,靠自己修炼成仙的,颇受尊崇。能脱离万物,由天地孕育出来的不管是什么物种,在他们眼里,那都是贵不可言的存在!是神中至贵,人人向往,崇拜!
多少修仙得道的动物,终其一生,都见不到这等活在传说里级别的真神,狐王可谓不知所措了。
又看出来秦长落是一只问天境灵蝶,即刻反应过来,刚才消失以及轻松破了狐族结界的两只灵蝶就是他们二人。
今天什么日子?两条龙大驾光临,一个上我儿子,一个看我儿子怎么被上?
狐王倍感狐生悲怆!
儿子以及自己无颜见人了!
他觉得凝烨一定是被龙威胁的,不然他怎么会这般不爱惜自己。
公申赋云扶他起来,安抚拍背:“你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难道你儿子嫁给四海之尊,奎崖龙君,还亏了不成?”
谁?!?
奎崖?!?
狐王又一次震惊!今日的连环刺激可真是刺激!
刚起来的他转了个方向“扑通”又跪下去了:“龙君,原来是奎崖龙君!”
“啊,别别别!”奎崖把他拽起来,“这礼数不合,您是我岳父。”
支支吾吾两下,奎崖面色拘谨:“我本也是要先跟凝烨培养下感情,觉得合适就过来提亲的。但是吧……嗯,只能怪岳父大人培养的儿子实在是优秀,诗词歌赋精通,又貌美嘴甜修为好,还藏了那么多小画本…”成年人哪能受得住直观画面引导,不干柴烈火岂不是性·无能?
凝烨陡然睁大一双美眸,赶紧捂上他的嘴,一脸惊恐看着父王。
言多必失啊!
“小,画,本。”狐王痛心疾首默默念叨,继而暴怒,“谁给你的?我要剁了他的狐狸爪!”
凝烨脸色憋的通红,不敢出声。
奎崖赶紧抱住凝烨,顺着他的后背,劝导:“别把咱父王气坏了,快说谁给你的。”
秦长落和公申赋云也劝了两句,前者是希望凝烨诚实,后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凝烨搂紧奎崖,又带上哭腔:“是父王你硬塞给我的呀。”
诶??
在场人都惊了,齐齐看着狐王。
狐王捂着心脏,步履不稳:“胡说八道!”
凝烨真哭了,梨花带雨,又美又可怜:“昨日我生辰,您喝多了,叫书阁的掌使神神秘秘拿了包裹严密的两提书籍,苦口婆心对我说,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考虑该考虑的事了。还交代我,看细一些,多学些技巧。”
此话一出,气氛可谓复杂。
“你才刚成年啊。”秦长落有些惊讶。差一天奎崖可就是亵童了。
奎崖则是捡到宝一样,心花怒放。一朵完整刚开的花,被自己及时采了,这简直不要太有自豪感。
狐王真想自割舌头!喝多了断片了,啥也不记得了!儿子春心荡荡,结果是自己铺的桥,这是什么惊天因果!
一个从未接触过那种事的刚成年的小狐狸,精力正盛,欲·望正足,好奇心正烈……自己的父王就给他开启了生命最美好的新境界,且没有告诉他不能随意与人上床,他哪里能控制得住。
秦长落感叹:“你和我一样幸运,遇到了龙。”
“就是嘛,狐王你应该庆幸,这要是被随便哪个狐给霍霍了,你才亏呢。”公申赋云劝说。
自家白菜已经被拱了,好在对方不是猪。
倒也是,狐王不得不这么想安慰自己。
“那么,事已至此,不如即刻成婚?”奎崖兴奋提议。
凝烨止了眼泪,满脸幸福悄悄红了脸。
狐王犹豫,儿子已经是他的人了,按照道理也不会再有人愿意跟凝烨为婚了。只不过他俩之间今天是头一次见面吧,还算是陌生人吧,互相不了解,这决定太草率了!而且,万一儿子以后到了龙族受委屈怎么办?
他舍不得啊。
秦长落小声问公申赋云:“北海龙君靠得住吗?会不会一时兴起随意玩玩?”
“我觉得有点靠不住呢。”这前脚还对自己深情不移呢,后脚就把人家纯情小狐狸拐上床了,他还真不敢保证奎崖什么品性。
这里的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听力极其敏锐,两人窃窃私语也能听的真切。
狐王心酸了,凝烨紧张了,奎崖着急了。
“公申赋云,你不带坑兄弟的,我是真的喜欢凝烨。我能保证我一辈子对他好。”
奎崖的确认真,因为他天生好像有点性·冷淡,对谁也没开过鳞。饶是他觉得自己心动公申赋云,也没让他有冲动上了人家。
但面对又乖又野,骨子里却还透着纯情的小狐狸,他简直是打开了万年尘封的冲动,血液里都充满了“好喜欢”的味道。
没错,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恋爱感。
他喜欢凝烨,不仅是心理,还有身体实诚的反应。
“你跟我保证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岳父。”公申赋云打趣。
秦长落皱眉:“他不是喜欢你吗?还跟别人做这事。”这次他用心语问的,别人听不见。
“所以我也拿不准奎崖什么意思。我跟他也不算熟,不过就是与他一起解决了繁临洞的事。你是不是觉得,这婚事要拖一拖,不想让小狐狸受委屈。”
“嗯。”秦长落就是这个意思。
“也好,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不过,阻拦重任暂时要交给赋云哥哥你一个人了!”秦长落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
“灵蝶寿时到了,昨天判官来找我了。”
“不是吧!”才见面!
“下一世,你猜我是什么?”秦长落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三人。奎崖极力保证自己真心,狐王连连摇头不敢轻信,凝烨呢,不知所措呆在一旁。
“按照冥王老先生每次安排的奇葩轮回,下一次不会是什么蜈蚣青蛙啥的吧。”
“嗯~赋云哥哥你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最讨厌蜈蚣了。”
他摸了摸身上,相当不舒服。
“冥王的安排不是随意乱来的。我爷爷是跟动物们借过寿,所以我要轮回成那些动物,遵循因果循环。其实,我爷爷总共跟五种动物借了十年寿,我应该悉数还清的。但只有第一世兔子还够了三年,其他的,可都不够。”
公申赋云听他说的认真且内疚满满,明白了心中疑问,原来他次次轮回成动物,是这个原因。
这里他们一家三口的事,也算解过围了,没必要掺和了。他要先哄媳妇开心。
他拉着秦长落走出狐狸洞,坐在洞边替他不值:“你都换了爷爷可以轮回了,你做的够了。那不是你的错,虽然也也是为了多照顾你十年,但你也不要总是这么自责。”
然后将吻印在秦长落额头,鼻尖,唇上,下巴,温柔极致。龙喜欢用这样的亲密安慰他。
一众隐身藏匿的狐兵守在洞外,等候狐王,看到这一幕,纷纷捂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们都忘了去考虑,为什么狐狸洞里出来了两个人。
缠绵吻后,秦长落继续让公申赋云猜,下一世自己会是什么。
“答案很容易的,我要继续待在鸾息天境,一方面继续修炼,一方面要补足之前亏欠的动物寿时,还剩六年三个月。判官极其照顾我,这一世他给了我一个灵蝶身体,还赋予我别的灵蝶都没有呢一项本事,助我快速修炼。”
“什么本事?”公申赋云心里默默感谢了判官的所做所为。
“我可以吸食别人的灵修成为自己的。”
“嗯?这有违天道!这……”
“安宿告诉我了,这不对。所以我并没有用,不过判官也是好心,赋云哥哥不能罚他。”
想隔空拍个马屁的判官失策了。
“那我便装作不知道,不过得警醒两句。”公申赋云严肃。
“你说万物生灵里,什么动物修仙最快?”秦长落把话题引了回来。
“毋庸置疑,狐狸啊。”
“赋云哥哥好聪明,猜到我下一世是什么了。”
公申赋云一愣,这哪里算是他猜的,长落这个小可爱,刻意给自己放水,太招人稀罕了。我也想活春·宫!
“啊,不行了,我要用珍珠造爱巢!长落我简直想把你一口一口吃了!”
“喊句好听的,我考虑从了你。”秦长落羞答答。
“媳妇,媳妇,媳妇……”
风卷雾气冲出狐族,狐狸洞口人影不见,众狐狸均想入非非,各自脑补。
啧,今日此行不虚。
啊呸,什么不虚此行。
刚才那两个腻歪在一起的是什么人?他们从凝烨小殿下洞府突然冒出来的,是不是说明狐王和殿下遇到了意外?
领头狐将慌得一批,还隐什么身!
大手一挥,长吼:“快进去救狐王与殿下!”
众狐得令,一窝蜂冲进狐狸洞。
不消几秒,又刷拉拉冲出来,把正要跟上的将领撞得七荤八素。
“什、什么情况?”将领质问!
两个狐兵架着他的胳膊,脸色红润,边跑边说:“咱们狐王应该是在现场指导,凝烨殿下应该怎么和不知哪里来的龙交合。”
“啥?啥玩楞?”
“不不不,”另一个狐兵补充,“应该是指导完毕了,可能他们二人哪里做的姿势还不标准,咱们狐王正拿着小画本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他们。准备二次指导,我们就冲进去了,然后又被轰出来了。”
“二、二次指导?”我狐族民风如此开放了?
龙又是怎么冒出来的?将领表示很懵逼。
狐王是昨天的酒还没醒透呢?亲自下场指导儿子怎么跟外族人嗯嗯嗯?
天,这太颠覆将领对狐王的认知了。他老人家一向不支持族人和外族人成婚的!
他挣脱开两个狐兵,回头望着狐狸洞若有所思。
难道是我狐族要面临什么难以解决的大灾!狐王不想惊动子民,造成惶恐,就用了长相最美的小儿子引诱了一条龙,然后拐上床,强行与龙族结了亲,好能借龙族能力顺利渡过难关?
将领深表对狐王的由衷敬仰,为了狐族安危,忍辱负重牺牲小儿子色·诱龙族,此等大义当真难得!
作为左膀右臂,他怎么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助狐王一臂之力才不辱没大将军这一要职!
他重重点头,毅然决然去了书阁,跟掌使要了最变态、最暴力、最让人欲·死·欲·活的嗯嗯嗯小画本。
然后郑重其事地飞奔狐狸洞,跪在狐王面前,一脸赤诚:“臣愿为王肝脑涂地!”
狐王一看到封面销·魂的小画本,差点心肌梗塞。
“你你你!有何居心!”
凝烨偷偷看了一眼,顿时红霞升腾。把脸埋进膝盖里。
奎崖脸红心跳,心里大赞狐族好地方啊,这等妙书都有收藏,果不其然是狐狸啊!不仅天生勾人,就连存的书都让人欲罢不能啊!
将领看着三人各自不同的表情,挠了挠头,觉得是不是这书过于直白,不适合初次行事的小殿下。
他也不知道殿下和龙谁上谁下,这事也不能直接问不是。
一时间把这个只会带兵打仗的将领难住了。
现在该怎么办?
奎崖适时打破尴尬:“狐王族中人,是在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啊。”
默默收好书在储物袋。
狐王生无可恋,闭眼摆手:“下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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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落被公申赋云横抱起来冲出狐族结界后,四下寻找可以搭建珍珠房的地方。
鸾息天境地域宽阔,只有狐族居北,人族占南,其余地界,都是闲散灵兽。
不是别的族个和别的人不来这里圈一席之地。是因领地问题,不论在人还是动物中,都有着不可侵犯的意识。
狐族已成仙家,旁的动物不成气候,自然敬而远之。
人族更是,唯独无华派一家独大,修得唯一一个成仙之人后,几千年都是修仙界的巨头,没人敢在附近建派。
于是这偌大的鸾息天境,可谓是清净非常。
秦长落觉得明天就去投胎了,今天就在这属于人狐共享的地方私自盖一座珍珠房子,未免冒犯。
倒不如多等一天,等明日成了狐狸,把这浅浅晕光的珍珠装饰狐狸洞好了。
公申赋云嘴上说着很有道理,可心思却按捺不住。
“可是我想跟你亲亲。”
这个亲亲是什么具体更深一层的意思,秦长落明白的紧。其实他也想,上次在繁临洞还是个小鹦鹉的时候,他就意意思思了。
但是除了目前地方不允许,他还有诸多顾虑。
“我现在体质特殊,不能深层次亲亲。”
“为什么?”公申赋云把头顶在他的肩上,轻轻吻着。
秦长落身体一紧,潮热气流顺着肌肤扩散,差点把持不住。
“判官说,灵蝶体质,如果能突破灵智期,就可以吸收别人灵力提升自己。还会……”
“什么嘛,长落不要吞吞吐吐的。”他的手伸进秦长落的衣衫,触摸光滑的肌肤。
秦长落一个机灵,按住乱动的手:“我如果跟你做了,会吸收更多你的灵力进我体内,这个不受控。”
毫不在乎精虫上脑的公申赋云架着他飞上云端,把人按进一朵云上,声色迷离:“我的就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本来也是要给你的。”
不就是嗯嗯嗯会自主吸收身体灵力过去,做完了,吸够了,顺便把护心鳞也给出去,媳妇彻底成仙了,也是最后一世轮回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巴不得呢!这该死的五世轮回终于要结束了!终于可以渡他成仙了!
激动!完美!
他猴急解开秦长落的腰带,却在无暇身体呼之欲出时,眼前俊美的人,变成了小小透明的琥珀蝴蝶,从他的指缝溜走。
“媳妇~不带这样的!”怎么能拒绝欲要山洪暴发的人。
“赋云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秦长落声音里很是埋怨,“我不要你帮忙,最好是从现在开始一点都不要。”绝不能吸收灵力,快速成仙,他要自己做到!
公申赋云绝望躺在云里:“不,你就不想想我是身体遭不住!”
险些被这一句气笑的秦长落呛他:“龙族的事,我断断续续听狐族谈论过。四海已经是改头换面,我不了解奎崖有多大本事,他能不能坐稳了这个首尊之位,赋云哥哥就没想过?”
他之所以见到公申赋云半句没有询问繁临洞的事,一方面是相信他能力,一方面是知道这对神龙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事,不至于拿出来炫耀。
现在提出来也不是为了打岔。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在人族狐族之间带了两个月,常听他们会说起关于统治族人和治理门派的道道,就算不实际操作,他也知道个中关系了。
狐族讨论龙族之事,半点没有提到过公申赋云,全部都是惊叹奎崖一夜之间不动声色揪出加害繁临洞之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费一兵一卒收服了四海。
其威名实属震慑了所有仙灵。
于秦长落这里,他是绝对不信奎崖以一己之力能有这么大能耐,不然还会被东海压制那么久?想翻身早就翻身了。
所有的功劳都应该是他的赋云哥哥的。
他多少对奎崖心中有些不满,不过也知道,能如此传出来的消息,也是他的赋云哥哥刻意为之。
秦长落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闲散惯了,自由惯了,不好大喜功。
不然,他兔子那一世,公申流盈与公申赋云商量龙君之位禅让的事,他早就满口答应了。
可他性格潇洒,却不代表出了事他会袖手旁观。
如今四海刚刚换了主,谁能保证他们都是真心臣服奎崖,没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
秦长落推算人族与龙族的时间,知道时间差。
两条龙在人族待上一天两天,龙族也就过去一两个时辰不到。
可秦长落觉得他们两个还是要尽快回去龙族,四海局面不稳,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节骨眼,怎么能嗯嗯嗯。
他把自己顾虑说出,公申赋云缓缓从云里坐起,好一会打量着自己,目光有些复杂。
“赋云哥哥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是我也不是我。”他期待着会听到夸奖之声。
“唉,”公申赋云叹了口气,又笑了笑,“我只是突然觉得,媳妇变军师了。讶异你成长之快,开心你一心为龙族着想,赞叹你心思细腻,害怕你以后会比我懂得多了,看不上我了怎么办?”
就是一张欠抽的嘴。
本来挺正经的,后边一句全盘带歪!
“说不定呢,”秦长落作沉思状,“龙族要是有不服之人,暗暗蓄力,要打翻身仗。就你如此漫不经心,奎崖上演活·春·宫,统一四海几天就跑出来玩,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家机会。到时候你要是不慎被算计了,抽皮剥筋成了残废,我说不准就真的瞧不上你了。”
刺激刺激你,看你还玩不玩了。身后如此重任压身,还要想着满脑子春色!
“秦长落!有些话开玩笑也说不得的!”公申赋云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脸色相当难看。
“你不会嫌弃我,我知道的。何须说些故意的话来听,龙族的事我不会掉以轻心的。冥王和妖王的兵,我没有让他们回去,繁临洞与北海的精兵也都驻守在三海之间,我能保证暂时不会出任何问题,才来找你的。”
顿了顿,他语气软下几分:“我听不得你说会离开我,假的也听不得,你别逗我。”
秦长落化成形身,歉疚非常,小跑几步到对方身边抵住额头,哄着:“赋云哥哥考虑周全,是我自恃学了些皮毛,卖弄起来了。其实,我是很怕,很担心。繁临洞出事,就是四海针对你,如今你又这般雷霆迅速的收拾了他们,推翻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更加记恨你。你说你一个人,若不时时刻刻提防,怎么能防住他们千军万马?奎崖如果面对万劫不复之时,会不会像你今日这般帮他一样的助你?”
这一点,公申赋云又何曾没想过。但他没有奢望过奎崖会因此事感恩自己,并在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可估量的祸事发生时,会顾上自己。
他做什么,从未求过谁会记得,会回报。他权当是举手之劳,多大的事,都会轻描淡写的归类到举手之劳。
四海后续如何善后,他想是想了,可他不想操心了。叔父那边断不会无作为,现在与其说是奎崖统领四海,不如说是他与公申流盈各自发力,互相配合。
两族都曾是被欺凌的龙族,如今惺惺相惜,志同道合,扬眉吐气,一心为道。所以道理上,只要两族齐心协力好好善待其他龙族,时间久了,大家都过得安逸,自然不会出什么动乱。
就算有些不服气的,他聚不起来民心,也闹腾不起来什么。
最大的威胁不过是东海和西海不成气候的几个废物儿子。
但那几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沉迷酒色的龙,能成什么气候。
公申赋云并不是很担心龙族以后的发展。
他比较在意的,是眼前人莫大的变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他不在不懂人事,心思缜密到甚至可以把没有参与过的龙族之事,详尽筹谋可预测的后果,并会旁敲侧击知会自己应当以龙族之事为重。
这样的秦长落,无疑是令人欣喜,让人欣慰的。他的成熟速度,是公申赋云没想到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平衡情绪,单纯无暇懵懂无知却可爱可怜的秦长落,已经换了壳子换了里子。
是他也不是他,但这只是一个开端罢了!他以后会改变的更多,公申赋云不愿意他在变了!
他不需要军师,他想守着秦长落那一抹纯真纯净。
秦长落话音一落,就一双有力手掌狠狠握紧腰间,接着唇上一疼,被公申赋云略带发泄的吻上。
对方齿间用力,舌尖一痛,一丝血味刚开始弥漫,就被卷走。然后他又猛地被公申赋云松开,接着拉入对方怀里,简直是搂的要嵌进去了。
眼前脚下都是薄云飘荡,寂寂无声,极其空灵。
秦长落明显感觉到了公申赋云的慌乱,可他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还是龙族真的有什么让他担心过甚的事?
“你怎么了,赋云哥哥?”
他感觉自己又被搂紧几分,喘气都有些难受,耳畔传来如同云层的忽远忽近:“你不要“长大”了,好不好。”
这一句,透着明显的祈求。
秦长落皱眉,公申赋云待自己永远都是这般尊敬。一条神龙,对一个平凡人族,向来不是命令要求,而是征询,商量,而今甚至开始求起来了。
这算什么,本末倒置。
他不愿意,不愿意那样神威无及的神龙,对自己这般放低身份。
也从这语气里,听出来公申赋云并不喜欢自己懂的太多,想的太多。
他在人族带了两个月,可龙只不过在龙族过了就十天罢了。自己急于让对方看到自己何其努力脱胎换骨,不论修为还是思想,他是想得到表扬的,认可的。他是要证明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一步一步与他匹配的。
可结果,公申赋云并不开心,他并不期待自己改变,他甚至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没有以前的好了吗?
以前的自己明明那么差!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是!
现在他可以飞天入地,灵力充足,他也是个问天境的修仙之身了。自己的骄傲自己想要的炫耀,对方并不喜欢。
那一切的努力,意义是什么?
秦长落努力挣脱怀抱,仔仔细细看着神情稍微落寞的公申赋云,心间突然觉得空虚无力。
他看见公申赋云开合的唇,吐出商量的话。
“长落,别修仙了,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你做到了,我看到了,只要你努力,一定会达到目标。我们既然知道了必然的结果,又何须浪费时间去证实。”
秦长落听出来了,明面上是相信自己能力,实际上就是不想自己去做想做的事。
他不懂这是为什么。
他道:“安宿尘失与陌离前辈之间的故事,就是因为不把话说清楚。你难道也要把话都压在心里?赋云哥哥为什么多次不想我自己修仙?”
公申赋云随手打散一片云,背过身去。他心中所想,要怎么表达出来,直接告诉他,我就是喜欢你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可秦长落总是说以前的自己的很讨厌。
这是矛盾的,自己喜欢的他,是他自己并不喜欢的自己。
直接说出来,是制造不愉快。
他不能说。
秦长落又催了一番:“如此,哥哥便是与我有芥蒂了。”
不带名字,只喊哥哥,他想通过这样更加亲近的情人之间的亲昵,让他与自己交心。
对方神色浮动,他又紧跟一句:“哥哥。”
公申赋云便被攻下了,真是奈何不了这个命中注定的人。
他开口,比云还轻:“你是一潭泉水,无鱼至清,一眼见底,元态不杂,只有我畅游无阻。但是现在,水里开始长水草了,有小鱼苗了,还有人淌着走了。好人也就罢了,万一哪个使坏的,给水里扔石子,扬沙土,怎么办。”
怎么办,没有用询问,疑问,而是微微下沉的语气,公申赋云认为那是一定的。
他如果坚持在人族修仙,时间久了就会接触更多的人,其中一定会有坏人,他能学人家好的,也会沾染坏的。
很多习性,染了就会潜移默化改变他,他自己甚至都不知。
公申赋云怕极了他会变成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如此含蓄的比喻,他觉得秦长落那般聪慧,听得懂。
水里长了水草,有了游鱼,水不平静了。扔了石头沙土,水就不净了。
心不静了,也不净了。
人会变,迟早的事。
秦长落听了这个比喻,梳理后,倒是有些委屈了:“你以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傻吗?”
“你看,你以前就不会问我这样精准的问题。你以前都是这个不知道那个不明白,然后我来解答的。你那时,连橘子都不认得。”公申赋云比他更委屈。
“哦……”秦长落点头,心里头酸,“盼了两个月等来的就是一句喜欢傻子,你就不能夸夸我?我除了想你就是不停修炼,我就是想听两句好听的,公申赋云!”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委屈。
公申赋云转身看着他,被一双嗔怪无辜的眼睛看的于心不忍。
人家一心想要证明能力,可自己刻意熟视无睹。
这跟他的爷爷当年对他如出一辙。
努力讨好得到的依然是冷漠打骂。
倍加刻苦修炼,换不来一句认可赞美。
公申赋云觉得自己真够混蛋自私的,总是考虑他会变!他这不是还没变!只是懂事了,知道了权衡利弊为他人考虑了,明明这个开端是好的,为什么总是去考虑还未发生的事。
未雨绸缪的过分早了!
他招招手:“过来。”
“才不。”秦长落耍脾气。
“你不讲道理了啊。”
“怎么是我不讲道理?”
“我想要你夸我的时候你可是咬紧了牙关,一句不说的。”公申赋云一副占理模样。
“我哪次没有夸你了!我每次都说你好厉害!”他也理直气壮。
,“床上那次,就死活不肯说。”某龙托着长音,字字说的清楚。
“……”又扯回来这上边了,秦长落骂道,“你比狐狸还狡猾!”
带节奏!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如今这修行速度,令人叹为观止,我理应夸你。但是我在床上雄姿英发,却听不得半点续力之音,我也不开心。”
这不仅给自己完美找了个推脱理由,还将的秦长落哑口无言,亦是把两人之间刚升起的芥蒂一扫而空。
秦长落心道,真是败给你了!
连翻个白眼都美得惊心动魄。
如今已经不在单纯的人,可不是三两句就妥协的了。
公申赋云的小心思,他摸得准。
就是要把他带到嗯嗯嗯的节奏上。
原则是要有的:“今天就是不行。”
差不了这一天轮回后,做了狐狸,定居狐族,有了自己的洞,才方便不是。
还有嘛,吊胃口这事,吊久了才能让对方更加迷恋自己,不能即刻满足!
他天天围着狐族飞来飞去,闺房之秘籍还是偷听来不少的。
公申赋云,他吃定了,吃死了,妥妥的。
对面传来一声哀嚎:“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