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莺歌抱住的夏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僵硬。要是换个人来抱她的话,夏绵也没这么僵硬,只是谢莺歌……
抱就抱了,女子之间抱一抱有什么关系的,女子之间和闺中好友也会经常抱一抱。但是谢莺歌不同,一个毕竟是曾以她为男子身份喜欢过她的女子,这一抱夏绵就觉得全身有点不对劲,因为现在抱着她的腰的手正越收越紧。女子馨香的胭脂味也快把夏绵的脑袋给冲昏了。
“你在干什么?”夏绵问谢莺歌。
“说了,一起睡觉。”谢莺歌一个名门闺秀自然不可能翻出白眼,但是夏绵就感觉她有翻白眼的情绪,谢莺歌看了一眼自己,也不说什么,但是眼角眉尖都带着一种好似嗔意自己愚笨,转头就把她说的话给忘掉一样。
夏绵心想,本来说一起睡觉自己心里就有点难为情,刚看完女女图册,虽然已经立即丢出去了,但心里还觉得不自在的时候,谢莺歌提出要留下来一起睡觉的想法,她说左右回去也晚了,往返途中的折腾还不够她在此将将睡一觉的,夏绵也觉得谢莺歌说的有道理,便将她留了下来。可是夏绵没想到睡觉是这么个睡法,搂着她睡,她以为是像她跟赵小妹一样中间隔断了一碗水的距离,是以她才不在意的,但是现在谢莺歌搂着她睡,她不能不在意啊。
“莺歌,女女也是有别的。”特别是看完刚才的图册以后,夏绵觉得一定要强调一下女女有别这,不然两人刚一起看完那种图册便搂着睡在一起,夏绵觉得有点……难以言说又难以启齿的一种不明而喻的感觉。是以非得澄清一下才行。
“哦,女女有别,那是你喜欢我,还是我喜欢你?说到女女有别,该是两个女子之间彼此欣慕,就像你那本图册里面画的一样,故以才有别。我们需要吗?”谢莺歌说的正色庄容,且头头是道,逻辑乍一听之下还非常有道理,但是夏绵细想了一下……什么叫“你那本图册里面”?
“我说了那是管家给我找来的话本,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塞这种话本,我只知道我,我只知道我只喜欢看公案传奇,我不喜欢看这个女女的,但是他为什么给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想、想想证实我说的话,现在就把管家叫来我们对证一下好吗?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夏绵就像被踩了痛处的小猫一下子炸起了浑身的毛,感觉要是解释不清楚这件事自己的清白好像就受了污损一样,所以夏绵在声嘶力竭的要解释清楚这件事,甚至想把已经睡着了老管家给叫出来。
谢莺歌却又不小心地笑了一下。
夏绵:“……”
我这么努力的在解释这么想澄清这件事,态度真的很真挚跟诚恳,你居然又笑了一下?你居然又笑了!
“你要相信我!”夏绵最后喊了一声,这一声喊的很是有点绝望。
谢莺歌又不好说出来自己是相信夏绵的,她只是有点想逗这样的绵绵而已,她相信绵绵不是故意去找那种女女画本来看的,但是因何缘由管家塞了这么一本书,在众多的公案话书里面献给夏绵,谢莺歌觉得应该不会是管家发现了夏绵的女子身份,应该是一些旁杂的原因,甚至可能是以前的绵绵主动向管家索要了,反正谢莺歌觉得不会是管家发现了绵绵的女子身份,如果是管家发现绵绵的女子身份,那管家应该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了,但据谢莺歌的接触来说,管家不是。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以前的绵绵主动索要过,不然依管家的年事和言行做派也不会斗胆献出此物。
“我要去叫管家。”夏绵说着就准备下床出去,喊管家进来证明一下,她感觉不证实清楚,自己今晚根本睡不着。
“我信你。”谢莺歌及时地拉住夏绵的手腕,弄出一副十分坚定相信夏绵的表情,尽管她心里怀疑可能是以前的绵绵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面对现在的绵绵,她也要装出无比坚定的样子,不然这大半夜的又要折腾一番,何况她本也不介意这类事。
“真的信我?”夏绵又疑心的瞧了一番谢莺歌,仿佛在确定她眼中的坚定是否是佯装出来的。
“我信你。”谢莺歌极力地使自己的眼神更加坚定,找不出破绽来。夏绵又看了一会儿,才作罢。
“那好吧。我们刚刚说到哪里?”夏绵觉得她刚才好像觉得不对的地方,不只是这个话本的问题,还有谢莺歌那个道理好像也有点歪。
“说到女女有别。”谢莺歌捧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接话,似乎是觉得听夏绵说教,这件事是非常有意思的。
“对,女女有别。”夏绵的手背搓过自己的鼻尖,准备继续跟谢莺歌说。
“你说女女有别需要彼此倾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是以不需要女女有别。但是你曾经喜欢过我,我也曾经喜欢过你,这种状态之下就不太对嘛,是以如果曾经彼此倾慕过的女女,也不应该这样接触,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你安知,你曾经喜欢我?”谢莺歌像个好学的学生,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夏绵说。
夏绵被谢莺歌问得卡住了,也是。虽说自己以前女扮男装又和谢莺歌定下婚契,看起来貌似是喜欢谢莺歌的,但是自己又没有记忆,也许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才和谢莺歌定下婚契呢?这也不是没可能。所以谢莺歌回驳是有道理的。不过,这件事的根本不是在论女女有别吗?
“我确实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过你。”夏绵决定还是正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何其悲哀啊。”谢莺歌兀自躺下来,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夏绵,纤细的五指搭在自己细细的侧腰线上,搂收紧自己。
“唉。”谢莺歌在暗角的暗影里,叹了一口气。
夏绵觉得……要是一开始不去论那女女有别就好了,谢莺歌要抱自己就让她抱好了,免得像现在这样自怨自艾的,夏绵心里更觉得的不适,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其实也是,这大半夜的时间不拿来睡觉,为什么用来虚掷这些个呢。
夏绵就在谢莺歌身旁慢慢地躺下了,然后酝酿了一筐要劝慰的话,最后却觉得自己心中想表达的话语跟自己预备要陈说出来的,却总是有些差别,可能有些想法真的不能光靠话语来讲吧。夏绵纠结了一下,选择了。
“谢莺歌,你要不要过来抱我?”
“好的。”谢莺歌几乎是在应好的同时,就扭身就抱住了夏绵,那速度快得让夏绵觉得她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一样。
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