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夏绵吓走了杨逍榆,拿着杨逍榆送的甩棍,颠来倒去地在手上把玩,一边研究着这武器的神奇之处,一边又在想,自己是否有武学的底子?杨逍榆又是否已经看出了自己失忆?那她今日以威严之势吓走了杨逍榆,他日呢?

夏绵觉得这些问题,晚间都要问过谢莺歌才行,毫无疑问谢莺歌现在已经是夏绵最信任的人了。

“我有没有武功底子?”夏绵问谢莺歌。谢莺歌给她带了银票来,夏绵就坐在床头盘腿数银票,数着数着就转头问谢莺歌这么一句。

“基本上……没有的吧?”谢莺歌还有点为难,十分秀美的眉毛微微扭着。这种问题回答起来,她怕伤了绵绵的自尊心。可是如果硬将绵绵那些歪歪扭扭的招式,曲解成武功底子的话……谢莺歌又觉得说这假话有些亏心。

“哦,那就是没有了。”夏绵继续数着钱,心想,那便是杨逍榆诳自己了。没有武功底子,叫自己演示什么招式,幸亏自己聪明,今天以威严之势吓走了他。哼,若是他来日还敢来,自己便以借钱为由,借到他心肝俱裂为止。

“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呢?”谢莺歌明知故问道,她派出了那些护卫名义上是在夏绵身边保护她,但实质上都会把夏绵身边发生的事回传给她,是以谢莺歌已经知道夏绵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还是要做做样子问一番。

“你都知道了还问?”夏绵觉得谢莺歌都有点明知故问,撇了撇嘴。

“你知道,我是知道的?”谢莺歌好笑道。她以为绵绵是不知道她身边的事情,都已经被自己知道了。看来绵绵还是不笨的。

“那我又不是傻子。”夏绵将数好的银票放入一边的袖口之中,“我就不信那些护卫没有把我的事情通传与你。”

“那绵绵是否介意事事都让我知道呢?”谢莺歌带笑说话时候,脸颊边便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眸中一派天真的灵动,盯着夏绵,眼里便似乎只有夏绵一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婚将至的缘故,夏绵看现在的谢莺歌,就有一种对方皮肤又嫩又光滑,酒窝也又甜又好看的感觉。夏绵伸手掐了一把谢莺歌的脸,掐完之后‘冷静又自持’地往回收。

“介意么,是不介意。你若是想知道我的行踪和身边琐碎,那你尽管问护卫好了。反正我也没有要对你隐瞒的秘密。”夏绵说完抓了抓后脑勺的绷带,绷带里面的伤口又有点刺挠的痒,“对了,今日五皇兄给我送了一帖。”

“我知道。”谢莺歌腮边的酒涡盛着甜甜的笑意,似乎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正在暗暗高兴一般。

“所以呀,你说我明天该不该去?”夏绵这个时候看谢莺歌的笑,就有点很紧张了,‘所以呀’的尾音都拔高了不少,几近破音。夏绵咳了咳喉咙。心想,我这该死的手指。

“那既是为你婚前办的游船宴,想不想去自然看你。”谢莺歌悠悠地说道。

夏绵就叉腰在思考啊,夏绵的腰是非常细的,仿佛用两个手指就可以箍起来的细。这个时候的思考,嘴唇也鼓了起来,脸上分明没擦什么胭脂水粉,但是嘴唇却异常得鲜润,就显得她那张小脸又白又薄……谢莺歌盯了一会儿,便懒散地伸出了手指,轻戳了戳夏绵鼓起来的脸颊,然后也学着夏绵同款的‘冷静又自持’地收回手。

“想好了没?”谢莺歌作若无其事地说话。

夏绵:“……”

还想个屁!

夏绵一只手就托牢了被谢莺歌戳过的地方,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嗯?作何叹气?”

“算了谢莺歌,我就觉得你皮肤好好,想摸一摸,你要是觉得我脸蛋光滑,你也尽管戳一戳。我们都不要再假装冷静自持了好吗?”

谢莺歌:“……”

忍了一会儿,还是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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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第二日,五皇子突然来了。

“皇兄怎么来了?”夏绵在朝中偶见到她这位五皇兄,但两人搭话还是第一次。

“你为什么遣人拒我帖子?”五皇子说着,似乎就有了滔天的委屈,看着夏绵的眼眶亦有些湿润。

夏绵:“……我课业很忙的。”

“皇弟可是如今当上了皇储,便看不上无势无为的兄长了?为兄的往日待你如何?你摸着良心,来,摸一下!自己坦诚说一说?今日我见爱弟你要大婚,好心相邀一番,你却以课业为由拒我?你忍心拒我?”五皇子苍白的面容下亦有掩饰不住的憔悴,似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似的,此刻十分清瘦的下巴上正挂着两行清泪。

夏绵:“……”

只觉得被雷劈了一遭,浑身的焦土。

夏绵这个人,惩恶可以,但是要她欺‘善’,她就很难做了。面对糙皮大汉,或奸佞小人,夏绵或许还有些办法,但是面对‘楚楚可怜’的美男子,她还真是……有些没办法。

“皇弟。”五皇子此刻依旧楚楚可怜的看着夏绵,仿佛只要夏绵不同意,他便会像牛皮糖一样耗死夏绵为止,夏绵扯了扯,居然没扯动自己被他拽住的朝服袖子。

“我确实有些忙。”夏绵推着五皇子的手,脸上的拒意已经不明显了。

“皇弟……”

“不是,皇兄,我真的不需要你特地为我操办什么婚前的游船宴。”

“皇弟……”

“真的皇兄!我能早日结束这孑然一身的状态,我自个儿是挺高兴的,真的不需要特地去缅怀失去的什么。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皇弟……”

“我一定准时赴约!”

夏绵心想,不就是一个单身的游船宴吗?又不是豺狼虎豹之地,更不是杨逍榆和大皇子办的,她大不了多带一些侍卫傍身,再说是和这位风评尚可,和自己一向没什么过节的五皇兄一起去的,也是没关系的吧?

总不可能这次又来了一伙黑衣人,在那江面之地击杀自己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夏绵劝服自己,我不可能总这么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