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哈哈……殿下,别闹,别闹了。”

谢渊被赵悯生猛得一下按倒在椅子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袒露着肚皮的猫,腋下与腰间,都丝毫不加遮挡,就那么明晃晃的露在了赵悯生的眼前,很快的便被人攻陷,成了人教训他的绝妙武器。

赵悯生站在椅子前,半弯着腰,几乎是将自己的上半身的绝大部分力量,都压在了谢渊的身上,并且以此来得到压制对方的效果。

让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反复抓挠下,已经笑到了精疲力尽,仍旧无法彻底的挣脱。

谢渊格外的怕痒,两肋之间的位置尤甚,这件事他二人都是方才刚刚知道的,毕竟在这大楚之内,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挠谢渊痒痒的人不多,赵悯生算是独一份。

“不行了不行殿下,奴才真的不行了,你快饶了奴才吧。”

赵悯生方才对人上下其手了几个回合,谢渊便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双手紧紧的握在了眼前人的手腕上,本想要阻拦他继续作恶,可又奈何实在是笑了太久,以至于谢渊空有这浑身的力气,到了此时却半点使不出来。

只好一边诶呦诶呦的笑着,一边跟赵悯生讨饶,只盼着他能快些的饶过自己。

“方才不是都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了吗,怎么才过这一会儿,就又叫回奴才去了。”

赵悯生听见谢渊这迟来的守礼,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他,只见人一直不间断的笑了这么久,如今已经乐没了力气,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眼角闪闪烁烁,已经笑出了些许的泪光。

“殿下是主,谢渊是仆,主仆有别,本来就应该叫奴才。”

谢渊说着话的时候,说的断断续续的,有些字眼已经近乎只有些许的气声,吐字也不甚清晰,看得出来是被人折腾了个够呛。

窗外的阳光带着些暖意,透过木质的窗棂照进屋内来,两人身旁的书案上,泡了没一会儿的茶水,正不断地散发着带有着浓厚茶意的香甜,那甜意随着热度飘散到屋中,冲淡了这满屋子的墨水味。

“谢渊。”

本来以为他还得闹腾一会儿,才能老实下来的赵悯生,竟在听见了谢渊的这一句话后,便立马的将人放开来,双手一边一个的撑在了椅背与扶手上,将靠在椅背上的谢渊,完全的圈在了椅子里。

就连前一秒还十分嬉皮笑脸的眼神,这一秒都变得异常的认真。

赵悯生一本正经的认真对上了眼前人的眼睛,看了几秒,而后才又以一种极为深沉的嗓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们不只是主仆关系吧?”

赵悯生的这一句话说出口以后,便马上瞧出了谢渊那在一瞬间的僵硬,与此同时,他也只是双手攥拳的看了赵悯生一眼,随后便很快的低下了头去,连眼睛都不知道要盯着哪儿看才好。

赵悯生的这一个问题,让谢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跟人说什么好。

虽然二人早在之前,便已经互相表明了心中的爱意,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是一直都还没有被定义。

有关于这一部分,谢渊一直都有想到,却也是一直都在逃避。

赵悯生如今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未来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而他却从始至终都只能是一个太监。

这样的他,在免对赵悯生的时候,总是会难免感到一丝自卑,让他没有勇气,理直气壮的对人说出那一句想要将人独自占有的话。

在涉及到赵悯生的领域里,谢渊总是表现的异常勇敢,勇敢到可以为了人不顾一切的豁出性命。可同时却又异常的胆小,胆小到不敢连一句想要将人独自占有的话,都不敢说。

“奴才……”

谢渊低着头,逃避了很久以后,都不见人有所退缩,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又空握了两下拳头,抬起头对人的双眼,眼神飘忽的勉强张了口。

哪成想,这奴才二字刚才说出了口,赵悯生便眼神凌厉的猛瞪了他一眼,多年那以来,在皇帝身边察言观色的经验,让他对于赵悯生这一眼中的深意,心领神会。

于是便赶紧抿了抿嘴唇,再瞧了人一眼,颇为不熟悉的说了一个,“我。”

这一次,倒是让赵悯生感到非常满意。

“我,我……”

“督公!您之前吩咐下来要我们探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谢渊这边才我了几声,还没等我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便被突然杀出来的段杰给直接打断了。

事出紧急,谢渊当时下令的时候,就曾有吩咐过,只要是查出来了结果,不论何时都可以直接报告给他。

所以此次段杰拿了部下的密信过来,也就按照当时谢渊所说的,没有等人通传,而是直接推门就进了书房内。

只不过这刚一推开门,门内的画面,就让他有那么一些的傻眼。

“我……是不是应该等一会儿再过来?”

桌上的两杯香茶,此时还正在冒着热气,段杰站在门口,一只手都还没等从门板上松开,便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继续进来,还是转身离开。

谢府书房的门,也因此而四场大开着。

赵悯生双手支在凳子上,听见这话,连头都没回,只是仍然还用那一副表情,瞧着眼前的谢渊,好似是在等着他的决断。

“无碍,你来的正好,把密信拿过来,顺便再把门带上。”

谢渊说着微微抿了抿嘴唇,从那椅子上支起了上半身,并且还动作温柔的在赵悯生的脸颊上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赵悯生对其的反应心领神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乖乖的站起身来,坐到了一旁。

那密令又段杰直接的交到了谢渊的手里,赵悯生虽然不知道其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却也能从谢渊的表情中猜出来,应当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谢渊说着,将那密信收在了一旁,转身走到了窗边。

“坏消息?”

赵悯生一面摆弄着那书案上的茶杯,一面对谢渊如此问了一句,可是人的回答,却有些令他诧异。

“不是,好消息。”

就方才赵悯生的观察来看,谢渊瞧那密信的时候,眼神凌冽,嘴唇微抿,绝对不应该像是有好消息的样子啊。

“暗卫们查到,当年舒贵妃的事情,如今应当还有一个人知晓。”只不过这个人稍微有一些难搞。

谢渊的话,只对人说了一半,这一个消息,对于他们二人整体来看,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珍妃封后在即,在这种时候,能够追查到有关当年的蛛丝马迹,都已经算是万幸,更何况是直接出现了一个很可能直接知道内情的人呢。

“是吗?那可真是老天助我。”

赵悯生说着,看上去十分轻松的冲着人挑了挑眉,浅尝了一口茶水,可是实际上内心之中,却对于谢渊说所的话,暂时保存了疑惑。

他虽然知道谢渊不可能会骗他,但是也怕这个傻子会为了促成他的这一件事,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毕竟如果真的是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的话,他方才也断没有理由,会显露出那种表情。

只怕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谢渊故意对他有所隐瞒的,赵悯生瞧着眼前的人,默默的放下了茶杯,并没有直接出言戳穿他,只是暗暗的留了个心眼,打算在最近几天,对于谢渊的动作多加留意。

谢渊的确没有偏他,只是如他所想的,故意的隐瞒了一些事情,在方才的密信之中,暗卫们虽然确实查出了还有一个人,应当知晓当年舒贵妃之事,但这一个人,如若不是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怕她也是不肯站在赵悯生这一边的。

此时赵悯生与承王在朝堂之上,可谓正是针锋相对,势均力敌,但一旦只要珍妃坐上了后位,那么留给赵悯生的机会,便会变得十分渺茫了。

所以眼前的这个机会,谢渊是一定不会放弃的,只是这其中所要为之付出的代价,他绝对不能让赵悯生知晓。

那信中所提到之人,是后宫之中的慧妃,她是在皇帝身边侍奉的年头最久的妃子,当年在皇帝还在王府之时,她便已经嫁到了人身边伺候了。

此人家势优越,其父亲是前朝的丞相,如今虽已经不再为官,但在朝中也还是颇有分量,当时皇帝之所以会取她,也正是看上了她在家势上对于自己的助力,而非是她本身。

以至于她自嫁给了皇帝的那一天起,便一直都没有太得宠过,虽说不论是位分,饮食,还是穿戴上,皇帝都从未苛待过她,甚至还时常的对她有所赏赐。

可是却也从未将她放在心里过,平日里几乎一年都不会去到她宫里几次,以至于她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深宫寂寞,难以排遣。

谢渊从前在后宫之中伺候的时候,倒也曾经有幸和人有过几面之缘,早在那个时候,她便总是隐隐约约的有所表露,却全都被谢渊一一的拒绝了。

此次谢渊再去有求于她,只怕有些事情,也是必不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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