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站在那人身后,冷冷的声音刚落,那人顿时觉得全身升起了一股凉意。
刚才明明他的手都要碰到那只熊猫了,不知道为何,眼前人竟然像鬼魅一般消失。
瞬间没了踪影。
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
戚戚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扑腾着光溜溜的翅膀四处啄人,嘴里还愤怒地啾啾着,惹得周围人四处闪躲。
那群女子也站起来,惊叫着躲在一旁。
这时,已经有好几人围住了苏黎,蠢蠢欲动地想上去夺下苏苏。
戚戚愤怒地啄着他们,被一脚踢到边上,两个逍遥宫门人趁机扑上去将它按住。
苏黎将苏苏紧紧搂在怀中,调动灵力分布到全身,如同对付那三个木头人一般,警惕地留意着他们各自行动的轨迹。
左边一人瞄准了个空隙,飞身扑上来,五指成爪,对着他怀中的苏苏抓来。
苏黎虽然背对着他,却像身后长了双眼睛似的,也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便抓了个空。
苏黎闪身到他身后,对着前方就是一个飞踢。
那人没抓着苏苏还愣在那儿,背后就突然挨了一脚。惊叫着飞出去后,撞上前方的一尊玉珊瑚,连人带珊瑚哗啦啦滚在地上。
“苏黎打人了,翔龙派掌门苏黎打客人了。”程愠一边和其他人围上去,一边高声大叫。
“哥哥。”苏苏见到这阵势终于害怕了,它紧紧搂着苏黎的脖子,颤声道:“我不想被黑口袋套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苏黎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安抚它道:“别怕,哥哥在呢,谁也别想套走你。”
程愠和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几人同时发难,从四面八方准备对着苏黎扑去。
眼看其他人都悄悄围上,苏苏害怕得全身发抖,苏黎咬咬牙,心里低喝一声:“剑来。”
“锵!”一声清脆鸣响,雪亮的涇簜出现在他手中。
苏黎一手抱着苏苏,一手提着涇簜,用剑尖缓缓指向每一个人,一字一句道:“你们上前来试试。”
他此时脸色雪白,嘴唇殷红,不再复刚才温润的模样,竟然透出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凌厉之气。
这里所有人都是来赴宴的,现在也是想夺下那凶兽,再制服苏黎,并没想过要在这儿大打出手。
此时见他竟然招出仙剑,一副誓要拼到底的样子,不由都怔住了,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苏黎想杀人了,苏黎要杀人了。”此时,程愠又是几声高声呼叫,并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别愣着了,缴掉他的仙剑。”
戚无隅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名耄耄老者,从殿侧缓缓出来。
这是沉鹤楼主,也是他年少时的恩师。刚才一见到他,就握着他的手不放,高兴地问长问短。
戚无隅和恩师聊了几句后,见他要去净房,实在不放心,就陪同一块去了。
这下刚回大殿,就见到所有人正对着右边指点议论,同时那方向传来一阵呼喝。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沉鹤楼主有点迷茫地问道:“好像打起来了?”
没有等到答复,他转头正准备继续问戚无隅,却见黑影一闪,人已消失在眼前。
苏黎迅速判断着方位,自觉各条退路都被堵死,暗自打算腾空跃起突围后,再用剑刺他们后方。
他已经横下一条心,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都不能让其他人将苏苏带走。
孤单了这么多年,终于有苏苏陪着他,不管是人是妖兽,他都要全力保护。
他们要硬抢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些人听见程愠的呼喊,果然放弃苏苏转扑向苏黎,准备夺剑。
苏黎注视着他们扑来的身影,瞳孔紧缩,屏息凝神准备着跃起反刺。
苏苏将头埋进他肩窝,紧紧搂着。
就在这瞬间,那几道人影突然在空中定住,如同几尊蜡像,维持着可笑的表情和姿势。
同时,一道黑影光一样掠过,随着噗噗声响,那几尊蜡像都向后飞出,重重地跌在了殿外。
捂着胸口发出惨叫,都躺在地上抽动着,一时竟爬不起来。
戚无隅背朝着苏黎站着,冷冷地看着殿外。
一阵风从外面刮入,撩起他的黑袍一角,英俊的脸看上去冷酷又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戚,戚宗主。”静默中,旁边有人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打招呼。
并讨好地指着苏黎对他道:“是误会,是这人偷了您的玉,我们正在帮你找玉呢,您打错人了。”
一旁的紫凤看到戚无隅,先是一怔,接着脸色泛红,眼睛里充满期待和惊喜,一扫之前的高贵矜持。
她甩开身旁搂着她胳膊的女伴,几步上前,娇怯怯地喊了一声,“戚宗主。”
戚无隅却冷肃着脸瞧也没瞧她一眼。
紫凤咬咬唇,接着说道:“他们说的没错,那人腰间挂了您的凤玉。”
她抬头瞧了瞧戚无隅,眼底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爱慕,柔声道:“应该是仿制的赝品,不过为了防止他拿着假玉招摇撞骗,诸位仙友这才动手,想为您拿回假玉。”
周围的人听见了,都点头应是。
没想到戚无隅听了却并没有缓和神情,仍然紧闭着唇面色冰冷,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威压。
这时,那只穿了件花衣裳的灵禽,突然从逍遥宫门人手里挣脱,冲到戚无隅面前,仰着头委屈又愤怒地“啾啾”叫着。
还做出被人踹飞出去,然后躺在地上直抽抽的样子。
戚无隅也没有阻止它,就垂眸看着。
众人见到这一幕,逐渐发现不对劲,讨好的笑也凝结在了脸上。
紫凤看看那只分明还在告状的灵禽,再看看戚无隅和他身后的苏黎,脸色惊疑不定起来。
“戚宗主,这是您的灵禽吗?我们不知道。”有人瞧出苗头,赶紧撇清关系,“而且我也没有碰到苏掌门————”
戚无隅却置若罔闻,只转身看向苏黎,问道:“你没事吧?”
素来平淡的语气居然有了情绪和起伏,让周围的人大大吃惊。
苏黎抿着唇摇摇头,怀里的苏苏瞧见周围情景,这时也有了底气。
它从苏黎怀中抬起头,用爪子指着周围的人,气愤道:“大王!有事!这些龟儿子想抓老子和哥哥。”
“大王,他们说要把我和哥哥抓去,剁了剁了做成包子,把戚戚做成大鸡腿。”苏苏转了转眼珠,决定夸大一点点。
众人:……这只妖兽怎么乱讲。
戚戚还躺在地上,听到这里也哽住了。
不过他们来不及想这么多,在看到戚无隅转身询问苏黎的时候,都被震呆住了。
特别是那几名出手抓苏苏的,脸色更是一阵白一阵青,脸上布满恐慌。
紫凤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指甲紧紧掐住了掌心。
“宗主。”这时,被震飞到殿外的程愠,也由人扶着,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过来。
脸色惨白,满脸痛苦。
他还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
一定是苏黎搞的鬼。
现在看见戚无隅站在这儿,赶紧上去告状。
不过他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张着嘴僵在了原地,犹如被雷劈中。
只见戚无隅伸手拿起苏黎腰间的玉看了看,然后又重新系了遍结,嘴里还淡淡说道:“就这一块,别搞丢了。”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时,逍遥宫秦宫主得到门人的汇报,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只飞快打量了一圈,便猜测出了大概经过。
看也不看其余人,直接就对着苏黎深深一揖,嘴里迭声道:“苏掌门,对不住了,都是逍遥宫招待不周,害你受惊了。”
接着又转向戚无隅。
“戚宗主,今日全怪逍遥宫处事不当,还请宗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带着苏掌门先去后院歇息压惊,待宴席结束,秦某当去御天宗登门赔罪。”
秦宫主虽然仙术不高,但他长袖善舞,又掌持着仙界的最大盛会百仙宴,所以各宗各派都会给他脸面,身份也算超然。
此时见他对着苏黎赔礼,谁都看得出他这是冲着谁的面子,心下更是确定了苏黎和戚无隅的关系。
戚无隅听完后,没有立即表态,只看向苏黎询问道:“你觉得呢?”
大有如何处理都随他高兴的意思。
场内一片寂静,只有苏苏还瞪着周围的人,不时奶声冒一句妈卖批。
苏黎不是没有眼色的人,知道责任本不在逍遥宫,秦宫主这样揽下责任低声下气,是想所有人都不得罪。
而且程愠到现在都直不起身,外面那些人也还躺着,便对着戚无隅点点头,表示此事到此结束。
但戚无隅明显不想就此结束,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目光如刀。
所有人被无形的威压笼罩,气血翻涌呼吸艰涩,却不敢挪动半分。
直到戚无隅转身离开,那股威压才随之撤去。
好两个修为稍弱的人,直接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地流着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能走动的人,都失魂落魄地站着,有胆小的已经打算离开逍遥宫启程返回。
秦宫主大大松了口气,在前面引路,带着二人去后院。
“戚宗主。”身后传来一声凄然的呼唤。
三人回头,看见紫凤泫然欲泣,身形摇摇欲坠。
戚无隅只对她微微点头颔首,就没有再理会。
漠然转身,带着苏黎继续走。
整个大殿的人此时都停下动作,沉默地看着他们,目光复杂。
苏黎行走在各式各样的视线中,也沉着脸,只看着前方戚无隅的背影。
他觉得,那背影很高大,宽阔的肩膀让人无比安心。
突然,前方一个熟悉的人映入眼帘,是上次在御天宗门口纠缠自己的柳偲。
他站在通道一侧,让出了位置,并对着戚无隅恭敬地行了一礼。
伴在他身旁的那名美貌女子,是苏黎在比试中见过影像的绿黛。
她自比试输了后,还没有去过仙阁,此时正依在柳偲身上,好似柔若无骨。
绿黛并没有认出苏黎,视线漠然地从他身上掠过,停驻在戚无隅的身上。
柳偲和苏黎的目光对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不怀好意地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下唇。
!!!
苏黎赶紧收回视线,目不斜视。
柳偲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眯缝起狭长的眸子。
直到身旁的绿黛不满地娇嗔,“你在看什么呀,那么出神。”
他才笑着收回视线,在绿黛的肩上安抚地拍了拍。
穿过甬道和庭院,来到了供客人休憩的后院。
说是后院,在苏黎看来就是个别墅群,一座座精致的院落都分开来,分布在林木之间,星罗棋布。
秦宫主将他们带到风景最好,也修葺得最漂亮的那栋院落里,安排一番后,体贴地告辞离去。
“累了吧?”戚无隅打开其中一间房屋,站在门口看了看。
然后转头给苏黎说:“去休息会儿,晚上的宴席就不用去了。”
见苏黎犹豫了一下,他又说:“我就在你隔壁。”
苏黎想说晚上的宴席没事,自己也并不担心害怕。
但见戚无隅正注视着自己,目光中隐隐有担忧,也就没有再提,回了声:“好的。”
苏苏和戚戚在兴奋地在玩树下的秋千,他就直接提步进屋。
戚无隅一直站在门口,用手撑着门扇。在苏黎经过时,突然开口道:“我刚才没在大殿。”
苏黎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是在对自己解释,没有最开始便赶到的原因。
他离得很近,声音低低地擦过耳朵,既温柔又让人觉得安心。
苏黎的心仿似漏跳了一拍,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紧张起来,慌乱地往屋子里走,差点被凳子绊倒。
“小心。”手臂被托住,戚无隅转瞬就来到他身后。
苏黎站直身,瞧着戚无隅神情紧绷,便安抚道:“我没事的,你别往心里去。”
“那你休息吧,晚点再叫你。”戚无隅缓缓松手,低声道。
然后退出屋子,轻轻关上房门。
今天很早就起了床,又大闹了一场,苏黎确实也感到了困倦。
他脱掉外袍,钻进那豪华大床的锦被后,打了个呵欠。
但是身体虽然疲累,脑子却异常兴奋,戚无隅不断出现在眼前,或者蹙眉凝思,或者淡淡轻笑……
他轻轻摘下自己头上的桃花,摊开在眼前,又环着自己的腰,从树上一跃而下。
大殿里,他挡在自己身前,高大宽阔的肩背,看上去无比可靠。
苏黎觉得一阵脸红,将被子猛然提上去蒙住头。
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突然想到,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对他有好感吧。
苏黎在心里自问自答,然后又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几个滚。
可是他之前那么讨厌我……苏黎的喜悦刚冒出了个泡儿,一颗心就开始往下沉。
原身一定经常纠缠他,让他烦不胜烦。
还是我对他保持距离后,对我的态度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能被他软化的态度迷了心智,免得他察觉出来不对,再次将人给推远了。
也不知翻了多少个来回,苏黎才迷糊睡去。
一觉醒来,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发现屋内光线都变暗,已经是傍晚时分。
房门外传来压低的声音,是戚无隅在教训苏苏和戚戚,好像它俩玩了不大一会儿,就又开始在打架。
苏黎蜷在被子里听着,突然就抿着唇笑了起来。
起床穿好衣衫,重新梳理了头发,打开房门。
逆着夕阳,他微微眯起眼,看见戚无隅听到动静后转身,目光凝滞在他身上。
“走吧,去赴宴。”苏黎微笑着避开了戚无隅的目光。
以前倒没觉得什么,现在发现了内心的想法,就有些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只觉得那双淡茶色的眸子,会将自己的心事看透。
苏苏和戚戚正罚站一样立在墙根下,听见这话后立马看向戚无隅。
见他只扫了这边一眼就挪开视线,于是高兴地跑向苏黎,去拉他的手,“哥哥快走,去吃好吃的。”
它俩又是荡秋千又是抓蝴蝶,把开始那场不愉快早就抛诸脑后,现在挂念的就是那宴席。
“不去了,咱们就在这里,等明日一早就回程。”戚无隅淡淡道。
苏苏和戚戚闻言,露出了天塌地陷的绝望神情,齐齐求助地看向苏黎。
苏黎觉得好笑,转向戚无隅温声道:“宗主,辛苦来一趟,好像不赴宴也说不过去。”
他知道戚无隅来这儿有正事,但他又不放心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院中,所以就说不去了,要留下来陪同。
见戚无隅似要反对,他又道:“别人现在都知道我和你一道来的,不会再出现下午那种事情了。”
说完,便招呼那两只,“走吧走吧,赴宴去。”
苏苏和戚戚高声欢呼,急急忙忙地冲过来牵他手,催促着快点。
戚无隅摇摇头,无奈地跟了上去。
到了宴厅,已是衣香鬓影人头攒动。
苏黎本以为是满厅的方桌,结果惊奇地发现,这就和自助餐一般,自己要吃什么就去厅正中的大桌上取。
取完食物后,可以让侍立的下人端到庭院里,那里坐落着很多小亭,可以三三两两聚在里面。
不过来赴宴的都不是平常修仙人士,哪里会注意到食物,都是借机接近自己的目标,好细细攀谈结上交情。
“无隅。”两人刚走到厅内,就听旁边有人在叫戚无隅。
戚无隅顿住脚步,苏黎也循声看去,觉得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人有点眼熟。
“又见面了,小美人。”林斐琛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还记得我吗?”
苏黎一下就想起来了,在隅湖打扫水草的那次见过这人。
当时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挺和气,现在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让人顿生好感。
于是也微笑着回道:“记得。”
“在下名叫林斐琛,是无隅的好友,刚刚才到。”林斐琛微笑着说道:“你不必自我介绍,我认得,你是苏黎。”
林斐琛的目光从苏黎腰侧的玉佩滑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戚无隅。
戚无隅与他目光对视上,往苏黎身边靠了靠,意味不言而喻。
“走吧,我们去外面的亭子坐一会。”林斐琛邀请两人。
苏黎看了下宴厅,见苏苏和戚戚已经钻到桌子前,正指挥着下人给取食物,便回道:“我等会过来,你们先去,我先看着它俩。”
戚无隅想到下午程韫的事情,心中不放心,便道:“我等你一起。”
“不用了,我守着就行,戚宗主你有事先忙,别打扰到你。”苏黎见林斐琛还等着,连忙道。
见戚无隅还是没动,便上前一步小声道:“放心,我又不傻,再遇到下午那种事情,我大声唤你便是。”
不过经过那一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苏黎如今有戚无隅护着,是他们惹不得的人。
看向他的目光除了探究,不敢再带上一分轻视。
林斐琛本想问下午发生什么了,但见戚无隅提到这脸色不太对劲,就闭上了嘴。
这时,另外有人看见了戚无隅,也围过来见礼,苏黎赶紧退出去,走到了一旁角落。
戚无隅此时已被几人围住,殷勤地邀约着去小亭。
他转头看了眼苏黎,见他对自己点点头,这才往庭院方向走。
苏黎寻了一张无人的案几坐下,便有人上前问他有什么需要。
虽然这宴席类同自助餐,但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比如取食端盘等,都是由人伺候着。
他看了看那装满食物的大桌,随便点了两样小吃,等人呈上来后,便默默地吃起来。
这时,他眼睛瞥见围着桌子选这选那的苏苏,差点被一口哽住。
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裤子脱了,就穿了件小西装,和戚戚一道围着桌子跑。
“苏苏,过来。”苏黎唤道。
苏苏跑过来,还嘬着爪子上的蟹膏,“哥哥,怎么了?”
“你干嘛把裤子脱了?”苏黎只觉得眼前的苏苏,辣得让人不能直视,“要吗你就什么都别穿,要吗就衣服裤子穿好,这样穿件衣裳光着屁股到处跑,像什么话。”
“那裤子穿了后,屁屁要炸了。”苏苏岔着腿,摸着自己的屁股,“而且还吃不下东西。”
“那你过来,我把衣服也给你脱掉。”苏黎无奈道。
“不!”苏苏抱紧胸脯,“我要穿衣裳。”
说完又一溜烟跑了。
“苏掌门,你对你的兽可真好啊。”有人在身后说道。
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的黏腻。
苏黎往后一看,是柳偲。
他将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扔在桌上,丧气地往后一靠。
这到底是撞了什么邪,讨厌的人一个接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新预收,《影帝今天离婚了吗》,先婚后爱,感兴趣的可以去专栏点个收藏。
陆远澈和庄楚今天离婚了吗?
这是广大群众每天都要问的一个问题。
自国民偶像陆远澈和庄楚已婚两年的新闻爆出后,人人先是震惊,继而痛惜,最后怀疑。
清冷影帝怎么就被那活得像个谐星的十八线给搞到手了?牛嚼牡丹碾落成泥。
是假的吧?营业吧?那两人看上去很微妙啊……
被道破玄机,本就是假结婚的两人无奈了。
怎么办?秀恩爱啊!赶紧的!
陆远澈:这束玫瑰,是清晨由荷兰运来的Sweetness,像你一样美。
庄楚:谢谢,我好喜欢,爱你哦。
火眼金睛的群众:这他妈不是影帝上部戏的台词吗?这玫瑰我也认识,产地大理。
庄楚:带你来这呼吸最纯净的空气,亲密接触大自然,喜欢吗?
陆远澈:喜欢,三天三夜的行程,值了。
明察秋毫的群众:这明明就是平城外三里地的农家乐,共享单车半小时!
整日和群众斗智斗勇,还要伺候一个冷淡大影帝,庄楚觉得自己太难了,开始期盼离婚那日早点到来。
并凭着一腔热望,成为每日为陆远澈打卡离婚的最活跃假粉。
陆远澈和庄楚今天离婚了吗?
打卡!澈澈快离婚啊,早点摆脱那个心机白莲。
陆大影帝轻嗤一声,架起长腿闲适地靠回椅背。
离婚?怎么可能。就算我死,你也是我的遗孀。
清冷大影帝攻*接地气十八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