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14
——
时遇微微弯腰,声音轻而软:“阿姨,谢谢您最近的照顾。”
阿姨满脸笑意,摆手道:“不谢,回去注意保暖,可别再病了啊。”
“谢谢阿姨提醒。”时遇点头,看起来很乖,挥手道:“阿姨,拜拜”
“拜拜。”
——
时遇刚出医务室,站在屋檐下玩手机的贺行卿就回过头,“好了?”
时遇点头:“嗯。”
“等我一会。”贺行卿埋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敲,好像是在跟人聊天。
时遇立马别开眼。
大概几十秒后,贺行卿将手机放进兜里,把伞递给她,“给。”
时遇抬眸,扫了眼外面,烈日当空,再看看男生白皙的脸,“你打吧,我有帽子。”
贺行卿笑而不答,将伞撑开,轻却快地往时遇头顶一搁。
时遇惊了下,飞快握住乱晃的伞,略有不满地嘀咕:“干嘛呢?”
贺行卿用手指捏住伞骨顶端,轻轻扯了扯,笑道:“好好打伞。你哥就算黑了,也好看。”
“……”
初听,时遇以为贺行卿只是自恋,可细细一琢磨,登时有些无语,“你的意思是,我黑了,就不好看了?”
顿了顿,又道:“别随便认妹妹,我可没你这种……”
时遇不知怎么形容,看着贺行卿男妖精似的脸,没过脑地说出真实想法:“妖孽的哥哥。”
贺行卿:“……”
时遇:“……”
时遇和贺行卿面对面站屋檐下的阴影里,大眼瞪小眼。
台阶上洒满金芒,蝉藏在晒焉的风景树里,猖狂地“知——了——”。
时遇脱口而出的瞬间立马反应过来,本想抢救一下,可看着贺行卿那张精致过分的脸,突然愣了半秒。脑子也空了,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语言。
时遇迷茫地眨眼,张了张嘴。
贺行卿完全没料到时遇会说这样的话,愣在原地。
时遇心想,妖孽是个褒义词吧?比好看还高级点吧?应该是。那他应该不会生……
不等时遇想完,贺行卿突然笑了起来。
时遇脑子正乱着,一时间分不清这笑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压低伞,企图把脸遮起来。
太丢人了!
贺行卿捏着伞骨,试探性地抬高伞,看着时遇微红的小脸,顿了半秒,笑得更愉悦了,宽厚的肩一抖一抖。
“妹妹——”贺行卿拉长尾音,气息因笑而不匀,更显得暧昧,桃花眼弯成月牙,慢慢凑近她,声音低沉,含着笑意:“你觉得你哥长得妖孽啊?”
“……”
时遇闭了闭眼,抿着唇,将头扭到别处。
贺行卿凑得越来越近,半个身体钻进小粉伞,低低笑了声:“刚刚说了什么,再说给哥听听。”
时遇怎么可能说第二遍,此时恨不得穿回几分钟前,把自己嘴给封死。她决定装傻,回过头,直视他,平静道:“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贺行卿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挑了挑眉,声音里带了几分调侃:“被夸的人都没害羞,夸人的人却羞得躲起来。别羞嘛,妹妹想怎么夸,哥都配合你。”
时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眉心不停直跳,憋了句:“……你闭嘴。”
“妹妹,你胆子太小了,这可不行。”贺行卿不赞同地轻叹,“哥来帮你练胆,免费的。”
“……”
“怎么样?考虑一下?”贺行卿轻笑,“机会难得,妹妹可别浪费了啊。”
时遇被他逗得又羞又恼,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微红着,黑眸时不时地瞥少年几眼,也不知哪根经没搭对,她突然觉得他好傻,越看越觉得,没忍住地笑了声。
贺行卿还是笑,没问原因,也没再说,身体钻出小粉伞,食指敲了敲她的帽檐,“走啦。”
——
十分钟后。
时遇撑着小粉伞,落后贺行卿小半步,往学校附近的商业街走,沿路全是小餐馆。
面馆,米粉,炒菜,麻辣烫,火锅店什么的,该有的都有,几乎一应俱全。
但贺行卿看都没看,径直往前走。
“贺行卿?”时遇叫住他。
贺行卿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笑问:“怎么?”
时遇看了眼周围,“我们这是去哪吃饭?”
贺行卿不答,盯着她看了会。看得她莫名其妙,心想,我脸上是有花?还是怎么的?
突然,贺行卿抬手,朝她的脸伸过来。
时遇一怔,微微瞪圆眼,身体下意识后仰,“你干嘛?”
贺行卿修长的手指捏住她鸭舌帽的帽檐,轻轻转了转,揶揄地轻笑:“歪了。”
说完,刚好将帽子转正,松开手。
“……”
时遇瞪着他,心想,他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
贺行卿挑了挑眉,视线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览过她全身,语气似有点一言难尽:“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
贺行卿摇头叹息:“你又瘦又矮,看起来好小只,跟高中生似的。就算卖,我还得倒贴。”
又瘦又矮?好……好小只?高中生似的?卖还得倒贴?四舍五入也有一米六好吗?!
时遇不服,抬头一看。
贺行卿又高又瘦,至少一米八好几。再加上比例较好,整个人看起来更显高。
对她来说,那个高度的领域神秘莫测,连空气的味道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
算了。
时遇顿时安静,在绝对高度的全方位碾压下,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不服消失殆尽。
“不过你的话,显得身高很可爱,虽然就这么点。”
说着,贺行卿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比了比。
“……”
什么叫“虽然就这么点”?
时遇面无表情,冷声:“我有一米六。”
顿了顿,深吸口气,声音拔高,“我还小,会长的。”
贺行卿挑眉,淡笑不语。
“……”
时遇突然想打人。
——
又走了几分钟,贺行卿停在一家店前。
时遇抬头一看,是家自助火锅店。
贺行卿摸出手机,边看消息边道:“江宁请客,就我们寝室的,到时候千万别客气。”
时遇微愣,想了下,迷茫地看着他,“谁?”
“……之前去医务室送你牛奶的男生,后来还一起在食堂吃过饭来着。”贺行卿也愣了下,又好笑道:“不管那么多,吃就完事。你最近老喝粥吧,看起来更小只了。”
“……”我怎么就小只了?
说完,贺行卿收起手机,对她笑了笑,转身进店。
时遇半点不觉好笑,甚至想偷偷地溜了。
他室友请吃饭,带上她算什么意思?家属么?真把自己当哥了?
时遇有点郁闷,昨天才算了帐,已经欠贺行卿那么多,正纠结着怎么还,结果今天又请她吃饭,偏偏她还来了,这债越欠越多,到底怎么还?
但人都走到这里,贺行卿和容易都帮了她不少忙,那个江宁也送过她牛奶。如果转身离开,实在是不礼貌。
于是,时遇只得跟上。
——
在大厅七拐八拐,走到靠窗和角落的桌的不远处。时遇看见容易,还有两个熟悉面孔,其中一个应该就是那送她牛奶的江宁。
共有五个男生,正聚在一块开黑。同款埋脑袋、双手捧手机的姿势,表情专心致志得惨痛。
这没哪里不对劲,当代大学生无论在哪都能开一把,更何况等人的时候。
但问题是,有三个陌生面孔。按道理讲,应该就一个。
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