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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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婧和时泽都是追求新奇的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旅游,然后在心仪之地暂住几月。
他们几乎住遍了全中国,国外的著名景点也有他们的脚印。
某种程度上的四舍五入,也算时遇住遍了全世界。
可惜,她几乎没什么印象。
以前是年纪小,根本没记忆,后来是每次不是呆在酒店练琴,就是在当地的补习机构学习。
这种频繁的旅游,时遇谈不上不讨厌,早就习惯了,只是偶尔会寂寞。
所以,当她五岁时,听见时泽跟林婧说:“小婧,我们来历城定居吧。”
最高兴的不是林婧,而是她。
虽然后来两人并没减少旅游,但每年都会回历城待几月,勉强算他们家的春节。
她也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去参加各种比赛和培训,有时甚至不用跟着他们满世界地跑。
最开始,她还会奇怪,但好不容易有了自由,便下意识地不想想太多。
直到她走进旭日中学,林婧和时泽破天荒地没去旅游,而是乖乖呆在市中心的公寓。
她才真正地睁开眼,看见硝烟弥漫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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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莹:“对啊,男神在旭日中学上的高中,初中也是。”
十六年的人生里,时遇不知换过多少学校,每所都没什么记忆,除了待得最久的旭日中学。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校门口有棵百年榕树,树干很粗,布满经络,教学楼前有两排银杏树,每到十月都会下几场金雨,片片雨滴飘进窗,落在她的书页。
她很喜欢,捡了好几片当书签。可惜后来搬家,被林婧全丢了。
但在她记忆中,完全没贺行卿这三字的存在。
白笑笑见时遇表情不对,担心地问:“小遇?怎么啦?”
时遇摇头:“想不起有他这么个人。”
室友们都愣了。
白笑笑大惊道:“什么意思?你以前也在旭日中学?!”
“初三上学期在旭日中学。”时遇道,“但一学期都没读满,就回京城了。”
白笑笑不可思议道:“靠!这什么缘分?”
林听:“就是啊,原来几年前你俩就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了。”
徐雪莹:“那你们见过面没?”
时遇摇头:“没,半点印象都没有。”
白笑笑纳闷道:“都是天才,又都长那么好看,怎么会呢?”
时遇也很纳闷,凭贺行卿的优秀,她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可仔细一想,那时的她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去关注一个陌生人。
时遇解释:“也许是我那段时间状态不太好,又经常参加比赛和培训,几乎没呆在学校,所以没怎么注意外界。”
“这样啊。”林听点头,想了会,“那男神呢?他知道你吗?”
“应该也不知道。”时遇摇头,但摇到最后,弧度慢慢没了。
想到初见那天,贺行卿对她的态度,谈不上热络,但绝对不算冷漠,甚至有细微的关怀。
她一直以为是她那天状态太糟糕,看起来非常可怜,而贺行卿又是个极有教养的绅士,无意识地礼貌待人,所以才会对她那么温柔。
现在想想,是不是太温柔了点?
——
军训结束那天,刚好是周五,徐雪莹和林听回了家,寝室只剩时遇和白笑笑。
白笑笑:“你不回家?”
时遇将压箱底的手机拿出,开机,想也不想地摇头:“不回。”
外公送的公寓算不算家,时遇不能断定,但想到要和女管家共处一室,她估计自己会缺氧到窒息。
她年轻倒没事,可女管家是为林家工作几十年的半个林家人,要是一不小心没喘上气,这罪名就大了。
白笑笑:“我周末要去兼职,你呢?”
时遇正在下某宝,寝室网速很快,几秒钟就好了,边登账号边道:“我有点事。”
白笑笑担心她,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账号已经登上,时遇在搜索栏输入“白鞋男”,突然顿了下。
她想,是男大学生?还是男高中生?
贺行卿目前是正儿八经的男大学生,可年龄也是正儿八经的男高中生。
时遇想了下,决定遵从卿哥碾压一众大学生的成熟气质,输入“男大学生”,不紧不慢说:“我要去还债。”
白笑笑没反应过来地“啊”了声。
——
时遇在某宝逛了会,挑了好几款白鞋,男女皆可穿,她准备给贺行卿买一双,再给自己买一双。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知道贺行卿穿多少码的鞋。
这段时间怎么都碰不到他,又没他的联系方式,问也没法问。
好在军训那几天,路过室外篮球场时,她多看了几眼,注意到他室友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打篮球。
而且送礼这事,能不被本人知道最好。
时遇简单收拾了下,一贯的长白裙,将及腰长发高高扎起,出门。
她先去超市买了三瓶功能饮料,再去球场。
时遇到的时候,球场上正热闹着,每个球架都有男生在打篮球,观众也不少,有专门来看打球的男生,也有聚在一块聊天的女生。
时遇站在铁网外看了会,看见容易和江宁在最里面的球架,进门,径直地前走。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几个男生运着球看她,大吼了两声时学妹,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时遇懒得理会,目不斜视地走过。
走到半路,时遇感觉有道阴沉的视线落在她背心,如芒如刺,恶寒得人不舒服。
时遇脚步一顿,第六感促使她往右一瞥。
在第三个球架下,有个女生正瞪着她,目光狠辣,红唇紧抿,见她看过来,不仅不收回目光,反而嚣张地鼓了鼓眼珠。
时遇觉得有点意思,多看了女生几眼。
大眼睛加烟熏妆,占了脸的一半。红唇如火,头发栗色,烫了大/波浪,也高高扎起。低领露脐白背心,低腰超短红裙,踩着双恨天凉高跟。
十足的小太妹造型。
瞥见耳后的纹身,时遇才认出来。
白荷。
那天后,白荷再没来找过她和白笑笑,甚至默默坐到角落,一句话也不说,一改跋扈的态度。
白笑笑担心得不行,多次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甘心,肯定会来找麻烦。”
还跟她说,以前有男生惹到白荷,愣是被逼得当众道歉,可男生还是没被放过,直到转校,这事才算完。
时遇听完,点头,淡淡“哦”了声,完全没在放在心上。
从不知怕为何物的时遇乖巧地歪了下头,面无表情地与白荷对视。
白荷咬了下唇,转过头,边看她,边跟身边人嘀咕。
也是个小太妹,跟白荷同款造型,但头发五颜六色,戴着鼻环,应该不是历大学生。
鼻环小姐姐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看时遇,轻蔑地笑了下。
时遇神态丝毫未变,只觉得她们面部表情真丰富,跟川剧变脸有得拼。
场上的江宁看见时遇,不可置信地瞪圆眼,队友运球给他,没接住,直接砸他脑门上。
他惨叫了声:“艹!”
容易停下,双手叉着腰,好气又好笑地喘道:“昨晚撸多了?肾虚?”
江宁揉着脑门,“时学妹来了。”
“啊?”容易拧眉,回头一看,也惊了。
时遇站在过道,雪白长裙,背脊挺直,黑发被风扬起,如同一只漂亮的白孔雀。
容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登时皱眉。
容易虽然记得白荷,但并不代表他对白荷有好印象,相反,差得不行。
容易喘着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想:得把这事告诉卿哥。
时遇懒得浪费时间,瞥了她们几眼,往最里面的篮球架走,正想着怎么打招呼,有人叫她:“时学妹。”
她一看,是贺行卿室友,不知道名字,顿了半秒,“学长好。”
如此正式的口气,倒让蒋毅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叫我名字就成。”
时遇从口袋里摸了瓶水,递给他,小声问:“学长,你叫什么名字?”
蒋毅接水的手一顿,感觉有点尴尬,搞了半天,人家压根不知道你叫什么,可看着少女真挚略带歉意的目光,心立马软了,“蒋毅。”
“蒋毅。”时遇重复了遍,点了点头,礼貌地笑了下:“我记住了。”
少女的嗓音很糯,虽然没带半点情绪,可无端地好听,蒋毅从没觉得自己名字那么好听过。
容易和江宁下场,换了其他队友。
容易笑问:“时学妹来看打球?”
时遇点头又摇头,将水分给他们,笑道:“专门来找你们的。”
容易双手接过水,说了句“谢谢”,追问:“是有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时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江宁拍着胸/膛,慷慨激昂道:“时学妹,你尽管说,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不知道为什么,时遇突然想到了周武,她的乐队朋友之一。虽然有个男生的名字,却是个拥有S型魔鬼身材的女孩。
美籍华裔,从小在国外长大,非常痴迷中国武术,尤其爱看武侠剧,金庸古龙忠实粉丝,经常给他们普及“中国功夫”。
换句话说,其实就是怎么揍人。
只要有人找她帮忙,绝对会说: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想到以前的挚友,时遇笑了下,也不扭捏,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知道贺行卿穿多少码的鞋吗?”
容易:“……”
江宁:“……”
蒋毅:“……”
球架周围的吃瓜群众们:……WHAT?!
离四人最近的短发女生立马转过身,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我搞到真的了!女神打听男神穿多少码的鞋,这不是奸/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