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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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卿加入后,赛事瞬间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前冠军——容易跑了两次卫生间,江宁醉醺醺地趴在桌面,许寒捧着装满可乐的肚子。
全都怏怏的。
时遇看着他们,忍不住地乐了,嘴角一直扬起,比她得第一还高兴。
贺行卿起身,看了眼手机,“快九点了,我送你回学校。”
时遇愣了下,看向许寒三人,“他们呢?”
贺行卿笑了:“这栋楼有很多房间,他们想睡哪间就睡那间。”
时遇点头:“走吧。”
她跟三人说:“我回学校了,你们慢慢玩。”
许寒挥手:“仙女姐姐,下次再来玩啊。”
容易看她:“拜拜,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江宁有了精神:“时学/妹,下周一见。”
时遇笑道:“拜拜!”
走到门口,时遇又回头看了眼。
晕黄却温暖的灯光,种满各种小菜的顶楼,冒着腾腾热气的鸳鸯锅,傻气却快乐的朋友们。
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在这凉风习习的夜晚,给她的新生活画上了热烈一笔,有种心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贺行卿下了半层楼,发现时遇还站在原地,“忘拿东西了?”
“没。”时遇回头,小跑了几步,走到贺行卿跟前,“走吧。”
——
时遇背着小提琴,刚坐上机车,贺行卿将头盔递给她。
时遇愣了下,摇头道:“你戴,我坐后面,吹不到风。”
“戴着。”贺行卿递了递头盔:“学校有门禁,我会开快点。”
说着,直接将头盔给时遇戴上,快得她没反应过来。
贺行卿回过头,满意地笑了:“抓紧了。”
时遇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薰衣草味,被夜风散开,弥漫鼻尖。
——
路上,遇见了堵车。
因为载着时遇,贺行卿小心地开,没抄捷径。
时遇有搭没搭地问他:“容易他们经常来你家玩?”
贺行卿点头:“认识他们很多年了。”
“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
贺行卿笑了:“现在好,以前我们经常打架。”
时遇惊了,倒不意外许寒和江宁,一看就是中二少年和冲动青年,“容学长还会打架?”
“怎么不会?我俩小学就认识,每周都得打几次,后来打着打着就熟了。”
“好难想象,容学长看起来很温柔。”
贺行卿眼角慢慢地耷下,声音低了点:“人模狗样而已。”
时遇当他开玩笑,没多注意,又问:“你家一直在那里吗?我以前好像没看见过。”
顿了几秒,“我几年前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
贺行卿开得慢了点,嗓音里混着夜风,有点含糊:“一直住在这里,最近才翻了新。”
“原来翻过新,我就说,这么显眼的店,我怎么没半点印象。”
贺行卿笑了,眼神僵了两秒,舔/了/舔唇,声音翼翼:“说不定我们以前还见过面。”
时遇疑惑道:“嗯?什么意思?”
贺行卿笑:“住那么近,在街上擦肩而过,也不是不可能吧?”
时遇点头:“也许。”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到:“你以前在旭日中学读书?”
“是啊,怎么?”
时遇笑道:“我以前在旭日中学读过初三。”
贺行卿突然笑出声。
时遇不解:“你笑什么?”
贺行卿轻声:“我知道。”
时遇惊讶道:“你知道?”
贺行卿好笑道:“你那会可是学校名人,走哪里都能听见‘时遇’两字,谁能不知道?”
“所以你早就认识我?”时遇猜测,“那天我走进你的店,你认出我了?”
贺行卿顿了下,似轻叹般道:“怎么认不出?”
一时间,时遇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名气大,所以认出来了?还是因为我记得你,印象很深?
想到那天自己精神恍惚的模样,被贺行卿尽收眼底,甚至基于此,给了她不知道是怜惜还是同情的温柔,她突然有点说不清的难堪,愣了好一会,才道:“我那天是不是很糟糕?”
贺行卿摇头,轻轻笑了声,倦懒的声音和着夜风,飘渺得有点虚无,“天才不会自怨自艾,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时遇瞬间怔住。
良久,她眉眼弯弯,声音软软:“你说得对,我是天才。”
贺行卿笑道:“天才什么都不会怕。”
时遇扯了扯他腰间的衣服:“你也是。”
贺行卿微愣,随即笑道:“我也是。”
——
到学校,时遇下车,将头盔还给贺行卿,正想说谢谢,又觉得这词用过太多次,都廉价了。
她想了下,也不扭捏,直接问:“你缺什么?我给你买,贵点也没关系。”
贺行卿接过头盔,眉眼带笑,一字一顿,声音揶揄:“原来小孩是个有钱人。”
“……”
学她刚刚。
时遇发现,贺行卿很喜欢叫她小孩或妹妹。
她真心不喜欢,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很会抓气氛,语气、声音等又拿捏得刚好,她每次都没生气,最多有点无奈。
时遇好笑地摇头:“比起拥有整栋楼的卿哥,差远了。”
贺行卿笑:“没办法,现在像卿哥这么壕无人性的人不多了。”
顿了下,笑问:“所以你愿意给这么壕无人性的卿哥任何东西吗?”
“……”
时遇实在佩服他,同时也很不解。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前秒脸不红气不喘地夸自己壕无人性,下秒就真的毫无人性向别人要东西的?
时遇瞥了眼周围,好像有人在看他们,决定速战速决:“只要不太贵,贵得我倾家荡产。”
贺行卿点头,摸出手机,大拇指解锁,屏幕亮起,食指又按了下关机键,屏幕黑了,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时遇不解地拧了下眉,正打算问,就听见他说:“你的微信号贵吗?”
“……啊?”
——
回到顶楼,许寒三人已经缓过神,正在大吃。
许寒咬着肉丸,含糊地问:“卿哥,怎么这么快?不和仙女姐姐兜会风?”
贺行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白开水,看他:“门禁。”
许寒咽下肉丸,眨了下眼,“门禁了,那就兜回来呗,反正你房间多,床也大。”
“……”
贺行卿额角青筋一跳,脑子里条件反射地蹦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有色想法,抬眸瞪了许寒眼,压着嗓子:“闭嘴!”
许寒听话地闭嘴,瞥了眼容易。
容易接收到信号,放下筷子,眼神暧昧地笑:“卿哥,有想法就直接上呗,别藏着掖着。”
贺行卿莫名其妙:“我有什么想法?”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容易道,“别说没有啊,也别想再像上次那样忽悠我,傻瓜都不会信了。”
贺行卿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在揶揄。
他端起水杯,身体往后一靠,微微抬头,挑着眉看他,喝了口水,云淡风轻地笑:“那你还说什么?”
容易:“……”
在旁边嗑瓜子的江宁炸了:“啊!卿哥!原来你真的在和女王谈恋爱!”
贺行卿有点懵地看向他,但没反驳。
江宁眼神放空:“我真傻,真的,我以为你俩只是天才相惜,没想到惜成了恋人。”
贺行卿眸光一沉,嗓音有点哑:“谁跟你说我俩在谈恋爱?”
江宁:“我亲眼看见的!第一次见女王的时候,我送她牛奶,她根本不要。结果你一开口,她立马收了。当时我就该看明白的。”
贺行卿弯了弯眉眼,点头:“继续。”
“还有后来送水,我们那三瓶都是随便挑的,就你那瓶是粉的,你最喜欢的骚/粉色!”
“一起吃火锅那回,对我们又礼貌又冷漠的女王,居然呛你!你不仅没生气,还乐了!”
江宁一脸绝望:“太多了!我说都说不完。”
贺行卿以前没太注意,觉得挺正常的,可被江宁单独揪出来品,是有那么点不对味。
不过……
他笑了笑,遗憾地摇头:“你想多了,我俩没有的事。”
江宁估计是醉了,一直嚷嚷:“你别想骗我!你就是在和女王谈恋爱!!你拐跑了我们的女王,你这男性公敌!!!”
贺行卿不想搭理醉鬼,默默地喝水。
许寒边吃边道:“卿哥不是男性公敌,只是你们太垃圾。”
江宁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大叫着扑向许寒,两人扭在一块。
容易拿起啤酒,与贺行卿碰杯,“现在没有,那就以后有呗。”
贺行卿瞥了他眼,似笑非笑:“不合适。”
容易:“感情就那回事,喜欢和不喜欢。别想太多。”
江宁被许寒推倒,趴在桌上,乱七八糟地说:“卿哥,如果你和女王在一起,我给你当伴郎,免费的。”
许寒举手:“还有我,也免费!”
贺行卿垂眸,看着碗里剩的海带蝴蝶结,她胃口小,没吃完,笑了笑,没说话。
——
洗完澡,吹干长发,时遇给熊童子浇了两滴水,便看向手机。
除了学习,她很少依附电子产品,更不像青少年,成天捧着手机玩。她有QQ、微信和微博等聊天工具,但基本不登陆,好友列表也很少变动。
上次登录和添加好友还是刚拿到手机时,和室友们交换联系方式,然后就是这次,男生那句“你的微信号贵吗”还回荡在耳边,声音依旧好听,但怎么想怎么不真实。
时遇当时很想说:“WHAT?你没病吧?”
这么直接的似骂人的话肯定不能当面说,还是在历大校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卿哥也算历大名人,面子工程得给他留着,毕竟历大最高楼层足以粉身碎骨。
不过,隔着网线,在微信说一说,应该没问题吧?
时遇点开微信,先给贺行卿发了个微笑脸。
没过一会,贺行卿回了个微笑脸。
正常人收到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是该问一句“干嘛”或“有事”吗?
时遇愣了半秒,“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原本的计划是,他回干嘛或有事,她就来句你刚刚有病。
可他回的是微笑脸,打破了她的计划,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就又发了个微笑脸。
贺行卿还是没按时遇的计划回复,发了个微笑脸。
时遇想也不想地发微笑脸。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发微笑脸,刷满了屏幕。
不知怎的,这一连串微笑脸戳到了时遇的笑点,她乐得笑出了声。
白笑笑刚好推门而进,顿了下,疑惑道:“你笑什么?”
时遇笑道:“我在跟个神经病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