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34
——
时遇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五千颗糖分期送,还是一天一期,得送将近十四年。
十四年,不是十四天。
而贺行卿在不到两年后,就得离开历大,热情地拥抱社会。
时遇理所当然地认为贺行卿在开玩笑。
但在交流几次后,时遇发现贺行卿似乎没开玩笑,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时遇觉得贺行卿脑袋有坑,并且有证据。
神经病才会理脑袋有坑的人,所以时遇晾了贺行卿好几天。
直到周五下午四点,时遇被辅导员邀去办公室喝鸡汤,在路上碰见了去交万字检讨的贺行卿。
时遇一顿,很想装作没看见他。
贺行卿拿着一叠厚厚的A4纸,长腿几迈,就到了时遇跟前,桃花眼微弯:“小孩,去哪儿啊?”
“办公室。”时遇看向他手中的A4纸,“检讨写完了?”
两人一起去办公室,贺行卿拍了拍A4纸,轻叹:“是啊,写了三天三夜,黑眼圈和红血丝都熬出来了,你看。”
说着,弯腰,凑近时遇,声音略委屈:“是吧?都变丑了。”
时遇细细一看,眼下确实有点青灰,桃花眼中含着红血丝,看起来莫名的憔悴。心猛地一抽,好像有点心疼。
“你本来就丑,好吗?”时遇别开眼,“少拔高自己的颜,不要脸。”
贺行卿若有所思道:“确实不要脸。”
时遇微惊:“……”
贺行卿苦恼地长叹:“帅到没脸了。”
“……”
——
因为是周五,又是放学后,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正坐在一块聊天。
时遇和贺行卿进去,并肩站在两人跟前,“老师好。”
男老师:“检讨写好了?”
“当然。”贺行卿递上检讨,轻笑:“没写好,我敢来见您?”
男老师接过检讨,瞟了他眼,边翻边说:“你要是真不敢,就不会玩到门禁时间后才回校了。”
贺行卿笑道:“这次是意外,努力没下次。”
女老师:“胃好些没?”
“嗯?”贺行卿没反应过来,顿了半秒,瞥了时遇眼,轻笑:“已经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时遇心虚地别开眼。
女老师点头,这才看向她,“大一课少,有参加社团吗?”
时遇不明白辅导员问这干嘛,点头:“美食社。”
女老师松了口气,“那就好,多参加活动,多发展人际关系。”
时遇大概明白了,辅导员是怕她性格太淡漠,与同学们处不好关系,甚至和社会脱节,特地来叮嘱她。
“历大有不少活动,最近就有个文化汇演,你小提琴拉得这么好,可以去报个名,随便拿个奖。后面还有运动会,也可以报几个项……”
辅导员叮嘱了一大堆,时遇都一一应下。
隔壁,贺行卿懒懒散散地站着,被训检讨写得像文言文,学了半辈子数学的辅导员根本看不懂,非常不高兴,觉得智商被他摁在地上摩擦了。
——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时遇有点疲,毫不遮掩地袒露在脸上,“你以前被这样叮嘱过吗?”
“人际交往吗?这倒没有,我朋友挺多的。”贺行卿道,“但我会因为别的原因来办公室,经常。”
时遇:“什么原因?”
贺行卿一顿,含糊其辞道:“各种原因,乱七八糟的。”
看得出来,他不太想说。时遇从没停止过对他的好奇,但不会逾矩,免得他为难,主动岔开话题:“美食社什么时候面试?”
“下周一中午,C区一楼,到时候我提醒你。”
时遇点头:“谢啦。”
“请我吃晚饭?”
“没钱。”
“那我请你?”
“突然有钱了。”
“诶?小孩,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哪儿敢啊?”
……
…………
两人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寝室,在路口分别。
时遇怪别扭地叫住他:“贺行卿。”
贺行卿回头,“嗯?”
时遇迟疑了会,小声道:“回去好好睡觉。”
贺行卿一顿,笑容愉悦:“心疼哥啦?”
“谁心疼你?”时遇突然觉得脸有点烧,“只是感谢你而已。”
“说到感谢。”贺行卿眯了眯眼,伸出手,“今日份的糖。”
“……”
时遇感觉脸更烧了,给气的,“我还没买。就算买了,也不会一天一颗地给你。”
“说一天一颗就是一天一颗。”贺行卿笑容灿烂,“如果没给,就翻倍挪到未来。也就是说,现在你要给我五千零两颗糖。”
“……”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贺行卿挥了挥手,“我回去睡觉,拜拜。”
“……”
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时遇顿时所有的心疼都没了。
他配吗?
他不配!
——
隔天一大早,时遇背上小提琴,出门练琴。
来历大后,考虑到室友们的休息时间,她只在中午和晚上练一会,而且还束手束脚的,有效率的练习量直接锐减。
只有周末,在无人的死角,她才能畅快地练一整天琴。
但今天发生了意外,当时遇练到一半,身后突然响起细碎的谈话声。
她走了下神,回头一看。
不知何时,转角处或站或蹲了一群人,正举着手机,对着她录像。
见她看过来,一脸抱歉,却没停止录像,“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练琴了吗?我们会小声点,你继续,继续。”
时遇不说话。
虽然她一开始练琴,就会无比专注,很难察觉外界的人和事,但这不代表她不介意被一群人围着,还被录像。
时遇利落地收起琴,面无表情地离开:“地方留给你们。”
那群人一脸尴尬和不舍:“我们就看看,没别的意思,你……”
时遇没应,眨眼间,身影消失在转角。
——
时遇回到寝室,室友们已经起/床,正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啃面包。
白笑笑惊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时遇将琴放在书桌,语气淡淡:“有人录像。”
“我看见了,她们正在论坛发视频。”林听很无语,“前段时间经常有人传你的照片和视频,但开学都这么久了,还没腻吗?”
徐雪莹:“几乎每个长相过分出众的人都被偷/拍过,只有小遇持续的时间最长,可能是因为以前是公众人物的原因。”
白笑笑抱怨:“真受不了。”
时遇觉得还好,比起几年前,现在已经安静很多。只是又没练琴,她心里怪不踏实,总怕手生。
但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怎么想都没用,丢下一句:“我去学习。”
白笑笑瞪圆了眼:“还学?你书都看完了啊!”
时遇抽出笔,“课后习题还没做。”
“……”
——
一口气做完三章课后习题,时遇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她收拾好书,正打算去吃午饭,手机响起,偏头一看。
贺行卿:想不想练琴?
时遇:?
贺行卿:我知道一个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地方。
时遇正想问哪里。
贺行卿:求卿哥,就告诉你。
时遇:微笑/
贺行卿:算了。
时遇:“?”
贺行卿:卿哥求着告诉你。
时遇:“??”
贺行卿:卿哥大不大方?
时遇冷笑一声,关掉手机。
这人没救了。
——
十分钟后。
时遇背着小提琴出门,到食堂时,贺行卿已经站在门口。
她走过去,“如果敢骗我,你的糖没了。”
贺行卿笑:“我哪儿舍得骗你。”
时遇噎住,心想,你毫无人性的时候,还少吗?
吃了午饭后,时遇跟着贺行卿往校外走。
走出校门,穿过两条街,老远就看见停车场最里面那辆骚/气无比的粉色机车,时遇脚步一顿,看向他,“得骑车?”
贺行卿点头:“对啊,怎么?”
“你说的那个地方远得需要坐车?”时遇道,“那不是我每次去,都得花时间打车?”
说着,时遇深深地觉得,她被贺行卿骗了。
远得需要打车不说,来回的路上得花多少时间?如果遇见堵车……
“不是很远,骑车骑快点,也就十分钟。”
贺行卿熟练地帮她戴上头盔,温热的手指滑过她的耳尖,笑意绚烂,语气理所当然:“你想练琴了,就叫我一声,我送你去。”
时遇一怔,心跳好像停了半拍。
所有声音都离她远去,所有人影都快速掠过,只剩贺行卿一人,以及耳尖的灼热感。她的心跳声不断放大,越来越快。
贺行卿长腿一跨,“上来。”
时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点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
贺行卿不解:“小孩,怎么了?”
“没,没怎么。”
时遇摇头,坐上后座,抬手摸着耳尖,好像烫得快要坏掉。
贺行卿往后瞥了眼,“小孩,抓紧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时遇立马放下手,表情有点惊。
他应该没看见吧?
应该没。
我就摸一下耳尖,而已。
他刚刚摸到我耳尖了?
还从来没人摸过这里。
他不是故意的吧?
贺行卿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时遇抓他的衣服,疑惑地回头:“小孩,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时遇已经回过神,但还是慢了半拍:“什么怎么?”
贺行卿盯着她看了会。
时遇眼神忽闪,感觉耳尖更烫了,小声道:“干嘛?”
明显察觉到时遇的抗拒,贺行卿就不忍心逼供,转过头,轻笑:“如果有事,就跟我说,知道吗?”
车子一动,混进车流。
但好像有点忍不住。
贺行卿语中含笑:“如果被我知道,你瞒着我。”
时遇心莫名地一紧。
贺行卿声音低低:“你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