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hapter048

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48

——

这堆小孩里,女孩年纪最大,大概五六岁,估计是大姐头,她一吼,所有小孩都看向贺行卿。

大大的眼中盛满惊恐,齐刷刷地往后退了步,好像贺行卿是洪水猛兽。

有个胖墩墩的小男孩又奶又凶道:“好多创可贴,叔叔是坏孩子。”

贺行卿:“……”

时遇愣了会,眨了眨眼,抿着唇角,没憋住地笑出声。

贺行卿看向她,眯了眯眼。

时遇捂住嘴,也往后退了步,笑道:“流氓,离我远点。”

“……”

贺行卿给郁闷笑了,蹲下身,看着女孩,与她对视了几秒,轻笑了声,声音温柔:“为什么她是姐姐,而我是叔叔?”

女孩有点警惕地看着他,嘟嘴道:“因为姐姐好看,你不好看。”

贺行卿:“……”

时遇实在憋不住,不客气地“噗嗤”一声。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估计会放下形象,仰天长笑,毕竟这么吃瘪还不能回击的贺行卿,实在是不常见。

贺行卿看了她眼,神情无奈又宠溺,看向女孩,笑问:“姐姐确实很好看,但哥哥哪里丑了?”

女孩歪着头,思考了会,指着他的脸,奶声奶气道:“创可贴。”

贺行卿:“?”

女孩表情很嫌弃:“你脸上的创可贴,好丑啊!”

贺行卿:“……”创可贴丑,跟我有什么关系?

时遇站在旁边,笑得快没气了。

她估计,贺行卿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丑。

而且这丑的理由,实在是太奇葩。跟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没任何区别。

胖墩男孩挤到女孩身边,拉着她的手,殷勤道:“小米,他是坏孩子,你别跟他说话。”

贺行卿挑了挑眉,看向胖墩男孩,“小子,我怎么坏孩子了?”

胖墩男孩也指着他的脸,“妈妈说过,打架的孩子都是坏孩子。”

贺行卿被俩小孩气乐了,伸手掐了把男孩的脸,轻轻的,没使劲,语气不恼,很温柔:“哥哥没打架。”

男孩摸着被掐的地方,疑惑地问:“那你脸上怎么这么多创可贴?”

不等贺行卿回答,女孩抢道:“我知道,你是被打的那个。”

贺行卿揉了揉女孩的头,笑问:“哥哥像被打的人吗?”

女孩盯着贺行卿看了会,摇头,“不像,哥哥好高啊。”

时遇看着贺行卿的侧脸,不自知地微弯眉眼。

他很适合跟小孩打交道,就算没那张妖孽的脸,也能三言两语把人迷得忘了名。

这才几句话,叔叔就变哥哥了。

说起来,他很喜欢叫她小孩,教育了好几次,也不改。难道是因为在他眼里,我跟这群小孩一样?

时遇打了个颤,不行,有机会得好好地问问他。

被改了称呼,贺行卿很满意,笑道:“哥哥很高,而且很强。”

男孩不解:“那你脸上怎么会有伤?”

贺行卿扬了扬眉,侧头看了眼时遇,一本正经道:“因为哥哥上天摘星星,不小心摔了跤。”

时遇:“……”

男孩惊讶地“哇”了声:“哥哥,你摘到了吗?”

贺行卿面露遗憾,摇头,叹了声:“没有。”

男孩也跟着遗憾,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贺行卿的肩,故作老成道:“哥哥,你别伤心,等你再长高点,再吃壮点,就能摘到星星了。”

贺行卿笑了:“借你吉言。”

时遇扭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贺大骗子。

女孩拿着两朵棉花糖,凶巴巴地踢了男孩一脚,“你的棉花糖!”

男孩接过糖,一脸委屈,“小米,你踢得我好疼。”

女孩边吃糖边说:“你活该。”

说着,吃着,转过身,对时遇和贺行卿挥手,“姐姐,哥哥,再见。”

时遇挥手:“小朋友,再见。”

贺行卿拍了拍男孩的小肚腩,才挥手:“再见。”

等小孩们结队走进旁边的小区,时遇看向贺行卿,挑眉一笑:“原来卿哥能上天摘星星?”

贺行卿很淡定,不说话。

时遇似笑似叹:“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星星长怎么样,摘几颗给我看看,怎么样?”

贺行卿低低笑了声,目光缠绵地捂住心口,再将手缓缓伸到她眼前,修长手指比了颗心,声音低缓:“好看吗?”

夜晚的街道很喧闹,人来人往,各种小贩的吆喝声,不远处的小广场放起音乐,声音很大,音质很差,老人们正在跳双人坝坝舞,笑成一片。

贺行卿站在小推车前,身后的大叔正在做棉花糖,苍老的手拿着木棍,放在转盘边缘,粉色糖丝层层裹在木棍,变成蓬松的棉花球,散发淡淡的甜味。

深秋的夜似乎总会有风,寒冷的,将甜味准确地送到她鼻尖,再被吸入身体,甜了四肢百骸。

时遇咽了咽唾液,感觉自己要被齁死了。

正巧,大叔做完棉花糖,递给贺行卿,大笑:“小伙子,这情话说得可以,女朋友都害羞了。”

时遇想也没想地反驳:“土味情话,油腻死了。”

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后半句话,脸立马烧了,飞快道:“我不是他女朋友,也没害羞!”

但大叔不信,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打着哈哈道:“我懂。”

时遇:“……”大叔,你到底懂了什么?

她没再解释。这种情况,多说多错。而且她以后可能再也遇不见大叔,被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

时遇瞄了眼贺行卿,向来礼遇的他也什么都没说,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谁知,贺行卿笑着接过棉花糖,反问:“是吗?我也觉得不错。”

“……”

——

两朵棉花糖很快做好,时遇浅蓝色,贺行卿浅粉色,都少女心得不行。

时遇付完钱,看向正在吃糖的贺行卿,应该没怎么吃过,动作生疏,还粘了点在鼻尖,看起来可爱得幼稚。

时遇低笑了声,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尖捻起糖丝,低缓道:“竟然吃到鼻子上,几岁了?”

她指尖摸到他微凉的鼻尖,贺行卿僵了半秒。

时遇神情自然,完全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咬了口棉花糖,文:“接下来去哪?”

贺行卿举着棉花糖,摸了摸鼻尖,轻轻地“啊”了声:“随便吧。”

时遇:“……成吧。”

——

确实挺随便,时遇跟着贺行卿走了好一会,七拐八转,离开喧闹街道,经过荒凉菜园,来到黑灯瞎火的小巷。

路上很安静,没什么人,有也是社会哥和小太妹,亲密地抱在一块,又摸又啃,不堪入目,就在时遇以为自己要被贺行卿卖掉,因为当众污蔑他捡垃圾的事。

贺行卿终于回头看她,黑暗中,他的生意有点冷:“到了。”

时遇微惊:“这就到了?”

贺行卿轻轻“嗯”了声。

时遇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你带我来这吹夜风吗?”

话音刚落,两人走出小巷,眼前是车如流水马如龙,霓虹灯五彩斑斓。

时遇没料到前面会别有洞天,惊喜地睁圆了眸,侧头看贺行卿,“来商业街干嘛?”

贺行卿轻笑:“给你摘星星。”

“?”

——

时遇跟在贺行卿身后,穿过人潮,沿街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家花店前。

贺行卿走上台阶,时遇拉住他衣袖,不解:“来花店干嘛?”

贺行卿挑眉,“你不是要星星吗?”

说着,转身进门。

时遇站在门口,愣了会,没想明白,她要星星,跟来花店有什么关系。

她没想不明白,也不勉强自己,晃了晃脑袋,进了店。

这家花店以田园简约风为主,色调偏暖,墙面做了些半圆形突起,摆着观赏盆栽,各种质地的架子和悬挂用具,都放着植物,玻璃镜面的采用,使花店看起来很立体。

时遇边走边打量,心觉不错地点头,拐了个弯。

贺行卿正在前台,桌面放了堆满天星,各种层次的粉和蓝为主,少量其他颜色,还有好几种包装纸。

时遇已经上完插花理论课,认识常用的包装纸,也知道很多包装手法。但下周才开始插花实操课,她现在对这些很感兴趣,跑过去,站在旁边看。

前台有两个小姐姐,盯着贺行卿,眼里不断冒爱心,小声地交头接耳。

“啊啊啊,卿哥好帅啊!”

“拿剪刀的模样,太杀我了。”

贺行卿随便拿起满天星,用褐色细绳绑住花茎,再用剪刀剪齐。拿了张韩素纸,飞快地对折,再对折,错开了点角度,沿着花茎握紧。然后,再用三张韩素纸,重复操作。

时遇知道理论和流程,但还是看得有点懵,只见贺行卿这样折,那样裹,满天星就包好,而且颜色搭配得正好,艳丽,却不缭乱。

时遇很佩服,赞道:“好漂亮。”

贺行卿取了张浅粉色的彩烙纸,轻笑:“还没完。”

现在已经很好看,不知道再包装几下,会变成什么样,时遇期待地眨了眨眼,好奇宝宝似的看下去。

贺行卿将彩烙纸盖在花束上,调整了下位置,手指随便压了几下,就有了几道漂亮的褶皱。又用了张纸,重复操作。

贺行卿握住花束,取过黑白灰三色条纹带,系了个蝴蝶结。

手指离开蝴蝶结的瞬间,完工。

时遇眼睛不眨地看完后,惊艳得没话说。

她万万没想到,贺行卿手会这么灵巧,飙得好车,做得高分卷,还包得好花。

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时遇毫不吝啬地鼓掌,由衷赞美:“卿哥厉害!”

贺行卿看着她,顿了两秒,笑问:“很厉害?”

时遇点头,重重地“嗯”了声。

贺行卿埋下头,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你想不想跟我一样厉害?”

时遇一愣。

贺行卿将满天星花束放进她怀中,“如果学会,这就是奖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