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062

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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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半周的暴雨天,屋里到处都湿/哒哒的,空气好像能滴出水。

林婧和时泽闲在家,整理发霉的衣服和鞋子,莫名其妙地吵起来。

林婧完全丢掉白富美的头衔,破口大骂时泽的无情无义。

时泽虽然脾气好,但架不住这等辱骂,当即拉下脸,回击了林婧几句。

林婧不可置信地安静了会,骂得更厉害,脏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时泽冷着脸,压根不理会她,有条有序地自做自事。

刚回到家,时遇来不及换鞋,就听见父母的争吵,湿/哒哒的屋子,冷冰冰的空气,烦躁瞬间爆开,却又无可奈何。

她背着书包和小提琴,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茫然地看着眼前铺开的画面。

林婧将起霉点的白裙砸在时泽身上,时泽丝毫不受影响,提起两双皮鞋,直往窗台走,林婧气不过地追上去。

看到最后,时遇不再茫然,而是麻木。

她该怎么办?

——

那颗水蜜桃,那张小纸条,那句雨停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礼物突如其来,打得时遇措手不及,却没怎么抗拒,反而有点欣然地收下。

而后的很长段时间,她都会有颗水蜜桃,偶尔会换成水蜜桃味糖果,大概是没买到,毕竟不是每天都有的水果。

那张小纸条,大多时候都写着琐事,有时甚至有点不知所云。她却奇异地能聊下去,还挺开心。

比如。

-我今早买了个茶叶蛋,双黄的,牛不牛?

-是买蛋的你牛?还是下蛋的鸡牛?

-今天适合学习,所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万里天。

-我懂,学习使你快乐。

-啊~

-嗯~

等等。

能回忆的太多,现在想起,时遇还能会心一笑。

但将时间拉到最后时,前面所有的笑,都变成嘲笑。

时遇慢慢耷下眼角,突然想到外公说的那番话:连亲生父母都靠不住。

她垂下头,盯着脚尖,茫然地眨眼:是啊,她连亲生父母都靠不……

“唰唰唰——”身后响起声音。

时遇思绪被打断,回头一看。

无边的金色草丛中,突然探出条长胳膊,拨开挡住小路的枝桠。

而后,探出半个修长身体,穿着加厚白卫衣,上面沾着几根灰色毛絮,摇来摇去。

抬起头时,露出张熟悉的脸。

“贺行卿?”时遇微讶,“你怎么会来这?”

贺行卿看上去也很惊讶,愣了半秒,漆黑的发丝上,粘着几根随风摇曳的毛絮,显得他神情有点呆。

他反应了会,才说:“我偶尔会来这散散心,你才是,怎么会来这?”

时遇看着走近的他,没遮掩情绪,轻叹:“今天是条悲伤的小金鱼。”

“小金鱼?”贺行卿站在她面前,微弯腰,埋下头,与她平视,轻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石斑鱼。”

“……”

时遇瞪着他,觉得自己瞬间不悲伤,甚至还有点生气,想胖揍他两拳。

贺行卿笑了:“还有力气瞪卿哥,看样子,是不悲伤了。”

时遇给气笑了:“现在是愤怒的石斑鱼。”

贺行卿挑眉,笑:“石斑鱼挺好吃的,别看不起石斑鱼兄弟,啊,不,是石斑鱼姐妹。”

“……”

——

很少有人来烂尾楼,变成危房后,就更没人了,很安静,也很干净。

两人并排坐在干燥的杂草上,铺得很厚,软软的,像天然沙发。

时遇从兜里掏出两颗低糖巧克,递给贺行卿。

自从跟他有了那破约定后,她身上随时有巧克,还不少,特像专门去诱骗小孩的人贩子。

“我刚刚给你打了电话,许寒接的,说你去医院看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贺行卿接过,拆开包装,丢进嘴里,用舌尖抵了抵,腮帮鼓起一团,含糊道:“就那样,老样子。”

他侧头,笑问:“你呢?”

关于外公那番话,时遇不太想告诉别人,尤其是贺行卿,摇头:“也没什么,就突然心情不大好。”

贺行卿看出她不太愿说,没追问,笑了笑,转移话题:“月末文艺汇演,你报名不?”

时遇最近听室友们谈过这话题,前段时间,辅导员也找过她,希望她能参加,所以有放在心上。

“想过参加,但没想好用什么曲。”时遇道,“我想选个燃曲的,比如onlymyrailgun这类的。”

“喜欢就选,别犹豫。”贺行卿道,“不过这曲有点难度,不愧是我家小孩,厉害坏了。”

“……”

自从明白自己心意后,时遇一直在思考这问题,他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吗?

无微不至的小温柔,似有似无的小撩人,以及暧昧过头的言语,甚至动作。

时遇张嘴,想问。但又觉得直接问人这问题,不大好。而且,说不定他自己都没发觉,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想到她对他的好,也许在某时某刻某地,别的女孩也有过,说不定还不止一个,心里瞬间不舒服。

时遇没什么表情地问:“你家有几个小孩?”

“嗯?”贺行卿尾音轻扬,笑眯了眼,身体一点、一点地左靠,他肩膀轻缓撞到时遇的,勾起唇角:“猜猜看?”

时遇转过头,瞥了他眼,微微垂下头,看着两人肩膀相撞处,伸出食指,戳在他肩膀,轻轻往旁边推了下。

声音淡淡,却有点低沉,“关我什么事?”

贺行卿勾唇,轻笑了声,将刚被推开的肩膀又靠回去,“不关你事,还问我?嗯?”

时遇抿唇,不说话,抬起手指。

贺行卿也抬手,食指勾住她的,扣得紧紧的。

少年手指很热,骨节分明,指腹带着层薄茧,摸起来有点痒意。

原本只是扣着,他突然捏住她食指,轻轻摩擦,从指腹向下,越到第一节指骨,又游鱼般滑回指尖,轻轻捏了捏。

时遇手指修长,但因练琴很多,也带着层薄茧,并不敏感。

按道理来讲,她应该没太大感觉,此刻却敏锐异常,浑身都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缩了缩手,身体也往旁边靠了靠。

青/天/白/日,坐在野草丛比人高、沦为危房的烂尾楼前,做如此暧昧的事,原本应该羞耻地拒绝,她却有种莫名的刺/激感,甚至因这地方,还有点神秘感。

各种感觉齐齐涌上,她竟然没抽手,任由贺行卿揉捏了半分钟。

时遇,你怎么堕落成这样?!

时遇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做个矜持的女孩时,贺行卿凑到她耳边,低笑:“放心,就你一个。”

在这句“放心,就你一个”出口时,时遇感觉自己心被小利爪给轻挠了下,身体也受不住地颤了下。

然后,她无意识地掐了下贺行卿,近乎条件反射,还挺重的。

时遇:“……”

贺行卿:“……”

时遇与贺行卿对视两秒,眨眨眼,下意识地轻揉了下被掐的地方,很温柔,像安抚。

贺行卿目光微闪,喉结滚了滚,心想,要人命了。

时遇想,这样算补偿吧?

不及她想完,就听见贺行卿说:“小孩,你把我捏疼了。”

语气还挺委屈。

这就疼了?你是千金大小姐吗?

时遇无奈问:“你想怎么样?”

时遇当然知道他是装的,但她还是不拆穿地配合。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开始对他妥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贺行卿挺意外,没想到小孩会这么配合他,想了想,得寸进尺地开玩笑:“让我咬一口?嗯?”

“……”

时遇给气笑了,还有点恼,抽出食指,大方地放在他眼前,似笑非笑:“你试……”

不及她说完,贺行卿突然抓住她手,手心很热,烫得有点灼人。

他的手比她大了圈,能将她手全部裹在手心,清晰感觉到指骨和掌骨线条,太瘦,不怎么柔软,反而有点咯人。

他拉住她手后,另一只手捏住她无名指,微微垂下头,轻轻咬住。

少年唇瓣柔软,偏薄,热热的,含住的瞬间,热度就传了上来。牙齿轻咬住她无名指尖,轻轻磨了磨,不疼,有点痒。舌尖不经意滑过指尖,湿/湿的,热热的,有点酥麻的触感。

时遇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幕,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贺行卿含着她无名指指尖,抬眸看了她眼,眸底是她看不清的神色,晦涩,又压抑,仿若即将喷涌的深井水面。

时遇看呆了半秒。

突然,贺行卿捏住她手指,牙齿突然使劲,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地咬了下。不算特别疼,就是有点猝不及防。

时遇控制不住:“啊!”

“贺行卿!”时遇愤愤道,大力抽出手,“你神经病啊?!”

贺行卿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金色野草丛!破旧烂尾楼!!单身少女少年!!!这个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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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我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