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chapter073

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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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遇短暂地思考了下,四十天不睡觉、不吃早餐,人会变成什么样,还有存活的可能性吗?

不吃早餐可能没什么,就当减肥,瘦几斤。严重点,胃遭个罪,去医院报个到,但不睡觉?

时遇觉得不可,很不可,怀疑地问:“你们确定卿哥还活着?”

容易和许寒皆一愣:“……”

时遇将小提琴和行李箱放旁边,边朝转角走边说:“我亲自去确定。”

刚刚的事,容易和许寒只是说着玩,并没当真,可被时遇回来一搅合,顿时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小寒,我觉得。”容易满脸凝重,“劈腿的人可能是卿哥。”

许寒震惊得说不出话:“……”

容易开始分析:“如果时姐劈腿,还会回历城?还会来找卿哥?”

许寒摇头。

容易:“时姐进门就问,卿哥还活着没。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许寒继续摇头。

“这代表时姐对卿哥的恨啊!”容易差点仰天咆哮,“得掰成什么样,才会面都没见,就问人死没?!”

许寒求知好学的表情皲裂了点,难以置信地说:“我觉得,卿哥不是这样的人。”

容易注视他,严肃地问:“那你说,他俩怎么肥四?”

许寒挠挠头,“小情趣?”

容易一脸慈爱,轻叹:“现在,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你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毛孩。”

许寒:“……”

——

时遇快步上楼,走近贺行卿房间,便放缓脚步,防止发出杂音。她轻轻打开门,缓缓拉开。

贺行卿侧躺在床,面容平静,呼吸沉稳,看起来睡得很沉。

时遇慢慢掩上门,踮起脚尖,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注视了他好一会,一时间,感慨万千。

她差点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历城,也再也见不到他。

时遇从没怀疑外公的强势,虽然他已经不在江湖多年,但依然是说一不二的掌权者,习惯众人的服从,包括亲人。

估计没人违背过他,就算有,下场可能也不大好。他的铁血无情,已经在林婧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尽管来历城时,她小小地违背了下他。但水花太小,还是建立在他故意放任她的情况下,算不了什么经验。

可这回完全不同,已经称得上忤逆。

说来也奇怪。按道理来讲,她应该更怕林婧和时泽。再怎么说,都是相处过十几年的父母。

实际上却是,她不仅不怎么在乎他俩的意见,有时候甚至反过来教育他们。如果遇见严肃的事,直接丢掉身份,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俨然一家之主的身份。

面对陌生的外公,却不太能做到。

就像刚出笼的小奶猫,站在身经百战的大老虎前,头顶巨大/阴影,只能瑟瑟发抖,默默地不说话。

回忆那晚的情景,时遇至今后背有点发凉,心悬悬的。

——

外公坐在床上,浑浊的眼中透出冷厉的光,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警告:“小遇,你必须跟他分手,然后去英国。”

时遇被压制得全身颤抖,却执拗地重复:“我不!”

外公一动不动地看她,突然眯了眯眼,语中竟然带了点笑:“由不得你选择,你才十六岁。”

说完,顿了几秒,叹道:“你的抚养权在我手中。”

时遇的脸色瞬间变差。

如果是林婧和时泽,即便严厉,可遇见她强硬的反抗,会不忍心地退步。

几年前,她跟乐队朋友们打得火热,就被林婧和时泽反对,她极其强硬地反抗。

最终,她捍卫住,自己自由交朋友的权利。

但如果是老人,她开始不确定。

老人对她,可没林婧和时泽那么多的怜惜,他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股票差不多。

时遇闭了闭眼,语气坚定:“我不离开历城,更不想去英国。”

深吸口气,缓了缓情绪,她依然没控制住,声音轻颤:“你凭什么管我?”

老人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语气淡淡:“你搞清楚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没?”

时遇微愣:“什么?”

老人低声问:“你到底是不想去英国,还是单纯地想反抗我?”

时遇被问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小婧将你的抚养权交给我,作为你的监护人,在你没成年以前,我有权利决定你去哪学习,阻止你早恋。”外公冷声道,“原本我想跟你好好交流,是出于尊重你的表现,想给你点缓冲和准备的时间。”

时遇垂眸,笑了,心想,已经做好决定,提前通知我声,就是好好交流?就是尊重我?

老人道:“但如果你坚持误入歧途,我们就没必要再交流,我会直接给你退学,私人飞机送到英国。”

时遇抿紧唇,无力地重复:“我不去。”

老人看着她,没说话。

——

已经过去这么久,老人不在身边,她也回到历城,回到他身边,心底的情绪依旧复杂。

担忧,恐慌,难过,以及愤怒,齐齐涌上心头,她后背开始发凉,冷得连手指都颤抖。

时遇不解,老人怎么突然改变注意,同意她回历城,甚至没提贺行卿的事。

很困惑,但她不想思考,也不敢思考。

时遇搓了搓冷僵的手指,想了想,迟疑的趴在床面,棉被很柔软,带着淡淡的薰衣草味,以及贺行卿灼人的温度。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休息,提心吊胆,总担心太放松,一睁开眼就到了英国,陌生且遥远的国度。

直到现在,闻到这淡淡的薰衣草味,她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下,强撑不知多久的眼皮慢慢合拢。

——

寒假养成的生物钟让贺行卿睁开眼,骤然的光线使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

他正准备起身,发觉被角有点重,被什么压住了,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嘤咛声。

贺行卿微惊,侧头一看。

四十天没见的小孩,正蜷缩着身体,可怜地窝在他床角。估计是有点冷,身体有点轻颤。

贺行卿盯着她,愣了好一会,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甚至轻轻掐了把自己。

疼,是真的。

贺行卿想见她,一有空就在想,可真看见她,还出现在自己床上,根本没反应过来,脑子是懵的。

在掐了自己把后,又伸手,摸了摸她脸,一触即分,是暖的,还软软的。

贺行卿屏住呼吸,抽出被时遇压住的被角,动作又轻又缓,只让她拧了拧眉,就继续睡了过去。

他掀开棉被,轻轻盖在她身上。

因为他刚睡过,被窝还很暖和,冷得发颤的她下意识朝热源滚,柔软带着寒意的身体隐约地贴着他。

贺行卿:“……”

青春年少的卿哥冲动了半秒,在理智即将离家出走时,他突然想到小孩的年龄,十六岁,顿时一个哽住。

像有口气卡在胸/腔,上不去,也下不来,不太好描述的感觉。

缓了几分钟后,贺行卿无奈地摇头,卿哥,你做个人吧。

这么想着,做人的卿哥慢慢挪出被窝,手脚都很老实,就在他即将功成身退时。

时遇突然睁开眼,黑眸带着惺忪睡意,以及刚醒的迷茫,呆呆地望着他。

贺行卿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比什么都做了还慌。

他正在思考,怎么开口,才不会使氛围尴尬。

不及他想出,时遇声音淡淡:“你干嘛?”

贺行卿:“……我起床。”

时遇刚睡醒,虽然只有短短几小时,但这是她几十天来,睡得最沉最香的一回,脑子还有点懵,没太搞清楚状况,语气有点莫名:“你怎么在我床上?”

贺行卿:“……这是我的床。”

时遇:“……”

时遇瞬间清醒了点,连瞳孔都放大了些,但仅此而已,表情没太大的变化,故作淡定道:“哦,那你起吧。”

贺行卿:“……”

心脏起伏过大的贺行卿愣了半秒,没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按道理来讲,即便他俩是恋人关系,她悄悄爬上他床,睡得不省人事,被他发现后,不该害下羞?

意思意思也好啊……

贺行卿原本想乖乖起床,被角都拉开了半截,却临时改变注意,不仅将棉被盖回,连身体都钻回去。

“我突然想睡个回笼觉。”贺行卿理直气壮道,“这是我的床。”

时遇望了他一会,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拉高棉被,下巴蹭了蹭边缘,慢慢合上眼,嘟囔:“我也睡个。”

贺行卿:“……”

贺行卿靠坐在床头板,沉默半晌,掀开被角,离开暖和被窝,却没下床,隔着棉被,躺在时遇身边。

时遇睁开眼,迷茫地看他,“怎么?”

贺行卿侧躺,单手直起身体,弯了弯眉眼,“没怎么,看看我女朋友。”

时遇微怔,缩了缩下巴,半张脸都藏在棉被下,声音嗡嗡的:“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我女朋友最好看。”贺行卿笑了笑,“可惜瘦了,是不是太想男朋友?”

“臭美,谁想你。”时遇眨眨眼,在林家呆了那么久,从没人说她瘦了,轻哼:“就算我瘦了,也很好看。”

贺行卿摇头,轻叹:“胖点才好看。”

时遇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贺行卿沉默半秒,轻轻“啊”了声:“男朋友不高兴了。”

时遇眨眨眼:“?”

贺行卿风轻云淡道:“需要女朋友哄,才能好。”

时遇满头雾水:“??”

贺行卿理直气壮道:“如果你不哄我,我就不看你了。”

时遇莫名其妙:“???!”

请问,你能不能要!点!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什么样的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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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