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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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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贺行卿几人站在街头,有序地排成一排。

“卿哥。”容易摸了下肚子,语气略带怀疑:“你觉得我们这顿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贺行卿嘴里含着颗薄荷糖,左脸颊微微鼓起一团,懒洋洋道:“吃了。”

江宁:“不仅吃了,还花了3200,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蒋毅:“还是在办了张会员卡,打八点五折的情况下。”

“虽然这种行为,是对我的3200的践踏,但是。”贺行卿咬肌微微用力,“咔嚓”两声,薄荷糖被咬碎,漫不经心道:“爸爸今天高兴,请乖儿砸们去吃火锅。”

三人:“?!”

——

十五分钟后,四个男孩坐在火锅店。

容易抓起把牛肉串,边往自己碗里搁,边满足又心疼道:“这也是牛肉,最多十块钱。”

江宁下了两盘鸭肠,“火锅多好啊,菜品丰富,最重要的是分量足,谁提议吃牛排的?”

贺行卿艰难地把眼睛转回来,淡淡地瞥了他眼,似笑非笑:“儿砸不知道巨资是多少,爸爸良苦用心不?”

江宁:“……感谢爸爸的良苦用心。”

贺行卿微弯眉眼,语气轻轻:“知道就好。”

江宁:“……”

——

刚刚那顿牛排去个零,320元,正好是这顿火锅的价钱。两相对比,实惠得就像吃白食。

除了没怎么吃的贺行卿,其他三人皆一脸餍足,摸着浑/圆的肚皮,由衷地感谢:“卿哥大款!”

贺行卿但笑不语,一路沉默地回到寝室。

刚进门,贺行卿拿上衣物,直奔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整个人立马低沉下来。

除了他,没任何人注意到,这家火锅店,是大半年前,小孩与他们一块吃的店。

当时他俩刚熟识不久,他费了点小心机,才把她请来吃火锅。

许是日子特殊,又在两人曾待过的店,坐了好两个小时,贺行卿控制不住地想起她。

想起他俩讨论十八岁生日的事。

时遇坐在他家顶楼,单手撑着下巴,眉眼带笑,软软道:“卿哥,你十八岁生日想怎么过?”

贺行卿将刚拔出的,还带着泥的白萝卜丢进框中,回头看了她眼,轻笑:“和你过就成。”

“嗯哼?就这样?”时遇挑眉,狡黠地笑:“人到就行,不需要礼物?”

贺行卿侧过身,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无奈地摇摇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时遇笑出声,眉眼弯成小月牙,摆摆手:“放心啦,男盆友十八岁生日,肯定不会少礼物的。”

顿了顿,语气充满神秘:“我会给男盆友准备份大礼,你肯定会喜欢。”

贺行卿笑:“那男盆友等着?”

贺行卿拧开水龙头,冷水自头顶淋下,滑过眉骨,越过脸颊,噼里啪啦地滴在地面。

他站在花洒下,单手撑住墙,微微弯腰,垂下头,闭着眼,唇角勾起弧度:“小骗子。”

——

贺行卿走出卫生间,脸上表情淡淡,全然不见刚刚的低沉,风轻云淡的卿哥归来。

他拿着根白毛巾,边擦头发,边走向书桌,上面堆满生日礼物。

容易正在打游戏,见他出来,立马转过身,笑道:“卿哥,有份大礼,你可别太惊讶哦。”

贺行卿不以为然地“嗯”了声,随手将礼物挪到角落,姿态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掏出手机玩。

三个男孩正不约而同地偷瞄他,见其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漫不经心,顿时急了。

容易丢下鼠标,忙问:“卿哥,你怎么不拆礼物?”

贺行卿轻轻“啊”了声:“不着急。”

江宁趴在床沿,大声道:“有超级大惊喜!”

贺行卿靠在椅背,点头道:“嗯,知道。”

蒋毅:“很大的惊喜,包你吓一跳!”

贺行卿抬起头,扫视三人,眯了眯眼,将手机丢在旁边,似笑非笑:“你们仨,瞒了我什么事?”

三人齐齐摇头,约好似的道:“没有,哪能啊。”

容易:“我们准备了惊喜,期待你拆开而已。”

因为想到时遇,贺行卿心情正低迷,没太大兴趣看礼物,被兄弟们这一搅合,突然放松了点。

“那就如你们意。”贺行卿拿起最上面的礼盒,开始拆,低低地笑:“如果惊喜不到我,嗯哼?”

容易举起双手,严肃道:“我以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发誓!”

江宁和蒋毅也举起双手:“我也是!”

贺行卿边拆,边看了他们仨一眼。

容易送的双球鞋,纯白色,是他最喜欢的潮牌。

江宁送的保温杯,粉红色,外加两袋红枣和枸杞。

这份礼物太别致,贺行卿特意回头,看了江宁眼。

江宁察觉到,望过来,扬起乐呵的笑脸。

贺行卿摇头,继续拆礼物,能傻到这份上,也挺不容易的。

蒋毅送的头戴式耳机,正巧,他耳机最近坏了,还没去买。

拆完室友们的,贺行卿继续拆,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的,乱七八糟的学弟,还有许寒的,是个按/摩仪。

贺行卿微顿,有点纳闷。关于他生日的事,许寒今早什么都没说,还以为他搞忘了,却把礼物送来历大?

贺行卿把玩了下按/摩仪,无奈却期待地笑了下,这群好小子,搞什么阴谋诡计?

他深吸口气,继续拆,礼物盒堆在桌面,高高一摞,脚边全是包装纸,埋到了脚踝,拆到最后,手都酸了。

贺行卿动了动手腕,盯着最后一个粉色礼盒,心想,拆礼物拆到手酸,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他想,果然不能太轻信这群好小子。

卿哥,你怎么越活越单纯?

都拆到这步,贺行卿没打算放弃,拿过粉色礼盒,慢吞吞地拆开,揭开一看,动作一顿,连眼神都静止几秒。

盒内躺着一个头盔,是他最喜爱的淡粉色,材质是造价最高的碳钎维,还是造型百搭、保护性良好的全盔。

贺行卿眨了下眼,眸底的惊喜按捺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头盔,带着小心翼翼。

这种顶级全盔,拥有良好的空气动力学设计,能使高速行驶更稳定,最适合在赛道上使用。

贺行卿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是谁送的,翻了翻,竟然没卡片。

贺行卿回忆了下,刚刚是谁给他的,竟然没半点印象,好像这个礼盒,是凭空出现在他书桌。

过了会,容易在身后笑道:“怎么样?卿哥,够不够惊喜?”

贺行卿盯着头盔,舔/了/舔嘴唇,点头,轻笑:“够惊喜,你们组团给我买的?”

容易摇头,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

贺行卿面露疑惑:“嗯?”

容易说:“小武受人委托,专门从英国带回来的。”

贺行卿愣在原地。

——

“丫头?”罗宾医生低声问,“你今天老走神,怎么了?”

时遇回过神,略慌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摇头道:“没事。”

罗宾医生笑了下,顿了几秒,淡声问:“在想他?”

时遇抿了抿唇,没说话。

想他吗?

自然是想的。

刚来英国时,因为外公的态度,她根本不敢想他。

唯恐自己贪恋他的好,控制不住地做出失智的事,比如偷偷地给他打电话,甚至偷偷地回历城找他。

每每产生这些想法,或即将行动时,外公的警告就会窜到脑中,把她吓得一激灵,浑身颤抖地缩回壳中。

于是,她拼了命地压抑,忍着巨痛,用力地将他从脑中抠出,看也不看地丢进垃圾桶。

这种使尽浑身解数的压抑,确实管用了段时间。

贺行卿暂时地完全地脱离时遇的生活。

可到了后期,尤其是接受治疗后,开始疯狂地反弹,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却不再痴狂,变得淡淡的。

好像,想他成了生活的部分。

罗宾医生轻笑:“丫头,我建议你联系他。”

时遇抿紧唇,好一会,才慢慢地松开,冷声道:“我不想联系他。”

罗宾医生笑意变淡,凝视着她,语气沉了点:“你在害怕?”

时遇别开眼,手指拽紧茶杯,有点轻抖,垂下眼帘,摇头道:“我没害怕。”

时遇很清楚,害怕已经刻进她的骨髓。

她怕他问,为什么隐瞒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打不通电话?为什么不主动联系他?等等。

尤其怕他的态度。

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没见面,他俩又背负太多责任,已经变成枷锁,深深地禁锢两人,挣不开,也没法挣开。

无论时间,还是枷锁,都足以令人发生改变,说不定还是翻天覆地的。

曾经的时遇多么自信,深以为,她能陪他一辈子。

结果呢?

却一声不吭地离开。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而她的男孩,如此年少轻狂,多的是好女孩追求,为什么要等一个大骗子?

“丫头,很多时候,时间并不会拉远两人的距离。”罗宾医生说,“你怕他已经发生改变,是你对你们这段恋情的自卑,甚至主动放弃。仓促的离开,暂时的失联,父母的离世,他们的遗愿,以及林老头的不近人情,是造成你生活环境压抑的原因,它们叠加在一块,步步紧逼,而你也全盘接受,导致目前紧绷的状态。你压力太大,也变得不自信。”

时遇微抬下巴,脖颈纤细修长,如同骄傲的天鹅,沉默地抿紧唇,眼眶开始发红,一句话都没说。

罗宾医生拿起茶壶,倒了杯蒲公英茶,喝了两小口,轻叹:“孩子,你要自信点,也对他自信点。”

自信?

从前的她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时遇轻轻地笑了,侧过头,看向罗宾医生,眼神有点放空,呢喃:“你知道吗?”

罗宾医生抬眸:“嗯?知道什么?”

时遇眉眼带笑,声音轻轻:“他特别好。”

这是时遇接受治疗后,首次主动提及贺行卿。以前是再怎么试探,都不愿退半步。

罗宾医生挺意外,放下茶杯,笑问:“丫头,你愿意分享给我?”

时遇垂眸:“我长这么大,第一回见到,像他那么强悍又美好的少年。世界从没善待他,却有最细腻的温柔。这样的男生,竟然喜欢我?愿意陪我一辈子?”

时泽和外公对贺行卿,抱有极大的恶意,虽然两人都没见过他。

可他俩有句话说得挺对,她跟他确实不怎么合适。

贺行卿早已淌过重重磨难,站在世界之巅,接受最美晨阳的洗礼。

而她,还趴在深渊的泥沼中,已经频临死亡。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打补丁:有关全盔性能,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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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