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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没有,就是有一事想请教寒掌门。”谢墨侧了侧身,视线同样划过石壁,“这后面是什么?”

“是什么也与墨公子无关。”

“世人?都道?天平派墨公子为师兄苦寻醒来之法?,却不想墨公子还有心思来我?这反叛了正道?的玄宿派夜游,若是有不明真相?之人?得已见?之,墨公子,你可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而且我?听说,墨公子在魔物发作之时控制不住自己杀了路过的无辜百姓?此事可是真?”

昏暗摇曳的火折子火光微弱,谢墨看不清对面寒暑的神情?,但?不难听出其中泛出的恶意。

“若是我?将墨公子夜探玄宿派夜会与我?的事宣扬出去……”寒暑压着的尾音里全是威胁,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阴狠,“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若是愿意退一步,我?今晚就谁也没见?过。”

“面.具.人?果然跟你有关系。”谢墨波澜不惊道?,还反问了一句,“所?以这石壁后是他们的老?巢?”

“我?玄宿派的事,墨公子还是少管的好。连天平派都不再管天下苍生之事,我?一个区区玄宿派也不应该入你墨公子的眼。只要你愿意从这里离开,我?说到做到,定不会损你名声分毫。”寒暑道?。

“寒掌门以为我?是会为名声所?累之人??”谢墨似乎觉得好笑,不明意味地轻笑了一声,“我?谢墨这二十年?来,何曾有一日不在他人?口中苟活着?你若是操心我?名声会难听真的大可不必,被称作魔人?这么多年?,我?都已经听习惯了。”

寒暑静默了片刻,他的确是忘了这一声魔人?对谢墨根本不算什么打击,这二十年?来,谢墨就算没有听过上万恐怕也已经有上千。

“寒掌门,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可以用来威胁我??”谢墨问,“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的软肋是什么?”

寒暑自认为跟谢墨也相?处过一段时日,但?在此时此刻,他也有些看不懂谢墨,要主动将软肋暴.露给他?图什么?

“寒掌门不回答看来就是想要的,但?恐怕寒掌门也不会不知道?我?师兄就是我?的软肋,现在他昏迷不醒,你只要随便?给我?点?东西说能让他醒来,我?自然任你予取予求。”谢墨将火折子往上拿了点?,能让寒暑清晰地看清他的脸。“这样的东西你有吗?寒掌门?”

那张绝美的脸庞在那点?微弱火光中充满了邪气,狭长的双眼微微挑着,邪里邪气地盯着寒暑,让寒暑有一种谢墨才是真正反叛出六派之人?,那一脸正邪不分的神情?看得寒暑微微皱了皱眉。

静默了片刻,寒暑忽然往前朝谢墨走去,掌心中蛊王已然跳跃而至,“如此说来,今晚我?们是谈不拢了。”

“我?和?寒掌门好像从来没谈拢过。”谢墨收起?火折子,莫上同时发出赤红亮光,“这石壁,寒掌门若是愿意打开最好,若是不愿……”

谢墨顿了片刻,“也就不需要寒掌门动手了。”

崖底道?路狭窄,莫上红光划过,能清晰看见?狭道?两边,距离颇小,最多只能容纳三人?,这样狭窄的甬道?对谢墨十分不利,寒暑就是笃定了写一点?,才敢欺身而上。

何况这样狭窄的甬道?反而有利于毒蛊发挥,寒暑吹响木笛,蛊王已从寒暑掌心落入地上,随着笛声的强弱快去爬向谢墨。

谢墨无法?后退,后面的石壁堵去了他的后路,狭窄甬道?不利于莫上发挥,谢墨索性收了莫上,灵力从谢墨掌心泻出,成?片的蛊虫根本无法?靠近,寒暑放弃木笛,转身贴身袭向谢墨,掌风带毒,谢墨凌厉了眼神,手腕翻转,一道?猛力袭去。

寒暑竟然没躲,反而执意贴身而来,掌风扫向谢墨胸口,谢墨眼神愈加犀利,手腕一顿,灵力如巨浪倾泻,寒暑已被扫出几米之外,单手撑地,另一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只缓缓道?:“你中毒了。”

莫上重新出鞘,蛊王还在谢墨四周盘旋伺机寻找机会,红光划过,寒暑动作极快地将蛊王收了回去,只要再慢一瞬,寒暑这只精心饲养的蛊王可能已经身首异处。

谢墨冷笑一声:“水天南被他咬了一口现在还没醒来,容止言也始终束手无策,寒掌门养的好东西。”

寒暑站了起?来,安抚过蛊王,然后将蛊王收起?,“墨公子若是现在回去逼毒还来得及,若是再拖个半刻,毒进了你的血脉,你要再想逼出来,可就难了。”

寒暑气息不稳,但?是每个字都冷静有力,谢墨很?确定刚才寒暑根本没有碰到他分毫,那阵带毒的掌风也半点?没到他跟前。

但?……

谢墨脸色变了变,突然压不住喉间往上涌的一股腥甜,随后一口血喷出,谢墨视线射向寒暑,只见?寒暑手持木笛已然放至唇边,第一个音调已经响起?,谢墨不再犹豫,临空飞起?踩上莫上,向崖顶而去。

谢墨没有半点?停留,寒暑持笛放至唇边时眼中闪过的杀意正好被谢墨捕捉到,寒暑起?了杀心,但?谢墨不能冒险。

那口突然没忍住吐出的血让谢墨起?了警觉,明明寒暑没有碰到他,他是何时中的毒?一路隐蔽回到南疆的住处,谢墨才给自己把了把脉,但?只是从脉象上看,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谢墨不信邪,闭眼凝神,灵力走遍四肢百骸,的确没有中毒。

怎么回事?

院外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谢墨的凝思,狭长的双眼眼尾往下压了一分,站了起?来紧盯着房门。

敲门声响了几下后停了下来,然后有脚步声进了院里,这所?小院有房三间,只有谢墨此刻呆着这间亮着烛火,门窗上倒映着谢墨修长的身影。

谢墨听着脚步声靠近,手握莫上,猜测着来人?都会是谁,听着脚步声应该有两人?,若是寒暑带人?前来,不该如此低调。

但?谢墨还是猜不透会是谁。

敲门声再度响起?,不过这次声音尽在眼前,“墨兄,在吗?”

谢墨收起?莫上,走至门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容止言和?无望。

容止言激动地已经不能自己,冲上来一把抱住谢墨,“如果不是无望联系我?,我?都不知道?你藏在这样的荒芜之地!整整一个半月,对我?的书信一字不回就算了,还搞失踪,你是想急死谁?”

谢墨抬手拍了拍容止言肩膀,然后目光落在无望身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直在玄宿派山脚下。”

无望说完谢墨就懂了,“你也是来替天行道?中的一员?”

“不是,我?是专为墨公子而来,守在玄宿派山脚下也是为了等你。”无望说。

“等我??等我?干什么?”谢墨对蜀派没什么好脸色,“我?可不记得跟蜀派有什么瓜葛。”

容止言激动够了往后退了两步,“无望跟金大刀不一样,你接触几天就会明白?,不用担心,可以信他。”

谢墨狐疑地看了一眼容止言,“你跟他很?熟?”

“书信来往过几次。”容止言道?。

“那你本事还挺大,几个字就搞定了一谷之主。”谢墨睨着无望。

“这些事不着急现在说,你先?让我?给你把把脉,你一个人?单枪匹马闯了玄宿派,又匆匆离开,是不是中了什么陷进?”容止言二话不说甩出金丝缠在谢墨手腕。

“你就不能等我?坐回去再把脉?”谢墨看着手腕上缠绕了几圈的金丝颇有几分杂乱,将容止言的着急不安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能!”一个半月没见?到人?,容止言早已心急如焚,但?因为有无望在场,他最担心的事也无法?直接开口问,只能通过把脉,即使把脉也探知不到魔种的情?况,但?除了这点?,通过把脉谢墨什么也瞒不了他,“是谁帮你清了郁结的瘀血?”

谢墨想到刚才自己吐的那口血,然后道?:“寒暑。”

容止言本来已经趋于平静的脸色乍然裂了开来,“什么?”

“寒暑。”谢墨又说了一遍,然后开始仔细回忆刚在崖底的种种,也把事跟容止言说了手。

容止言同样觉得奇怪,“他说给你下了毒?不立马逼出来还会死?”

“我?刚给自己把了半天,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是我?医术不精?还是寒暑在蒙骗我??”

“他在骗你。”容止言笃定道?,“什么中毒,吐出那口瘀血后,你的气比之前顺了很?多。陆掌门醒来说不定都不是你的对手。”

场面忽然静止了下来,谢墨手腕一动松开容止言的金丝往里走了几步,“水天南怎么样了?”

“死不了。”容止言也跟着往里走了几步,陆肖是谢墨现在的禁忌,但?是越是这样,容止言越是要提,捂着伤口只会捂出脓血,没有任何好处,“枯木逢春的解法?在南疆?”

谢墨并不想提,伸手理了理衣襟,指节分明的手掌拍了拍胸前,掌下忽然碰到一物,谢墨手顿了一下,伸进去将东西取了出来。

一小截纸团,依稀印出几个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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