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皇上,九王爷求见。”
“他……”萧怀谨试探性望向苏清远。
“看我作甚,他要见你,你见便是。”苏清远心底是喜的。
“我去去就回。”
褚公公见此都傻了眼,皇上还是皇上?
直到苏清远点头,萧怀谨这才去了正殿。
白离瞟了偏殿两眼,“皇上可知宫内外的传言?”
“王爷想说什么?”萧怀谨目不斜视。
“传言于皇上不利,还望皇上考虑纳妃的事。”
萧怀谨冷冷道:“朕自有打算。”
躺在偏殿床榻上的苏清远无意弄出声响。
白离朝偏殿走了一步就被萧怀谨拦住,呵斥道:“九王爷!”
“皇上……”白离哼笑,“好自为之,莫让身边的人钻了空子。”
白离走后没多久,锦衣卫前来禀报,说药材源头松江、淮安一带。且城外有大片的地方种植了野菊,野菊喜湿,那边临水,易生长。
其中当地有好几个老人换季染风寒,误服用了野菊,导致风寒加重。带病拖了几天,没能熬过去。
除了药材的事,还查到那附近有很多百姓因河改引起流离失所,兴许此事不光只是药材以假乱真,还涉及官府圈地。
“趁机占地,种野菊,再谋利。”苏清远细细把事情捋顺,“到头来还是苦了百姓。”
“嗯。”萧怀谨长叹了口气,“我已经让锦衣卫继续查,与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涉案的医馆、药铺也要查,让可信的太医去,如若查到他们故意为之,必须严惩。”
“这是自然。”
过了两日苏清远在御膳房捣鼓出了炸鲜奶,给萧怀澈送去。
“小鬼。”苏清远把手里的食盒放到萧怀澈面前。
萧怀澈抬了抬眼皮,“嗯?”
“做了些炸鲜奶,吃吗?”
萧怀澈瞟了食盒一眼,“不吃。”
反倒是萧怀澈身旁的李辞修眼睛直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
苏清远打开食盒将碗筷拿出来,“你尝尝?”
李辞修不敢接,直勾勾看着萧怀澈。炸鲜奶的香味弥漫开来,萧怀澈依旧嘴硬,“想吃就吃,看本殿下干甚?”
李辞修欣欣然接了碗筷夹了一长条,才咬一小点儿便赞不绝口,“香滑嫩软,微甜不腻,很是好吃。殿下也试试?”
萧怀澈瞪了李辞修一眼,你吃就吃,说那么多话做啥?
“殿下试试。”苏清远亲自给萧怀澈夹了一块。
萧怀澈迟疑片刻,还是尝了一口。“尚可,没有牛乳冰沙香甜。”
苏清远听到萧怀澈还记得牛乳冰沙,立马来劲儿,身子朝他倾了倾,“牛乳沙冰太凉,不适合换季吃。小鬼想吃,明年夏天,我多做些,还可以做别的味道的……”
“无事献殷勤。”萧怀澈打断苏清远的话。
“微臣就是想谢谢小殿下,前日在宣政殿出面解围。”还有顺便拉拢我老攻的弟弟!
“你多虑了,我不想看见他们为难我皇兄。”萧怀澈顿了顿,“皇兄很好。”
“微臣知道。”苏清远感受到萧怀澈已经愿意接纳他了。
“算了,别微臣、殿下的,听着怪别扭。皇兄也是倒霉,内阁首辅愚笨至极,眼神也不好。”
说起眼神不好,苏清远又想起了误以为穿书进自己的文里,还屁颠儿跟所谓的‘女主’表立场。再之后,说好了旗杆一样直,打死不弯,却还是吃定了萧怀谨。弯得像蚊香,又弯又真香。
萧怀澈见苏清远抿唇含笑,啧啧嘴悠悠说:“你还是回我皇兄那儿去,省得皇兄找……”
话音刚落,萧怀谨的声音自愿见近,“苏清远。”
“皇兄。”萧怀澈行了一虚礼。
“嗯。”萧怀谨摸了摸萧怀澈的脑袋瓜,而后对苏清远道:“你离殿有半个时辰了。”
“我这就回去。”苏清远憨笑。
“苏御厨又做好吃的?”萧怀谨望着食盒里的炸鲜奶,想提筷尝一个,却被萧怀澈移到一边。
“辞修说很喜欢吃,苏御厨也定不止做这一份,皇兄好意思和辞修抢吃的?”
李辞修,“……”
“罢了,罢了,不和你们抢。”萧怀谨把苏清远拉过来,“回殿去,你上次还说等你好了,给我弄个煲什么煲仔饭来着!”
被萧怀谨拖拽出长乐殿,连跟萧怀澈打招呼的空隙都没有。
“诶,你……”
李辞修不客气地将那盘炸鲜奶端出来,“多谢殿下,辞修恭敬不如从命。”
“你留一半给我。”
“殿下是对苏大人转变了看法?”
“嘁,谁对他转变看法了,还是一样蠢,就我皇兄傻。”萧怀澈满不在意地嚼着炸鲜奶,鼓着腮帮子,嘀咕道:“蠢是蠢,做的吃的还不赖。”
李辞修自是听懂了他话里的委屈不舍,“殿下,修辞会一直跟随殿下。”
“谁要你跟随。”萧怀澈撇过去,抹了把脸。
李辞修笑而不语。
长兴殿里,萧怀谨吃完最后一块炸鲜奶时,褚公公又带了晚汤药来。
“我真没染风寒,能不喝药吗?”苏清远自从落水的那天起,汤药就没停,除了汤药还有鱼肉膳补,苏清远都自我感觉胖了一大圈儿了。
“不行,这药必须喝。”上次御医说苏清远底子差,于是萧怀谨又命御医特配了补气的药方,近期的膳食也特地留意了一番。
“喝了我带你看皇宫里的星星。”
“不去。昨天还说喝了就带我看皇宫的全景。倒好,我跟着你爬了几千个台阶,腿都快断了,今天下了早朝后才勉强好些。”
萧怀谨半蹲下笑着捶捶苏清远的腿,“今天不爬台阶,爬屋檐。”说完还拿了颗蜜枣儿,“喝完吃这个,不苦。”
苏清远捏住鼻子艰难地把那小碗黑漆漆的汤药‘咕咚’完了,又赶紧含住萧怀谨递的蜜枣儿。
入夜,萧怀谨揽着苏清远的腰上了长兴殿的屋檐顶。
“坐稳了。”萧怀谨扶着苏清远坐好。
不应该啊?方才贴得那么近,都感受到他凸显的反应了,怎么这会儿正人君子上身?
想到这儿,苏清远不得不说近两天萧怀谨的安分,简直变了个人。不会被小鬼吓出毛病了吧。
“咳咳。”萧怀谨注意到那双眼神往下浏览,“你……”
“阿谨。”苏清远身子前倾,昂着头。
萧怀谨咽了咽口水,“今夜,今夜星星很多。”
“阿谨……”苏清远的润唇碰触着萧怀谨的嘴角。
萧怀谨愣了好一会儿,方回吻。
炽热缱|绻既长绵,湿|软甘甜又留恋。月色朦胧如水泄,漫夜缥缈风拂面。
兴致到了,苏清远不自觉隔着衣料覆上了那层肿胀的滚烫。
萧怀谨瞪直了眼,擒住了苏清远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
“回寝殿?”
萧怀谨还未回答,天下起了小雨。无奈,星星没看成,只好又抱着他运起轻功飞到地面上。
雨点很小,加之萧怀谨一直把苏清远护在怀里,衣袍没沾湿。
“我洗个澡。”萧怀谨唤来褚公公。
“诶,你……”苏清远刚想跟过去,就被无情地门隔在了偏殿里。
萧怀谨忍了两日,适才苏清远又……他哪里忍得了,只得泡在浴桶里好降降火。
苏清远则如用当头一盆冷水,欲求不满。他悄悄扒开了偏殿的小门,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
靠在浴桶上的萧怀谨,露出洁白的臂膀。
苏清远舔舐了唇角,手指指尖畏畏缩缩地划过萧怀谨的后颈。
萧怀谨警惕地转身,吓得苏清远刚想逃,脚底踩到地上的水渍,上半身全趴进了浴桶。
提起湿漉漉的袖子和发尾,苏清远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萧怀谨眉头始终微蹙,如拎小鸡似的,拎到一旁,“水是冷的,你赶紧拿干巾帕擦干,再换身衣裳。”
“阿谨。”苏清远噘着嘴双腿一盘整个人挂在了萧怀谨的身上。
“你!”萧怀谨脸色顿红。
“阿谨。”苏清远咬啃着萧怀谨的肩头。
“我身上还有水,你下来。”
苏清远偏不听,够着脖子嘬上了萧怀谨的耳珠,“阿谨是要出家做和尚?”
萧怀谨哭笑不得,“你还未好全,别染了风寒。”萧怀谨抬掌用内力把苏清远的发尾弄干。
“我说过没染风寒。”苏清远抱的更紧了。
“御医说你体寒,你得好好养身子。前段时间……”萧怀谨声音愈发小,“是我,太,太纵情,对,对你身子不好。”
靠,敢情是这……
“憋着也不好。”苏清双腿往上挪了挪,胯中的磨蹭两人心知肚明。
“清远……”
“要。”苏清远那双秋水般瞳眸,好似在吐露着不满。
萧怀谨轻轻顺着额头吻至眉眼、鼻梁再到嘴唇、下颌。
就这样托抱着滚上了正殿的床榻。
晃动的月影与檐角挂着的灯盏相契合,烛光扑朔,嘤嘤语咛。
“还要玫瑰味的。”苏清远知晓萧怀谨在暗格里挑脂膏瓷瓶。
“好。”无奈而笑,心道这人,前几天还说不喜欢玫瑰味呢。
旖|旎的春光,与蔓延飘远的香味相融合,馥郁盈室,啼啼泣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