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

不出五天,苏清远的铺子生意便火了起来。店铺还推出了五谷杂粮面包、奶油蛋糕。可惜的是古代没有巧克力,不然还能做巧克力蛋糕,那些富家小公子肯定爱吃。

苏清远为了吸引客人,每天限量卖出一百个,每人限买三个。像肉松的吐司,他们没法接受味道,别的想吃的卖完了,排这么久的队都没买到,自然不甘心。一部分人尝过肉松的吐司,兴许还会买第二次。

有时候附近住的人还会头一天预定好,约定第二天什么时候过来买。

“一两,二两……”苏清远数着碎银。

萧怀谨不知道是真该说他傻还是怎的,各种面包都有各自的固定价格,一天做的一百个都买光了,一算就知道赚了多少,苏清远每晚上还这儿数。

好一会儿,苏清远数完了,“你看,有两百六十二两。”

“你这小财迷。”萧怀谨的笑眼始终看着苏清远。

“这些给你。”苏清远只留了三十二两。

“给我作甚?”

“开铺子的本金你也出了,这些是你的红利。”

“哪用得了这么多。”更何况萧怀谨拿着银子也做不了什么。

苏清远支支吾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寻思不是等明年开春殿试完了,着手养济院的事吗?这些银子留着养济院开远的开销。”

萧怀谨走到苏清远面前,笑着抱住他的腰,“清远真是贤惠。”

苏清远瘪了瘪嘴,被萧怀谨夸得脸羞红,“我这是亲兄弟明算账。”

“可我不把清远当兄弟。”萧怀谨啄了苏清远的润唇一口,一手手臂托着苏清远的膝弯,一手揽着腰,抱到榻上。

“又作甚?”苏清远一脚脚板抵在了萧怀谨的胸口。

“跟小玉儿温习骑|射。”

苏清远另一条脚也抬上来,踢住了萧怀谨的元见,“说了别叫我小玉儿。”

真是穿书也逃不掉的破名字。

“不叫,也就是说可以开始温习的。”

苏清远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踝关节就被萧怀谨抓住,往旁边分。喉结处的吮嘬大力使苏清远头皮发麻,禁不住小哼,“嗯……”

苏清远早看到他人中那隔着衣料的沸腾,遂蜷缩成一团,脚趾逗趣戏水。

“清远想它了?”萧怀谨单手卸开。

“嗯。”苏清远不好意思地应声。

萧怀谨抱着苏清远转换了置地,提手拿出暗格的脂膏,抹了一大块儿,好会儿,才道:“你自己来。”

苏清远咬咬牙,听从了。

往常试过这般,自在是自在,可真是累得很。萧怀谨又久端着不吐,苏清远的思绪如琴弦绷紧。

坐上又至俯趴,淋淋汗时仿若烈夏。

萧怀谨清理完一片狼藉,苏清远带着疲倦悠悠道:“明晚我去苏府睡了。”

“为何?”萧怀谨拨开苏清远发丝,“这样……不舒服?”

“想什么呢?”苏清远孩子气地拍了拍萧怀谨的肚皮,“明天……明天铺子里有事。”

“何事?”

“就,就采买的。我怕耗的时间长,还是去苏府睡。”

“采买交给韩元。”

“哪能事事教给别人,你放心好了,有苏耿和小六跟着我,没事的。”

小六……

萧怀谨眼睛一眯,“行,不要太累了。”

“嗯。”两人相拥而眠。

暗中,“铺子如何?”

“回大人,生意不错。”

那人挪了挪腿,“继续盯着,哦,对了这事跟何忠孝提一提,让他旁敲侧击告诉许铎,再顺便点拨可借他南风院报复。”

“是。”

呵,小皇帝,你隐忍了这么多次,许铎玩到你头上来了,这次怕是要端了他的老巢。

“哈哈哈,斗起来吧,斗起来,我们才有机会。”

翌日散了朝,苏耿、小六跟着苏清远去了城外的霖木村。

无太多人的时候苏清远会把小六叫出来,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分给他和苏耿。小六亦从腼腆到开朗,有时还会和苏耿一起偷偷议论皇上与苏大人。

京师城外的村落都快赶得上其他偏远地方的城内了,整整齐齐的平房,分布有序,就连小路两边种植的绿树亦是间隔相当。

苏清远原想了许久,答应过廖同卿的事要做到,但也没说非得按照他的原话说。

很快就到了霖木村,问了村民一提到洛琼香,皆是叹息。

“唉,真是可怜了那闺女,好容易能成亲了,新郎跑了,真是……”

“那如今洛小姐还在家?”

“在呢,关着不让出来。”村民指了路。

苏清远怕多说说漏嘴,连道了谢就去了。

洛家木门紧闭,苏清远敲了敲。屋内一妇人声音响起,“谁啊?”

苏清远欲答,门已经被开了。

只见那妇人着着沉香色的对襟罗衫,腰间缠着挑绢细腰带。头上的盘髻间多了几缕斑白,面额上亦是添了好些沧桑的褶皱。眼型尖,牙齿突出,似是难缠的主儿。

“大娘,我是洛琼香小姐的朋友,特来拜会。”

妇人怔愣了几息,“朋友啊,朋友好,朋友好。”妇人笑得合不拢嘴了,连忙招呼,“快请进,快请进。”

这什么情况?

苏清远想了很多应对之策,没想到这么容易被请进屋里了。

妇人上下打量这苏清远,“公子稍等,我这就把香儿叫出来。”

苏耿看妇人进里屋了,轻蔑地哼唧道:“好不礼貌。”

“算了,不可多言。”苏清远告诫苏耿。

苏耿还想说什么,却被小六拉住。小六低声提醒他,“少说两句,别忘了大人来此的目的,莫坏了大人的事。”

苏耿呆滞地看向小六那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想起这两天他们坐着说皇上和少爷的闲言,不觉登时红了脸,赶紧抽回了手。

“哎呦,香儿,你哪里遇到顶俊的公子?你说你就是嫁给他也比嫁给穷小子强。公子都找上门来了,你瞧瞧去,要能攀个亲,谢天谢地了。”

洛琼香听不懂她娘说什么,但准没好事,“不是同卿哥,我不去。”

“你!”妇人指着她骂道:“你怎么这么倔呢,穷小子不要你了。你这样子还能嫁给谁?听娘的劝,娘还能害你不成?”

洛琼香深吸了口气,抹干脸上的泪。虽不知道他是谁,去看看也行,万一是同卿哥的消息……

王琼香出去了,她不解地看着苏清远等人。

“那个,洛小姐,我们之前见过。就那乐器铺子,卖桐琴的,你可记得?”

桐琴,同卿。

王琼香领略到苏清远的意思,点点头,“记得,记得。”

“我有要事想请教请教,小姐方便?”

王琼香没来得及答,妇人却笑着忙说:“方便,方便。”

“可借一步说话?”

“好,公子请。”

苏耿和小五看着苏清远出去了,下意识跟上前。妇人拦住他们,“哎呦,二位公子,坐下歇歇,我给你们倒茶。”

小五皱着眉头,他不太喜欢这个妇人。

苏耿认真道:“公子谈不上,我们都是少爷的下人。”

下人都长得俊,穿得好,定是大府上的。

“那个……你家公子可成亲了?”

苏耿连咳嗽了几声,“没……”

“成了,我家少夫人好着呢,心地善良,跟少爷极配。”

皇上听到,表示虽然说得差强人意了点儿,但是鉴于你及时维护清远的有家室之实,该赏!

苏耿再次咳嗽,小六胆子也忒大了些。

“有夫人啊。”妇人神色恍惚,“有夫人也无妨,你家少爷定还没有子嗣。少夫人心底善良,不介意多个体己的妹妹吧。”

“介意!”介意,很介意,非常介意。

妇人吃了瘪,没再说话。

院子外,洛琼香几乎要哭出来,“公子知道同卿哥在哪?”

“嗯。”苏清远颔首。

洛琼香大喜,“还请公子……”

“他说,他要娶别人。”苏清远时刻注意着洛琼香的情绪变化,“让你另寻高官之主。”

“胡说!”洛琼香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同卿哥不会娶别人的。”

“他……真的这么说。”

“我信他,他定遇到难事了。公子,我可以等他,只要他活着,他会回来的。”

苏清远料到洛琼香会这么倔强和坚定,可这种拆人红线的事真的不好做。

洛琼香很聪明,“如果他真的娶别人,就不会特意让你来告诉我。他一定遇到难处不能过来对不对?”

“他不会回来的。”

“怎么不会回来,若活着,我去接他,若……若不止在了,就是尸首,我也要扛回来。”

“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清远试探道。

“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

“没缺胳膊也没少腿。”

洛琼香凝视着苏清远,“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等他,我愿意等。公子,同卿哥能跟你说我家在哪儿,定是信得过你。同卿哥信你,我也信你,我不问他在哪儿,我都在这儿等他回来。”

“若是他不想你等呢?”

“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可你爹娘?”

“爹娘反对,也不是一日了。”

“好。”苏清远想洛琼香可能猜到些许,但这事到底怎么抉择,还是他们两人当面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