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9：咎由自取
除了小杰之外，冷瑜所问出口的话让众人都感到了极度的震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小杰当真就如冷瑜所说的那样,在他杀了最后一个害死他兄姐的人后,就选择自杀？
而且，在他自杀前,还得都把人的器官给吃进了肚里,这都是什么变态想法呀？
变态！
吴警官在心里暗暗骂道,却碍于萧程,便紧抿着唇，忍着不说话。
冷瑜淡淡地望着小杰，见他虽然练就一身魁梧的身材,模样却很是清秀，这也难怪他在幼时会被年长的男人性侵。
从照片上来看，小杰其实就是个从小长得比较好看的男孩,因此才会成为了他们的猎物。
虽然冷瑜对那几名死者感到极度的厌恶和反感，却不得不把小杰给扣了起来。
眼见小杰久久都不答话,萧程才终于开口说道：“小杰，冷警官正在问你话，你就好好配合吧。”
小杰扭头看了萧程一眼，见对方眼睛虽然牢牢盯着自己,眼神里却透着一丝真诚。
他忍不住感到了温暖。
那是不是说明了萧程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是不是已经接受了这么一个残缺不完整的自己？
当他看见萧程脸上带着那一点点的鼓励时，小杰终于慢慢地卸下了包袱，开始说出了隐藏在内心深处、永远都无法公诸于世的心事和真相。
只见他微微垂眸，说道：“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每晚都会想起许多事。有快乐的、也有悲惨的。而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我哥哥和姐姐临死前求助的模样,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失血过多、在极度痛苦之中死亡的。”
他低垂下的眼眸渗出了泪水，终于滴在了跟前的桌面上。
他哽咽说道：“我看见了他们活生生地把我兄姐体内的某些器官掏出，但是我又不知道那些究竟是属于什么样的器官。我当时还很小，根本就分辨不出，所以一直到我长大了后，凭着自身的记忆，慢慢地知道了那些都是什么器官。。。”
当小杰说到这儿时，除了冷瑜早已猜到之外，其余人众终于都明白了为什么他在杀人时要硬生生拆下受害者的器官，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原委。
他是带着报复的心态来杀害死者的。
“所以，你杀害梁城垣夫妇时，就把梁城垣身上的肾给取下了，那是因为他把你姐姐的一颗肾也拆了，是不是？”冷瑜淡淡地问道。
虽然她问的都是实情，可是当大家想起了那样惨不忍睹的场面时，脸上难免露出了一阵阵的恶心和不忍之色。
吴警官眼角余光望着冷瑜时，见对方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她所问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他心想，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冰块做的呀？她怎么能够保持如此冷漠的神情？
小杰抬眼看着冷瑜，眼角兀自挂着泪水，说道：“我姐姐很痛苦，这畜生除了把她身上的器官拆下之外，他还性侵了她。你想看，一个才10岁不到的小女孩被一个成年人如此糟蹋，梁城垣这老家伙还有人性吗？而他的妻子则站在一旁观看，满脸都是喜色。小姑娘哭得越大声、求助声叫得越响亮，她就越兴奋。她甚至还给他们拍照，似乎这种惨况能够给她带来欢乐。这女人何止有虐待孩童的倾向，她和她丈夫一样都是个变态！”
小杰的这番话一字一句地传入到了众人的耳里，大家脸上都带了不忍之色，尤其是吴警官，此刻更是张大了嘴。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虽然照片上能看得出来这几名畜生医生是个恋.童.癖.者，但是当事情真相逐步暴露、并从一个年轻人的嘴里说出来时，整个场景似乎呈现在自己眼前，让他不由得不信、不由得激起了内心里那一股愤概。
只听“啪”的一声响，搁在桌子上的水杯因为吴警官拍打桌面的力道给震得微微晃动。冷瑜斜眼瞧了过去，见他一张脸早已被气得通红。
“这几个畜生还真是该死啊！”随着他伸手在桌面上一拍后，怒喝声便从他嘴里传了出来，登时让审问室不像原先那般寂静。
小杰听了吴警官的这一声暴喝后，便再也不做一声。当他回忆起当时的惨况时，脸上再次露出了苦痛的神色。
虽然他当时还是一名孩子，可是这样可怖的事情却已经深印在他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伴随着他，无法忘却。
一直到他长大了、懂事了后，回忆更是深入他的骨髓里，形成了严重的心理扭曲，演变成了今天的嗜血狂魔。
冷瑜知道他一直到今天都没办法忘记这种惨不忍睹的遭遇，却又无可奈何。如果没有从他口中里得到实情，他们实在是无法把报告呈堂给法院。
于是，她硬起了心肠，沉声问道：“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都是发生在孤儿院里的地下室吗？”
“是的。”小杰点头回答。
“当时，你知道地下室的存在吗？”冷瑜问道。
小杰望着冷瑜的眼睛，脸上神色惨淡，他说道：“我本来不知道，但是有一天我就知道了。”
冷瑜皱了一下眉头。在她听到了小杰的这句话时，内心里更是气愤难当。
她脸上闪出了一丝极为鄙夷的神色。
良久，她才问道：“他们让你在地下室帮忙是吧？然后，他们也故意让你观看整个过程了，是不是？”
小杰长叹了口气，再次低垂着头说道：“当他们做出那些事时，需要几名儿童给他们端水什么的，又或者是帮他们做一些杂工。然后，他们选中了我，当然，还选中了其中几名儿童，我们几个就这样长久生活在地下室里。而他们也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和把事情真相告诉其他外人，就给我们每人在脚上都系上了一条粗铁链。。”
当萧程听他说到这儿时，脸上露出了怜悯。这几名畜生医生除了该死之外，还得被打入18层地狱。他们把孩童当成了野兽般对待，简直就是丧失人性。
这些孩童长居在地下室里，吃喝拉撒都在那儿，最要命的就是他们还得长期伴着这些被梁城垣夫妇、林医生和汤医生杀害的儿童的尸体一起睡觉，这种惨事别说是一个儿童，就算是一名成年人遇见了，也迟早会奔溃。
而小杰便是当年其中一名目睹了全程经过的儿童。
一时间，审问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静默。谁都无法想象小杰是如何能够活到今天的，因为伴随着他的是这种永无止境的噩梦，而他平时又是如何度过的？
看似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原来背后都隐藏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成长经历。若不是小杰的心理比一般人来得坚强，他一定一早就疯掉的。
就好像那名小泉泉，他现在已经变得疯癫痴呆了。
过了良久，坐在小杰身边的吴警官温柔了语气，低声问道：“刘先生，后来怎样？”
小杰吸了吸鼻子，依旧语带哽咽的说道：“我姐姐死了，接下来就是我哥哥死了。他和我姐姐遭到了同样的命运，身上的某个器官被汤医生取出，还被他性侵了。他们这几人每隔一两个月就把一名孩子带来。若是带来的是一名女孩，就由梁城垣来操刀，如果是男孩，就有时是由林盛川主刀，有时则是由汤圆主刀。每个小孩的命运几乎都一样，都是在痛苦之中死亡的。而他们之所以这么痛苦，都是因为梁城垣想满足陈以琴的愿望，她很喜欢看这些孩子们惨叫，她就是个变态的女人。”
当大家听他说到这儿时，早已把这些畜生在心里骂了个遍，而站在小杰身后的黄琳则是气得满脸通红。
她想，若是自己有机会，她还真想在这几个畜生的身上重重砍了几刀。
然而，他们已经死了，也算是得到了相对的报应。
“刘先生，是不是因为陈以琴太过变态，让你忍不住性侵了她？”吴警官轻声问道。
本来众人以为这就是小杰性侵陈以琴的最大主因，岂知他却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算是，我之所以性侵了她那是因为她怂恿自己的丈夫对我姐姐做了那种事。然后，我之所以活生生拆下她的子宫也都是因为我想替我姐姐报复！这女人行为可耻，我若不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让她受尽苦楚，我实在心有不甘，也对不起在黄泉下的姐姐！”
虽然小杰杀害这几名死者的手段极其残暴凶猛，但是众人的心里却再也不为这几名受害者感到不忍。
他们居然一致地保持沉默，完全没有责备小杰。
对他们来说，他们之所以惨死在小杰的手下，那也都是因为他们咎由自取！
当冷瑜等人大致从小杰的嘴里套出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时，便知道了这几名死者除了是个恋.童.癖和虐待狂之外，还做出了这种贩卖器官的罪大恶极的事。
梁城垣夫妇、林盛川和汤圆之所以能变得比一般医生富有，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从事这种黑市非法贩卖器官的行业，才在老来得以拥有这么大的财富。
然而，这种肮脏钱赚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残害了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坦然过日子的。
小孩儿被大人折磨杀害的事情时有所闻，但是这么变态、这么大规模的杀害却是冷瑜等人第一次遇见。
当真是惨不忍睹、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