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原本空荡的储物柜上,摆上高低不一的瓶瓶罐罐,修长有力的指节一一划过。

氤氲朦胧的水汽裹挟着玫瑰味的沐浴露香,淡淡体香,扑面而来。

莫谨生出一丝恍惚。

唇角翘了翘,拧开水龙头,流水哗哗落下来。

从浴室出来,见阮夏坐在床边地毯上,低头整理着什么。

走近,红色的小皮箱打开,里面是一摞摞的红包,珠宝首饰。

这些是没有记上礼簿,亲近的玩伴,朋友,同学送的。

当然,肯定也有商业因素。

他在她身旁坐下,打趣道:“发了!”

阮夏抬头看他一眼,他只腰腹松松裹着一条浴巾,精壮的胸膛,腹肌裸呈,粉色的抓痕,吻痕交错。

隐隐窥见刚刚的激烈。

她脸有些热,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红包,若无其事的数着,道:“嗯,发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顶级的财富,即给了她们富足的生活,其实也给了他们极大的危险。

一不小心便容易养成骄奢淫逸的败家子,家族覆灭,几代人的努力便付之一炬。

所以,在他们真正主事之前,家里也是严格控制零用钱的,并不是肆意挥霍无度。

是以,如今的阮夏,其实每个月还只是有固定的零用钱。

她穿一件白色吊带睡裙,一袭黑色长发铺散,垂到腰际,刚洗过的关系,额前有细细的绒毛,露出的锁骨,脖子上,粉色的爱痕醒目,裙摆只到大腿,膝盖圆润,小腿纤细莹白,圆润的足底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脚趾曲了一下。

他觉得小腹又热了--她身子太美妙。

无名指勾了她颊边碎发到而后,小巧的耳垂又红又烫。

原是强作镇定,他唇角微勾。

“我帮你。”

他拿起一摞,两人一起数钱。

阮夏打开手机备忘录,输入名单,数额。

密码是:“10,1…”莫谨顿住,抵拳轻咳一声,“有点忘记了,我想想。”

侧过身子,挡住身后人视线,快速改了密码,“好了,密码换成今天的日期,最上面两排都是珠宝,现在都归你,你随意带。”

阮夏略略扫了一眼,道:“好。”

莫谨把她首饰放进去,又问,“现金要留着吗?”

阮夏想了一下,这两天没时间去银行的,道:“先放进去吧。”

关了灯,阮夏手紧紧攥着背角,贴着床边躺下,一只滚烫的手伸过来,她人一下被带到床中间,身子压下来。

“我”困

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唇被柔软的唇瓣赌上,手被扣在头顶,只直手肩带滑下去,。

阮夏:“……”

这一次,她被弄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他才餍足的下来。

她手软腿酸,一下也不想动了,他先粗粗用纸擦拭一遍,又去浴室端了热水,毛巾。

“关灯。”阮夏脸蒙在被子里,黯哑的声音隔着被子里传出来。

他笑出声,“刚才是谁不要关灯的!”

阮夏:“……”

紧紧裹着被子背过身去,直男--好讨厌啊!

莫谨眼睛扫到一处没压紧的被檐,手一抬,她腿便露了出来,阮夏往被子里缩,他握住她脚踝,道:“很,咳,好看的,不用羞。”

话毕,裹着热气的白毛巾轻轻覆上,又暖又舒服,减缓了疼痛,她便由着他弄。

她被子里的眼眸轻轻怔了怔,听见脚步声,哗哗的水流声,关灯声。

又落进炙热的胸膛里,睡意袭来,眼皮沉沉合上。

夜色昏暗,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静下来,陷入昏睡。

唯有落雪扑簌簌往下落。

嘀嘀的轰鸣声伴随着刺眼的大灯呼啸而来。

“不,不要……”

惊惧袭来,阮夏从噩梦中惊喜,眼皮豁的掀开,对着暗夜怔了半晌。

额头,后背有薄薄的汗,眼眸微湿。

“做恶梦了?”

莫谨给她缕额前碎发,脸抵着她的侧脸轻轻摩挲,声音低哑:“别怕,我在。”

阮夏被唤醒,推转动了一下,舒了口气,回神,轻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事。”他指腹轻轻刮着她耳垂,说:“做什么噩梦了?和我说说吧。”

“就是一般的噩梦。”

阮夏这才发现小腹有些异样,心里大约清楚。

她身子被莫谨整个圈在怀里,往外挪了挪说:“我去下卫生间。”

莫谨松开她。

她在卫生间柜子翻找一下,果然没有找到卫生棉,下·身已经有热流涌动。

现在是半夜,总不好去打扰白粟,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出去买。

垫了卫生纸,轻轻拧开卧室的门出去,莫谨却下了床过来,皱眉问:“你做什么去?”

“我来亲戚了,你回去睡吧。”

阮夏回了一下头又往前走。

“在你心里,对丈夫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莫谨掰过她身子对着自己。

阮夏听出他声音里的薄怒,不解的看向他。

她小学的便是事事独立,并不觉得这点小事靠自己有什么。

莫谨弯腰,一手抄到她腿弯,一手放到她腰间,拦腰抱进子里,气闷道:“我去买。”

阮夏握住他手,抬起头怯怯的看向他,不和他客气了,低低说:“那你慢点,我等你。”

他有些满意了,揉了揉她脑袋,转身出去。

阮夏靠在床上歇了一会,起身,披上厚外套,坐到一楼台阶,支颐看向门口。

雪扑漱漱往下落,外面一片银装素裹,门前两行脚印浅浅的。

时间好像静止了。

雪将脚印完全覆盖了,莫谨迎着风雪归来,又踩下两行新的脚印。

透过玻璃门,远远的便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女孩。

毛茸茸的针织外套很可爱。

一双莹白玉腿并拢,手肘撑在膝上,捧着脸看向门口,身后是长长的楼梯,头顶的水晶灯闪着莹光。

像一幅画。

看见自己的第一时间,起身往门口走。

心头有暖流划过。

这个小傻瓜,嘴上薄情,却比任何深情的人都体贴!

那人是天下第一号蠢货,他不知道他曾经拥有的这份温暖,有多让人嫉妒。

如今,是他的了。

他推门而进,阮夏已经迎上来,他语气有些无奈:“不是让你躺在床上等我吗?”

阮夏踮起脚尖给他掸头上,肩上的落雪,轻轻说:“没事。”

他顺着她的力道脱了大衣,阮夏顺手给他挂上,抚平,不留一丝褶皱。

莫谨接了一杯水,扣出一颗药,递给阮夏,“吃了吧。”

阮夏没接,拿过药盒看了一下--避孕药。

“不用,我想要个孩子。”

莫谨视线凝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她是什么时候算计他的呢?

真是只小狐狸。

阮夏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瞬间,自己似乎被他看的透透的!

再细看,又没有了。

只见他唇角忽的翘起来,心情好像更好了,坐到椅子上,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把玩她手,莞尔道:“生孩子容易长胖什么的,你还年轻,过几年再生吧。”

见他还打趣自己,阮夏只当自己想多了,淡说:“没事,早点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