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难受？”阿漾不安又好奇得很。
陆氏贴在她耳边讲了几句悄悄话，阿漾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会一直难受吗？”
“不会，只前几次，后面适应了就不难受了。”陆氏的经验而言是这样的。
“就快活了？”在阿漾看来画上人的表情就是副快活的样子。
陆氏哑然失笑，自己的女儿还真是不一般，换成别人家的姑娘嫁人前不说抹眼泪，也是依依不舍，她好像满心只想着赶紧和她的张大人见面……
“前几天安床、催妆都没见你这么上心。”陆氏打趣她道。
陆氏还不知道偷尝了点禁果食髓知味的人是阿漾才对，这两三日得空就过来叮嘱她几句，无外乎就是妯娌之间好好相处，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之类的。阿漾偷偷把那本册子专研的差不多了，心里紧张也渐渐消失，晚饭后和陆氏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不知不觉聊到夜深了，丹朱进来笑着道：“小姐明日还要早起。”
陆氏闻言先抹了眼泪，“是啊，早点休息吧。”
丹朱递了帕子给阿漾，阿漾边给陆氏擦眼泪边道：“娘，您和爹放心吧，大人对我很好，会像你们一样疼我的。”
“嗯，娘放心，阿漾会幸福的。”
第二日阿漾早早就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只稍作打扮就颜如渥丹，灿若明霞，大红的嫁衣裹在柔美的身段外，衬得她肤若凝脂，白得发光，赤金的簪子和步摇插进发髻里，缀以珠玉宝石，晶莹辉耀。
“姑娘怎么这么好看。”
“仙女下凡了！”
“张家大人真是好福气。”
……
因为张家明确要求低调，阿漾的嫁妆不声不响地出了吴家，彩络心思缜密，把一切都打理得清清楚楚，吴老夫人和蔡氏此时再想插手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阿漾去向吴老夫人辞别的时候，老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但碍着有其他人在，只冷淡地打量了眼盛装的孙女。
“我真是小瞧了你。”
蔡氏怕老夫人压不住火，握上阿漾的手陪好道：“阿漾，娘家永远是你的娘家。”
阿漾看向吴老夫人，莞尔一笑，“阿漾一辈子都记着您的恩情。”
无论当初用心几何，若没有祖母牵线，她这辈子都遇不上大人的。
吴老夫人愣了愣，摆手道：“好，你念着祖母的好就好。”
时辰一到，阿漾盖上盖头上了花轿。张用修在最前面，他今日只带了家族中的兄弟接亲。渐闻人声喧闹，队伍慢慢停了下来，轿子轻轻落了地，这是到张家了。
盖头下的阿漾被扶着完成了一应仪式，由大人牵着去拜堂，听着庄重的唱词和宾客的嬉笑祝福她都是迷茫的，可能是没有真切地看到红绸子另一头的那人吧。
还真想看看大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拜堂之后，新人被簇拥着进了新房。阿漾坐在床上一小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只见颀长的张用修站在面前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大人……”她喃喃开口。
大人柔和地笑着，食指在唇上压了压，“嘘。”
立即有人过来给他们行合卺结发礼又很快退了出去。
门口围观的人巴巴看进来，却一个人都不敢进来闹张用修，有个胆子大的被推了出来，吞吞吐吐道：“三叔，我们能进来看新娘子吗？”
张用修端坐得笔直，正好把娇小的阿漾挡住了，只见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明日再见吧。”
“哦，好吧。”那几个小辈只好作罢。
阿漾抿嘴笑了笑，她倒是不怕别人看，不过若是能不看还是不看的好。
“谢谢大人。”她感激他的体贴。
“谢我什么？”
张用修瞧过来，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这才注意到大人今日不同往时，少了几分冷清，脸色容光焕发，愈发儒雅英俊，看着看着阿漾的脸又红了……
“阿漾，我先出去会客，等下就回来。”他起身，一句话说得极慢。
“嗯。”阿漾脸上的红还没退下去。
张用修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才挪步离开。
屋里只剩阿漾一人，她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屋里的摆件，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人的风格。
“小姐，大人说您要是累了就先把妆卸了，再吃点东西。”丹朱和彩络一前一后进来。
“可以卸吗？”
丹朱应道：“大人都说可以了，您还担心什么。”
浴房在寝屋最里面，阿漾脱了一身繁复的礼服，舒舒服服地泡起了热水澡。丹朱细心地把她脸上的粉和头上的香膏洗掉，水里撒了厚厚一层花瓣，被热水泡得香气四溢，透过舒张的毛孔钻进皮肤里。
彩络进来浴室，“大人回来了。”
“这么快！”
阿漾猛地从水里站起来，外面的张大人听到水声，出声道：“慢慢来，不急。”
京州内形势严峻，而且张用修从一开始就有意把婚事低调着办，宴请的都是张吴两家有来往的亲戚，他平时和这些人也没有走动，所以只出面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招待都由张家老大和老二来。
阿漾很快就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氤氲的热气，隐隐约约得见她玲珑有致的身形，一丝淡淡的清香随她而至，卸了妆不施粉黛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
她走近张用修，“大人，我来服侍您吧。”
张用修起身，“你也累了整整一日了，再把你换好的衣服溅湿了，我很快就好了。”
说着拿起换洗的衣服就进去了，就着她洗过的水直接擦洗起来，阿漾脸红得桃子一般，悄悄问丹朱，“我洗过的水没有很脏吧？”
丹朱扑哧笑出了声，“不脏，还香得很！”
张用修很快洗好了，换了身居家的长衫出来，丹朱和彩络已经出去了，阿漾一人坐在床边发呆。
“在想什么？”
“嗯？”
张用修浅浅一笑，坐在她边上，“我问你在想什么？”
“大人怎么能用我用过的水洗澡呢？”阿漾哭笑不得，这要是传出去她肯定要被说闲话的。
“不行吗？”他起身过去吹灭了寝屋的烛火，外间大根的红烛还燃着，只留一室昏黄又暧昧。
阿漾的眼睛还在适应中，突然耳朵被热气一卷，“你闻，真香。”
张用修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听得阿漾浑身一热，这哪里还是她清心寡欲的大人……
她已经坐在床上了，不由得往里面挪了挪，拉着大人的手臂让他也坐上来。按规矩里面是要给张用修睡的，她见张用修上来了，便要从他身上跨到床靠外的一侧。
“啊……”
长臂一搂，阿漾跌落到他坚实的胸膛上，就这样把她抱在身上好久，除了呼吸声渐渐重了，张用修什么都没做。
阿漾贴在他胸口，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她偏热，大人偏凉，隔着衣衫都觉着清清凉凉的特别舒服。
脱掉衣衫的话，夏天抱着一定很消暑……
“大人。”阿漾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
“嗯？”张用修尾音一挑。
低沉的嗓音让阿漾浑身一激灵，心口像被羽毛划过，她下意识地对着张用修咽了咽口水。
他一定是故意的！
这咽口水的声音实在太明显了，张用修被她逗笑了。
“大人笑什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漾也是个人，见到美色也会发痴，更何况眼前这人经久锤炼，气质修为百里挑一，阿漾霎时明白了妖精们垂涎唐僧肉的心情。
突然天旋地转一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头顶响起张用修玩味的声音，“你馋了？”
她遗传了母亲的小骨架，身量轻，被这么个强大的体格压在身下，秀美的脸憋得红透了。
大人半起身俯视她，看她樱唇轻启喘着微甜的气息，眼睫微微颤了下，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张用修沉静的眸子染上了欲望，“阿漾。”
“嗯。”阿漾柔柔应了声，声音娇媚得不行。
张用修卸了手腕上的墨玉数珠，贴近她的耳朵，吻了吻小巧的耳垂，顺着自己的欲望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