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空投药丸，白栀眠忙了一整个下午和大半个晚上。
好在也因此将气运值提升到了4%。
和少年挥别后，白栀眠满脑子只剩下要休息，一回到住处，她就立即躺进被窝里开始睡养生觉。
而主峰的山脚处，外门弟子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先前在树荫下看热闹的数人围坐在篝火堆旁，他们聊起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
“各位道友，今日的事，你们怎么看？”一人挑起话题。
另一人冷哼道：“只能说那小子运气好。”
“非也，非也。”又有一人接道。
“那这位道友，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接话那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我觉得那小子是故意在那内门弟子面前做戏，博得她的同情。”
“此话怎讲？”
“我打听过了，那少年要人脉没人脉，要钱财没钱财，你们说他哪来那么大胆量跟众人对着干。”
“道友的意思是？”
“我看呐，他是算准了时机，要攀修二代的高枝……不过你们千万别乱传，我可听说那修二代的脾气极大。”
“原来如此。”“所言极是。”
最初提问那人沉思片刻，也觉得此话有理。
当晚回去，他就跟同寝的人聊起。
“今夜我听了个大八卦，但你们得跟我说好，不可将此事乱传。”
房间内剩下九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并同时保证道：“我们绝不乱传。”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外门弟子里出了个心机极重的人，打算靠着讨好内门弟子里的修二代上位。”
“这么无耻？”“这么劲爆？”“是哪个人啊？”
“我也不清楚他的名字，但你们见到就知道是他，容貌特别出众，也难怪有自信勾引内门弟子。”
“不过，你们说话千万要小心，我听说那修二代的脾性极差，仗着自己的身份，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懂懂懂，我们一定不乱说！”
……
第二日，各外门弟子三三两两地聚在食堂里用餐。
与夜间不同，此时他们大多选择和亲朋好友坐在一起，聊起天来也更加随意。
“你们听说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说让我说！”
“就是内门弟子中那个除了身份其他啥都没有的修二代，和这届外门弟子里一个除了长得好看，其他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那小白脸对着修二代欲拒还迎，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结果翻车后反被霸王硬上弓。”
“怎么我见到的，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有一人先前目睹了树荫下的全过程，试图提出不同的声音，却在其他人无视下只得作罢。
显然，大家更愿意去听夸张的版本。
到了傍晚，最离谱的“小白脸被修二代霸王硬上弓”版本传进了叶居常的耳朵里。
他左思右想，还是将此事委婉地转告给了牧月霜。
“表妹，内门弟子中的修二代，并不多。”准确来说，他们所知道的人里，只有白栀眠一个。
牧月霜当即否定：“不可能，眠儿为人虽然骄纵了些，但也不至于像他们口中说的那般，会为了个只是容貌出众了些的少年……”
话说到一半，她注意到门外有细小的动静。
“师姐师姐~”少女悦耳的声音伴着推门声，打断了牧月霜接下来的话。
白栀眠一进门，便瞧见牧月霜手里的通讯符。
她立刻猜到，在对面和她聊天的人，是原书男主叶居常。
“叶师兄。”白栀眠打了声招呼。
她正想着遵循人设，没话找话地和叶居常聊几句。
还没想出话题，那边就已经先提问道：“白师妹，今日过得如何？”
闻言，白栀眠一愣。
叶居常怎么主动开始关心她了？
白栀眠搬出凳子在牧月霜身旁坐下，然后又偷偷地观察了她几眼。
难道男女主吵架了？不应该啊，之前牧家的事，他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前段时间叶居常身体不适，为此牧月霜担心了好几日。
这一担心，气也消了。
再者说，就算他们又吵架，和她白栀眠也没有关系啊！
这几日，叶居常根本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她就算想作妖都找不到机会。
白栀眠想了想，底气十足地回答道：“我挺好的！山脚下的集市有折扣，我去挑了好几件衣服！”
说完，她又补充道：“师姐也挺好的！她的剑术又有长进了！”今日，师姐应当也是练了一天的剑。
白栀眠自以为给出了个满意的答案。
哪知，另一边的叶居常接着问道：“昨日呢？”
“昨日也挺好的啊！”白栀眠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挺好的？”叶居常的声音里带了些疑惑。
“眠儿，你昨日干了何事？”牧月霜想起白栀眠昨夜一回来，就去床上睡了觉。
甚至比前两日入睡还要早小半个时辰。
白栀眠摆弄长发的手微微一顿。
“昨日，我……也去了山脚下。”
“逛了大半圈集市，才发现忘记带灵石，所以就空着手回来了。”
她回答时，除了开头稍有迟疑，后面几乎是一气呵成。
这是白栀眠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以防牧月霜会问起她这几日的行动轨迹。
为此，她今日还特意去集市买了新衣服，使得整个行为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
白栀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和牧月霜对视。
半晌，后者败下阵来。
“眠儿，我和叶师兄也只是随便问问。”牧月霜顿了顿，接着道，“近日宗门里招收了不少新弟子……”
即便心里的天平早已偏向师妹，当着叶居常的面，牧月霜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多提点两句。
白栀眠忙不迭地点头。
当她听到新弟子时，她忽地插话道：“师姐，我记得从明日开始，就是外门弟子的斗法小比了？”
从进入轻虚宗到成为内门弟子，一共需经历三道关卡。
第一道是根据测试灵根来判断是否有修仙资质，第二道则是通过斗法的方式，从有资质的人里筛选出较强的一批人。
最后，这些筛选下来的人，需通过任一长老设置的大考。
听上去简简单单三个步骤，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第二道关卡。
只因筛选率太高了！
先不说每一届的外门弟子有成百上千的同期，往届那些没能成为内门弟子的人也会参加小比。
轻虚宗还有个十年之限的规定。
也就是说，自从成为外门弟子的那年开始算起，如若第十年还无法进到内门，那在下一年必须离开轻虚宗。
虽然规定并不是离开后，就不能再入宗。
但必须得再等十年，才可以再次申请成为轻虚宗的外门弟子，重新尝试挑战进入内门。
然而十年复十年，无法突破炼气期的修士，又有多少个这样的十年可以蹉跎。
白栀眠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是啊。”牧月霜也叹了声，“也不知今年的竞争会有多激烈。”
因着轻虚宗十年之限的规矩，新入宗的外门弟子基本都不会放过每一年斗法小比的机会。
即便最终成为内门弟子的几率只有万中取寥寥五十。
“是啊。”白栀眠附和完，又装作不经意地提到，“师姐，小比结束后就会接着大考，你猜今年灵药长老设置的大考内容是什么？”
牧月霜听闻此言，哪能猜不到白栀眠心中所想。
她笑道：“应当还是和往年一样，他描述一种灵植，然后让弟子们在幻境中找吧。”
白栀眠这才彻底放了心。
先前她挂掉的药理课小考没有补考的机会，但可以通过参加外门弟子大考的方式来弥补。
正好今年灵药长老是设置大考内容的考官之一，她可以借此机会翻身。
留级是不可能留级的！
既然222号已经提示过气运值和女主有关，那她肯定要想方设法地在牧月霜面前刷存在感。
更何况，白栀眠觉得只有跟在牧月霜身边，才能将她得知原书剧情这一优势最大化。
“叶师兄也会参加大考吧？”白栀眠再次确认。
“自然。”叶居常回道。
“好。”白栀眠点点头，“那明日，师姐陪我一起去看看斗法小比吧？”
说着，她伸手晃了晃牧月霜的胳膊。
“我想知道哪些人会选灵药长老的大考。”
挑战大考的要求是，在斗法小比中赢得二十场胜利。
小比通常持续三日，第一日可自行挑选对手，每人在当日有十次挑选他人，和十次被他人挑选的机会。
因此白栀眠想看看，有多少人能在明日就拿到挑战大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