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他们这层楼都回荡着池今曳咒骂的声音。
缩在电梯门边的池今曳缓缓抬头往上看,一个黑西装面容粗犷身材壮硕的大叔站在窗边,也就是电梯门的另一边,她刚才没有注意看的地方。
“大叔,大晚上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看这衣服,应该是沈皎月的保镖无疑了。
池今曳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保镖大叔意有所指的道。
池今曳想起自己刚才如乌龟探头般的举动,沉默了。
这时沈皎月那边的门打开,里面暖黄的灯光照应出一道光路,对比走廊惨白的灯光,她那看不见情况的门内,好似仙境。
沈皎月过肩的长发柔顺的披着,她穿了一件香槟色的绸质睡裙,踩着上面有白色绒毛的木拖,抱着手走了出来。
啪嗒啪嗒的声音,不止响在这层楼间,还响在池今曳的脑子里。
吊带的睡裙挂在精致的锁骨上,到了腰身处,睡裙顺势的凹了一个弧度进去,裙长刚刚及膝,露出的小腿纤细又白嫩,白到似乎在发光。
池今曳咕噜一声的咽了下口水。
等她目光上移对上沈皎月没有涟漪的眸子,她眼中那种看登徒子的冷漠,像是把池今曳烫着了。
“咳,”池今曳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吵到你了么学姐。”
终究,两人之间的僵局,还是由池今曳来打破。
可惜,沈皎月对此并不领情。
“没事,”沈皎月彬彬有礼的回到:“是我没管好我的人,抱歉。”
“不不不,”这一下可让池今曳受宠若惊了起来,她小声的否认从电梯那边走出来,还想再说点什么。沈皎月却不再理会她:
“陈叔,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影响到我了。”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从沈皎月嘴里出来,莫名的就带上了一种矜贵感,让人不敢拒绝,且心愿诚服。
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也正是。
池今曳旁边的那个保镖,也就是陈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头应下,临走前,还深深的望了一眼池今曳,把池今曳看得心里发毛。
看陈叔走了,沈皎月也转过身回家。
池今曳看着她曲线完美的背影,裙摆随着走动间晃起——好一幅摇曳生姿的景色,看得她眼睛都瞪圆了。
轻轻砰的一声,对面的门关紧了,走廊的声控灯也到了时间自己黑了下去,池今曳握着钥匙站在家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说沈皎月是一中的招牌了。
……
洗澡时,池今曳边给自己抹沐浴露边走到镜子边,上看下看,转身回头看。
嗯……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明明她就比自己高一届而已,怎么身材就这么好呢。
等自己以后高三了,能有她那样的身材么?
洗完澡回床上,富婆姐姐给她发消息说今天忙累了,就不打游戏了,池今曳也没有心思,就一拍即合的道了晚安。
在床上滚了又滚池今曳一点睡意也没有。
满脑子都是沈皎月今晚上从她家里出来的样子。
是她以前在学校从没见过的新鲜样。
如果说在学校的沈皎月是让人心悦仰望的校花,那在家的她就是高贵不可亵渎的女王。
池今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同为女孩子,发现别人这么优秀,对比自己,自卑嫉妒了么?
滚了又滚,池今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
“咦,这里是哪里?”
池今曳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建在莲花池上的石桥中,周遭的莲花莲叶间仙气缭绕,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远方。
她好奇的顺着小桥往前走,前方虽然是未知的,但她却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好奇居多。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了风吹动风铃的脆耳声。
仔细往前看,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在水上的亭子,周边四角都挂了风铃,那声音就是这传来的。
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剑。
她记起来了,她是一个捉妖师,今天是奉师门的命令,来这边捉一个莲花妖的!
越靠近亭子,池今曳握剑的手就越紧。
亭子四周挂着淡粉色的细纱,无风自飘,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
池今曳走到亭子的台阶下,恰好此时细纱扬起,她看到了亭中的场景。
地上铺满了白色的毛绒毯子,一个身资婀娜的女妖躺在里面,一块香槟色的绸布堪堪盖住重点——
从月匈前到腿木根,白皙的长月退luo露的交错在毯子上,而小腿中间,又夹着一角的绸布。
但是看不清那女妖的脸,只见她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身旁,脸上还围着一块白色的纱面。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池今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出这么一句话来,反正她的身体好像是她控制的,又好像不是她控制的一般。
瞬间,身旁的一切都被她的这句话惊起,亭子的飘纱全部飞开,池今曳拿着剑冲了进去,剑尖直冲那女妖的面门而去。
她的剑气,猛然震碎女妖脸上的白纱,成为碎片散开,一张池今曳熟悉又陌生的脸露了出来。
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魅人勾魂的弧度,最是双眼之间点缀的那两点红痣,让人想深陷在她的眸子里。
池今曳的剑,停在了这张脸的咫尺之处。
“沈皎月?”
沈皎月勾了勾嘴角:“道长,认识我?”她缓缓起身,食指轻轻的把池今曳的剑挪开,娇俏精致的面容一点点靠近她。
她以唇探路,红唇抚过池今曳的面颊,最后停在她的耳朵。
池今曳被她的气息拂得恍如浑身痒得难受,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她的身体上爬咬,酥麻又痒痛。
“道长,为何拿这么锋利的剑器对着人家,人家,好怕呀~”
最后一个尾音,软糯又好像含有几分讽刺。
池今曳僵硬着身子,不敢看面前的妖孽,她身上的绸布,已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