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成长

凌晨五点,“星衣”开始播放,特殊的画面处理让里面的每个人都像极了?卡通人物,再加上搞笑的字幕,立即吸引了?威廉的注意。

他的祖父年近古稀,他搬到这个安静的小镇,就是为了?让祖父有个幸福的晚年。而凌晨三点到六点是老?人最受病魔折磨的时候,他希望有他的陪伴,祖父能轻松一些。

电视机能帮他打发时间,也能赶走他的困倦。

“爷爷,这个小女孩很特别。”威廉给老?人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喂着。

老?人压下嗓子的痒痛,沙哑地说道:“女孩很有灵气,她的衣服已经具备了?很多设计师一生?都在寻觅的东西。”

“那些争议,爷爷怎么看??”威廉尽量让老?人多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一群被钱糊住了?眼的庸人。”老?人不客气地骂道。

威廉不觉祖父的话狂妄,祖父这一生?的成就岂是这些评委们能企及的。

“你仔细瞧瞧这女孩做衣服的眼神?,错不了?,这女孩以后?的成就大着呢。”

老?人骂了?一通,还没等威廉反应过来,老?人已经打着沉沉的呼噜,在摇椅上又睡了?过去。

威廉内心欣喜,祖父又一次熬过了?这个疼劲儿。

他两手?拖着老?人,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放到床上,把窗帘关?紧,希望晨阳不会打扰到老?人。

威廉照顾好老?人再回来时,“星衣”已经接近了?尾声,排名靠前的参赛选手?正在白色密闭的房间里接受节目组的采访。

Arvin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走进小白屋。整个的小白屋密不透气,不但没有窗户,也没有人,只在正东方向驾着一台摄像机,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喇叭,两个话筒。

Arvin心中不喜节目组这样的安排,良好的教?育让他没有表现出来。

大胡子在摄像机的另一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在这位绅士面前,他总是自惭形秽。节目组设置这个小木屋,确实动机不良。

“嗯,这个环节即使?让参赛选手?彼此评价一下。”大胡子含蓄地解释了?一下,其实他的本意是挑事。

Arvin从不背后?说人长短,节目组的这个环节,触到了?他的逆鳞。他对?着摄像机皱着眉头,沉默以对?。

他想?着,也许他不该受人所托来参加这个比赛。

大胡子看?出了?Arvin藏在眼睛里的隐隐怒气,心里着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起码得说点啥,也可以评价自己,说说对?自己这次的作品是否满意,或者说说自己的设计理念,毕竟看?节目的观众懂的并不是那么多。”

Arvin扭上手?扣,站起身直接离开了?小白屋。每个设计师的理念都希望透过作品让观众自己品味出来,而不是挂在嘴上的喧嚣。

大胡子丧气。Arvin是官方论坛上最受欢迎的设计师,这下子要是被惹急了?退赛,他会哭的!

走出去的Arvin并没有退赛的打算,他做事有始有终,不会因为个人情绪中途而废。

依米背着手?,像个老?人散步似地,慢悠悠地走到Arvin的旁边,从小包里拿出酸奶,插上吸管,小口小口地吸着。

“这个是不是很有趣?”依米指着透明管里缓缓流动的乳白色酸奶,笑眯眯地说着。

Arvin怔愣,看?着被编成一个中国结样的透明管,慢慢地笑了?起来。

这种笨拙而纯善的安慰方式,总是能让人满心欢喜。

“我三姐姐说,每天笑一笑,烦恼全消散。也许,你多笑笑,就没有那么多的忧愁了?。”依米坐到花坛的石阶上,晃着小脚丫,脸上挂着甜甜的小笑窝。

Arvin比她高了?近半米,如衣架子一般的标准身材,把他身上的铁灰色西服穿出一股无言的魅力。当他笑的时候,阳光都会为他退让。

依米戳戳自己的小笑窝,想?着,Arvin笑起来真好看?。

“你有三个姐姐?”Arvin从依米的口气中听出了?她对?三姐的依恋。

“嗯嗯!”依米使?劲儿地点点头。

“我的三个姐姐都特别、特别的厉害。”依米炫耀着。

Arvin暂时忘记了?平日里十分注重?的仪态,学着依米的样子,坐在台阶上,静静地聆听着。他自记事起,身边只有一个严肃刻板的祖母,和一位老?管家。对?依米眼睛里表现出来的幸福感,心生?羡慕。

“我大姐姐能干极了?,是我们依家庄的最贤惠的姑娘。大姐姐做饭特别的好吃,凡是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如果有时间,依米能说滔滔不绝地说到嗓子干哑。

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的n把外?套披到依米的身上,愤愤不平道:“就没看?过你们这么黏糊的姐妹,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能见?到面了?,还死命地打着电话催我给你穿外?套,现在风还没刮起来呢!”

依米穿上外?套,对?n老?师的抱怨,充耳不闻。在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对?n老?师时不时的精神?失常,已经能够应对?自如了?。她猜测着,二姐姐一定是在n老?师画画时打的电话。

一身大红色紧身短裙的July手?里夹着一根烟走了?过来,在n和Arvin怪责的眼神?下,把香烟捻了?。

“香烟是一个让人精神?愉悦的东西。”July放肆而大胆地夸赞着她的最爱。

“也是个啃噬你年华与健康的魔鬼。”n拍拍依米,让她离July远一些。July身上的香烟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喉咙都跟着不舒适。他能忍受,小孩子就该躲远些。

July伸着兰花指放在嘴前,摇了?摇,魅惑道:“绅士可不会说这样恶毒的话。”

n耸耸肩,挑着眉,退后?两步,说道:“相较于?绅士,我更像避女人如蛇蝎的教?徒。”

依米看?着两方的交锋,考虑着要不要捂上耳朵,她二姐要是看?到July私底下的样子,一定会喷火,然后?捂着她的眼睛与耳朵,远远地避开。

其实,三姐姐已经给她普及了?,她什么的都懂。就比如现在,July看?上n老?师,想?来个美妙的夜晚。

她想?,n老?师如果答应了?,她会失望的。

“July,n老?师已经有了?女朋友。”依米语出惊人。

n看?着依米,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女朋友,虽然他想?。

July摆摆手?,一秒钟从无骨蛇精便成了?女强人,“不早说,我就说,那个男人能抵抗的了?我的魅力。”

July一甩头,走进了?小白屋,对?着摄像头,干脆利落地说道:“没啥好说的,我可想?像狗一样冲着人乱吠。”

一句话就给后?面讥讽她的人一个响亮了?耳光。

蹲在依米面前的n老?师,认真且严肃地说道:“说谎的孩子不好。”

依米无辜地眨眨眼,回复了?一个甜腻腻的笑。

n无力地捂住了?眼睛,依米一笑,他就心软,太犯规了?,这样不好,不好。

“你二姐知道你说了?谎,一定会痛心疾首地喷火。”n不顾身上一身昂贵的白色西装,直接盘着腿,席地而坐。

“你不说,姐姐就不会知道的。况且,姐姐不会冲我发火。”依米给了?n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件事是咱两的秘密。”n孩子气地说着。

“卡卡乖。”依米揉了?揉n金黄色的短发。

Arvin看?着面前这像是上演戏剧一样的场景,突然间,笑的不可抑制。多年来,他用贪婪来填补心底最深处的空虚,如今,他明白,明白了?那些填不满的空虚从何而来。

“他疯了?。”n肯定道。

依米也跟着点点头,严肃道:“是的。”

路过的双胞胎姐妹诧异地看?着这神?经质的三个人。

等依米回到维多大学三天后?,才从电视机上知道了?别人对?她的评价。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无趣,外?门汉都会做的衣服。

“他们是□□裸的嫉妒!”艾丽生?气地把抱枕甩向电视机。

“他们说的是事实。”n无情的话戳到了?艾丽的爆炸点。

“什么事实!你嘴里的事实就是个屁!我现在就穿着这件衣服呢,又舒服又好看?,比那些皱巴巴看?上去就难受的衣服,好多了?!”艾丽受到依米送的这件衣服后?,她就成了?依米的头号粉丝。无理取闹,无理也占三分的那种死忠粉。

“一个外?行人也就这点眼光。”

艾丽怒目一瞪,“金毛!咬他!”

金毛是是一只有洁癖的金毛寻回犬,听到艾丽的命令时,龇着牙绕着n走了?一圈,自认为达到威胁的目的后?,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依米脚下,享受爱的抚摸。

在金毛眼里,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骨头与摸毛才是狗生?最大的享受。

艾丽嘟着嘴,冲着n“哼”了?一声,穿着鞋踩了?下沙发的扶手?,顺利地跳到依米的旁边。

金毛喜欢粘着依米,他的主人艾丽也喜欢粘着依米。

艾丽小声地跟着依米说学校最近发生?的好玩的事情,依米抱着金毛好奇地听着。

嘀嘀咕咕的声音传到n耳朵里,心里好笑。两个相差五岁的小姑娘在用了?一个月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小闺蜜,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最近都没有好好睡觉吗?”依米把艾丽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按摩着她的眼睛。

“总睡不着。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艾丽蹭着我依米的手?。

“好。”依米摸摸艾丽的眼睛,她在艾丽的眼中看?到了?哀伤。

夜。

艾丽枕在依米的枕头上,看?着依米细腻白皙的脸颊发怔,她想?告诉依米她心里的害怕,想?告诉依米她的担忧,想?告诉依米她的不舍,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依米倾诉。

但是,她不能。

“依米,金毛特别聪明,他会游泳,也会算术、他脾气特别的好,也特别喜欢向人撒娇,只要摸摸他,他就会舒服地哼哼。”

“嗯。”依米握住艾丽的手?,轻轻地滑动,把手?腕上的佛珠戴到了?艾丽的手?腕上。

艾丽摸着手?上的佛珠,忍着心里的酸胀,笑道:“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嗯。”依米拍着艾丽的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慰到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我有大小姐脾气,还有公主病,任性,刁蛮,不讲理。”艾丽细数着自己身上的缺点。

“睡吧。”依米揉揉艾丽的头发,现在的艾丽太不对?劲了?,也许睡一觉,阴郁的心情会变的明朗一些。

艾丽转身,摸着手?腕上的佛珠闭上了?眼睛。

阳光照在黑色的木床上,依米看?着床头的佛珠,与空荡荡的床,不知所措。

直到傍晚,依米依然坐在石凳上,双手?抱膝,一眨不眨地盯着维多大学的金色大门看?。

闻讯赶过来的依佳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发涩,把依米搂到怀里,“她走了?,不会再回来的。”

依米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发热,“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她的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掉了?下来。

依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一片片地割开,疼的让人浑身颤抖,这是小丫自懂事起,第一次流泪。

她开始憎恨艾丽了?。

“姐姐,我感觉到她要离开的,可是我没有在意。她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是我没有听。我早晨起来的时候看?见?,她枕头上全是眼泪,她哭了?一夜。她离开的时候在难过。”

依米慌张地擦着眼泪,“我现在很难过,很后?悔。”

依佳稳了?稳心神?,冷静道:“你先?擦擦眼泪,跟着我回公寓,她没说的话,我来告诉你。”

“她的父亲和姐姐在进行媒体采访的时候被刺杀,剩下的亲哥哥为了?获得助力,入赘给了?邻国的女皇。艾丽作为唯一的顺位继承人,必须回国继承皇位。”

依米怔怔地说不任何的话,艾丽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是在说,以前的那个任性刁蛮的她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承担着整个国家、无情无欲的女皇了?吗?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艾丽,她选择把自己以前的一切都留在了?这里,包括金毛。现在,只有那个不可靠近、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家利益的艾女皇。”

“姐姐……”依米流着泪,笑着,“我懂的,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些小难过,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公寓的气压很低,金毛仿佛也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原主人遗弃,团成一圈,窝在角落里,垂着头,呜呜地叫着。

每次这个时候,依米都会坐在金毛的旁边,摸着他的头,一起发呆。

依盼把该死的课业对?扔到一边,一门心思找出好玩的东西来逗依米。

依米会很捧场地笑一笑,可惜,笑容从没进到她的眼睛里。

“看?的让人心里嗖嗖的疼。”依盼叹气,瞅着依米的房间,对?着依佳说道。

依佳无言,她自己有何尝不是。

沉默再一次成为了?整个公寓的主调。

依闵听完事情的经过,低着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着依盼说:“把电话递给小丫,我跟她说说话。”

正躺在被窝里看?着照片发呆的依米接过三姐递过的手?机。

安安静静的,只有彼此沉沉的呼吸声。

“小丫,最近大姐的头有点不舒服,刚刚测了?□□温,有点发烧。家里其他人对?忙,你过来照顾我一下。”

依米一声惊叫:“你的头又疼了??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生?病就该跟家里早点说,拖到现在发烧了?多难受!你先?喝上点退烧药,我马上过去。”

依米连夜收拾行李,把金毛打包带到了?京都。

“现在好点没?”依米轻手?轻脚地打开依闵的卧室,小声地问着依闵的贴身助理。

“烧已经退了?,就是吃不下东西。”助理尽责地回报着BOSS的身体情况。

“你也守了?一夜,回家休息吧。我来照顾姐姐。”

助理有些不放心,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花仙,真的能照顾好BOSS吗?做饭烧水什么,她会吗?

依米心里担忧大姐的情况,把行李随意地扔到客厅里,进入厨房,熟练地洗米做粥。

这一手?,行云流水。

助理终于?放下心来。把依米的行李拉到客房后?,就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了?。

依米熬完小米粥,放上红糖,泡在凉水里片刻,等温度降的差不多后?,端着整个锅来到卧室里。

“姐姐。”依米把锅放在床头柜上,脱下鞋趴在床上,轻轻地揉着依闵脸上的穴位。

依闵感觉到依米的小手?,笑着睁开眼睛。

“脸上有没有热热的感觉?”依米笑眯眯地问道。

“很舒服。”依闵握着依米的手?,揉了?揉。小丫的这双小手?总能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温暖。

“头还疼吗?”依米点了?点姐姐的太阳穴。

“已经好多了?。”依闵撑起上半身,依靠在抱枕上。

“钱已经够用了?。姐姐就不要这么拼了?。”依米看?到大姐比上一次见?面又消瘦了?的身体,心疼的无以复加。

“等姐姐把你们的嫁妆攒够了?,就把公司交给别人。”依闵笑着,像是在开玩笑。

而这,确实是她拼命工作的动力。作为老?大,她想?撑起整个的家,不让依米她们在嫁人的时候受一点委屈。在京都,她看?多了?那些因为娘家势弱,即使?深深相爱,最后?还是惨淡收场。她想?着,如果依米她们喜欢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她就用钱砸平挡在前面的拦路虎。

依米抿抿嘴,闷闷不乐。

“生?气了??”依闵戳戳依米的后?背。

依米转身,绷着一张小脸,严肃道:“姐姐,我很棒的。”

“是的,你很棒。”依闵忍笑,看?着依米的眼神?全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依米一看?到姐姐这个眼神?,绷不住这股严肃的劲儿了?,一扭身子,扑到姐姐的怀里,娇嫩嫩地说道:“我能挣很多的钱给你们花。”

“真厉害。”依闵全无公司的冷霸酷,无原则地哄着依米。

依米心花怒放。虽然她知道姐姐只是在哄她,可是这种夸赞的话还是会让她高兴很长时间。

“吃饭。”依米把锅抱到自己的腿上,拿着勺子吃的开心。

“难道不是给我做的?”依闵看?着已经开吃的依米,佯装生?气地问道。

依米努努嘴,笑眯眯地说道:“不是呀。”

“小丫头!”依闵被依米这幅小调皮的样子逗乐了?,拿起锅里的另一个勺子,与她一块吃起来。

在京都的这几?天,依闵还是忙着给公司制定各种决策,依米专心致志地研究吃食。

在n老?师几?番电话催促下,依米不得不回维多大学。

“我在家门口放了?个电子称,你每隔三天给我汇报一□□重?。我在你书房和卧室放了?很多吃食,平时就多吃点,不能再瘦了?。”她花了?十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大姐喂养的胖了?六斤,她这一走,要是又跌了?回去,她会生?气的。

“行,行,行!”依闵推着最近格外?唠叨的依米上车。她在短短的十天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起来,以前的衣服都有些不合身。

“记得每天吃两块巧克力,两块糖也行。”即使?坐上了?车,依米还是开着车窗,喋喋不休地叮嘱着。

“都记住了?。快走,乖。”

看?着车离开,依闵松了?口气。再想?想?刚才小丫那股不放心的小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熨帖。

“回公司。”依闵看?看?天色,冷着一张脸,对?着助理吩咐道。

助理望天,其实BOSS有精神?分裂症,是吧?!

站在维多大学门口等待依米回来依佳频频看?时间,n倚靠在墙上,直面迎着阳光。这样一副慵懒的样子吸引了?众多过客的目光。

n金发碧眼,人高腿长,长相一般,因为穿着讲究,把整体形象改善了?不少。站在前面的依佳瓜子脸丹凤眼,只要稍稍打扮,便能惊艳四方,只是,她一身凌厉的气场,再加上短短一个多月来在维多大学树立起来的赫赫威名,以至于?很多人怵她,哪还敢正大光明地以看?美人的眼光看?过来。连对?视,都有些困难。

“二姐姐!”依米远远地看?见?依佳,高兴地打开车篷,站起来挥手?。

风吹过她长及腰的长发,像一群会跳舞的光影。

美的触目惊心。

……

“去公寓里拿些行李,跟着我去节目组。”时间紧迫,n简单地交待了?一下。

依佳看?到依米眼睛里的笑,提着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原处。去了?大姐那里一趟,依米长了?两斤肉,身上也多了?些朝气。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星衣”第二期十八进十五的比赛开始,因为第一期,观众反应良好,大胡子也顺利地拉来一波赞助。这一次比赛的冠军将会得到价值五万美元的商场购物卡一张。

参赛女选手?眼冒杀气,磨刀霍霍。

“女人太疯狂了?。”珀尔看?着陷入疯魔状况的女选手?们,心有余悸。设计衣服的风格相同是常有的事儿,他竟然看?见?第一期第九名的女选手?把对?方的缝纫机给弄坏了?,故意的!

“现在来感慨,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如何去表现主题。”大胡子敲了?下珀尔的头。

“大舅!再敲,都被敲傻了?。”

不小心听到这个称呼的依米,看?看?大胡子,再看?看?珀尔,坚定地说道:“我们中国话有句叫外?甥肖舅,你们长得真不像。”

珀尔撩起头发,对?着镜子自恋地摸了?把自己的脸,对?着大胡子颇为嫌弃地瞟过去一眼,说:“所以,我一直在怀疑,大舅是捡来的。”

大胡子:……

依米看?看?大胡子,为他有这样的外?外?甥感到同情。

Arvin手?上缠着一个卷尺,对?着依米问道:“这次的设计有需要帮忙的吗?”他已经忙完了?自己的作品。这一次他归璞还真,抛弃繁复的平面设计,走向样式上的整体设计。是否成功对?他来说不重?要,这只是他的试脚石。

依米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由于?女参赛选手?间的不良竞争,节目组工作室分割成了?一个私人空间,彼此间并不知道对?方的作品。

依米守在后?台,看?着模特穿着她呕心沥血制作的斗篷登上T台,有些恍惚。

这是一件华美至极的斗篷,翻着光泽的绸缎,布满每个角落的精湛的刺绣,让她成为了?一件贵重?的艺术品。

长长的裙摆从粉红色渐变为深沉的大红色,花样也有细细碎碎的小花变成动了?一大朵一大朵象征着端庄与富贵的牡丹。

就像一个女孩到女皇的蜕变。

“有种凋零的凄美。”Arvin从这件衣服上感受到了?一股内敛的浓烈的感情,如一瓶被橡木塞堵着瓶口的葡萄酒,一旦打开,香气四溢。

依米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他只看?到裙摆上慢慢破碎的小花,却没有注意到延伸在肩膀上的牡丹与环绕在四周的枝蔓。

她想?说的是,成长过程中的坚强与韧性,而不是成长过程中的伤痛。

这件衣服里,有她最诚恳的祝福。

三天后?,彼岸。

“这里面有您最好的朋友,也许您看?上一眼,会露出最完美的笑容。”驻阁大臣对?艾女皇这几?日的快速成长感到满意,但她的脸上却缺失了?最自然的微笑,他为此感到忧虑。再过几?日,便是一个很重?要的宴会,如果没有亲和自然的笑容,会影响到国家对?外?形象。

艾女皇面色表情地看?着电视,僵硬的身体说明着她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再回首时,她已泪流满面。

如牡丹花开,她笑了?……

笑出了?倔强,笑出了?坚强。

这是她们无言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