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这失忆症,是由于头颅受到?了?剧烈碰撞,造成颅内积血,可能颅内有血块压迫了?某个神经穴位,导致了?暂时性?的失忆症。”
苏语怜缓缓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努力?镇定动荡的心神,消化着太医的诊治结果。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抓住了?重点问道:“所以,现在该如何治疗?”
太医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回道:“殿下能如此顺利的清醒过来,已是不易。如今微臣也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式,开几副活血散瘀的药方子,每日替殿下施针,希望殿下能早日好起来。”
这意思就是,想不想得起来,全听天由命了?。“会有别的并发症吗?”
“太后娘娘请放心,暂无。”
“如此便好。”苏语怜反手揉了?揉眼眶,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有劳太医了?。”
一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摄政王殿下,终于开了?金口:“本王累了?,你们先下去罢。”
太医收拾好了?药箱子,率先告退,赤风也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殿门口处。唯有苏语怜,仿佛一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琅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她?,“……皇嫂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她?蓦地回过神来。初春时节,早晚温度都很低,她?赤着脚从未央宫一路跑过来,一腔热血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此刻踩着泰华宫地上冰冰凉凉的地板,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往心里钻。
“我……我想说……我是想问……”她?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很显然,现在的她?对于楚琅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他名义?上的嫂子,当今的太后娘娘。而今日她?这样疯疯癫癫地闯进泰华宫,他估计会以为她?有什么病。
她?到?底该如何自处?
好在连赤风都看不下去了?,一本正经道:“摄政王殿下,太后娘娘她?一直都很关心您,想必是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说罢,自顾自地踏出了?殿门,并体贴地将?殿门阖上。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语怜只觉浑身无力?,往后退了?一步,半依靠在门上,双手绞紧了?身前?的长裙,裙摆被带起来,露出了?一双沾染了?泥污的白嫩小脚。
床榻上面无表情的人,忍不住将?目光落于那双踩在地板上的小脚,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闪而过,嗓音低哑道:“皇嫂怎地赤着脚?受了?冻就不好了?。”
苏语怜抬眸望向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走过来一点。”
靠在门板上的人出奇得听话,蓄了?蓄力?气,便依言朝他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看清了?她?的脸。一双圆润漂亮的大眼睛里水汽弥漫,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脆弱,唯有眼尾哭得飞起一抹红,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红唇轻启,嗓音微微颤抖,“看清楚了?吗?”
楚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了?眼睫,“对不起。”
苏语怜闭上了?眼眸,再?次睁开时,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只是嘴角上扬,眼角却是下垂的,看起来悲伤又难过,“没关系,你平安就好了?。其?他的……其?他的,总会想起来的。”
她?曾乞求上天,只要能让他平安归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今这代价只是让他忘记了?她?,算是上天垂怜。
她?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楚琅复又抬眸凝视着她?。醒来后便一直空荡荡心口,像是终于被灌进了?不知名的东西填满,并且隐隐作?痛。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和?我——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苏语怜呼吸一窒,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疼痛使她?保持了?一点清醒,让她?克制住疯狂想要扑进他怀中,拥抱,索吻,寻求他的体温和?安抚的冲动。
“没有。”她?艰难地否认了?,狼狈不堪地转过了?身子,“你先好好休息罢,我不打扰你了?。”来日方长,她?不想一下子吓到?他。
她?背对着他,自然也就错过了?他得到?回答时,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
“好。”
摄政王率领玄武军大获全胜,班师回朝,虽因重伤而不得不暂居泰华宫,但满朝文武的倾向也渐渐表露出来。
比起太后娘娘,文武百官更多认为,摄政王才是最终执掌大权的那个人。好在楚琅虽失去了?记忆,但行事风格依旧没变,凡事一点即透,很快便重新掌握了?要领,倒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苏语怜自然也无意同他争权夺势。她?直白地显露出放权之意,就差没明着跟大臣们说我胸无大志,你们千万别站错队跟着我了?。
如今能让她?满心满肚牵挂之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她?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借着送药的名义?,每日都要亲自往泰华宫跑,端茶倒水,小心翼翼,比泰华宫的宫人们还要体贴周到?。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多在他面前?晃一晃,盼望他能尽早想起她?来。
这一日,苏语怜起得晚了?一些?,又被耽误了?好大一会儿,干脆用完了?午膳,才过去泰华宫。
一进泰华宫,便感觉到?了?宫内一股莫名的压抑。楚琅贴身的小太监一见她?,如同见到?了?活菩萨似的,朝她?拜了?拜,“太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苏语怜眉心一跳,急急问道:“可是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这……唉,您自己进去瞧一瞧吧!”
她?不知所以然,几大步踏进内殿,只见某人沉着一张俊脸,盘腿坐在床榻上,一旁跪了?好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她?的目光转移到?桌子上凉透了?的汤药,温温柔柔地问道:“摄政王今日怎地没有按时服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楚琅冷冷暼了?她?一眼,“你不也没有准时?”
苏语怜微一扬眉,总觉得此情此景很是熟悉。片刻后,她?随口道:“你该不会又是在怪我没及时来?摄政王殿下怎么一受伤就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呵呵。”楚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皇嫂说笑了?,臣弟本来心中也在奇怪,仅仅作?为嫂子,皇嫂对于臣弟的关心照顾,好像也有些?太过了?。”他微微顿了?顿,“从明日开始,皇嫂不必来了?。”
她?一听就急了?,眉心颦蹙,“我……我不过就是有事耽搁了?,晚了?新?个时辰,你至于这样吗!”
“我哪样?”他反问了?她?一句,“臣弟说错了?吗,皇嫂所做并非份内之事,臣弟担待不起。”
苏语怜被他一句话噎住,气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直想不管不顾地冲他大喊,去你的皇嫂,去你的臣弟,你说过要娶我,要让我给你生宝宝,如今转眼间你怎么说的出口这些?话!
克制,克制。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满心的焦躁郁闷和?难堪,走到?桌子前?,端起了?那碗凉透了?的汤碗,递给宫人,“将?药热了?再?送过来。”
宫人低眉顺眼地接过了?汤碗,电光火石间,苏语怜的脑子里蓦地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浮现,便像疯长的野草一般,短短时间内便占满了?她?的脑袋。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转过脸去直面床榻上冷眉冷眼的人。
“哀家仔细想了?想,摄政王说的有道理。”
“什么?”她?的态度急转而下,楚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苏语怜露出了?一个怅然若失的笑容来,“以哀家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总是往泰华宫跑,想来摄政王也是不胜其?烦罢。如此,从明日起,哀家便不来打搅摄政王了?。”
她?一边说话试探,一边死死地盯住了?他的脸,自然也就没有错过他脸上由阴转为雷暴的神色变化。
他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她?给吞了?,“你什么意思?不来了?是吗?”
苏语怜决定下一剂猛药,“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日为何来迟了?吗?我来迟是因为沈将?军去了?未央宫,我们之间——有一些?私事,恐怕今后也不太方便来泰华宫——”
“苏语怜!”他突然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突地从床榻上起身,身形动作?快如猛虎,她?眼前?一花,便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你对我的爱,就只值这几日是吗?”他凶狠地盯着她?的眼眸,握住她?的手用力?到?像是要将?她?捏碎了?揉进身体里。
时隔许久,苏语怜终于重新碰到?了?他,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包围了?她?,一瞬间连灵魂都在战栗,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你果然早就想起来了?……”她?哭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哽咽到?模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却冷眼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挣扎……看到?我如此狼狈卑微,你很得意是吗?”
楚琅被她?的眼泪打得措手不及,粗重的喘息声?暂停,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但仅仅只有片刻,他重新用力?,将?她?整个人死死地按进了?自己的怀中,着了?魔似的疯狂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嗓音沙哑,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在折磨你,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阿怜,阿怜……”他一声?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我第一次问你是谁时,你就应该回答,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命,你是我夜夜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你……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嗝……”她?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嚎啕大哭出来,窝在他怀中哭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晌后,哭声?小了?一些?,她?双手绞紧了?纠缠住他背上的衣衫,“为什么、为什么我说我爱你……你偏偏就不信?还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不属于我,你一直不属于我。”他又收紧了?怀抱,好似不把她?融进骨血里便惴惴难安。“即便你爱我,你也不会嫁给我的对吗?”
“谁说不会?”她?瞪大了?模糊的泪眼,口齿不清地反驳。
他停顿了?良久,语音艰涩道:“你要嫁给我,便要放弃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除了?地位权势,甚至还有你的身份。我可以吗?”他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身份地位有什么重要的,你为何会觉得我会因看中这些?身外之物而放弃你?”苏语怜止住了?眼泪,将?自己从他怀中费力?地拔.出来,不可置信道:“楚琅你有没有心?”
漆黑深邃的眼底深处,翻涌的是一片滚烫浓烈且赤白的感情。楚琅喉头上下滚动一番,重新将?她?按进怀里,急切道:“好,我当真了?。嫁给我吧,阿怜,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唇边露出了?一抹说不上来意味的笑容,像是得逞,更多如同是叼住猎物后的凶兽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嫁,楚琅,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正文到此就完结啦!其实有几个版本的结局一直在纠结纠结,最后放了这一版,其他的,咱们就番外见啦嘻嘻~
感谢一直陪伴包容我的小天使们,今天评论区红包掉落,感恩有你们,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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