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挣扎,即便是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还是没有提升,可能到了上京就成为了可怜兮兮的扑街,梁希慕依然决定在最后一学期的实习期间去上京闯荡闯荡。
实在不行,她再想别的出路。
哪怕是为了自己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也是要拼一把,把自己从乌龟壳子里拽出来。
梁希慕把自己的想法跟爸妈说了之后,得到了良久的沉默,只是家里怎么着都是做生意的,对于梁希慕的想法不表示大力支持,但也尊重,并且给了她最大的宽慰。
【希慕,出去闯闯见见世面是好的,只是上京可不比临安好过,要是在上京待不下去,不要一个人逞能,记得跟家里说。】
擦干眼泪,春节之后送走了爸妈,自己也坐上了北上的高铁,她特别没出息的戴着耳机靠着窗户默默哭泣,还心大的就这么睡着了。
想到以后未知的生活梁希慕心里也犯怵,只有不断推着自己往前走才会无暇顾及可能的失落。
梁希慕是被耳机里的音乐给震醒的,有电话进来,声音比她原来的轻音乐声音大了好几倍。
坐正身子才发现旁边位置上的女人正在看她,梁希慕旁边的位置全是短途的乘客,这个女人都是第三个人了,她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脑袋刚刚好像一直靠在女人的肩上,“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是季可佳打的,高铁还有几分钟就到上京了。
梁希慕按掉电话,女朋友先放在一边吧,这种情况还是先道歉再说。
女人揉了揉肩膀笑着说:“要不是看你可爱,早就把你推到玻璃上贴着了。”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梁希慕瞬间就懵了,好在女人并没有打算跟她计较,梁希慕从包里掏出自己带的小零食往女人手里塞:“姐姐,实在对不起。”
“行了,我就上一个站上来的,你也就靠了十几分钟吧,不碍事的姑娘。”
姑娘……这个音调?
梁希慕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女人的样貌,张嘴啊了半天:“你你你,你是那个驻场歌手。”
女人眉毛一挑,这个姑娘知道她是驻场歌手,但她本职工作不是歌手,纯兴趣而已,只在一个酒吧里驻场,那么这个姑娘……性取向跟她一样。
梁希慕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上嘴巴,就是晚了点,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女人掏出自己的名片,是那个酒吧的信息,在临走时对她说:“有缘再见。”
梁希慕拉着行李箱跟在人群中慢慢悠悠走,早把刚刚的电话忘到天外,还是季可佳在出口的地方看到了梁希慕朝她走过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啊,我刚刚在高铁上遇到那个歌手了?”
季可佳听着这话接的莫名其妙:“什么歌手?”
“就是你带我去的酒吧,那天唱胸大的姑娘那个歌手,声音很好听的!”
经过梁希慕的提醒季可佳总算记起来这号人物。
她对于陌生人的记忆力一向很低,那些都是被她划在不重要的范畴之内,只是她想起梁希慕那晚上回酒店的路上一直跟她叨叨说人家声音好听,心里就一股子怨气,还这么有缘在高铁上遇到了,重点是梁希慕还记得人家?!
一张脸整个又阴沉了下来,接过梁希慕的行李箱拉着往前走,不说一句话。
这个插曲很快就被梁希慕用别的话题打岔过去,又一次来到上京,不同于以前的轻装出行,这次是她行李最多的一次,带着对未来的希冀和对爱人的美好憧憬,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展开全新的生活。
季可佳在梁希慕到来之前就租好了一个单间,合租的是一位小设计师,叫姚灵亦,属相相同,减少了很多的尴尬和麻烦,看到她们出双入对也不会有不适。
地段在上京并不算好,离上京大学也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毕竟梁希慕不是来谈恋爱的,而是正正经经找工作的,这套房子胜在便宜又方便,就这个地方都是季可佳在梁希慕跟她说决定要来上京之后前前后后跟中介跑了好几十趟才租下来的。
房间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看不出是几十年的老房。
梁希慕进门先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感受了下床垫的软硬程度。
“你别这么用力,这是棕垫,可比不上你家的席梦思。”
按了好几下,看来季可佳在下面又加了一层,纯棕垫会更硬一点。“没关系,我以前胖的时候也睡了十几年的棕垫呢,这样不伤身子。”
同住的设计师社畜还没有下班,季可佳跟她约好了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饭,给梁希慕接风洗尘,也好让两个人认识一下,避免尴尬。
梁希慕心里忐忑地很,从小到大就大学的时候跟人住过宿舍,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大四更多的时候就回家去住了,真的要跟陌生人一起合租,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出的心慌。
“别怕,她是个好人,身份证办公地点和手机我都有,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纯受,不会对你有其他想法的。”
什么?季可佳这个老狐狸……
梁希慕狠狠剜了一眼,想的都是什么?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了?
安放好行李,两个人便到周边去熟悉环境,拿着手机地图跟梁希慕说哪里是超市,哪里有好吃的店,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买好了菜准备大显身手。
上京的人上下班通勤时间最多有高到六个小时的,即便是姚灵亦有心想早点回来也奈何不了上京的交通体系,六点下班的她快八点才到家,这还是她下班之后一刻不停赶回来的成果。
这是一位很清爽的小姐姐。
梁希慕对姚灵亦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听季可佳说姚灵亦也是南方人,在上京读的大学,毕业就留在这里了,工作不到三年。
“你好,我是姚灵亦,你就是梁希慕吧,佳佳跟我提起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合租室友了,要一起努力呀。”
她还是一个笑起来很温暖很有感染力的小姐姐。
梁希慕心里又默默加了一条。
三个人都喜好吃辣,梁希慕特地做了一大份水煮肉片和麻辣拌,花椒辣椒的香气铺满了整个屋子。
“你的手艺真好,以后我交伙食费跟你搭伙好了,我吧,做饭调料拿捏不住味道,别的手艺都挺好的,管切配!”
梁希慕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季可佳,两人都想到了之前的切配往事。
“我都可以,你不嫌弃我的手艺就行,毕竟一个人两个人都要做饭吃饭的,这样我也省钱。”
季可佳听了对她们一拍即合的想法颇有微词,故意哼了一声:“这才坐下没多久,你就想使唤我女朋友给你做饭了,我都没有这个待遇呢!姚姐,你太狡猾了!”
姚灵亦也就比她们大两岁,被叫姚姐一脸不高兴,恨不得一个擀面杖往季可佳的脑袋上敲。
梁希慕听了季可佳的话微微一怔,这还是季可佳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这么可爱又傲娇的一面。
晚上梁希慕和季可佳躺在床上,都舍不得放开对方,距离上次见面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这次,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应该会比异地的时候轻松很多。
“季可佳,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呀。”
“好巧,我也是。”
只陪梁希慕在这个屋子适应了一个晚上季可佳就回学校去了,读研之后跟着导师进了项目的研究所,可比不得上大学的时候偶尔还能摸鱼,想要得到好的成绩就只能更忙更专注。
梁希慕却闲了下来,来的时候就投了好几份简历,全都石沉大海。
每天在家里看着招聘信息找工作,对口的不对口的,一个都没放过,一开始看着靠边的就往人家邮箱投。
来来去去了好几个公司,互相看不上,有的嫌弃她的学历,有的嫌弃她的性别,而梁希慕,也嫌弃这些公司不是朝九晚五周末双休,太忙的工作连周末休息都没有的话,她还怎么跟季可佳温存呢。
就是这样‘高标准’的要求,让梁希慕剩在家里对着电脑发呆。
经过这一番了社会的锤炼才发现,原来老一辈说的这个基本的工作要求,现代企业都这么难达到。
涉足互联网更是理论上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不管是头秃的程序员还是小客服,总会有被支配的恐惧。
连着找了半个月的工作,梁希慕依旧一无所获。
她也不敢打扰季可佳,季可佳比想象当中忙,原以为来到了上京缩短了距离两个人就有时间谈恋爱,哪知道季可佳就连周末的白天也会被征用,互相也不想对方在上京堵塞的交通下耽误时间,依旧过着视频生活。
梁希慕明面上视频的时候都开开心心的,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生怕季可佳问她找工作的相关话题,一次两次不问,但总共避不掉。
“你这几天出去找工作了吗?怎么样?能不能适应上京的生活?”
生活很适应,工作还没找到。
梁希慕跟季可佳打哈哈说。
她白天找工作,晚上直播三个小时赚点电费钱,要不然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就太难过了,家里给的钱还够,但总不能一直拿着家里的钱救济支持她的生活。
学历和身份的打压和歧视还在继续,梁希慕的自我认知非常正确,她不是人才。
拎出去什么都不会。
干会计没考过初级会计,没有工作经验?
应聘行政的工作岗位还要求有招聘的经验?
就连应聘个客服都要从最底层做起,还要两班倒三班倒。
梁希慕的心态快崩了。
本科毕业的人到了上京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姚灵亦也帮忙给梁希慕看了看,但都是行业里要招销售,梁希慕没那个口才都拒绝了。
每个城市都一样,啥都可能不缺,独独缺销售,这是个可能费力不讨好的伙计,很少有人干得拔尖。
一个月之后季可佳终于抽空跨越了大半个上京市来看梁希慕。
刚进门就看到梁希慕今天打扮得规规矩矩,真有一种青春靓丽的感觉。
季可佳不着调地勾了勾梁希慕的下巴:“哟,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呢?”
意外的是梁希慕并没有跟她闹腾,而是正经地说:“刚刚临时接到消息,去一家审计公司应聘,很快的,就在市中心那边,应聘完了我们就在那边吃饭。”
“审计?你会那个吗?”
梁希慕摇摇头,“这不还没毕业呢,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去打杂,先干着呗,也没工作经验,去哪里都一样。”
去哪里都一样?可不一样,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以后的职业发展方向和规划,毕竟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在一个行业入了门,再转去别的行业从头开始的勇气就会降低很多。
季可佳觉得梁希慕说的很有道理,去工作总比在家里闲着好,混点工作经验等毕业。
两个人挽着手就往商圈去,梁希慕在写字楼里面试,季可佳在书店看书。
面试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季可佳一本书只看了几十页梁希慕就下来了。
“佳佳~”梁希慕就扑到季可佳身上,要不是周围都很安静,她都会大叫了出来,“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啊,你过来了我就找到工作了!”
梁希慕没有告诉季可佳,她应聘的实习生,只是行政方面的实习生,审计公司的核心工作都接触不上。
但好歹是找到工作,有一份微薄的收入。
“那挺好的呀。”季可佳给她祝贺说:“走吧,今天请你吃烤肉!”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女朋友请吃饭我要吃到饱!”
“说得好像你来了上京就没吃饱似的?”
梁希慕朝她吐吐舌头:“就是没吃饱,这都饿了一个月了!”
季可佳笑着揽住她的腰:“先填饱肚子,回家再吃我,把你喂得饱饱的,可好?”
“朕心甚悦!”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咦,后面要正式开启下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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